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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盯着奈亚，一言不发。
气氛瞬间沉凝下来，一种来源于终焉的可怕压抑感，让犹格与奈亚的本源都在颤栗。
“奈亚拉托提普，你收回化身吧。”犹格忍不住说话了。
奈亚也受不了这压抑，白歌不说话时的沉重压迫，是混沌也不愿面对的。
“哼，混沌无所畏惧，但我尊重犹格索托斯的意见。”说着，奈亚开始对所有化身的收回。
一旁的犹格默不作声，这还是它第一次听说奈亚会尊重自己的意见。
霎时间，在奈亚的妥协下，无数的化身从人类社会、其他生物的社会中消失。
光是从地球上收回的种种化身，就看得白歌心里直突。
“你在地球上到底有多少化身？”
奈亚说道：“地球上有三千四百五十个人类是我的化身，十种野生动植物是我的化身，以及一种家养宠物是我的化身……另外还有一种岩石和三种图腾是我的化身。嗯，再加上各个神祇的眷族、仆从族里，也有我的化身，算起来，一共有四十五亿。”
“这……”
四十五亿什么概念，上至诸神从属，下至人类野生动物，乃至植物微生物中，都有奈亚化身。
甚至于，还有一种岩石和三种图腾，这类死物，都有奈亚化身。
如果白歌成就超然位阶后，粗糙地直接弄死奈亚，到时候多元宇宙大搬迁时，稍微粗心点，说不定就把混有奈亚化身的人和物都带走了。
奈亚大部分的化身，是真正地成为了那个种族，而不是幻化之类。
除了白歌仔细观察，能甄别这种潜伏以外，其他手下就没有一个能看穿的。
到时候他以为自己灭了混沌，实际上混沌却始终在身边才搞笑了呢。
“这是……嘶，难怪有四十五亿化身，这个动物竟然是奈亚！”白歌懵逼地看着一种被回收的生物。
那赫然是猫……
并不是所有的猫，而只是狸花猫。
每一只狸花猫，都是奈亚，它潜伏于各家各户，也流浪于城市乡野。这是一种在亚洲乃至世界都非常普遍的家猫。
整整一个种族，从诞生伊始，就是伏行的奈亚。
此刻因为被收回，突兀地在地球上消失了。
顿时全世界再也没有狸花猫了，集体失踪！
白歌能看到，很多将其视为家中宠物的人们，都在焦急地寻找，当无数人发现别人家的也丢了后，甚至怀疑人生了。
伏行的奈亚，早已融入了许多人的家庭里。
“你真是……这些化身有什么意义？”白歌问道。
奈亚抱胸道：“宠物是一种很好地融入社会群体的方式，对于宠物，人类没有警惕，也不会意识到它们会影响自己人生的方方面面。在无数的家中，我训练着人类，引导他们在特定的时候做一些事情，单个的事件，不过是日常琐碎，但无数个这种小事结合起来，细微可以撬动全局。当这种因果越来越多，形成锁链，配合我其他的化身，就如同推倒骨牌般引发连锁反应，直至暴力、战争、灭绝……历史上九成的战争，皆是我所引导的。人类社会中七成的流血事件，也是我引导的……”
“这是阿撒托斯想要看到的，这远比我直接毁灭地球要有意思的多。”
白歌怔怔地看着奈亚，混沌代表所有状态，所以它能将人类引导向它想要的状态。
阿撒托斯想要地球毁灭，它明明可以一击秒杀，却偏不。而要以这种贯彻上万年的方式，一步步把地球拖入毁灭之中，让人类，让上面的物种，自己毁灭自己。
“可怕的记忆，我帮你清除了吧，奈亚。”白歌说道。
“不要！”奈亚果断道。
“你只有是一个掌握混沌力量的人类时，才能活着。哪怕你具有人格，如果你不愿被终结记忆，那我就要终结你的全部。”白歌道。
奈亚顿时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嘴巴一瘪道：“混蛋我才不怕死呢！”
“……这些记忆你拿去吧，你以为我喜欢啊！”
第四百九十一章 创世地块
当白歌勒令奈亚回收所有化身，并单独剥离了奈亚的记忆，封印了奈亚的所有非正面人格后。
眼前就相当于一个掌握了部分混沌力量的人类奈亚。
至此克苏鲁宇宙这个钉子户彻底拆除。
白歌现在有三具邪神分身，一是终焉，这身体去哪哪灭，去哪哪基态，不决定毁灭一切时，白歌不会放出来的。
因为这算是他的身体，所以当白歌主观心灵进入终焉之地时，可以将其整体收入脑洞。
之后，白歌收束整个时间长河，克苏鲁宇宙的终焉结局就没了，就成了一种未来的可能性，不真正过个几千几万亿年，它是不会出现的。
二则是混沌之躯，乃是奈亚第一顺位继承人，算上位阶，其实还超越奈亚了。
三则是光辉之躯，无名之雾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同时也超越了犹格，更别说时空上白歌的特性天克犹格。
这导致白歌也懒得灭掉它们，入这邪神图鉴就是。
“把可观测宇宙的物质搬走就行了，有了无名之雾的力量，搬天运地方便太多了。”
白歌的亿万光辉球体分身，开始迅速膨胀。
他不会像犹格那样把这里撞毁什么的，在可怕的力量即将波及各个星系时，白歌直接就将其运进脑洞。
咻得一下，太阳系中的地球人，就感觉天地大变了。
群星消失了，这种瞬间的消失，意味着不是其他星系自己消失，而是地球去到了另一个漆黑的地方，因为可见光并没有延迟。
脑洞中，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一个太阳系。
地球人看着空洞的外界，那深邃到极致的黑暗，不禁令人感到孤独。
随后第二个星系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星系出现了。
天外的繁星跟指数扩散似得，疯狂闪烁出现。
从宏观角度去看，一个完全由现实物质构成的世界出现了，承载它的地方虽然是脑洞，但是连时空本身都由白歌以现实的力量塑造而成。
下至微观粒子，上至星系星云，所有的物质、能量也都是来源于现实。
至此，在铃铛已经勘破三维时空所有道理的情况下，一个极度现实的三维宇宙出现在了脑洞中。
它的时空是白歌的光辉分身的一部分，它的物质是克苏鲁宇宙可观测的诸多星云，它的规律，也全来自于白歌所掌握的，多得要死的诸多规律。
“那么，现实的克苏鲁宇宙，就终焉了吧。”
白歌看着空荡荡的克苏鲁宇宙，空荡荡的只是以地球为中心的光锥区域，这个宇宙其他地方还有很多物质和生物。
但白歌管不了了，他还有太多太多的宇宙要管。
多元宇宙也必须删除掉大部分物质，否则就算能注销所有宇宙，那些物质都带去主宇宙，位格也回升不了多少。
“终焉吧……”
被收束的时空内，没有过去未来，突然加入了存在脑洞里的终焉之地，顿时整个宇宙终末了。
物质、能量、规则统统枯萎，成为基态废墟。
“这种毁灭算吗？”
白歌试了试将终焉之地再收回去，用了个小分身出来。
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克苏鲁宇宙中，当然，整个宇宙处于一种什么都没有，但还存在的状态。
本该有的所有东西，都成了基态，与终焉之地融为一体，收入脑洞了。
这种情况下，白歌预测，宇宙也应该没了才对。
然而并不是，白歌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连时空都没有，但确实还存在的地方。
黑暗、无光，空洞无物。
不，有东西，那就是白歌此刻的混沌小分身，在瞬间就崩溃了。
其塌陷为一个奇点，默默地待着。
白歌刚想撤回脑洞，却发现自己貌似没事。
“我成了奇点？”白歌发现，自己恢复不了人形，奇点稳固至极。
铃铛说道：“主宰，如果你不断为这个奇点添加物质，当其质能总量达到一定程度，或许就会诞生一个宇宙。”
“也就是说，克苏鲁宇宙还是被销毁了咯。”白歌说道。
“并没有彻底销毁，只要有足够的‘物质’，克苏鲁宇宙又会出现。当然，可能会不一样，也许是另一种状态的克苏鲁宇宙。”铃铛道。
白歌思索道：“这会影响位格回收吗？”
“理论上会的，主宰，我们之前对多元宇宙脑补的模型不对，欠缺了一个重要的概念：‘存在’。”铃铛道。
白歌一听就懂，因为脑洞也有，那就是存在与不存在区域。存在有限，而不存在无限。
当然，白歌作为脑洞主宰，可以一念间增加存在之地，所以对白歌来说，这两者都算是无限的。
铃铛道：“正确的模型应该是这样的，首先不管高维，单以三维多元宇宙而论。原本只有太一宇宙，外界都是不存在的。但是电话亭创造了其他宇宙，而这同时，也令不存在区域成了存在之地，宇宙则是建立在存在之地的。”
“多元宇宙，就相当于多出了一个个房间，我们摧毁宇宙，甚至连房间都拆了，但房间的这块区域还在。只要往这块区域填充物质，一个房间又可以出现。”
“只有当这块区域都没了时，我们才可以说，这个世界只有太一宇宙，外界皆不存在，否则外界还存在‘空地’。”
白歌明白铃铛为何说理论上这影响了位格回收。
这就相当于一个公司有一块地，结果公司内部操作失误，突然多批了几万块地，还建了一堆楼。
白歌光回归楼的位格成本不够，还得把地的位格成本也回收了。
纵然白歌毁灭所有宇宙，其客观上，依旧是多元宇宙世界观，而不是太一宇宙世界观。
白歌不知道这么个空架子会占用多少位格，但这种通俗来讲，可称为“创世地块”的区域，有数以万亿计，亏的位格怎么也不会少了。
“要回收就回收的彻底，留个尾巴也不能留这么多。”白歌决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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