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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看着画面的宫渐离它十分不明白,作为被赋予了人类感情的它,一直觉得这样的感情没什么作用,除了能让宿主对它更加亲近之外,对它来说反而是一种累赘。
就像现在,要是它没有人类感情,它就不会为难,不会害怕小贺贺会因为它做的事情,而疏远怨恨它。
要是它什么感情都没有就好了。
虽然贺素芷没明说,但恢复理智的宫渐离,大致也猜到那东西应该就是在贺素芷还被倪仕陵蒙蔽时,被她发现了,才交给倪仕陵的。现在再追究这件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那张纸是我与玉海边民们的行船运货的契书。”对宫渐离来说,他的感情的干脆的很,信就没有一丝保留,所有等他冷静下来后,他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对贺素芷毫无保留的说道。
贺素芷闻言疑惑,一张行船运货契书怎么值得宫渐离这么紧张,除非——
“当今朝廷是禁海运的是吧?”贺素芷问道。
“凡与外通商者,以倭寇论处。”
短短几个字,听得贺素芷心口一凉,她有想过原身给倪仕陵的平安符是什么,却没能猜到她给倪仕陵竟然会是宫渐离的催命符。
“你就这么信我吗?”之前她是不知道一张薄薄的纸后面,牵扯着的是宫渐离的身家性命。她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半含着玩笑的话。
宫渐离牵着贺素芷的手,凤眼中含着潋滟的笑意,如桃花蘸雨,惹人心醉。
“你都是我们宫家的人了,我为什么不信你?”宫渐离一副气得志满的神情反问。
明明还是很大的隐患摆着贺素芷面前,看着宫渐离如往日一般无二的神情时,贺素芷忍不住笑了。
见贺素芷终于笑了后,宫渐离的神情变得认真了些:“放心,一个倪仕陵不足为惧。”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在大靖朝想把生意做大做好,没有官府的庇护是不可能的。凡是豪富之家,觊觎家财的人肯定不少,立业难守业更难,有时候就必须与官府打好交道。
宫渐离当初能从高夫人手中把宫家夺回来,靠的不是高夫人的善心,也不是府中旧人对宮父的旧情。虽然宫渐离从小聪颖,但为了让降低高夫人疑心,夫子上课时他从不认真听,逃课顶撞老师也是常有的事情。
高夫人表面上借着这个理由,惩罚宫渐离,但暗地里有会通过奖励与言语诱导宫渐离继续这样做。在这样环境的下,宫渐离的才学不高,字是能认全,但是不通诗文,更别说读懂先贤留下来的经典。
十六岁时,宫渐离突然对高夫人说他想参加科举,并且自信满满的说他一定能中一个状元回来。
高夫人当时担心有诈,专门派人出查了后,发现原来是宫渐离的狐朋狗友中有一人大言不惭的说,县试中想要作弊太简单了,只要塞写钱提前贿赂好主考官,主考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宫渐离对此深信不疑,所有才起了想要去考科举的心思。
高夫人正愁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宫家接手。自然欣然同意,为了不让宫渐离中途改变作弊的主意,还给了几百两银票。只等着宫渐离作弊被抓后,铺子里那些硬骨头能看清宫渐离到底是怎样的朽木。
可谁知宫渐离出府后,根本没有去应考,消失了整整一年。
等高夫人再见到宫渐离时,已经完全被她握着手中的铺子,受到了莫名的针对,要不是宮家家底厚,那几间铺子早就支撑不下去了。而针对那几间铺子背后的主人竟然是宫渐离。
高夫人在宫渐离无故消失后,下面的大掌柜对她多有怀疑,当时她就有种事情正在脱离她掌控的感觉。等她再见到宫渐离之后,她立马明白过来,这么些年她竟然都被宫渐离骗了。
高夫人反应很快,立马把大掌柜们招来,指责宫渐离对勾结外人败坏自家的家业,这样不忠不孝的人,根本不能担起宫家的重担。这时候希望大掌柜们能与宫家同舟共济,保住这份家业。
确实宫渐离失踪了一年,除非他捡到了金山,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现银与宫家的铺子对抗。
只是高夫人没有料到,这些银子还真是宫渐离自己一个人,而且他回来的同时,把当初和陪同一起去赴考的书童也带了回来。书童在所有的大掌柜面前,把高夫人交代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高夫人让他一定要撺掇宫渐离在县试上舞弊,要是他最后退缩了,就让他在把记有小抄的毛笔与宫渐离准备的毛笔互换。之后又有几个宮府的下人出来,把高夫人这些年对宫渐离的折磨虐待都说出来。
当然最后让大部分掌柜们倒向宫渐离的原因,决定因素不是高夫人这么多年对宫渐离的虐待。真正让他们转投宫渐离是因为宫渐离的隐忍,是他在生意上的天赋。
宮父在时,就规定了大掌柜们每年都能从铺子的收益中分红,比起空有心计,而在生意上一窍不通的高夫人,这些掌柜自然喜欢能给他们带来更大利益的宫渐离。
之后,宫渐离没有如同众人所料的那样,折辱报复高夫人,只是赶在高夫人前提起了他去世的父母,说是看着他们的面上的上,放过高夫人一次,只是让高夫人离开宮府。
通过这一举动,原本担心宫渐离报复的掌柜们,也安下了心。并且在见识到宫渐离玩世不恭下面的手段后,他们也都收了轻视,慎重勤恳的对待铺子的生意。
宫渐离当初带来会的银子,自然不会是从金山银山中挖出来的,而是他靠着这么多年私下的积攒,在玉海边待了两个月摸清情况后,用所有积蓄买了一批布料,出海卖到海外各国后,有把得手的钱换做香料珠宝,在偷偷运回大靖卖出去了。
其间的艰辛不提,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带着一大笔银子回到了宮府,并夺回了自己的家。
有了宮府的财力与人力后,宫渐离海运的路子越走越广。他知道这件事巨大的利益后面是极高的风险,光是打点还玉海边的那些巡海吏目远远不够。他看上了一个非常好的人选——淮安知府。
淮安知府能力一般,但能被调到这样富庶的地方当知府,岳家和本家的势力都不弱。而且淮安知府他贪财,这一点上淮安知府有些与众不同,他虽然爱财,但也不屑于与小民争利,当然按照他的说法是,那点小钱还不够他塞牙缝。
所以当宫渐离找上他时,他们一拍即合,淮安知府象征性的入了几千两银子,每年分三分之一的分红。宫渐离收着几千银,就是为了让知府和他上一条船,那他就不得不庇护宫家。
当然在淮安知府看来,宫渐离再聪明,做生意再有头脑,也只是一个商人,想要拿捏整治他太容易不过,就算他入了股也不怕宫渐离出卖他。
不过宫渐离倒也乖觉,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不太管事富家子弟,没透露一点他们相交甚密的消息出去。而且就算他出生世家,但在第一次收到宫渐离给他的分红后,他也被狠狠惊到。就是为了这笔银子,他肯定也得尽心尽力的把这件事给遮严实了。
所以宫渐离才会说一个倪仕陵不足为惧,先不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宫家是暗中的巨商。甚至不用宫渐离动手,自然会有人出手替他把倪仕陵解决掉。
贺素芷坐在寝室的圆桌前,桌面上摆着几张洁白的宣纸,其中一张上面盖着淮安知府的私印,贺素芷拿起那张纸仔细端详。
听了宫渐离的话后,她心中的担忧是放下不少,只是她忽然有些好奇宫渐离为什么会选上淮安知府这个人做靠山。毕竟贺素芷今天在公堂上也看到了淮安知府的能力一般,而且官位也不是太大。
听到贺素芷的疑问,宫渐离展开扇子笑得狡黠而得意:“我看中的就是他这两点。”
宫渐离一说,贺素芷就立马明白过来,要是淮安知府精明能干的话,或者官威再大些,那他根本就不需要宫渐离来做这件事,直接把宫渐离踢开,他能得到的钱财还更多。或者是直接以势压人,胁迫宫渐离为他卖命,把宫家视为私产。
怎么样?我聪明吧,你快来夸夸我。
贺素芷看着宫渐离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就这样能把他的心声读出。
宫渐离的真正身份成谜,连贺素芷自己都以为她会迟疑,可与宫渐离相处时,她能感觉他的喜,他的怒,他不作伪的情,他不遮掩的爱。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很简单明了,她喜欢眼前的宫渐离,就算他不是人又怎样?
“恩,你真厉害。”明明这么傻,还是让我喜欢上了你。
烛台上的火光燃烧着静谧而温馨的长夜。
宫渐离与贺素芷依偎着说着私语,宫渐离见贺素芷对他说道事情没有排斥,半是为了炫耀,半是因为他乐得把他所知的一切与贺素芷分享,把他海上的事说给贺素芷听。
他从第一次出海讲到现在停留在海外岛上的船队规模,从淮安府里接手这件事的人,到在玉海周边县城设下的暗桩……
铛——铛——挡。
三更天了,白日里去安排去倪府抓人的护卫,还是没有回来。早就得到消息的知府衙门,现在也没传回半点消息。
在后面宫渐离扇子也不摇了,扔了一边后,开始慢慢对贺素芷讲海上的航线,与出海需要注意的事项。
贺素芷多么敏锐,她立马察觉到宫渐离的不对劲。
“——你出海后,有三个岛可以停下——”窗外是浓密的夜色,黑洞洞的,像是能把人吞噬。宫渐离不留神将心中的话说出。
“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了,”贺素芷戳着一脸呆滞的宫渐离,抿唇笑了笑,“再说,不就是消息传回来晚了些吗?就这么害怕?”她刻意调侃道
“对,我怕。”宫渐离声音闷闷的说。
贺素芷抬眼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