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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他要起诉陆泽西故意伤人,不把陆泽西关个三五年,他是不会甘心的。”
“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潘瑜警惕地看着柏橙:“你和陆泽西就只是普通同学?”
“对,普通同学。可事情到底发生在我的餐厅,要是陆泽西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冲动,不计后果,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我暂时不方便联系他……”潘瑜道,“你要见了他,记得转告他,让他先宽心,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柏橙似乎听不明白潘瑜的话。
潘瑜又道:“这是我欠他的,现在是时候还他了。怎么我和他的过去,你不知道?”
“知道一些。”
“他是怎么跟你们说起我的,嫌贫爱富、爱慕虚荣,还是薄情寡义、不知廉耻?”
柏橙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是沉默着。
“刚才那个孕妇,你应该猜得出来她是谁吧?她就是田凯外面的女人,确切地说,是女人之一,和她们不同的是,她怀孕了……”潘瑜自说自话般,“看着她,我就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抓住,却忘记了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凡事都有代价。突然想起微博上看到一句话……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句话出自茨威格的《断头王后》。”
“是吗?《断头王后》……听起来倒是个挺惨的故事……”潘瑜把烟头扔地上,狠狠踩灭,“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然后,她拉开门,袅袅离去。
酒店,老齐房间内,墨墨正站在他面前。
“这个陆泽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墨墨,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实话告诉吧,这一次,我不会再救他了。”
“是啊,当年您用得到他的时候,就可以不惜重金,想尽办法捞他出来。现在他对您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成一颗弃子了……”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吗?我是你爸!”
“我希望,有天我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您还能记得您是我爸。您也别生我的气,我在这求您救他,其实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兔死狐悲,您现在是怎么对他的,没准哪天您也会这么对我。”
“你和他能一样吗?你是我的女儿!”
“是啊,我想我那马上要举行婚礼的姐姐……如果知道您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知道她还有个妹妹,想必会很高兴吧?”
“为了陆泽西,你在这里威胁我,威胁你的父亲?”
“谈不上威胁,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老齐败下阵来:“你知道的,不是我不带你回家,而是我也有我的难处。”
“我妈临死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家里的事……很复杂,我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咱们说回陆泽西的事吧。”
墨墨一笑。
老齐继续说道:“他打的不是一般人,是田凯。田家在冇城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吧?今天晚上你还能把他保释出来,这就不错了。接下来会怎么样,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我都想好了,你可以去找田蕾。”
老齐愣住了。
墨墨坐下:“别告诉我你不认识田蕾。”
“陆泽西都知道了?”
“他不傻。”
“知道也好,这样一来,他也算明白他是死在谁手里了。”
“陆泽西说了,HL是不是会收购我们西亚,不是田蕾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想干嘛?”
“您应该问我们想干嘛。”
“你们……你和陆泽西!”老齐霍地站起。
正文 第53章还可以更糟吗
老齐望着墨墨离去的身影,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有时看到她,总能想起她故去母亲年轻时的风采。可是差不多的五官,却长在个性截然不同的母女脸上。墨墨的母亲性格温婉、逆来顺受,除了临终时的嘱托,要老齐好好照顾墨墨,她似乎对他很少提要求。也正因为这样,他一直没能放下她,哪怕她早已香消玉损。可是墨墨呢,倔强、固执、任性,是妄自生长的野草。
墨墨要救陆泽西,甚至不惜和她的父亲撕破脸,她那些话,差不多是在跟老齐宣战了。以老齐对女人的了解,墨墨会这样,应该不是她说的“兔死狐悲”,至少不全是,最大的可能是她爱上了陆泽西。
一旦遭遇爱情,女人总会被冲昏头脑。哪怕平时再冷静、再理智,荷尔蒙都能推翻一切。墨墨早晚都是要恋爱、要结婚的,但是,老齐不希望这个对象是陆泽西。以陆泽西的个性,他日要么可成大器,要么一败涂地,他就是这样两个极端。老齐不能让女儿冒风险,可以的话,他希望她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老齐不是没替这个私生女盘算过未来,等HL收购了西亚,他会让墨墨去杭州负责那家新的医院。杭州那边,他替墨墨物色了几个可能的结婚对象,随便挑一个,都比陆泽西靠谱。只是,这些话,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现在去说,怕是已经晚了。他承认,墨墨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大麻烦,陆泽西也是。如今,这两个麻烦纠缠在一起,让他防不胜防。
从酒店出来,墨墨又驱车到了陆泽西的公寓。她并没有上楼,只是跟很多次一样,站在远处,看着陆泽西公寓的窗户。窗户透出光亮,她知道他还没睡。对他来说,或许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常常失眠,有时候是因为工作,有时候因为恋爱,还有的时候,她猜不出原因。
这些年,墨墨看着陆泽西身边女人犹如走马灯来来去去。她想,也许他们是同类人,那种薄情寡义、生性凉薄的人。可是,当陆泽西和田凯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她明白了,他不是没有爱,只是他的爱,早已经在潘瑜身上耗尽。她从没想过要和陆泽西怎么样,连发生点什么的念头都没有。
就这样静静注视,对她来说,很美好,也很安全。她从不以为自己会是他的对手,不靠近,只是因为她不想输。在她看来,爱情本就是一场博弈,认真的那个总没什么好下场,比如她的母亲。
那年老齐让她来冇城考察市场,她略略打听,就知道了陆泽西的微整形工作室。她乔装打扮,来到他的工作室。他穿着白大褂,一双修长的手在她的脸上比划着,带着温热,手指滑过她的皮肤。
90平不到的两居室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她们翘首以盼,等待着陆泽西对她们进行改造。能把一家没有执照的工作室经营到这种程度,墨墨不无好奇。老齐说,如果他即将开在冇城的这家整形医院,有一个陆泽西这样的人才就好了。没过多久,陆泽西的工作室被查封,老齐把他给捞了出来。墨墨站在陆泽西面前时,他并没有认出她。她略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好。于是,他们开始共事。
可以说,西亚整形医院是陆泽西和墨墨一手创立起来的,包括“西亚”这个名字。“西”取自陆泽西的名字,至于“亚”……是因为墨墨的亡母叫陈亚。
西亚不能就这样没了,陆泽西更不能出事。这是墨墨现在急需解决的两大问题。
天色蒙蒙发亮,一对晨跑的情侣惊动了陷入回忆中的墨墨。她这才拉开车门,缓缓驶离。
这时,老巴、方致远和明杭刚好从公寓楼里出来。几个人并肩走到方致远车边,看起来忧心忡忡。
陆泽西认识的人虽然不少,但能称得上朋友的,怕就只有这几个,加上在上海陪妻子胡古月治病的毛峻,正好凑一桌麻将牌。毛峻那边,方致远不想去惊动,眼下四顾,能商量的怕是只有老巴和明杭了。
海莉怀孕了,为着这未出生孩子的抚养权,老巴恐怕还要和海莉继续周旋。面对那个叫童安安的姑娘,他的“同居女友”,他既想靠近,却又不能靠近。
明杭罹患癌症的父亲开始了第二次化疗,老人家最大的心愿是明杭能够早日成家。他似乎无心恋爱,还遭遇了女老板区一美的骚扰。相了两回亲,第二回的对象竟是哥们老巴的前妻。
和母亲闹翻的毛峻,据说已经被切断经济来源。如今夫妻俩在上海,一应费用全靠胡古月的父母资助。胡古月的不孕症能治好便罢,要是治不好,他们俩接下来怕是永无宁日了……
至于方致远自己……同样一脑门的官司。他想自己开公司,这事周宁静到底会不会同意还是未知。女儿方周子马上就该上幼儿园了,再不买学区房可就来不及了,按照周宁静的计划,女儿是一定要上冇城实验小学的。而身在齐镇的父母日渐年迈,城中的老丈人病体堪忧……明明没到中年,怎么就有了中年危机的征兆?
也许,当觉得生活已经够糟的时候,它总能给人当头一棒,告诉我们,它还可以更糟。
方致远拉开车门,只觉得手腕一阵酸软,满身满心的疲惫。
“找个地方坐坐?”老巴建议。
“现在?”明杭抬手看表,“也对,再过4个小时就该上班了,还回去干嘛。走吧……”
“去哪儿啊?”方致远问道。
明杭往方致远的车里钻,继续说着:“刚才来的时候,路上看到一个茶楼,24小时营业的……前面拐弯,然后直走,最多10分钟吧,反正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去那随便坐坐吧。”
老巴看了方致远一眼:“你这一晚上没回家了……宁静不会有意见吧?”
方致远笑笑:“就你废话多,上车!”
说是茶楼,其实就是一个棋牌室。一进门,自动麻将机的声音从各个包间里传出来,夹杂着“糊了”、“碰一张”、“清一色”……好不热闹。
“这地方,老陆倒是喜欢。”方致远说道。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一个稍微僻静些的包间,要了壶碧螺春,拿了些茶点。
明明都想说点什么,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