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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换衣裳。”
奚泽沉默进屋,将梅花枝放在桌上,去浴房沐浴之后才回来,梅花枝已经被青青插好,端端正正摆在桌案正中。
“族长,你不是去侯府了吗?这梅花又是哪来的?”
“洛蓉的,忘了还给她,”奚泽道:“你娘就不用来了,让彭长老安排,他闲的太久了。”
青青反应了一下,高兴凑过去,“那定在何时?”
“三月十六。”
“还有近四个月,来得及,”青青兴致盎然地开始盘算要准备的东西,阿罗无语地将她打断,“现在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吗?”
青青横了他一眼,暂且压下热情的心,问奚泽,“有人要杀你呀?谁呀,厉不厉害?”
阿罗一把将她推开,面容严肃,“族长,可看出对方来路?”
青青撇撇嘴,听到奚泽道:“都是死士,招式五花八门,应是有人暗中培植的,青青,你去查查最近有什么人进京。”
“会不会是曹玄?”阿罗猜测,“或者逃了的冯屹?”
“曹玄处事精明,要杀我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更不会在侯府附近,冯屹现在自身难保,他若有那能力,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奚泽拧眉道,眼神微动,心里似已有主意。
青青领命,迅速消失在暗夜里。
奚泽视线转向阿罗,“明日你去一趟云清观。”
“去那做什么?”
“他回来了,去会会。”
阿罗犹豫道:“可他要是不给呢?”
“他肯定不会给,”奚泽冷笑,“圣物迟早会拿回来,让他安分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阿罗抬眼看了下他,“是!”
云清观。
宋昂刚换下身上道袍,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转身,一位面相和善的道长走了进来。
“师父!”他惊喜迎上去,“您云游回来了。”
道长名方慕天,外表看着只有五十上下,其实已是古稀之年,两年前宋昂偶然间遇到他,被其高深道法所折服,拜为师父,至此走上求道之路,不过碍于家族压力,无法脱离朝堂,也不敢违抗长辈,洛蓉闹着解除婚约,算是了了他心里一个大结。
“徒儿,近来观中可有要事?”师徒俩一番寒暄后,方慕天问道。
宋昂摇头,“师父安心,这段日子并无差池,也没人发现徒儿身份。”
“那……可有人来找过为师?”
宋昂想了想,“每日倒是都有询问师父归期的施主,不知师父说的是哪一位?”
方慕天从衣袖里掏出一片发黄的布帛,上面画着古怪图案。
“可有带着此物的人来找为师?”
宋昂仔细看了看,“好像有些眼熟,师父,这是什么?”
“玉琮。”
☆、第57章
雍武侯府嫡长女与帝师婚期定在阳春三月的消息迅速在街头巷尾传开; 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 甚至有好事者将她与巫咸族长、帝师三人之事隐晦地编成歌谣在坊间传唱,不外乎老夫少妻; 红杏出墙之类隐意; 洛蓉是毫不在意,洛禾却气得大发雷霆,要派人去算账,还未动身,就听说那曲艺坊被一锅端了; 一夜之间人去楼空,那可是城里最大的曲艺坊,经营多年,暗中有不少势力; 能悄无声息这么快将其逐出金陵的人可没几个,大多都猜测是帝师所为; 毕竟他行事隐秘; 与曹玄对抗多年; 未让他占得一分便宜; 足见其谋略手段; 至此再无人敢多嘴议论此事,即便背地里偶尔说起; 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言行收敛许多,事实证明; 确实如他们所想。
阿罗折腾了一日一夜,先是去云清观会了方慕天,然后马不停蹄赶去协助青青,到了晚上,又大闹了曲艺坊,回到帝师府已是四更时分。
奚泽竟没有睡,站在廊檐下观测星象,见他回来过问了几句,阿罗一一交代了,尤其将方慕天之事重点提了下。
那老道对阿罗倒是以礼相待,不过谈及归还圣物,就立刻变了脸色,阿罗照奚泽吩咐警告,他也是打太极装听不见,气得阿罗险些忍不住揍他一顿。
青青之后回来,道由于年关将近,进京赴宫宴的皇亲国戚有不少,很难确定到底是何人,奚泽目光沉沉,嘱咐她多加留意,然后进了书房,直到天亮才出来。
清晨起了雾,四周白茫茫一片,洛蓉最讨厌这种天气,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早起醒来后便没有起身,一直在床上赖着。
早膳时分,菱香进来见她还躺着不动,连哄带劝让她起来吃点东西,紫苏落后几步进来,含笑对菱香道:“姑娘不想起就算了,左右没什么大事。”
菱香只好作罢,二人在屋里收拾,洛蓉就趴在床上看她们,眼珠子左转右转。
“姑娘,你真不打算起?”紫苏慢悠悠问她。
洛蓉觉得她语气不太对,眨了下眼,“爹找我吗?”
“侯爷一早就进宫了。”
“那是娘叫我?”
“夫人带世子去老夫人那了。”
洛蓉翻了个身,开玩笑道:“总不会是我未来夫君在等我吧。”
“姑娘猜对了。”
洛蓉愣了下,一蹦而起,“你不早说!”
奚泽半个时辰前已经到了侯府,喝了六盏茶,第七盏刚续上,洛蓉就风风火火冲进来。
“奚哥哥,你久等了,”洛蓉大口喘着气,“我不知道你来,紫苏她捉弄我,”说着横了下随后跟来的两个丫鬟。
菱香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无妨,”奚泽淡笑,“我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奚哥哥你跟我客气什么呀,能帮你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奚泽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将这个交给国公爷。”
洛蓉接过翻着瞅了瞅,可惜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奚哥哥,你不是跟小姑夫很熟嘛,为何不自己给他?”
奚泽目光闪了下,“快去吧,再晚怕来不及。”
洛蓉满眼疑惑,哦了声赶紧走了。
齐进用完早膳,坐在偏厅发呆,不知为何,今日醒来一直心神不宁,洛蓉来的时候,他刚好端起茶杯喝茶,也许是没拿稳,竟掉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身。
“小姑夫,你没烫着吧?”洛蓉看到这一幕,忙冲进来关切询问,齐进摆摆手,“你来找俊儿还是你姑姑?他们应该还在用膳。”
“我是来找你的,”洛蓉将手上信递过去,“奚哥哥让我将这个转交给你。”
齐进神情僵了一瞬,几乎是抢过去撕开,看到大限已至四个字,脸色大变,拔腿冲了出去。
“小姑夫,你不换身衣裳吗?”洛蓉急喊,转眼已不见他身影。
能叫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老纨绔失形至此,绝对是有大事发生,洛蓉决定去找悉泽,问问清楚。
一出偏厅迎面撞上齐俊和洛长宁,被他们缠着问了几句,等赶到帝师府,已是一炷香后。
天边响起道闷雷,洛蓉惊得心头一跳,隐约似乎意识到什么,疾奔的脚步蓦地刹住,紧接着,一声声钟鸣音自皇宫方向传来。
洛蓉眼眶一红,模糊视线中,奚泽慢慢朝自己走来。
“丧钟,是丧钟……”洛蓉喉咙哽塞,眼泪唰唰掉下来,“太后走了,她走了……”
奚泽不发一语,伸手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洛蓉脸埋在他胸前,泪水将他胸口打湿了一大片,许久之后,啜泣着开口,“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忘了宫里的规矩了吗?”奚泽平静道:“红白相冲,你就是去了,也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洛蓉呜咽几声,又开始哭起来。
“蓉儿,生死有命,莫要为难自己,”奚泽松开她,帮她擦了擦眼泪,“会过去的。”
“我知道,可是太快了……”
“迟早都有这一日,对她来说,或许是解脱。”
洛蓉心底一酸,抓住他的手,“奚哥哥,你也会有这一日吗?”
“每个人都有这一日,”奚泽轻抚她脸颊,“我也是,你也是,谁都逃不过。”
“可我不想看着珍爱的人离开,”洛蓉怆然道:“如果那一日到来,我也要比你们先走。”
“别胡说,”奚泽心里抽疼了下,又抱住她,“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吗,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洛蓉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伏在他胸前连连点头。
太后薨逝隔日,文武百官素服入宫行奉慰礼,母亲和小姑姑是命妇,洛誉齐俊是世子,都随着同去了,只剩洛蓉留在府里。
宫里宫外一片素色,肃穆哀沉之气环绕整个皇城,洛蓉听到外面有百姓哭丧的声音,眼眶不觉又红了,一声不吭坐在水池边,脑中全是从小到大狗腿讨好太后的场景。
洛婵过来时,她已经坐了大半日,听到一声蓉姐姐,忙抹了抹眼睛想要起身,不想久坐未动,双腿发麻,趔趄了一下,竟一头栽进了水池中。
几乎是转瞬之间,刚被冰冷池水包围,一双手就伸过来将她捞起,洛婵只觉得眼前一个影子闪过,定睛再看,洛蓉已经湿哒哒在奚泽怀里了。
“蓉姐姐,你没事吧?”她惊慌跑过来,整张脸都白了,“都怪我,不应该那么大声叫你。”
洛蓉冷得瑟瑟发抖,哆嗦着安慰她,“不怪你,是我没站稳。”
奚泽解下披风,整个将她包住,面容冷硬,转身大步离开。
洛婵赶紧跟上去,瞧见旁边僵立不动的阿罗,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影子,来不及细想,与他擦肩而过。
菱香跟紫苏快速准备好热水,看向悉泽,“先生……”
“我来帮蓉姐姐,先生且放心,”洛婵跟着道。
奚泽点点头,“好了叫我,”然后走出屋子。
洛婵和两个丫鬟三两下将她扒光,放进浴桶,洛蓉身体的血液似乎这才开始流动,热意一点点回来,膝盖却是钻心的疼,咬牙强忍着。
洛婵只以为她是因为受冷,颇是自责,不让菱香和紫苏插手,自个帮她擦洗身子,不停地问她还冷不冷,有没有好点?
洛蓉勉强露出笑意,知道不让她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