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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屠苏道：“鬼神？”
霍真道：“差不多。”
叶屠苏道：“鬼神有很多，好似不值得付出这般代价，或者说如此麻烦吧，我不否认有地狱之花的话，修炼的速度是极快的，但并不能一路高歌猛进，一路无坎的修成逍遥游，特别是我听说魂虚无相之境需悟透生死关，即便灵念再强大也无用。”
霍真道：“你这话不全对，应该说以前的确有不少修成鬼神的人物，那么现在呢？”
叶屠苏一楞，这好似真是一个问题，鬼神是传说，却又不是传说，因为真的有修炼成鬼神的人物，比如那位曾经的百器陵之主，禁地还有许多鬼神留下的遗迹，大多数人都相信只要努力修炼且天赋卓绝，迟早有一天是能够迈入逍遥游之境，成就鬼神之躯的，但是，被霍真这般的提醒了一下，叶屠苏才赫然发现，这个世界貌似已经没了鬼神，禁地中最强的四王可能也是这世界最强的四人，他们同样驻足于那扇门外，始终没有踏过那扇门，所以，这个世界没有鬼神，可是，这么多年来，那么多勤苦修炼的人，那么多天赋卓绝的人，他们都修不成鬼神？
叶屠苏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
霍真道：“至于你后半个疑惑，我刚才的话就回答你了，像贺菖蒲那样的失败品当然不成，但是，极少数人中还是有成功的，并不会束缚于此，事实上，我就是鬼神！”
叶屠苏再度惊楞，自己眼前站着一名鬼神？叶屠苏总觉得不太对，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霍真的实力太弱了，当然，这个“弱”字是相对而言，叶屠苏的身外化神只有灵华冠盖的修为，霍真要捏死他，也许会费些手脚，但不会太难，可若是叶屠苏的本尊驾到，霍真了不起跟叶屠苏打平手，可能还打不过叶屠苏，这般的实力怎么可能是鬼神。
霍真好似知道叶屠苏所想，直接道：“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大话，似我这般实力怎么可能是鬼神？”
叶屠苏倒也不避讳，很实在地点点头。
霍真道：“我被囚禁在这里也不知多久，也无法吞食那些鬼兽来壮大灵念，这便是我眼下只有这般实力的原因，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依旧是失败品，只是要比贺菖蒲强一些的失败品而已，即便怎么吞食灵念，我也只能成就鬼神之躯而已，却无法更进一步。”
叶屠苏惊讶道：“鬼神还不够么？”
“不够！”霍真道：“据我所知，那些人希望造出来的凌驾于鬼神之上的神，似贺菖蒲那般会被囚禁，然后抛弃掉，而我们则是真正的实验品，他们在我们身上，想办法让我们更为强大。”
叶屠苏道：“你用的词是‘我们’而不是我？”
霍真道：“对，我逃出来的时候，像我这样能凭借着地狱之华突破逍遥之境而将地狱之花塑造成鬼神之躯的人一共有十六个，现在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应该会更多些，地狱之花的种子不是随意就能种入体内的，能存活下来的人万不存一，而像贺菖蒲那样的失败品中，同样万人中才有希望出现一个像我这样能塑造鬼神之躯的，但那些人依旧不满意，我们依旧有瑕疵，除却实力未及他们所想之外，也不能像正常修炼那样依靠天地灵气存活，更需要不断吞食地狱之花的种子让其生长才能维持身躯不灭。”
叶屠苏皱眉道：“你说的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霍真道：“我只是比贺菖蒲知道的更多，却不是什么都知道。”
叶屠苏道：“那你说的那些人又是谁？”
霍真道：“我们所存在的宇内，可以看成一个大世界，而这个大世界中又有许多的小界，像是人活着的时候所存在的那一界，便被称为人间。”
叶屠苏接口道：“而死后的世界又是一界，还有地狱则是受刑恶鬼的世界。”
“你能举一反三，很不错。”霍真道：“差不多便是这意思，而据我所知道，那些人并非这一界的人，他们强的不像话，我见过的那些人，几乎每一个都可以说是鬼神，而更多的就无从得知了。”
“这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举一反三，六道轮回之中，每一道都可以说是一界。”叶屠苏疑惑道：“只是，我眼下更不明白了，既然那些人这般的厉害，不是更不需要做这样的事么？”
霍真摇头道：“他们的意图，我并不清楚。”
叶屠苏道：“那么古月楼呢？你怎么会来古月楼？又会被囚禁在云涧渊的？”
霍真的脸上迅速的浮现出愤恨之色。
……
第397章 古月楼的后山【一】
“古月楼那帮家伙都是骗子！”霍真愤怒道：“若不是他们骗我，又有什么本事将我囚禁在此地！”
叶屠苏道：“能不能说的仔细些。”
霍真道：“那些将地狱之花种子植入我体内的人称古月楼的人为行走，我不知道行走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古月楼一直在跟那些人作对，我逃离之后，便来到古月楼求助，而古月楼那帮混蛋明明说过要帮我的，却偷袭于我，将禁制打入我体内，还把我丢在这该死的地方，让我无法离开。”
“行走？古月楼的秘密似乎不少呀。”叶屠苏轻咬着手指思虑，随即道：“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除了那位未曾露面的楼主，其他师叔都已经见过了，可也只有我师父，还有二师叔，九师叔是炼神返虚的高手，虽然有三个炼神返虚的高手也很了不起，可是，如果那些人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每一个都有鬼神的实力，仅凭古月楼应该无法抵挡才对，或者说，古月楼应该会被轻易摧毁吧？”
“不知道。”霍真道：“我只是偷听那些人说话，从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古月楼那帮人对付地狱之花很有一套，我来到古月楼的时候，还勉强能够维系鬼神之躯，但是，他们却用禁制封印了地狱之花的力量，使我的鬼神之躯破碎，你觉得什么样的禁制能压制鬼神？”
“禁制么？那是我不懂的领域了。”叶屠苏呢喃一句，随即看向霍真道：“能不能告诉我，那些人在哪里？你逃离的地方在哪里？”
霍真摇头道：“我是用地狱之花的能力逃出来的，也就是从地底逃出来的，所以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那里有一座山，一座很高的螺旋山！”
叶屠苏茫然道：“螺旋山？禁地有这种地方么？”
霍真道：“我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你，是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些秘密，只要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一切，也许就能给那些人造成困扰，这也算是我的报复了，不过，我真诚的希望你不要去找那个地方，更不要过于探究那些人，这对你没有好处，也许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凄惨。”
“感谢忠告，也感谢你满足我的好奇心。”叶屠苏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想待在这里的，但是，恕我无能为力，无法将你带离此地。”
霍真默然道：“我已经看开了，至少在这里可以躲避那些人的追捕，安静的死去，直至灵魂消亡于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
“看开一些，也许还是有希望的。”叶屠苏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放在霍真跟前道：“这算是我的一点小谢意，希望能够帮到你。”
霍真拉开布袋惊讶道：“地狱之花的种子？”
“上次给你的那一袋，是贺菖蒲托我转交给你的，至于这一袋，则是我自己的。”叶屠苏道：“你可以放心，我跟你嘴里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来到此地也并非针对于你，这袋地狱之花是我在侠衣城的雪暮山找到的，有人在那里种植地狱之花，我将还未盛开的花苞给毁了，却找到了这袋种子，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但如果对你有帮助，我会很高兴。”
霍真沉默片刻，随即将那袋种子放入花蕊处藏好道：“谢谢。”
“不用客气。”叶屠苏道：“相信我，你也许失去了很多，但至少没有失去一切，总会有希望的，尽管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霍真点点头，随即将那地狱之花慢慢的收入山壁之内。
叶屠苏也清楚霍真已经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自己了，而自己的确是帮不了她，不说怎么才能带着她离开古月楼，即便是那禁制，也非叶屠苏所擅长，根本无法破掉，也只能向着霍真微微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一路回走，来到后山的两个目的，眼下也算是完成一个了，回到七师叔田复留下的铁链，叶屠苏便向着山壁上攀去，心中不断的思虑，希望能够将霍真说的那些事情给窜连起来，却始终不得头绪，霍真所了解的事情依旧过于片面，眼下叶屠苏仿佛抓到了无数的线，却无法将这些给绕成线团。
“如果真要探究一下这件事，也许古月楼是个好对象，这地方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还神秘些。”叶屠苏一边嘟囔着，一边攀上云涧渊的悬崖道：“接下去就是落月溪洞了，不知道有没有惊喜。”
叶屠苏先是在悬崖之顶徘徊，很快地就在一片灌木中找到流经而过的溪涧，接下去的事情便简单的多，只要顺着溪流一直往下，除非这山上还有第二条溪涧，不然的话，应该能很快地找到落月溪洞。
叶屠苏是如此的想，也是如此的做，一直顺着溪流而下，大概在半山腰的地方，叶屠苏看到两片倾斜的山壁，左右各自倾斜，像是互相倚靠在一起那般，将头顶的天空给彻底遮蔽，仿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熔岩山洞，而那条溪涧便从那山洞间穿形而过。
“落月溪洞！”叶屠苏呢喃道：“这里应该就是落月溪洞了吧？”
叶屠苏一边想着，一边踩着溪水向山洞内而去。
滴答，滴答！
垂落的石柱跟凸起的岩石滴下清澈的水滴，落在地上发出脆响，偶尔有水滴恰好落进叶屠苏的颈间，还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井呢？”叶屠苏看着四周道：“如果真有的话，那也必然是人挖的，而既然是人挖的，那肯定该有秘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