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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叔公,谢谢你治好了梁成砚的眼睛。有可能,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感激的人。”秦梦阑掏出墨镜戴回脸上; 冷漠道:“但是又怎么样,你对你的过去讳莫如深,自然而然,我也要对你这个人退避三舍。打今天起,你就可以叫苏珊回国了。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养活我外婆,不需要接受你这个‘外人’的帮助。”
一把推开旁边目瞪口呆的秦雪梨,秦梦阑甩着一头长发,逍遥又洒脱得离开了陵园。
天知道他们为了自身利益做过什么恶心的事情,跟他们撇开些距离,也对得起泉下有知的外公和妈妈。
秦彐森原本就难受,听到女儿要跟他划清界限,一口气直接卡在了咽喉里,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面红耳赤,身子都站不稳。
秦雪梨倒是比较冷静,对着五十米之外的潇洒背影喊道:“秦梦阑,你怎么回市区啊?这边没有公交和地铁啊!!”
五分钟后,站在陵园门口的秦梦阑也发现了这一点:“。。。。。。”
耍什么狠呢,回了市中心再耍狠也不迟啊,这荒郊野地的滴滴司机都不高兴来。。。。。。
没有办法,秦梦阑厚着脸皮来到了停车场上,跟一个正准备离去的车主请求道:“姐姐,不好意思,我家里人各开各的车,把我一个人落在这儿了。我能不能搭你们的车回城区啊?随便哪个地铁口放我下来就行,路费我支付宝转给你们。”
一家人开几辆车,确实容易少载一个人。秦梦阑觉得这个理由编得不错,不会很突兀,还可以省去一大堆罗里吧嗦解释不清的话。
车主是一个看着就很好说话的年轻大姐,回她道:“可以啊,不过我们要上G40国道,只能将你放在浦口区的十号线上了。”
“谢谢姐姐,你帮了我大忙了。”
她老公在后面盖上了后备箱,跟着道:“日行一善,谢什么啊。上车吧姑娘,也不知道路上堵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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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转盘处转了一圈,秦梦阑透过车窗玻璃,一眼看到了陵园口站着的秦彐森。
天空阴沉沉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下起了绵绵细雨。车窗玻璃上已经滴落了一层雨水,雨点砸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而秦彐森还站在陵园口,满世界得找着她。
秦彐森是一个英俊伟岸的长辈,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和儒雅。他还是一个站在某个高度上谈笑风生、别人说什么都不需要放在心上的人生赢家。他的身上,有一种天生让人敬仰和拜服的高高在上。
可是此时此刻,他像一个卖花的小贩,屈着身子弯着腰,冒着越来越大的雨,查看他身边驶过的每一辆车子,查看车上有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脸上的焦急,姿态上的卑微,任谁看了,心里都会酸上一把。
秦梦阑却收回了视线,低头将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给关掉了。
车上的小夫妻一直在聊天,聊了一会儿怕后排的秦梦阑尴尬,便搭话道:“哎,小姑娘,你是南京人还是在南京上学的呀?”
秦梦阑抬起头,跟副驾驶位上的大姐笑道:“我是南京人,也在南京上大学。”
“喔唷,那你上的是宁大还是宁师大?或者是东宁,航天航空,农业、工业、邮电哪个学校呀?”
南京拥有很多高校,不止这个大姐说的这些,宁大还有宁大金陵学院,东宁还有东宁成贤学院,一本二本到处都是,专科技校一抓一把,随便一个走在路上的学生都很有可能是来自一个你不知道的高级院校。
秦梦阑配合道:“我上的宁大,因为离家比较近。”
这么流川枫式的回答果断获得了大姐的青睐,也活的了她的夸赞:“看不出来啊,小妹妹学习成绩这么好。我家里有个堂妹,胖乎乎长得跟个球似的,也在宁大上学。她以前成绩可差了,高一的时候还经常考倒数,开家长会的时候她爸妈都没脸去。谁想到上了高三之后变了个人,成绩突飞猛进,最后考上了你们宁大。”
所谓无巧不成书,秦梦阑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位大姐口中的胖球很有可能跟自己有一面之缘。
秦梦阑打探道:“哎,姐姐,你这个堂妹,学的什么专业啊?”
“是日语还是西班牙语来着?”大姐转身问她旁边的老公。
专心开车的老公表现得很气愤:“你怎么连你妹的专业都记不得了?法语啊,她学的是法语。”姐夫么,总是关爱小姨子的,比如梁成砚他爸。
“哦,对了,我妹她学的是法语。”大姐嬉皮笑脸得跟秦梦阑解释道:“记性不好,哈哈,记性不好。”
记性这东西,想来也是跟血脉有关系的。
秦梦阑顿了顿,开始整理所有掌握的信息资料:“你们来这边扫墓,说明老家离南京很近。其次你们回程要上G40国道,G40是沪陕高速,通往扬州仪征方向。再来,你们还有个妹妹是宁大法语系的。。。。。”
拍了拍大腿,秦梦阑不可思议道:“不会这么巧吧?姐姐,你是王珊珊的堂姐?”
王珊珊堂姐一脸骇然得看向秦梦阑:“天哪,这么巧,你居然认识我们家珊珊?!”
“对啊,我们还是一个宿舍的。”不错哟,感觉这趟顺风车可以不用转账了。
前面俩人的热情都被这个巧合燃烧起来了,王珊珊姐姐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薯片,将秦梦阑当成了自己的胖妹妹:“真想不到会这么巧哎。来来来,姐姐请你吃薯片。”
秦梦阑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你怎么一下就猜到珊珊了呢?你们宁大的孩子智商真高。”姐姐忍不住夸赞了起来。
秦梦阑瞬间给出真相:“其实吧,你一说‘胖乎乎长得跟个球似的’,我就猜到是她了。”
王珊珊姐夫发自肺腑得笑了一会儿,最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秦梦阑道:“我们这些亲戚吧,一直觉得很可疑。珊珊怎么能考上宁大呢?她能上个职业学院,能开个挖掘机就很不错了。哎,对了,珊珊同学,你知道珊珊是怎么考上宁大的吗?”
秦梦阑拆开这满满一袋可以三个人吃的分享装薯片,尴尬了这么一秒,最后实话实话了:“其实吧,我也觉得很可疑。”
~~~
车到了十号线地铁站台,秦梦阑百般谢绝了王珊珊姐姐姐夫想要招待她午饭的热情,拎着包从车上下来了。
临到地铁口,发现街边上还开了一家紫燕百味鸡。蹭了人家王珊珊亲戚的车,怎么也要回馈点好吃的给王珊珊本人。
秦梦阑点了一盒百味鸡,又点了一盒凤爪,看着营业员装了两大袋子问她还要什么的时候,秦梦阑叹了口气:“再来三十块翅中吧。”
王珊珊这种一个人可以吃完一桶全家桶的食量。。。。。。买少了还会被她嫌弃抠。
打开手机,秦梦阑正准备手机支付,一个许久没联系的老熟人打了电话进来。
秦梦阑一边示意营业员再打包一份鸭胗,一边哼哼道:“夏经理,胆子肥了嘛,尽然敢违逆董事长的意思打电话给我。”
夏名慧表现得好无奈:“这个,小秦啊,公子的眼睛出了点毛病,你能来一趟度假村么?”
秦梦阑瞬间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眼睛不是治好了吗?你等等,我现在人在浦口,我马上打的去你们那儿。”
营业员递过来几袋子紫燕百味鸡,秦梦阑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从口袋里翻了一张百元钞票丢给她:“不用找了。”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的走了。
营业员收回百元钞票,愣了愣,吼道:“嘿,总过一百零二块啊!找你妹啊找!”
秦梦阑赶到度假村别墅的时候,梁成砚又像从前那样,眼睛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医用纱布,面无生机得躺在床上。
夏名慧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敢玩大了,解释道:“今天乔春雨烧纸,灰烬进了他的眼睛。原以为没什么关系的,谁知道一眨眼,眼睛又看不见了。刚刚张医生给他吃了些杞菊地黄丸,滴了些三七眼药水,让他先睡上一觉看看情况。”
秦梦阑急得脏话都骂出来了:“乔春雨这个贱人,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这个可以去仁济妇科医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这连贯的好口才。
秦梦阑扔下手上的包和百味鸡,一头扎到了梁成砚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有因为眼睛发炎而发烧。
记得在美国的那几次术前治疗,每次只要一点儿刺激眼部神经的药水滴进去,就感觉像是一滴硫酸进了梁成砚的眼睛。脸上的青筋疼得一根根得冒出来,不仅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额头上的汗珠也能连成线流下来,瞬间打湿枕套。
梁成砚眯着眼睛眯了好半天了,终于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触摸感,柔软,细腻,温和,非常像她的人。
梁成砚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床边的人,懒懒道:“你来了?”
秦梦阑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明明强忍了哭意,眼眶却越来越红。
“我连夜翻译的术后修复手册,你没仔细看吗?上面清清楚楚说了,大风天出门要戴防护眼镜,眼睛里不能进任何杂质。乔春雨烧纸钱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躲一躲吗?”
梁成砚“嗯”了一声,虚弱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秦梦阑又用另外一只手整了整他身上的被子,说得是气势汹汹的,但眼泪水还是柔弱得滴落到了床边上。
夏名慧在一旁看得肉麻兮兮的,打岔道:“其实吧,情况也没这么严重。可能用NYU□□的眼药水会好一些,不过好像属于美利坚管制药品,医院不敢给患者多开。”
秦梦阑吸了吸鼻子:“不行的,按他这样的情况,眼睛还要疼多少次。我们可以找中间人或者中间机构买这些眼药水吗?”
“这个。。。。。”夏名慧缓了缓,还是厚着脸皮说出来了:“有可能秦教授有办法,他老人家在美利坚啊,人脉通天。”
秦梦阑张了张嘴:“。。。。。。我待会儿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