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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GL-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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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瞥我一眼,慢慢将菜咽下,我不等她开口,又端了杯青梅茶给她:“火锅性热,喝口茶凉凉——其实吃火锅配冰的最好,不如叫人把茶挪到外面去冷一冷?若有冰饮子就更好了。”母亲想已品出了这样吃法的妙处,没再挑剔我的用膳礼仪,啜了一口茶,先道:“冷热相激,不是养生之道。”眼光向四下一扫,方道:“你看了一份,以为如何?”
  我道:“独孤绍办事有方、勤力屯田,最难得是不藏私心,阿娘没有看错人。”
  母亲向我夹了一箸菜:“你再看另一份。”
  我有些受宠若惊:“阿娘还在用饭…”
  母亲斜眼看我:“你特地要这样用饭,不就是为的这份自在么?既能边吃边聊,阖不能边吃边看?”
  我倒没想到她这样开明,哈哈一笑,退开一步,将崔明德的奏疏打开,略看几句便已不知不觉敛了笑,再看下去竟连吃火锅的心情都没有了——崔明德这份奏疏,所言与独孤绍一样,都是对当初边策的补充,不过独孤绍补的是屯田和“以胡制胡”,崔明德所说却更深些,不但深,在我看来,还可算是…不择手段。
  当初独孤绍的上疏便提到边贸三策,说要开放市集与胡人贸易、借此收集消息,官府出面建立商行、委任亲我之胡商为行头、监查胡人势态,以贸易之利收买、分化胡人诸部族,而今崔明德却更进一步,提出朝廷大开边贸,高价买入、低价卖出,让之以利、动之以势,使胡人以经商为利、游牧为苦;由朝廷徐徐引诱,专选几地,使胡人行商者聚集,形成固定聚落,从此懒于牧猎、逐渐内附;凡是胡人所擅长者,譬如葡萄酒、鹰、犬、金银器,都要设法使人偷师,学得技艺在手,而凡涉及医药、耕种等民生必备之物,则严防死守,不得卖入胡地,务使胡人在医、药、茶、农、筑、冶等事上依赖我中原产出;凡中原奢侈之物,或白送或贱卖,一定要使之在胡地流行,待使外藩首领引为风尚、将攀比习为常事,朝廷输出这些奢侈之物,不换钱帛,却换草料帐篷皮裘等民生必备之贱物,胡人生性野蛮,行事粗暴,许多首领待部民、奴婢如同牲口,又是以贱物交换,必然为了一己之私,大肆掠夺,长此以往,首领们坐拥奢侈之物而部民无生计所需,到了冬日,牛羊无草料、部民无裘袄,边地又少医药,必致胡儿疲弊;除了奢侈之物,朝廷还可多赠或多卖醇酒美人与诸部落,必要时甚至可以选一大批美人前往和亲,这些人不但会带去樗蒲、双陆等赌博游戏,还要不断向胡人宣传中原所不屑之思想……总而言之,崔明德字字句句,都务在使胡人上层耽溺游乐、不思进取,下层则朝不保夕、无以谋生,到时朝廷或笼络部民使与首领相争,或坚守城池坐等胡人冻馁,或予以少许援助而令部族相争,都可坐收渔利,这主意可算是绝妙,隐隐地竟似有了后世贸易战的感觉。可我一想到这背后是多少人命鲜血,便觉脊上一凉,好一会才收了奏疏,拿眼去看母亲,她一直悠悠哉哉地吃着火锅,见我看她,又夹了一筷子肉到我碗里:“你这吃法倒是不错,改日宰相会食也可试试这法子,边吃边聊枢机要务,倒是很热闹——只盼对头的几个不要吃着吃着泼人热汤水。”
  我讷讷道:“阿娘,阿崔这疏实在高明,儿…不及她远甚。”
  母亲笑意益深:“是么?可据她说,这是自你当日奏对时的主意才想出来的,她十分赞同你的说法,觉得打仗拼的乃是国力,而非兵员,所以出的主意,个个都是对准了胡人的游民习性。”
  我沮丧地道:“她不过因我是公主,所以虚夸我一夸罢了。”
  母亲不语,片刻后方道:“朕也觉你说得不错。”
  我愕然抬头,母亲抬眼一笑,将筷子放下:“你看了这么久,除了这主意很好之外,就没有别的想头?”
  我沉默了好一阵:“这主意,既残忍,又仁慈。”
  母亲似有些惊异,眯眼轻笑:“说下去。”
  我闭了闭眼方道:“这主意于胡人极残忍,真用好了,胡人因此而死者恐怕不止万计,然而却可令边疆安定、战乱不生,救下我大周无数戍边将士的性命,使我大周无数子民免于妻离子散、埋骨他乡之难,以他国子民之死,活我子民之命,是以又可算仁慈。”
  母亲露出赞许的表情,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你的确很好,比阿娘想的还要好。”停了一停,又道:“你那日说‘政治’,这两字用得极好,一国之政,岂不是‘政治’?‘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与战争本就同源。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过一人一家之荣辱,可一国之政,却是兆亿黎民安身立命之本,一道制令,一付牒文,都可轻易变兆民之命,有时是好的,有时是坏的,可不管是好是坏,都容不得发令的人愧疚后悔,你知道么?”
  我仰头看她:“儿知道,所以儿…更想学好。”
  母亲看了我许久,许久后,她才伸出手,轻轻搭在我的头上:“军学之事,你上一奏疏罢。若怕惹大物议,可与旦儿联名。”
  作者有话要说:  饮子即是饮料,多半是果饮或者凉茶,唐宋时街边饮料店已经很流行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买。


第311章 心魔(十九)
  贺娄氏脚步轻快地到了偏殿,将头向前一探; 看见婉儿; 那脸上便笑得如九月金菊一般灿烂:“这么巧; 你也在这?”
  婉儿刚自御前退出,在偏殿坐了不到一息,见贺娄氏进来,又忙起身见礼:“贺娄尚宫。”
  “都说了不要这么生分。”贺娄氏一步踏进来,笑嘻嘻地执了婉儿的手:“你我同在御前多年; 又同是五品; 怎么还尚宫尚宫地唤我?若嫌我姓名拗口,只叫我贺娄就是。”
  婉儿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去; 轻笑道:“正因同在御前; 又同为五品,所以不敢亲亵; 怕人说我们做内官的慢待了宫官。”
  内官宫官,虽也有同品,可内官乃是皇帝妃妾、天子近人; 宫官却是宫中执事,形同家奴,是以多年来总有高下之别,如今虽是女主秉政,这习俗却也没甚变化,贺娄氏深知此理,讪讪一笑:“上官承旨思虑得是,倒是只顾着亲近,忘了分寸。”话头一转,自然而然地又向婉儿迈进一步:“听说上官承旨沿途侍奉陛下,日夜辛劳,不知…有空写那篇策论么?”
  婉儿抬眼看她:“贺娄尚宫已写成了?”
  贺娄氏颇有些自矜地点了点头,马上笑道:“我有多少斤两,上官承旨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认得字,能大致读得通奏疏、看明白账目罢了,就是陛下特加恩宠,进内书堂学了几年,也不过背几句之乎者也,怎比得上官承旨的学识深博?这一篇说是策论,其实也就东拼西凑了几句话,作个不成文的文章而已。”
  婉儿轻笑:“贺娄尚宫是性情中人,生性拓达,识见高远,我辈不过看了几本书、背得几个韵,不敢在尚宫面前妄自尊大。”
  贺娄氏笑道:“上官承旨这话说的太虚,我不信。承旨也不要再说这些,我是个粗使上人,也说不来太多官面话,就老实同承旨说了罢——听说圣上对崔明德的策论爱不释手?”
  婉儿情不自禁地垂了眼,略一迟疑方道:“圣上的事,非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贺娄氏笑道:“那是自然。”眯了眯眼,又道:“圣上既肯向我们垂问这些军国大事,我辈食君之禄,还当尽心竭力,为圣人分忧,断不可辜负了圣上亲近看重之心。”
  婉儿淡淡道:“贺娄尚宫所言极是。”说完这句,再不开口,贺娄氏见她如此,识趣地笑道:“妾还有事,先告辞了。”出得殿外,在门槛边又转身回头道:“听说长乐公主这一路上连车都不下,吃饭睡觉,都只是在出神,不知可写得了未。”说着捂了嘴,吃吃笑着走了。
  婉儿心情复杂地看着贺娄氏的背影,自怀中取出那篇写到一半的策论,展开只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头。
  陪伴武后多年,内政之事她早已谙熟,草制拟令,一气呵成,笔下如流,轻重缓急,亦拿捏得恰到好处,因此近一二月中,天子制书,十成中已有七八成是出自她之手笔,这虽是殊荣优宠,却也着实是个劳累差使,再加上武后宠爱,十日中有四五日要叫她侍奉,其余时候亦是无分白日黑夜,只要武后想起来时便急催宣见,少有间歇,竟令她许多年来头一次生出力不从心之感,数日前突蒙召对,已是对答艰难,好容易拖延了三日,却又被绊在武后身边,片刻不曾稍息,这策论断断续续地写了一半,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可今日已是最后的期限。
  婉儿想起今晨武后命崔明德将策论写成奏疏陈奏宰相时的欣然神情,再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策论,烦躁地闭了闭眼,伸出手去,奋力一撕,几次之后,又举着纸向一旁烛上一凑,纸上迅速地起了火苗,顷刻间便蹿到她指尖,烫得她呀了一声,忙忙松手,指上已红了一大片,兼之伤处灼痛,情急中无法可想,只能将手指在嘴里一含,眼泪将出未出,一眼瞥见王德在门口,马上便将手背到身后:“陛下传见?”
  王德沉默地点了点头,看了地上残屑一眼,婉儿抿嘴道:“写得不好…”想起这不过是多此一举,便住了口,低头随着她过去,到殿外时略候了片刻才得传见,入内时果然听武后问道:“你方才在烧什么?”
  婉儿低声道:“回陛下的话,是那篇论边事的策论。”她听见武后轻笑了一声,不知是怒还是喜:“今日已是最后一日,烧了它,你拿什么回朕?”
  婉儿一时未能回答,武后便站起了身,缓缓踱到她身前:“这些事,本不该是尔等后宫子可得与闻的。朕…破例交给你们商讨,你却在这时,将朕要的策论烧了?”
  她的语气十分轻缓,单听声音时,根本便听不出任何不悦,婉儿却知她此刻已动了怒气,手掌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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