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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晨菲不喜欢这个说法：“工作上我们只是上下游的关系，每年品牌店的配套装饰都是一大笔开支，你能帮我操作好，那就是合作伙伴，酒店那边也是同样的道理，你还是股东呢……”
换巴克提醒：“下班了，下班了，我们就不讨论工作了？”既然都在这边，那下班就坐一辆车回去了。
牟晨菲嘿嘿扭头给周晓莉分享中午两人在餐厅遇见的人和事，她很激动又认真，几乎逐字逐句的把巴克跟人说的那几句还原出来，估计下午坐在FEEL的办公室还在回味。
两位太太坐在豪华宽敞的后座，巴克继续当司机，周晓莉听了感触和牟晨菲截然不同，看着后视镜里的孩子他爸：“人穷困的时候，是容易走极端，有时候已经够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认可，没法获得较好的社会地位，就是觉得什么都不如意，灰心丧气极了，我那时候，是不是就处在这个要偏激不偏激的边缘上了？”
巴克摇头笑：“你永远都是努力却善良的那个，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周晓莉鄙夷：“你这会儿，当然是什么好话都说得出来……”转头也给牟晨菲分享：“当时我觉得你这么漂亮又有钱，心里肯定不平衡啊，他就带我去飙车，就是你那个好贵的跑车，你不介意吧？”
牟晨菲听得饶有兴致，连连摇头还安慰：“你一直都很努力嘛，有些人就是懒！好吃懒做，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巴克从后视镜看了却笑着反驳：“其实那话啊，是说给那位姑娘听的，能把她点醒是最好，最不济也能让她别那么偏激，但是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懒不懒，穷不穷真的不是根本，我也给她说了，过得好不好，是跟智慧付出成正比的，而不是跟努力付出，那些码头扛包的，每天都努力付出了力气，但还是生活在底层，这是为什么？”
两位姑娘都很深思了：“为什么？”
巴克却简单的回应：“我们投胎比他们好。”
这话可惹恼了两位太太，周晓莉一直都觉得自己独立自强足够努力的，牟晨菲更是认为自己选择当花瓶的话要轻松得多，但是自己一直在奋斗，难得齐心协力的起身去拉扯巴克两边的耳朵，丝毫不顾驾驶员的行车安全。
巴克哎哟哎哟的尽量掌控好方向盘：“还不许说真话了？”
周晓莉认真：“那你给我说出个道道来！”
巴克举例子：“刘长元那三个姐妹被贩卖到山里，我去解救她们时候就了解过，投胎到那山上，你说你怎么努力？每天上下学几十公里步行山路也就罢了，未见得老师有水平教得你能考上大学，你知道么，他们那些山地种粮食，亩产还不到100斤，种子都要撒50斤，你说他努力种地的结果能如何？但回到我们身上，小菲和林东这样的极端情况就不用说了，就说我俩，家里再穷，好歹也是铁路职工或者能在城市里谋生，能打工，有点积蓄还能把我送去读个野鸡大学……”
周晓莉平和点了：“你说的那还不是极端情况，这些城市里扛包的不能过得更好？读书时候多努力，不能走上脑力劳动的路子？”
巴克点点头：“且不说底层民众接受教育资源要少得多，也要付出相应更多努力才能持平，而他的家庭背景有时候已经注定了他的心胸和上限，凤毛麟角的肯定有的，但大多数……我给你们说这回我遇见一个战斗英雄，战场上就是一把好手，但离开战场，的确学识水平或者思维模式都注定他做不到更好……”
听完巴克讲述王万余的故事，车也到了家楼下的车库，俩姑娘还在思考：“所以你选择拉扯他过来做事，那山上的山民你也带了三个出来，还有海岛那边的苏鲁族，你都带了几个人出来，就是为了想改变他们？”
巴克点头：“其实在我看来，他们需要的，不是努力或者慈善援助什么的，他们需要机会，和把握机会的能力，所以我试着给他们创造这个，看能不能帮助他们……”
哦，下车的牟晨菲满眼又是小星星了。
第1363章 遥控
周晓莉虽然装着不屑，回家做饭的时候，还是骄傲的把这个话题讲出来。
方灵颖多冰雪聪明的：“他一直都这样，你还不知道？”
周晓莉明白她说的意思：“好像是哦……以前最早没什么钱的时候帮刘三儿，后来有了能力有了地位，总喜欢顺手拣人捎带帮人？”
方灵颖更直接点：“医者父母心，他好歹也算是个医生嘛，就算我们相互之间，不也在帮助彼此？”
周晓莉瞟一眼正在炒带鱼的男人，笑了笑，利落的把手里蒜段切好了给锅里倒进去，方灵颖拍拍细屑洗手，向婉从橱柜里拿盘子出来盛：“小时候院里好像就经常发带鱼，记得爸爸有做过……”
这三位都能帮帮忙，牟晨菲就只好靠在厨房门边捧着个杯子看热闹了。
周晓莉嘲讽：“平时我在家做饭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躲得多远，他回来进厨房，猫儿闻着腥一样，全在周围晃悠！”
向婉不好意思的赶紧出去，牟晨菲装着听不懂，方灵颖不紧不慢：“你不觉得现在这种局面挺温馨么？”
好像也是，少了一贯喜欢冷嘲热讽的叶明静，没了始终格格不入的外国前妻，剩下四位相互都是比较融洽的，而且厨房挤着六七个人也太夸张，所以现在的局面就不多不少，周晓莉想想还补充：“我认为最主要是少了那俩鬼机灵，始终穿插在中间让我觉得不对劲！”
巴克温柔地帮她把围裙摘了推出去：“背后不许说小孩子坏话，我回家，就我来做饭，你看爸妈都一直看电视去。”
方灵颖小声：“我估计是觉得站在这不知道怎么跟四位儿媳妇打交道！”
周晓莉哼哼出门也小声：“现在还说都不许说那俩了……昨天你们家去怎么谈的？”
方灵颖立刻保密：“还不就是那样，一般般。”
周晓莉鄙视的拉她坐餐桌边：“说说怎么了，我好奇嘛……”
方灵颖始终顾左右而言其他。
巴克手脚麻利的把几个带东南亚风格的菜肴端上桌，才邀请太太跟长辈用餐。
刘淑芬两口子的确是不知道该干嘛，而且面对杜文慧也不好掌控情绪，索性三个人都带着孩子坐在电视机前看抗日神剧，这会儿才端着架子过来，巴大成已经彻底放弃了教训儿子的打算，瓮声瓮气：“小二的外婆呢？”
向婉才啊呀一声过去喊她妈。
结果聂亦筠在那边也在看同一部电视剧，四位长辈还算有点共同语言了，也消除了尴尬。
巴克早就过了尴尬的阶段，脸皮厚厚的挨个夹菜，带鱼从丈母娘开始，凉拌田螺就先给自己老爹盛，帮牟晨菲先掏两个田螺，还忙着跟向婉碰啤酒杯，方灵颖就笑眯眯的给周晓莉小声：“你看，四个人是不是刚刚好，他也忙得过来……”
周晓莉跟她妈轮流抱孩子吃饭，有足够时间观察：“难道你还打算把你那男朋友给甩了？”
向婉喝酒是豪迈型的，跟巴克喝一杯还要找巴大成喝，牟晨菲就有点游离漂亮的目光不知道该跟谁沟通，端着果汁甜甜的给婆婆好了：“今天阿明去开会……”
这边唠嗑的周晓莉都能隔着人提醒她：“晚上回家吃饭不说公事哦……”
牟晨菲立刻又委屈的闭上嘴，摆弄面前的筷子，巴克连忙端酒杯调节心情，向婉刚仰头又把一大杯啤酒咕嘟嘟喝下去，腰上的蜂鸣器就哧哧的响了两下，这姑娘二话不说放下杯子，给巴克做了眼色自己就跳着起身回屋去了，她个子高挑嘛，动作又大，所以整张桌子都安静了一下。
一直专注抱着外孙的聂亦筠终于帮女儿打圆场：“她那个工作啊，就是这样的，365天全年无休，天大的事情只要上面一召唤，就得放下来，以前她……爸爸出任务，我就总是提心吊胆的……现在好了，志明努力做好工作，小婉也改成内勤，我这心里还是稳定多了。”
巴大成抬了抬眼，好像听出点什么来，端杯朝儿子，巴克大口的跟老爹干了。
巴克倒是笃定，既然向婉是内勤，接到讯息也不过是中转给他，没什么危险。
果然，几分钟之后，向婉就表情轻松的过来坐下随口：“接了个电话，要求我们那些工作面注意点，没什么了。”
但坐下来之后，还是小声给巴克传达精神：“上次你不是跟老白说了你的想法么，他也知道你现在那些关于岳兰周边的事情正在推进，还有些日子，但是各部委各体系部门众多，今天有部门传来新的消息，我们在南海有动作了，提醒各部分做好自己的防范工作……我们在岳兰……”最后两句是凑在丈夫耳边小声说的。
巴克表情精彩：“靠！这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牟晨菲就不满了：“为什么她可以讨论公事？”还不高兴的放了筷子嘟起嘴。
这回连刘淑芬都赶紧去哄：“哎呀，他们说完了说完了……”然后大声训斥儿子：“当着孩子，靠什么靠……小婉，别跟他说了，吃饭……”
方灵颖笑着逗牟晨菲：“他们说的是国家大事，这就是能说的。”
向婉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该吃完再说的，我……敬你一杯！”端了啤酒杯找牟晨菲，大小姐不接招。
巴克放大招：“小婉也是担心，如果这事儿要是有突发的变化，我可能就得提前结束休假回到东南亚去。”
这下牟晨菲撒娇兼小性子都没了，着急：“真的？不许走！才回来！”
方灵颖也觉得舍不得：“那么大一摊子呢，又不是缺了你地球就不转。”
周晓莉无声的抱起儿子塞给丈夫。
于是吃过饭，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