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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雷尔先生,”洛雨好笑地说道,“我的爱好太多了,你不必当真。”
“好了,好了,洛雨,别提了,上天保佑好心人!快到你妻子那儿去吧,快去打扫你家的屋子吧,然后再到我这儿来。”
“我把你送上岸好吗?”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得就在这里数一数有多少条鱼,就像是在等红灯时数一数开过了多少辆车子?”
“那得看你这个问题是指哪一方面了。假如你的意思是问,茅介是不是一个好伙计?那么我要说不是,因为自从那次我傻里傻气地和他吵了一次架以后,我曾向他提议在做帐时一定得打印出单据来,我想他从那以后开始讨厌我了——那次的事我本来就不该提那个建议,而他拒绝我也是很对的。假如你的问题是指他做会计员是否称职,那我就说他是无可挑剔的,对他的工作你会满意的。”
“但你要告诉我,洛雨,假如由你来负责财务科,你愿意把初级单据都打印出来吗?”
“雷尔,”洛雨回答道,“无论我做饲养员也好,做包装运输也好,凡是那些能获得我们魏总信任的人,我对他们总是给以尊重的。”
“好,好,何纯!我看你在各个方面都是好样的。别让我再耽误你了,快去吧,我看你已有些急不可耐啦。”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快走吧,我已经说过了。”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小船吗?”
“当然可以。”
“那么,雷尔先生,再会吧,再一次多谢啦!”
“我希望不久能再看到你,我亲爱的洛雨。祝你好运!”
库主微笑着目送着他,直到他上了岸,消失在楚乔街的人流里。这条街从清晨五点钟直到晚上九点钟都拥挤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楚乔街是大越最有名的街道,楚乔的居民很以它为自豪,他们甚至煞有其事地庄重地宣称:“假如没有黑主学院,就没有楚乔街。”
雷尔转过身来时,看见台坤正站在他背后。台坤表面上看似在等候他的吩咐,实际上却象他一样,在用目光遥送那青年男子。这两个人虽然都在注视着洛雨,但两个人目光里的神情和含义却大不相同。暂且先放下不谈台坤如何怀着仇恨,竭力在库主雷尔的耳边讲他的同伴的坏话的。且说洛雨横过了楚乔街,顺着天纸线国干道转入梅兰巷,走进了靠左边的一家小房子里。他在黑暗的楼梯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按在他那狂跳的心上,急急地奔上了四层楼梯。他在一扇半开半掩的门前停了下来,那半开的门里是一个小房间。
在有电视机的这个房间里,这时杨如雪正踩在一张椅子上,用颤抖的手指在窗口绑扎牵牛花和萎草花,想编成一个花棚。突然她觉得有人进来了,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喊起来,“花棚编得像是葡萄架子!”
“你怎么啦?不会轻言细语的嘛?”女青年吃惊地问。
“不,不,我亲爱的芮特——我的孩子——我的宝贝!不,我没想到你回来了。我真太高兴了,这样突然的看见你太让我激动了——天哪,我觉得我都快要死了。”洛雨抱起隔壁家的男孩,兴奋地说道,这小家伙正要踩在小板凳上笨拙地把一朵牵牛花插在杨如雪的发髻上。
“高兴点,小家伙!你看上去怎么会面无表情似的!人们都说高兴绝不会有伤身体的,所以来给叔叔笑起来。嗨!对我笑笑,不要拿这种疑惑的眼光看我呀。是我回来啦,我是你的洛叔叔啊。”洛雨的手指把小孩子的嘴角扯成大幅度叉开,芮特终于笑起来了。
“孩子,你知道蚂蚁的牙是什么颜色的吗?不知道了吧,是黑色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郭晶晶《不怕不怕》中的一句歌词是:蚂蚁牙黑,蚂蚁牙后……”老男孩说道,“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我爸爸是妈妈的表哥,他们还没结婚就开始偷偷摸摸,嘎吱嘎吱就有了我~哦吼哦吼吼~”
“幼儿园里,一个小女孩正在背古诗,只听她念到:‘锄禾日当午,地雷埋下土,爸爸走过去,炸成二百五。’”他继续得瑟地说道,抓住男孩的一只腿,倒提,芮特笑得哈哈哈地。
“是的,洛雨你看上去果然像是一个合格的继父,”杨如雪回答说,“看上去好笑极了,”她哈哈地干冷地假笑了两声,“怎么还没要吐?”
“嗯,等我有了钱时,我就要买一所三层楼的豪宅,要带花园和游泳池的,你可以在里面种种牵牛花、萎草花和蔷薇花什么的。你怎么了,杨如雪,你不舒服吗?”
“才怪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本性,你一直都不会有钱的。”杨如雪说着,坐在椅子上,“你看你的皮肤多差,还有,明显地五官不够精致,钱只认得长得好看的!”
“来,来,”青年说,放下男孩,“去和哈士奇到沙发上睡觉,你妈妈出去了吗?”
“不,不用了,我可能更适合谁在我爹的烂鞋子里,我妈一见我就逼我吃个不停、尤其是糖果,我过来找那个娘娘(指何纯)耍,这个娘娘(指杨如雪)要跟我耍。”芮特说。
“你真可爱?”芮特一面说着,一面惊奇地看见哈士奇绕着他打转。
“我更喜欢藏獒,”杨如雪说,“我的小姑妈就养了一只藏獒,毛绒绒的一么地粘人。”
“什么!没有酒了?”洛雨说,他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觉着一定得来点酒精润润嗓子,在橱柜里翻找,看着杨如雪那精致的妆容和齐楚的服装,又看看那空空的碗柜,“什么!没有酒了?杨如雪,你把它们都扔了吗?”
“那是何纯扔的,我从不干那种事,你要知道,就算是垃圾,我都会给你留着。”杨如需嘲弄地说,“可她却非要说那些东西没人理睬,尽是灰和油腻,于是连着李蓝的两大坛泡菜一起塞在楼下垃圾池里,这都是两周前的事了!自从李蓝和你去搞那个网箱养殖后,家里厨房变得好脏的,泡菜坛沿的水干了,一大股臭味,我还以家里那个旮旯里死了老鼠……”
“可是,”洛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听得她得理不饶人的喋喋不休,嗫嚅地说,“可是你们三个都没一个给泡菜坛边沿记得加水吗?还有,厨房成这样了,我怎么做饭吃?”
“啊哈,是的,洛雨,一点儿不错。但你还忘了你还欠我们邻居庄良一笔小债,他跟我提起了这件事,对我说,假如我不代你还债,他就会去找雷尔先生,去向他讨还,所以,为了免得你受影响……”杨如雪激动起来,瞪着他,说道。
“那么?”
“哪,我就把钱还给他了。”
“可是,”洛雨叫了起来,“我欠了庄良三千元!”
“不错。”杨如雪呐呐地说。
“那就是说债主变成你了?”
她做了一个肯定的表示。
“这么说,那些厨具都可以抵债了,你应该找何纯要债!”青年自言自语地说。
“你知道旧东西不值钱,你以为它们是文物古董吗?”女人说。
“真是要死!”洛雨愤愤起来,“何纯这可恶的家伙!”
“洛叔叔,你这是怎么了?”苪特少年老成地样子。
“你使我感到太伤心了!”杨如雪哀叹道。
“这没什么,孩子。”洛雨说,“我一看到你,就什么都忘了,现在一切都好了。”
“是啊,我回来了,”苪特说,“带着一个幸福远大的前程和许多钱回来了,看,洛叔叔,看!”他说,“拿着吧——拿着,赶快叫人去买新厨具回来。”说着他翻开口袋,把钱全倒在桌子上,一共有十几块硬币、五六元纸币。小男孩的脸上顿时展开了笑容。
“这些钱是谁的?”洛雨问。
“是我的!你的!我们的!拿着吧,去买些新的东西。快活些,明天我们还会有更多的。”
“好啦,”洛雨微笑着说,“你把钱给杨娘娘吧——因为大家要是看见我突然有了这么多钱,又一次性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就会惊奇地看着我的。”
“随你便吧,但最重要的,洛雨,我就像是你雇佣的一个佣人,你就会对我指手画脚的。我私下藏了一些咖啡和上等烟草在衣橱里,现在都放在衣橱顶上的小箱子里,你如果需要我就可以拿来给你了。不过,我其实是想把你的香槟给一起藏起来的,但没来得及。”杨如雪说道。
“是秦澄,她一定是织完了小布偶,我早上时看到她正在收针呢。”
“啊!那是送给我的礼物,”苪特轻声说道,“秦娘娘答应了给我织一只翼龙,她还给艾莉娜织了一个小公主。”
苪特的这句话刚轻声讲完,秦澄那个黑发蓬松的头便出现在门口,她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块布料,她好像是一个裁缝,这块布料是他预备拿来做衣服的衬里用的。
“怎么!你不去游赌场吗?回来这么早?”她带着很重的鼻音开口说道,露出满口白得如象牙一样的牙齿笑着。
“是的,我回来了,我的澄儿,我正准备着想使你高兴一下呢。”洛雨回答道,答话虽彬彬有礼,却仍掩饰不住他正在走神。
“拿去,漂亮的小可怜儿,”秦澄不觉动了一下,把一个灰绿色毛线织的翼龙递给了苪特,“我不是对你不高兴,我的孩子,不,不!不过幸亏我还不需要什么,倒是有时人家需要我的帮忙呢。”
“我永远忘不了你的。”苪特说,“做得太棒了!就像一只真的恐龙,关键是它还会飞。”
“还提它干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让我们来谈谈你这次幸运的归来的事儿吧,孩子。我刚才到缝纫机上去配一块细花布,就想起了你这个可爱的小天使。‘怎么!你的妈妈不准你和我们玩呀!’我当时就喊了出来。她说:‘是呀,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浪漫的二人世界呢。’‘不错,不过比起和小天使一起的开心,我宁愿马上扔掉那廉价的爱情。’‘我那亲爱的小家伙苪特他在哪儿?’我问她。容姐姐就回答说:‘一定在他父亲那儿。’所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