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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侏儒老者还是负手而立，瞬息之间有九九八十一个幻影乍现在四方，谁也分辨不出哪个才是他的真身所在。须臾之间，侏儒老者来到小战神周防身边，一圈的幻影围住了他。
小战神周防见状，也是为之一愣，以他的精神力和修为，决计分辨不出哪个是侏儒老者的真身，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索性胡乱挥舞战戟，碰运气大面积攻击。
蹬！蹬！蹬！
侏儒老者还是扶手而立，他巧妙的避过战戟攻击，双腿踩着小战神周防的腿部。也许是他太矮的缘故，连续三四步，才踩在周防的胸部，用力的一蹬。周防连受巨力，连连退了七步。
小战神周防瞬间暴怒，他身高两米，天生神力，使出浑身解数，却连侏儒老者的衣袖都碰不到。侏儒老者灵活似鼠像猫，背着双手不用，就耍的周防团团转。明眼人都能看出，侏儒老者实力强过周防太多，只是他爱惜自己的徒弟，迟迟没有下狠手。
第四百零二章 两难抉择
小战神周防，虽然暴怒，因为实力的差距只能被虐。半晌后，小战神周防自知，不是侏儒老者的对手，落荒而逃。侏儒老者脸色微变，施展那套不知名的步法，幻影连连，跟在周防的后面。他知道周防入魔，屠戮不是他的本性，一时间下不去狠手，不忍杀了周防。
小战神周防在超级飞舟上，不停飞奔，依仗身高优势，迈出一步就抵得上侏儒老者数步之多。周防魔念深种，一边逃窜，一边挥舞战戟，驱动灵弓，击杀两旁的低阶修者。
侏儒老者，见到自己徒弟周防乱杀无辜，又气又怒。此刻他心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告诉他要阻止周防杀戮，只有大义灭亲。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周防只是被天道种下魔念，杀人不是他的本意，不该杀他。就这般，侏儒老者心中万分纠结，天人交战，不能自已。
二人一追一逃，渐渐的逼近了飞舟上的凡人区域，周防依旧不停的屠杀低阶修者。不一会的功夫，周防和侏儒老者一前一后进入了凡人区域。
飞舟凡人区域，自然都是天眷族地的凡俗生灵所在之处。当然也有少许的修者士兵，在这里维持基本的秩序。周防和侏儒二人，身高有极大的反差，极具视觉冲击力，两人修者气息全开，一众凡人难以承受，不少人瘫软在地。
“这里是凡…”一名灵体修者身穿甲胄，是一名维持秩序的士兵，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周防的灵弓射杀。其他一些灵体士兵，也不是什么高尚正义之辈，见周防凶悍，也顾不得维持秩序，就落荒而逃。
眼前几名凡人，因承受不住修者气息，瘫软在地。他们瘫软的位置正在大路中间，挡住了周防的去路。周防眼皮动也不动，战戟挥出，把几名凡人挑飞出去。凡人之躯何其脆弱，遭受如此重击，肉身烂成几段，死状惨不忍睹。
“孽徒！”侏儒老者怒吼一声，他再也压制不住愤怒之火，祭出奥义之力，以奥义遁术，一跃数丈高，自周防的头顶的越过，正面截住了他。
侏儒老者气愤愤的伸出手指指着周防道：“孽徒。我念你为天道所害，屡次忍你屠杀低阶修者。如今…如今你竟然屠杀毫无抵抗之力的凡人？该死的东西。”
周防眼眸有寒芒激射，不以为然的说：“老东西。别假慈悲了。你我外号战神，在战场上杀过的人，早已上百万。你一向教导我，对敌人赶尽杀绝，不能心慈手软。怎么今天杀了几个凡人就不可以了？”
“你…你…”侏儒老者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他培养多年，最得意的徒弟，骂自己老东西，他一时难以接受。他略一沉吟说：“乖乖让我封禁你的修为，我可以不杀你。”
他还是有私心的，他不忍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死在自己手上。何况，他心中还觉得，这不是他徒弟的本心，是天道做得鬼。
“我是尊贵的天谴灭绝者，我为天主（天道）而生。我的使命就是灭绝你们这些爬虫。”周防满脸疯狂的高呼，他的心中已经种下了魔念，绝对忠诚天道，为了杀人不惧生死。所以，不管侏儒老者如何说，却是无半点的用处。
话毕，周防歇斯底里举起战戟，朝着一些凡人砍去。侏儒老者大怒，这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瞬间击出奥义之力，截住了战戟，以矮小之极的身躯，保护身后无数的凡人。
这时，侏儒老者面露复杂神色，内心斗争起来，最后长长的叹息一声，祭出圆满的奥义之力，一记杀招，斩向周防。周防不过奥义初成的返虚前期修者，瞬间被斩下头颅，死不瞑目。
“死了！死了…死了好！死了不用再受灭世之苦。”侏儒老者神情有些恍惚，莫名其妙的自语起来。
这时他眼球里场景变幻，似乎不自主的回忆起什么。恍惚间，一个孩童在他耳边稚嫩的呼喊师尊，又有一个少年人在他耳边，用清脆的声音呼喊师尊，最后有一个青年用略显低沉的声音高呼师尊。最后这三个人影子合在一起，他们是不同的时代的周防。
不知不觉，侏儒老者老泪纵横，他自小收养周防。可以说，周防既是他的徒弟，也是他的儿子。一幕幕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在今天杀了自己一手养大最爱的徒弟，而且他徒弟被天道种下魔念，才滥杀无辜。
此刻他名叫良心的东西，仿佛被数只手揪住一般，痛彻心扉。他突然仰面，死死的盯着天际，咆哮道：“天道巨贼，其罪当诛。天道无耻，其罪当杀。天道…”
侏儒老者此时与其他清醒的天眷族生灵一样，对天道恨到了极点。他咒骂一通发泄之后，变得冷静几分，缓缓往前走了七八步，捡起了周防的头颅，再次前进数步，抱起周防的残躯。
“哈哈！徒儿，我们回家。”话音未落，侏儒老者抱着周防的尸体，纵身一跃，跳下了超级飞舟。二人自九天坠落，嘭的一声，落入塌陷的大地里。
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师父大义灭亲，斩杀徒弟，最后抱着尸体跳下飞舟自杀。一幕幕，一场场悲惨的故事，盘旋在魔主任千寻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催动大梦周天之术，精神力辐射天地，一艘艘的飞舟上的惨剧，他如若亲睹。*的惨烈远远的胜过天灾。最起码，面对一轮轮的灭世天灾，他可以催动仙阵，以盗天机之力，解救众生。可现在，一种深深无力感充斥全身，他暗骂自己无用。
这时自道法自然的盗天机仙阵一个阵眼里，传出盖博的声音：“魔主大人，当今之际，应该暂时停下道法自然仙阵，催动布下的佛光普渡仙阵，以普渡心灵之光，驱散这些入魔者的魔念。”
任千寻苦笑一声道：“没用的。我之前用逆天奥义驱除众生魔念。可谁知天道给他们施展了伴生之术。驱除魔念之时，就是他们肉身自保而亡之际。”
自另一个阵眼里传来休普斯的声音：“魔主大人。再这样内斗下去，不用天道出手，我天眷族地生灵就会死伤殆尽。您应该当机立断，驱除他们的魔念，牺牲这一小半的生灵的性命。”
任千寻不仅攥紧了拳头，他此刻难以面对这个两难的抉择。
第四百零三章 金光普渡
盖博闻言，则是大惊失色，急切的说：“魔主大人，不可啊。断不能听休普斯之言。入魔的生灵占据了全部生灵一半，牺牲他们，我们损失不起。”
“胡说。再这样内斗下去，我们牺牲的就不是一半的生灵，而是全部生灵。”休普斯微怒的咆哮：“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灭世之中，是不可能保存全部的生灵。我们只要保留少许强者和天赋卓越者，作为火种，我们天眷族就不会亡。”
鲍勃突然自他的阵眼里传出声音：“我不同意。这些入魔者，有我们的朋友，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的族人。如果牺牲他们，我鲍勃的良心过不去。”
露西则是冷冷的传出声来：“当断则断。如果不牺牲入魔者，那些正常的修者就会被屠杀，对他么不公平。弃小保大，这个道理大家不懂吗？”
一时间二十几名渡劫期老怪，争的是面红耳赤。每个人的思想和性格是大大不同的，会造成他们对同一件事的不同认识和观点。
“够了！大家投票决定。”任千寻喝住了众人的争辩，语言争斗无休止，在他看来毫无意义。他又不是独裁专断之人，于是要求大家投票决定。
“我休普斯投牺牲入魔者一票。”
“我盖博投保留入魔者一票。”
“我鲍勃也投保留入魔者一票。”
“我露西投牺牲入魔者一票。”
渡劫期老怪心意坚定，他们心中早就有决断，大家也没有犹豫，纷纷投票起来。不一会的功夫，二十八名渡劫期存在投票结束。票数却无比的尴尬，牺牲和保留各十四票，票数相同。两方谁也压倒不了谁。于是众人等待魔主投票，最后的决定还是在魔主手里。
任千寻悠悠的叹息一声道：“此刻本座心中，也是纠结。天眷族生灵尊本座为主。本座统御四境千百万亿的生灵，本座心中不希望牺牲任何一个生灵。奈何天道无情，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所以本座决定驱动佛光普渡仙阵，驱除入魔者的魔念。”
他是魔主，他是天眷族地亿万生灵的领袖，他必须以大局为主。他如果不够坚决，任由入魔者厮杀下去，天眷族生灵九成九将死于内斗。还是四个字，大局为重。
休普斯高呼道：“我主圣明！”
露西衷心的说：“魔主英明！”
十四名支持牺牲入魔者，纷纷赞美魔主的英明决断。另外十四名反对牺牲的渡劫期老怪，沉默了半晌，苦笑几声，也只能尊重魔主的决定。当然不管支持牺牲也好，反对牺牲也罢，他们都是为天眷族地亿亿万万的生灵着想。只不过一方是理性的，为大局考虑，一方是感性的，以感情道德为出发点。
“佛光普渡仙阵，我们操练多年，具体细节，就不用我跟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