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雒阳赋-第1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你。
  九风又低低地嘶鸣一声。
  “就算是在这种地方,就算是……这样死去,你依然是我窦南筝最引以为傲的疆国战马……”
  “守大汉朝百年不为外敌所侵,父亲大人最初的愿望,亦是南筝一生所求。九风,却从不曾想,一切的最终的结局竟是在这沼泥一般的皇城里沦陷挣扎。”
  九风缓缓地闭上眼。
  “不管了……我也,什么都不管了……”
  窦南筝眼角落下了一颗泪。
  “大概这就是,人世间一切不尽如人意的哀凉。”
  缓缓放下已经没有气息的九风。
  窦南筝抽刀割下一片衣襟,缓缓扎住受伤的手臂。
  没有关系。
  她是谁。她可是窦南筝。
  不论是怎样的境况下,都能够承受一切的。即使面对强悍的匈奴人人,都可临危不惧找到致命点。
  清河王刘庆,手中最紧要的一枚棋子,押得最重的一个赌注。
  也不过就是,一个绝不会背叛自己的耿家。
  她徐徐起身,刚抬步,猛地感受到寒气逼人直直从身后的人群中袭来。
  避躲不及,她险险地侧身,刀身划破她的衣角,另一头,却正面迎上一把冰冷的利刃。
  嗤——
  手握紧了利刃,阻止它进一步深入,但贯穿腹部的刀尖鲜血一滴滴落下。
  她猛地甩开刀,反手一挥推开两步,足尖轻旋,浅浅割到那人的喉咙,一丝鲜血渗出。
  捂着腹部的伤口,她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目光。
  耿峣。
  她看向了远远地,耿府外的耿峣。
  两人的视线,刹那间交汇。
  救我……救我!
  她从没有哪一瞬间,像此时此刻那样急切。
  从她十四岁上战场那一刻起,她从不畏惧生死之事。但是,偏偏就是现在,她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
  然而他的胸前的绸花,如同她指缝间汩汩涌出的鲜血一般妖冶。她踉跄了一小步,听着越加聒噪的爆鸣之声,人们恍若无事的谈笑声。
  这世间的一切,竟是这般嘈杂而冰冷。
  耿峣,却在扫过她一眼后,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他将目光,移到了另一侧,渐行渐近的八人花轿之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天梧大火

  刀刃生生擦过她的耳畔,利落地横削而来。她俯首而避,与此同时,一个翻身,踢落身后见机捅来的细锥。
  软鞭却好似早有预料,稳稳地系上她腾空而起右足,刹那间一拽。
  眼中惊诧之光一闪而过,她失衡而落,单手撑地瞬间变换身姿,另一只脚蹬上软鞭,震得一侧的握鞭之人身形略踉跄,刹那僵持之际,细锥直直抹着脖子而来,她几乎避躲不及,脖上顿生血痕。
  鞋跟略一蹬,鞋头寒光利刃乍现,双□□替旋转,足尖划过软鞭,却竟是未见鞭断。她心下一惊的同时,右足果真又被一拽,此番她重跌,凭借本能一个翻身,却仍旧避不开那疾速的快刀,刹那间腹部被贯穿,而同时,她右足用力一拉扯,飞掷而出的细刃瞬间隔断握鞭之人的两根手指。
  没了软便的牵绊,窦南筝顾不得穿腹而过的利刃,拔下头顶的木簪,一甩木质外鞘钉如一侧的地面,发丝散落的一刹那,手中半尺长的玄铁之刃直直捅向那手握细锥之人。
  那人以细锥相挡,意料之外,她的玄铁之刃并未劈断那细锥,反而瞬间势均力敌而僵持了。
  对面那黑夜人,眼中也闪过了惊讶,顿时侧过身说到:〃仔细着她手里的。〃
  啪嗒——
  血滴落下地面。
  她四周略起骚动,但人潮拥挤错乱。
  新嫁娘下了轿,被牵引着,踏过耿府高高的门槛。府门外的人情绪高涨,四处吆喝戏说之声更甚。
  〃臭娘们,倒是有些难收拾。〃被割下两指的杀手,眼中显出狠光。
  刷——
  一支利箭从天而降,直直刺入那断指杀手后颈,一瞬间人便没了气息。
  南筝抓住一瞬间的漏洞,手中的细刃一扫,割断了其中一人的双足脚胫,他跌跪下地。
  忍着剧痛,她险避那细锥,而身后跌跪下地之人,却伸手拽住她一束披散之发,她反手断发的同时,右眼近处寒光一掠,她心一凉,剧痛接踵而来。
  啪嗒,啪嗒——
  她手中的细刃穿过了手握细锥之人的心脏,准确无误,而那人细锥的尖端,却滴下鲜红的血液。
  窦南筝一点一点地站起身来。
  俯视着那被割断脚胫的,唯一存活的杀手。
  那杀手眼中瞬间有着些许惊颤之光。他的瞳孔中,映着女子巍峨不动的削瘦身姿。血,从下巴处滴落,落在他仰起的脸颊上。
  她却伸出手,用手背抹了抹下巴处的血,如同甩开沾上的脏水一般,轻轻甩落。
  反手于身后,抽出插在她腹部的刀,驾在杀手的脖子上,利落地一挥。
  血色溅开,四周喧闹声里,多了惊恐的尖叫。
  她的四周,三具尸体,一匹亡马,以她为中心,人群终归是避退开了一块空处。
  捂住右眼的手,指缝里源源不断有血渗出。
  窦南筝抬眸,左眼瞥了一眼耿府的高墙。
  那眼神里,看不出有什么。
  撕扯下身上的的布帛,紧紧缠绕住腹部止血,捂着被细锥划伤的右眼,她的步履蹒跚,缓入人潮。
  她踉跄着,满是血迹的手捂着嘴,轻咳着,不敢用力过猛,却还是带出些许血沫。
  走了许远。
  脚步越来越缓,她站定。
  疼。不仅仅是右眼,不仅仅是腹部的血窟窿。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细密的伤口,牵扯得她每一寸骨髓都发疼。
  她想要回过头去。
  可她站了一会,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背对着耿家锣鼓喧天的府邸,她微垂着头,牙咬得紧,嘴缝里依稀可见口中血色斑斑。
  …
  廷尉府。
  宋廷尉食指与拇指相互摩挲着,伫立与长亭一侧。良久后,目光却又淡淡地再一次瞥向某一隅。
  重重的绿影交错,高墙一侧,陌生而熟悉的身影寂静无声。
  单手扶桠,戗风拂发。
  那是。
  宋廷尉摩挲的手指猛地停下。邓骘。
  长亭尽头而对的厢房,门倏然被推开。宋廷尉身后的侍从一惊,步子不由得往前一挪,宋廷尉却是手一抬,制止了他。
  〃大人,这……〃
  〃先观之,后行之。这点眼力都未有,我手底下这碗饭,你也是早晚端不住的。〃宋廷尉眼风再一次扫向那高墙之上,却已不见那位年轻将军的身影。
  宋廷尉叹息一声,往长廊的另一头默默走去。
  猛的一股血腥气袭来,他立下抬眸,手抚上腰侧的刀,却看到石柱旁,默默伫立的熟悉身影。
  呵,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
  宋廷尉眸色略沉。
  她一块墨色的布缠住半个脸庞,衣衫落魄,发丝凌乱地披散而下。而一只手,还在用力按着腹部。
  宋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走近几步,脚步又猛地停住。
  〃窦副将,你这是……〃
  窦南筝脚下,一滩刺目的血迹。听到宋箫的声音,她许久才有了些反应,左眼一点一点,将目光聚在他身上。
  猛地半跪下,呕出一大口血来。
  〃窦……侯爷……〃沙哑的声音,没有丝毫生气,〃宋大人,窦……〃
  宋箫眉头凝结得更深了。
  〃来了廷尉府一趟,窦副将,不是什么都清楚了吗。〃宋箫只是静默着说道,〃说来,的确是宋某失职。但这牢房走水,突起夜火的确也是蹊跷得紧,那窦瑰原本也就是认了罪的,终难逃一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她豁然而起,紧紧地揪住宋箫的脖子,却一时力竭而踉跄。宋箫身后的侍从想要上前,却被他一个斜眼阻止。
  〃宋箫,是不是你,我早就说过,耿府关不住我,你……〃
  〃窦副将觉得是宋某害死了窦侯爷?〃宋箫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构陷之人可是宋某?亦或者,窦副将觉得,判决一事果真是本官这个廷尉所能下定的?还是说,牢狱之火是本官所为?别忘了这可是廷尉府,本官无端端被牵扯进了你们窦家所该遭受的祸事里,仅仅是牢狱走水之事,就已经够给本官添乱了……〃
  〃宋箫!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是我仅剩的,唯一的亲族!〃
  窦瑰,数年以来一直以来与世无争甚至可以说懦弱无为的,她最小的叔父大人,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管曾经他们曾有多么不和,可是,他是她唯一血脉相连之人。
  〃正因为窦副将也是窦侯爷唯一的亲族,他才心甘情愿为你去死。〃宋箫如同叹息一般,眼中终归闪过了一丝动容,〃如若说,窦家仅剩的两个人,你和窦侯爷之间必须死一个,那个人,必然是他。〃
  〃这样认为的,不仅仅是他自己。陛下如今就在这廷尉府里,你应该知道的,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这廷尉府的火也不是本官想烧就能烧得起来的。〃
  〃宋大人一番口舌,推脱得好生干净!〃窦南筝浑身颤抖,脸上缠绕着右眼的黑布之下血色溢出,又顺着脸颊流下,而另一侧,滚烫的泪也落下,在下巴处,血与泪融合一处,一滴一滴,坠在这褐色长廊木地上。
  是的,没错。当年窦宪的半璧兵符,就是在她窦南筝的手中!
  因为如此,耿家要构陷于她,当他们花了整整七年,终于明白过来这兵权绝不可能为他所用之时。
  因为如此,陛下甚至默许了窦瑰为她顶罪而死。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七年前,窦家明明算是坐实了谋反之罪,只要昭告天下窦家的罪责,窦家所有的兵权都可名正言顺地收回。
  但他没有那样做。
  因为窦家是因耿家的背叛而倾颓,归根结底,是因清河王的诡谋而走向覆灭。阴邓马三族,陛下根本从未信任,交重兵于邓氏,却又立阴氏为后,长年的制衡谋算,陛下,从未信过谁。
  所以,这兵权,与其收回之时细细斟酌,冒着行差踏错之险绞尽脑汁,还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