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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是特制的,最下面一层加着碳,以保证盒中的食物不会冷掉。何宕一边把食盒中的饭菜取出,一面与贺素芷提了一句:“就算你贴身的丫鬟也别太纵着。”至于怎么处置,何宕半点没提,全都交给贺素芷决定。
贺素芷点点头,把手伸向食盒想帮着何宕一起布菜。何宕用手背一挡,轻声道:“我来吧。”
贺素芷收回手,偏着头仔细的看着何宕的动作,何宕面容清隽,嘴角带着一丝温润的笑意,光看他面上的表情,还以为手中正在挥笔泼墨,而不是摆弄着一盘盘餐饭。
偏偏他每次做这些动作时,神情都安然而满意,贺素芷虽然奇怪何宕为何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只是看着何宕动作,她心里也变得平静而安和。
何宕察觉到贺素芷的目光,把盛满着白乎乎的粳米饭的碗放在桌上,抬眼问道:“怎么了?”
“以前没有发现,其实吃饭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贺素芷说完后,自顾自笑了。在现代时,三餐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不是外卖就是草草对付过去。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有人等你吃饭,有人把温热的米饭盛在桌前,是这样的温情脉脉。
何宕笑了笑,原本好看的容貌更添了些光彩。
“谨言,你不问问我今天容素素的说话的话是真是假吗?”感受着心底泛起的暖意,贺素芷开口问道。
“你要想说,我便听。”
贺素芷放下筷子,认真道:“我不想瞒着你,她说得荣安郡主做的事,都是真的。”
何宕是真有些惊讶,他印象中贺素芷最厌恶滥伤百姓的行径。
这些事情是遮掩不了,只有有心就能轻易查出来。贺素芷继续解释道:“但是我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做了,之前被我伤了的人,我会让人好好安顿的。”
何宕沉默了半晌,哑声道:“为什么现在的你会和之前差别这么大?”
“你知道佛经中的‘开悟’吗?就是某一天我醒来时,思想观念都与之前不同的了,过往就像是一场大梦,现在才活得清明而真实。”贺素芷想了半晌,把穿越换了种玄之又玄的说法。
何宕的喉间溢出一声哽咽,贺素芷一惊,正要细看确认。何宕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把她拥住。
何宕的力气很大,像是想要把她嵌合在他的怀中,一瞬间贺素芷有种被何宕气息淹没的错觉。
往常何宕的感情也是内敛克制的,这是贺素芷认识何宕后,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外放。
何宕在她身后,贺素芷看不见何宕的神情,半晌后,她听见何宕微哑的声音闷闷的从身后传来。
“没关系的,只要你是你就够了。”何宕现在终于确定贺素芷也是有着前世的记忆,欢喜之后是酸涩与痛苦,“我只希求你一点,能不能对我多一些信任?”
何宕眼眶发红,一滴滚烫的泪从他眼角落下:“这辈子刀山火海都有我挡在你前面,你不要一直想着离开我,好不好?”
贺素芷没想到她给自己留退路的行为,会这么伤何宕的心。
第50章 第五十章
“谨言,镇南王事情你知道多少?”贺素芷思虑了一会儿,轻轻的握住何宕搂着她的手,出声问道。
何宕闭上眼,把心底的情绪压下,慢慢冷静下来。
“你指的是镇南王图谋不轨的事情?”何宕反问道。
贺素芷深吸一口气,坦诚道:“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镇南王起事了,你我又该如何?”既然何宕要她多些信任,她就把自己的处境摊开了说了何宕听。
“你是我的妻子。”短短几个字,何宕说得斩钉截铁。
“你知道母亲一直多我心怀芥蒂吗?”贺素芷继续说道,何家不是只有何宕一人。
何宕说道:“母亲的心结不全因为你。”往常何宕不懂,多了一世的记忆后,他比原本通透多了,
何宕叹口气,接着道:“当初大哥科举折桂,父亲还是太傅皇上甚是眷顾,原本为了避嫌,那一届应该给大哥降一个名次,不过大哥最后是要撑起整个家族的。所以父亲上书乞骸骨,给大哥留下足够的大的舞台。”
“不过当时皇帝没有应允,殿试的时候还是给大哥第一的名次。第二年我也上场应考,乡试第一夺得解元。原本父亲身为太傅,在朝中就很招人忌惮。大哥不仅有父亲积攒先来的人脉,还是有状元的名头,自然在官场中如鱼得水。一门三杰,传出去是佳话。可是落在有些人眼里就太过招摇了。”
“当时甚至传出二姐会入宫为妃的消息,父亲一辈子从未想过做一名权臣外戚,他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忠君报国。那时他也就意识到皇帝的恩宠太盛也不是好事。所以他给二姐找了家世清白的读书人家嫁了。我那年会试也以年纪小太,再积累些阅历被父亲压下没有去参加,之后一等就是六年。母亲心中一直埋怨父亲耽误了我的前程,但也知道父亲怎么做是为了何家好。所以等父亲荣养后,她总希望我在亲事和仕途上多得些补偿。”
原来根源在这里,贺素芷总算明白何夫人对她的不满从何而来。何宕说得隐晦,她却是完全明白了。何太傅退下来之后,能给何宕的帮助就少了。少年英才惹人注目,可放在何宕现在的年纪上,见惯了人才的皇帝也是不会对何宕另眼相待。所以何夫人就把目光放在姻亲上,想要给何宕找一门好亲事,助他仕途顺利。可谁知被她截了胡,而且身上还背着一个不□□稳的身份。
不仅不能给何宕助力,甚至何宕很有可能因为她的身份被皇帝猜忌。
何宕咳了咳,有些尴尬:“当初因为荣安郡主名声不好,母亲是想让父亲求着皇帝收回成命。后来还是父亲晓之大义,母亲才勉强应下。”
得,原本是想着要何老爷补偿小儿子的,结果小儿子又被何老爷用大义给推出去填窟窿了。何夫人心中不难受才怪,可是一个是相互扶持多年的夫妻,一个是懂事沉稳的大儿子。何夫人心里怎么也舍不得怪到他们身上,只是把心中的不平与怨气转嫁到她这个扯出这桩婚事的罪魁祸首上。
贺素芷想了想,终于觉察出有一丝不对劲:“皇上为什么要给我们赐婚?”
“镇南王原本是打着让你进宫的目的,才送你入京的。”说着,何宕有些庆幸,差一点他们就这样错过。
贺素芷微囧,她原以为镇南王是打着嫁“祸”的主意才让她入京,没想到当初镇南王竟然还想着与皇室联姻。
怪不得她的嫁妆早早就准备好了,原来是早就看好了人选。也是若是镇南王以南疆和平安稳为借口,皇帝是很有可能应下来的。
不过与现任的夫君,说起之前差一点嫁过去的人,总有些奇怪。贺素芷回到方才的话题上:“那要是有一天镇南王真的反了,你打算让我何家如何自处?”
她理解何夫人心里的苦闷,可是何夫人看不懂她的身不由已,所以这个问题依然存在。
“仕途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人已经在他怀里,何宕笑了笑接着道,“我会和母亲说清楚我志不在官场的。”这句话倒不是骗人,上辈子他与文官武将打了一辈子交代,实在是腻了厌了。位高权重还不如与贺素芷同食一餐饭令人舒心。
“要是母亲固执己见的话,我们就随意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上几年,也不用担心有人扰了我们的清净。”
原本贺素芷只是打算想何宕解释,她为自己准备退路的原因。只是何宕说完这番话后,她意识到何宕早已经把种种情况想好了。
何宕让她相信,不单单只是一句话,他已经想好各种准备。
“我信你,你不弃,我不离。”
心中所有的悸动与暖意,只化作这么一句话。
——
窗外寒风凛冽,光秃秃的树干上挂着洁白透明的冰霜,凛冬已至。
平澜院正屋烧着地暖,三角的青铜香炉里燃着馥馥雅清香的百合香。贺素芷身着百蝶穿花的镶边长裙,坐在临窗的大炕上。
她身旁有一人,穿着藕荷色的云纹衫,乌黑的发丝上只是简单的簪着一根木簪。原本娇柔的五官愁绪散尽,眉眼带着神采与自信。正是几月未见的容素素。
“四少奶奶,你交给我打理的脂粉铺子,最近的一月的收益上月又多了三百两银子,这是账本,你仔细看看。”经过相处之后,容素素已经不怕贺素芷了。她发现贺素芷与传闻的中完全不同。不过这话也不太准确,她爱吃醋的这一毛病,到与传言中别无二致。
贺素芷有些惊喜:“涨了这么多?”她到不在乎这些钱,只是这件铺子也是她成亲时,临时盘下来的,之前勉强做到收支平衡已经很吃力,更不用说与京城里老字号的脂粉铺子竞争。
没想到几月前交到容素素手中后,她能这么快让脂粉盈利甚多。看来容素素在经商上确实是有天赋。
“恩,我按着书中古方与铺子里的老伙计试验了一个多月,研制出了三种新方子的脂粉。颜色艳而不俗,味道香而不腻,才摆出去,没过一天就被一抢而光了。”容素素故作矜持的说道。
当初是她自己选得经商这条路,或许是父亲去世后,被银子难倒的印象太深刻,所以她选了往常她最不屑的一种行当。结果没想到,做了一月过后,她发现脂粉铺里的生意太合适她了。她能为每一款水粉,拟一个动听的名字,她能从古方中试验出新配方的胭脂。她一点点看着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慢慢意识到她不真的不想想象中的软弱,没有了孟明兆没有了容家,她也过得很好。
贺素芷认真听着,时不时与容素素讨论一句。等把脂粉铺子的事情说完,贺素芷决定手底下的脂粉全都交个容素素打理,并且约定所有收入除去成本后,与容素素五五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