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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也从来都不是那种听不进其他人话的导演。
想了几秒钟，在杜克和利亚姆·尼森饶有兴趣的眼神中，克里斯蒂安·贝尔说道：“我个人的理解，与弗兰克·米勒的漫画不同，杜克的剧本中有四种对抗犯罪的形式。”
颇为认可的点点头，杜克对他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克里斯蒂安·贝尔又说道：“第一种，像布鲁斯·韦恩的父亲那样，不去触动犯罪的根基而是采取相对缓和的收拾残局的方式——短时间解决穷人的需求，这种方式无疑是效果最低的。”
他叹了口气，“剧本中他不但不能从长远上解决问题，反而被想要帮助的人所杀。”
“第二种，像瑞秋·道斯那样，通过法律这样的正当途径去打击犯罪，可以在长远上实现对于犯罪的打击，因为它是最合理的和最符合社会性的。”
这确实是现实社会最合理合法的对抗犯罪的方式，但明显不适合电影，否则还要蝙蝠侠做什么，因此贝尔说道：“在哥谭市这样一个法律的执行者都已经被罪恶同化的地方，仅仅依靠法律来打击犯罪是很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蝙蝠侠出现之前，法律拿费康尼等人毫无办法。”
“第三种，像忍者大师这样，通过毁灭重建的方式来打击犯罪，这样的方式成效最大，不过也有问题。一是具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是否需要毁灭的标准全依仗着施刑者的利益来制定，缺乏公认性。二是确定如何重建以及重建的过程都是一个需要巨大代价的过程，可能相对于毁灭之前的改造这样做有点得不偿失。”
贝尔说到这里，利亚姆·尼森忽然插话，“按照我对剧本的理解，忍者大师和他的影武者联盟虽然内心自认为是正义，但这么干完全是出于维持自身存在的需要，根本没能考虑到真正的打击罪犯的可行性。”
“最后一种，就是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
等利亚姆·尼森说完，贝尔又说道：“通过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更为自由和强大的私刑来打击罪犯。”
“分析的很有道理。”
其实贝尔的分析与《开战时刻》的主题非常契合，与其说这是一部超级英雄电影，还不如说是犯罪电影更为恰当，杜克看了看腕表，又说道：“我补充一句，这四种方式，都一定程度上带有私人因素，并不是真正超越社会层次的维护秩序。”
真正超越社会层次的维护秩序的方式，实际上根本不存在。
人都有思想和感情，不是只懂得执行的机器，这些都注定了人会有私心，那些忽略人类私心的所谓秩序方式，注定只能在乌托邦中存在。
蝙蝠侠同样也不例外。
“好了，讨论到此为止。”杜克对自己的两位主演说道：“我们继续拍摄。”
这次休息时间持续了长达半个小时，利亚姆·尼森和克里斯蒂安·贝尔去补妆，杜克喊来安娜·普林茨，与她一起查看现场各部门的工作进度。
接下来拍摄的是布鲁斯·韦恩接受忍术训练的场景，杜克将这一场景挪出修道院，放在了辽阔壮丽的冰原上，在亨利·杜卡德的指导下，布鲁斯·韦恩修习如何利用夜色、道具和周边的环境，来掩藏自己的身形。
忍术可以说是蝙蝠侠能成为暗夜骑士的重要技能，特别是对于现实版的蝙蝠侠来说尤其重要，这三部曲中不可能出现蝙蝠侠直接以一敌百的场景，利用有利的形势在黑夜中发起突袭，无疑是布鲁斯·韦恩打击犯罪的重要手段。
不过冰岛已经进入了冬季，夜晚拍摄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多，杜克选择架起绿幕，在白天拍摄这一场景。
而且为了规避某些不确定性因素，布鲁斯·韦恩和亨利·杜卡德所在的地方，将会是不丹境内的喜马拉雅山山区。
总之，一切邪恶的来源，都不会与对面扯上任何关系。
杜克也从来都不是那种不想变通的人物，也不是克里斯托弗·诺兰那样维持政治正确的反中派。
凌冽的寒风中，克里斯蒂安·贝尔和利亚姆·尼森在两队忍者中闪转腾挪，拍摄被分割成了无数碎片，杜克时不时就会喊停，然后将动作指导吉米·卡特和两位主演喊过来，交换对动作戏的看法，然后继续拍摄。
在冰岛的拍摄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在严酷的寒冬到来之前，杜克带领剧组返回了北美。
第五百二十五章 爆炸戏
返回洛杉矶，杜克为剧组放了五天假，他自己只休息了两天，就带着约翰·施瓦兹曼的摄影团队和乔希·威廉姆的烟火组，在休斯飞机厂的巨大机库里集中，准备拍摄不使用演员的爆炸镜头。
影片中有不少演员身历其境的爆炸，比如布鲁斯·韦恩炸毁影武者联盟修道院。
但没有几个导演会真正让演员进入爆炸现场去拍摄，有些导演追求实地拍摄效果，或许会使用错位拍摄法，不过杜克这样的技术流导演，宁愿去合成，也不想让演员过于冒险。
原因很简单，如果有演员受伤，不说经济方面的问题，单单是耽搁的时间，就让他承受不起。
以现在的计算机技术，爆炸背景和演员表演分开拍摄，然后合成在一起，是非常简单的工作。
“乔希，准备的怎么样了？”
走进被改造成临时摄影棚的机库，杜克与乔希·威廉姆打过招呼，向着机库深处的模型走去，边走边说道：“模型我只准备了一个，如果出现失误，整个拍摄进度都会受到影响。”
“放心好了，杜克。”乔希·威廉姆极其自信的说道：“我保证，一次就能达到你要求的效果。”
爆炸，可以说是杜克最早成名和用来吸引观众的手段，只是在《黑客帝国》之后，因为拍摄的电影的性质，他再也没有肆无忌惮的在影片中狂轰滥炸过。
相比于他前期拍摄的那些电影，蝙蝠侠三部曲中的爆炸肯定要克制很多。
走到机库的防爆区，十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围着已经搭建好的模型忙碌，这是足有二十英尺高的模型，其中的影武者联盟修道院建在山腰之上，这个模型除去拍摄全景镜头外，最重要的功能就是一场爆炸戏。
布鲁斯·韦恩炸毁了修道院，也炸断了他与亨利·杜卡德之间亦师亦父的情分。
“约翰……”
站在模型前，杜克喊了一声，等约翰·施瓦兹曼大步走过来，说道：“摄影机架设好了吗？”
“内部的微型摄影机已经OK了。”约翰·施瓦兹曼指了指模型上方的吊臂，“调试好空中俯拍的一号机，就可以拍摄了。”
杜克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如同以往一样，拍摄爆炸镜头时，杜克会使用微型摄影机同时拍摄建筑内部的爆炸，九十年代初这可谓是创新式的拍摄手法，但随着他几部影片的成功和流行，如今在好莱坞，几乎所有的爆炸场面，都会运用这样的技术。
跟子弹时间和爆炸时间差不多，在好莱坞内部乃至整个北美电影市场，这都是打着抹不去的杜克式烙印的电影手法。
只是相对于当初对于爆炸的狂热，历经数部电影制作的磨练之后，杜克在拍摄时变得更加冷静和客观，已经不再是那个狂热崇拜爆炸的疯子导演。
不过，当该利用爆炸冲击观众的视觉和听觉神经时，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使用。
半个小时后，杜克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拿起话筒喊道：“清场，现在清场！”
除去乔希·威廉姆爆炸团队的人在做最后的检查外，其他工作人纷纷退到了安全距离线，又过了十分钟，杜克得到乔希·威廉姆的反馈信息，通知拍摄开始！
“10，9，8，7……”倒计时的声音在机库中回荡，“3，2，1，起爆！”
随着轰隆的爆炸声响起，一团火焰向上窜出，爆炸声势相当惊人，威力却极为有限，上升的火焰距离机库顶棚还很遥远，就丧失了所有的冲力，缓缓散落，只有阵阵硝烟袅袅升起，又被上方的排气扇吸走，送到了外面的大气中。
乔希·威廉姆早就是好莱坞最出色的烟火师之一了，爆炸之前就经过了精心的计算和试验，制造的效果也基本符合杜克的要求。
杜克站在监视器后面，看了下刚刚拍摄的镜头，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一名助理说道：“通知乔希和约翰转场。”
今天他过来，就是专门搞破坏，将剧组精心搭建的模型全部炸掉。
剧组转场到了机库对角的位置，高轨列车和大楼地下室的模型早已搭建完毕，约翰·施瓦兹曼的人迅速布置摄影机，乔希·威廉姆的人则站在一边，等摄制组完成工作后，再去安放炸药。
由于事先与乔希·威廉姆和约翰·施瓦兹曼有过足够的沟通，杜克只是站在了外围，专业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导演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一个调度者，而不是实施者。
看了没一会，一名助理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道格·沃尔特先生来了。”
听到华纳兄弟的CEO过来了，杜克暂时将片场交给安娜·普林茨负责，向着机库的入口处走去，没有走多远，就见到道格·沃尔特迎了上来。
两人熟稔的打过招呼，走向着机库里面。
“拍摄还顺利吗？”
站在临时片场外围，道格·沃尔特问道：“听说你在冰岛遇到了不少麻烦。”
“主要是天气。”杜克稍稍整理了下外套，说道：“冰岛冬季的气候恶劣，严寒和大风都超过了往年，不过还好，剧组按时完成了拍摄计划。”
“我刚刚从漫威影业过来。”道格·沃尔特很直接的说道：“我与凯文·费奇和阿维·阿拉德基本达成了协议，华纳兄弟在未来三年会成为漫威影业的发行商。”
杜克眼睛立即亮了，“这是个好消息。”
只要稍稍了解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完善的发行渠道对于影片是何等的重要性。
“杜克……”道格·沃尔特忽然叹了口气，“DC的超级英雄电影沉沦太久了，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