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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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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雒阳城二十几载光阴,他还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的人,从来。
  “我……”一瞬间,行夜竟然被她气势所慑。
  啪嗒——
  一颗眼泪砸在枯叶之上。
  轻微的白鹰之声,让窦归荑蓦然抬眼。不知何时,白鹰飞向归荑若在位置的东南方越十里开外之处。
  见着白鹰的异动,归荑若有所觉。看到白鹰已经找到了伯父的所在之处。
  姐夫的脸蓦然间在她眼前浮现。
  她似是终于顿悟了什么,顾不得腿上骨裂一般的疼痛,撒开腿猛然间朝着白鹰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行夜没有拦她。
  “罢了。”行夜缓缓地转过身,低语,“郑大人,到此为止吧。”
  再回过头,望着女孩跛着脚奔跑的背影,微微敛眉。
  …
  狼烟遍地,蛮夷血骨。寒风猎猎,风里满是血腥的气息,耳边杀伐之声不断,兵刃刺入身体的撕裂声远远近近。
  断肢,残骸,涓涓细流不再清澈透亮,而是染成刺目的微红,潺然流向下游。
  逆着光,颀长的身影定格在这一刻。
  他的脚踩着窦宪的胸口,窦宪此刻一只手被斩断,而腹部插着两支利箭,口中吐着鲜血:“竟然……是你背叛……”
  耿峣面无表情地望着窦宪,良久,叹息一般:“却没想到,你和窦栈临死前,都要用一样的神情,对着我说一样的话。”
  窦宪眼眸骤然撑开,几欲开裂。
  “栈儿……栈儿是被你……”窦宪被口中的血所呛到,呼吸不顺,却反手抓着腹部的利箭,猛然拔出划过耿峣的脖颈,他一个侧身险险躲过,一个踩脚,将还插在窦宪腹部的那支箭踩得更深,瞬间穿透过他的身体。
  如同凌迟一般的痛楚。
  “你娶……娶南筝……是为了……”窦宪似是猛然间想到什么,“我……的筝儿……她……”
  耿峣微微勾起嘴角:“死了。”
  他颤抖着吐出一口血。
  “窦景和窦笃也不必多想,他们早在三尺之下等着您。”耿峣从怀中掏出沾血的兵符,看到窦宪脸色骤变,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手中也只有不足一万的兵马,如何对抗你这六万精兵,若非拿下你这位弟弟的兵马,又得到你那亲侄女关于你所在地的暗示,还真难以一举伏击……”
  他轻然一瞥:“让我意外的是,您倒是真的十分相信我。”
  窦宪浑身痉挛起来。
  耿峣的刀高高举起。
  “父亲大人。此番,是女婿不孝了,然而这雒阳城里,这样的事情想来您也没少做,便也体恤体恤我吧。”
  “老……老夫乃大汉朝的大将军,却匈奴蛮夷千里,功勋斐然。敢问开朝以来,有哪一个人能够做到我窦宪如此境地?!……即便,即便是前朝的卫青霍去病,又有何可瞻仰之处……唯有我窦宪……我窦宪将大汉朝的疆土……”
  耿峣眼睛微微眯起。
  “看来,您还在做着沙场春秋之梦。”
  耿峣有几分可悲地望向窦宪,“功勋斐然?那又如何。你的功勋,越是护住了我大汉疆土,便越护不住你自己的命途。”
  “只要……只要老夫站在谁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即便是帝王也奈何不了老夫……说到底,你们在雒阳城里争的什么名,夺的什么利,还不都是我窦宪一刀一箭拼杀而来……我窦宪护疆土百年平安,试问朝中谁,何以及我半分?!”
  满口的腥气,肺腑里搅这沙尘,他若有所觉,嘲讽一般地笑道:“老夫若无几分手腕,如何保得住自己的性命。想当年,连先帝也奈何不了我……任由我长姐抱来那贵人之子。却不想,竟然就断送在那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手里……”
  耿峣面色未改。
  手无声地握紧了刀刃。
  “所谓的一身忠骨不过是奉承君主。老夫所做,对住的,乃我大汉泱泱之国!”窦宪望着耿峣高高举起的刀刃,面色无谓。
  天色湛蓝透亮。
  一望无垠。
  …
  刘伉没有想过,赶来这个毫不起眼的山坳小村之时,看到的会是如此景象。
  并不是在边疆御敌,而是内政里斗,能够演变成如此惨绝人寰的地步。他看清是窦家的兵马后,立即命人一具一具尸体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出窦宪的尸首。
  然而翻了半盏茶的时间,没有人见到窦大将军。
  蓦然间,不知谁惊呼一句,指着一屋梁顶端的旗子。
  刘肇转眸而去,顿时整个人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锦旗绣着窦字,浸透着尚未干涸的鲜血,在风中飘扬。
  锦旗下,三颗头颅鲜血淋漓地悬挂着。
  不是别人。
  正是窦宪,窦笃,窦景。
  那可怖的场面,即便是尾随的将士看了,也足以成为其永久的梦靥。
  刘伉虽为窦宪莫名的战亡而幸喜,却也不由得为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而大为震动。
  刘肇命人取下锦旗,凑近一看,的确是那三人的头颅。其中窦宪的尚有面色,想来是死后不久,而窦笃窦景的,一看便是死了有些时辰了。
  旁边有人呕吐起来。
  刘肇目下一阵眩晕。
  他命人先处理了满山坳的残骸,指尖依旧是冰凉刺骨的,几乎毫无知觉。
  窦宪,窦景,窦笃三人的人头,竟然就悬挂在这个雒阳城外几十里开外的荒僻小镇。
  屹立于大汉朝,掌控这泱泱天下半壁之余的窦家。
  一直以来,侵夺皇权,长袖善舞,让身为君王的他只能遮蔽锋芒,韬光养晦的舅父们。
  开疆辟土,有史以来,让国土面积扩张到史无前例的宏大的这位性情暴烈的窦家将军。
  以国戚之尊自居,这天底下,除了刘姓以外,最为尊贵的氏族。
  竟然就这般。
  被血洗于荒外。
  一旁传来熙攘之声,似是有几分骚动。刘肇无心于其他,只能呆呆地伸出手触摸着那一片锦旗。
  然而骚动似是越来越大。千乘王前去,怒吼道:“闹什么闹?!”
  一个小兵上前来说:“大抵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一身污垢,被吓疯了,如今正在那犯狂症呢……”
  “撵出去不就是了,连个孩子也解决不了?”千乘王气势凛然地训斥道。
  “可是,那孩子旁边有个身手好的,我们……这……”小兵自知理亏,没敢再说下去。千乘王一脚提在他胸口,蓦然粗声到:“废物!现下这情况已经够乱了,你还要添乱吗?赶不走便几棍子打死也就是了,这点眼力都没有。非要叨扰到陛下面前然后等着被抄家吗?!”
  小兵唯唯诺诺这,忍着喉头的腥气,揉着青紫的胸口跌跌撞撞着退下。
  刘肇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血色艳丽的旗杆,望着手指,眼眸里有几分松动的光。
  ——我一定会,首先守护我的亲人。
  指节下意识狠命一划,黑褐的血痂沾附在指甲缝中。
  “传令,今日寅时千乘王围困违令擅调兵马回京的大将军,窦郎中令,窦执金吾三人。令其革职待罪,遣返封地,永不召回。”
  他沉着眸色,嘴唇却意外地青白起来。
  千乘王喏然后,他又猛然回头叮嘱:“今日在场之兵卒,均暗遣至边关,补饷银一年,十年内不得调遣回京。”
  刘伉顿了下,问道:“陛下是怕太后娘娘……”
  “今日之事,若是传入雒阳城半个字,所有人——九族诛灭。”刘肇声音里多出几分阴郁,同时,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新浪微博就是我的笔名,觉得欢迎各位小天使私聊我讨论剧情哟~
太久没更,一次补多一些。
最近卡文卡得厉害,这些严重逆转的情节却总觉得描述不够力度~
可能以后挑一个状态好的日子来修文~~~
话外话忍不住说一些,其实也是微博里小天使的提问让我深入地思考过的问题。
其实窦归荑和刘肇年纪此时虽然还小。但是他们两位互相理解,包容,信任的方式,却并不是幼稚。在我看来,两位都是非常懂得如何去爱对方的那种人,可以自己忍受着一些东西,全然为对方考虑,不糊轻易被误会所隔离。
像这样的两个人,感觉上根本就很难误会对方,即便是有误会,化解起来也是易如反掌(多么合适的一对,哭~)
总的来说,笛子本不是一个后妈的人。说道最终的矛盾点所在,那还是,窦归荑是窦家的女儿。
这相当于给刘肇出了一个此生最难的题。
他尝试着去解决,但是年纪尚轻的他,毕竟也不是不会判断出错的圣人,也不是覆手为雨的天神。比如错信某某某,还有某某某。于是就造成了一系列的悲剧。
其实笛子很心疼这里面的每个孩纸,但是在最初构思的时候,最心疼的,还是我们的小皇帝。

  ☆、第八十二章。绝望之吻

  ——娘亲,今日是暮秋诶。
  ——嗯。归荑。暮秋非秋,寒冬之始矣。
  一双稚嫩而沾满泥污的手跌在黄泥上,一片细碎的雪末儿落在她指尖,瞬间融化。
  世界恍若是无声的。
  她原本是趴在地上,挣扎着翻了个身,有些愣愣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细碎的雪越来越多。
  不自觉间,她微微启唇,竟是有白雾。
  身边传来一声惨叫,方才一脚将她踢倒在地的那个小兵,被行夜用力一反手,折断了右臂,行夜冷然道:“吾乃御前一等密卫,谁还敢放肆。”
  她嘴中满是血腥气,意外的,脑袋里却空空一片。然后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她目光愣愣地转到行夜身上,眼里空洞洞地闪过一些疑惑,一些茫然。
  行夜一顿,将她直接拽了起来,另一只手又将一个攻上来的小兵踢出十米开外。掏出腰侧的令牌,这才止住了那些人的进攻。
  他手勾着她的腰,她全身的重量几乎都依靠着他的桎梏,整个人如同被抽筋剔骨一般,没有丝毫气力。
  她伸出手,沾满黄泥的手指触碰到碎雪。然而胸口一滞,手往嘴上一捂,咳出一口血来。
  沾着血的手再次战战巍巍地伸向天际。
  “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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