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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看清,脖子上已经抵上了薄如蝉翼的匕首。
身后微弱的香气,如此地熟悉。
岩溪眼眸瞬间充满了震惊之光。
“告诉我,扶桑和窦氏故人有何关联。”仿佛是另一个人,熟悉的声音说出的话,如寒霜一般。
“你是谁。”岩溪手心沁出了冷汗,脸色也异常苍白。
白汀蓦然间一把捂住他的口鼻。仔细判断不远处开始靠近的脚步声,白汀眼微微眯起,那是莫语的脚步声。
白汀望了一眼刀下之人,声音淡漠,毫无情感:“你比他聪明,但武功没他好。”
刀快速地划过他的脖子,血瞬间喷射而出。而这刀划开皮肉,又是那般巧妙,血朝前涌,丝毫未沾染上她的衣裙。
岩溪倒下的瞬间,看到她俯瞰自己的眼神,死水无澜。
她手中的刀滴着血,刀柄处的御用龙纹图腾,耀眼刺目。
岩溪眼眸睁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武功比你好,但,没你聪明。”抹下刀子上的血,插回靴子内,从后窗外翻出。
岩溪的眼渐渐迷蒙,看到谁推门而入,依稀听见莫语的声音。挣扎着努力睁开眼,想要说什么。
而谁跟着莫语又踏入了房间,惊慌失措地擦着他脖子上的血,哭得那么惊慌失措。
他伸出手,触摸到她淡黄色的衣角:“白……”
她眼泪一颗颗落下,砸在他的脸上:“岩溪……怎么会这样……岩溪,你不是要娶我吗……我怎么办,岩溪,我在世上,只有你啊……”
“你……”岩溪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三年,整整三年。
她是……是……
他听见莫语的声音:“没用的,伤口太深……岩溪,你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公子。也会好好照顾白汀,从此以后,白汀就是我莫语的亲妹子,我会用命保护她,你就安……”
失血过多,他脑袋越来越沉重。
他回光返照,紧紧抓住莫语的衣物。
邓家……邓家也并非坚不可破。
快点,快点发现。
这个女人——
是陛下的眼线!
终归,沉寂入一片永久的黑暗。
…
清河王府。地牢内。
一根根木栅之外,女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扶桑。眼睛一点一点眯起。身侧的侍女,端着一碗汤药,递进了门内。
“但凡是和殿下有过亲密接触的,必须喝下这个。这是我们王府里的规矩,不管你,是不是将死之人。毕竟,未来之事不可料,本宫,不喜欢任何意外。”耿姬微扬着下巴,俯瞰着扶桑。
扶桑被强行灌下,然而,药还未到喉咙口,便一阵反胃尽数吐出。
可笑,这个女人,真是可笑。扶桑颇为悲哀地看着她。
耿姬被她的眼神所惹怒,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到身侧的婢女猛然间惊呼一声:“你……你是谁?!如何进来的……娘娘,这……”
耿姬侧过脸,却是蔑笑一声:“原来,是廷尉大人。却不想,廷尉大人,还愿意踏入这清河王府来,不知所为何事。嗯?”
宋箫却一眼也未看她,径直走到扶桑的牢门前,一只手扶着木栅,面无表情地问道:“左小婳在何处?”
此话一出,扶桑便轻咳着,抬眸望着眼前这人。
想来,这便是宋箫。
“宋箫,你放肆。”耿姬想要上前一步,宋箫眼神稍稍一转,却又将她震慑在原地,她气势稍弱,回击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私闯王府?!”
“你尽可告知清河王殿下。只是他如今烦扰诸多,只怕区区宋某,还不足入他的眼。”宋箫眼眸继续望着扶桑,“回答我。”
“左小娥唯一的……咳咳……妹妹,她最后托付给……给你的人。宋箫,想要知道她……咳……下落,就在廷尉府……正儿八经地提审我……”扶桑满口红花的气味,半口气都有些顺不上,只得缓缓地说,望着宋箫,“否则过了……咳,今夜,我……便招供给……清河王殿下。”
“宋箫,你这般轻视本宫,你凭什么,你以为,这天下最后会是谁的天下……”耿姬怒极反笑,“哦,不……你应该很清楚,否则当年怎么会纵容你那未婚之妻去勾引殿下……”
宋箫眼底染上一缕痛色。
反手,掐上耿姬的脖子:“那两个字,再用在阿绒身上,我必当即掐断你的脖子。”
“娘娘!”婢女们惊吓得赶紧上前去掰那只手,然而拿手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宋箫的手,缓缓松开。耿姬几分狼狈地喘着气。
“你和刘庆,倒是真的般配。”良久,宋箫默然说道。
回过头,看着扶桑。
“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我可保你十日于我廷尉府,以此来换取那个人的下落。如你愿意,今日入夜我便以廷尉之职来提审你。”
没有想到他如此便轻而易举地愿意襄助于自己,并且信任自己。扶桑一时间也错愕了。原以为还要大费一番口舌。
看出了他的惊讶之色,宋箫淡淡地说道:“不单单是为了左小婳的下落。我知道,你在救窦副将,同样的,我也不希望窦副将就这样落在刘庆的手里。”
刘庆。这个廷尉大人,竟敢直呼皇亲贵胄之名。
可是,姐姐……
和宋箫——有什么干系?
明明是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
“窦南筝与我有过承诺,在完成那个承诺之前,我并不想她那么快死。”宋箫如冰川一般的眼眸里,涌动着什么扶桑看不懂的东西。
隐隐的,扶桑觉得,千丝万缕而又细微难察,一切似乎真的有某种隐约的联系。
宋箫是西绒当年的未婚夫,而西绒最终成了清河王侧妃。同时,清河王正妃是耿姬,正是姐姐嫁与的耿峣亲妹。
扶桑略一动,腿部的伤立刻疼得让她冒冷汗。她抬起头,却看到宋箫几分出神地盯着某一处的模样。
明明没有什么神色,却看起来那么落寞孤寂。
猛然一晃神,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张脸。同样是隔着牢房的栅栏,那样孤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同的是,少年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猛然一晃头,却又似什么也看不到。
她朝着宋箫点点头:“廷尉大人,罪女便在此……咳……咳咳……恭候了……”
十天。
光凭一个宋箫,真的有这个本事护得住她十天么。
无论如何,如今是最糟糕的局面。只要能够走出清河王府,所有事情……都可以有转机。
“那么,子时三刻左右,我便会来提审你。”宋箫语气毫无起伏。
“还要到……子时吗?”扶桑微微蹙起眉头。
“对,因为现下,还有一个紧要的高位罪臣需缉押,初步的口供也得在子时前归档。”宋箫踱着步子,朝牢房外走去,“你且放心,子时三刻,提审文书准时送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的一声)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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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玉笛之倪
廷尉府。
暗审密室中,宋箫站起来,走至面前被铁链紧锁的窦瑰面前,缓缓蹲下,拿下腰间的钥匙,为他打开脚链,尔后,又绕到身后,为他解开了背后的镣铐。
却不急着起身,而是在他身后说道:”窦侯爷,这,是本官最后一次问……”
“是我做的。”
“什么是你做的?”宋箫从侧面,盯着他。
窦瑰面无表情,转过头来,也望着他:”什么——都是我做的。”
宋箫走至面前的桌案前,提笔不歇,快速于书帛上写下罪状。然后打开,单手拎着悬于窦瑰面前:”是这样吗,窦侯爷?”
窦瑰扫了一眼罪状,并未摇头,却也未认可,只是沉默着。
“宋某自认,这廷尉府中万匝竹简书帛,经手的案卷,冤者寥寥。然有冤而不鸣者,死有余辜,窦侯爷以为如何?”宋箫语气清冷。
窦瑰依旧沉默着。
宋萧眸色渐渐沉下去。
提了身侧之人来问时刻,已是子时将近。略一思索,吩咐道:”按照我回来时同你说的,立下写一份提审书,执我亲令,去清河王府提一名审犯。”
那人领命退下。
“侯爷,你应当明白,这是下下之策。”宋萧继续盯着眼前之人。
“我知道,宋同陛下一样,都是想保窦副将。下下策又如何,大人又何必顾虑其它,只要于大人自己有利,不就可以了吗?”窦瑰抬眸,直视着堂上之人,“窦某,只是一个不入朝堂权谋之人。对于大人来说,最重要的是窦副将可以无恙,便不伤大事不是吗?”
“能够知道这些,侯爷,看来您也并不是不涉权谋之人啊。”
“你不忘你未婚亡妻之故,她难消杀父灭族之仇。因利而合,并无善恶。只可惜,她终究执念过深,只怕日后……罢了,罢了……她执拗,而非愚昧,不过是做出了自己认为对的抉择。”窦瑰一如叹息,如今在这世间,只剩下这位侄女是唯一的嫡亲之人。
其实,如果。
如果七年前,他不曾……那么至少,还有那个孩子陪着他……如果还在的话,那个孩子,如今该是多高了呢。
他眼中几分痛色,最终,消隐成一片宁静。
阿釉,那个孩子,如今可是在你身畔。
莫急。
再会之日,可期。
被押解回牢狱时,窦瑰似是感觉到如芒在背,但环顾周围,又什么也没发现。
待到牢房外的锁链被紧紧锁起,他竟似是如释重负一般,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垂着眉头,坐在了杂草榻上。
一时间,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摇摇头,轻笑了一声。
身侧发出几不可闻的咳嗽声。
窦瑰转过头去,却看到隔壁素衫的女子,坐在木椅之上。头发杂乱地披散着几乎遮挡了一半的脸,腿下血迹斑斑。
她的呼吸声是乱的,想来是忍受着极大地苦痛。然而她的神色却是冰冷的。
如同,极冷冬夜里凝结的霜。窦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