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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冲他一个冷哼,继续喊道:“兄弟们,大丈夫上不能报国,下不能尽忠,这样活着又有何意义,咱们都是当年跟着官家南征北战,历经了多少血战才打下这大宋江山,身边的兄弟死了成千上万,难道要这样拱手让予一个黄口竖子吗?难道就忍心看着兄弟们打下的江山易主、喋血宫廷吗?想想那些为大宋战死疆场的兄弟,他们死不瞑目,兄弟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为大宋再流最后一次血,再拼最后一回吗?不为别的,就只为对得起这份皇粮。”
鸦雀无声的兵营场地里被他这突然而来的鼓动变得异常骚乱,甚至有人当即就义愤填膺的卷起了袖子,都是当兵的,气血之勇一旦上头,一言不合就是个干!
郑玄趁热打铁,抽上配剑高感道:“誓于大宋共存亡,为官家复仇,大宋男儿还没有死绝大宋万岁,赵官家万岁!”
场面一时变得群情激奋,几百人瞬间就围了过来,刀枪并举,一个个被感染得视死如归。
史都使看得眼愣住了,急急一把扯过郑玄到一旁压着声音不悦道:“姓郑的,你想找死别找老子陪葬,你要真还念着一丝兄弟情份,就让他们停下来,这可是几百条命!”
郑玄怒容满面的推开他,喝道:“老史,你要还是个爷们就跟兄弟们一块干,老子没指望活,大宋亡了我还活个甚劲,主辱臣死,老子后悔没早些动手。”
“你要想大宋殉葬你自个去,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汴梁城已经是捧日军的天下,咱们天武军被分散了,成不了事,良禽择木而栖,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
“放屁,你没听到城里谣言吗,城外的龙卫军要掘黄河水淹汴梁了,你以为咱们还能活吗,左右都是要死,还不如轰轰烈烈一把,如果咱要成了,咱的子孙后代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史都使切齿道:“若事败呢?”
郑玄一脸决然,将剑刃慢慢的贴在自己脸上,用力一划,血顺着剑刃流到了他的手上,他咬牙道:“大不了满门抄斩,老子认了,黄河一破,汴梁城里的老鼠都别想活下来。”
事已至此,史都使也无路可退,要么死在反抗之下,要么被姓郑的连累,还有可能死在浑浊的黄河之水喂鱼鳖。
史都使默默无语,沉思了半晌才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史将军打算怎么做?”
郑玄大喜:“兄弟,别老想着死,事若成咱个个都能封万户侯,我是这么打算的,别看咱们就这几百号人,打皇城是没指望,可若是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一个点上,直取丽景门,趁着龙卫军下次攻城时,咱们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迎呼延将军进城,城门一破,那一直坐山观虎斗的高顺的神卫军肯定会加入战局,到那时,就算姓陆的有通天彻地的本领都只有死路一条,而后咱们再请二位都指使迎陈王入主大内,天下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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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威武雄壮的战鼓在天武军的军营里隆隆而起,但鼓声的节奏很缓慢,不是大军进攻的鼓声,随着鼓声响起,铺天盖地的军阵一分为二闪出一条道,那处于大军内层层铁甲将士簇拥着一座离地五尺的帅台,帅台上旌旗密而,一面绣着‘呼延’字样的大旗尤为醒目,但见那大纛旗下,一员年约五十的老将立站如松,手撑长剑于前,几缕斑白的胡须随风而动,半眯的眼睛里透着骇人的威严,周围百十名铁甲亲兵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陆飞被数十名禁军押着一步步朝帅台走去,一看这军威赫赫的阵列,他的心里也是一阵阵心虚,呼延赞治军用兵果然有一套,已经连续十多次强行攻城,次次都败阵,这军阵却还是稳如泰山,一点颓势都没有,这要是换作乡军只怕早就失去攻击力一溃千里了,哎,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呼延老贼是个人物,自愧不如呀。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插在了陆飞脚尖前不足半尺之地。
陆飞抬头一看,那呼延赞又已经拉弓待发,口中喊道:“奸贼!有种你就上老夫的帅台!”
陆飞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恐惧,就这箭的力道扎自己个透心凉绝对没有问题,周围千军万马也无处可逃,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嗖!
刚刚迈出两步,又一支箭钉在了陆飞两脚之间,离着脚背就只差几寸。
刷刷刷!
帅台前突然奔来几十名弓箭手,那锋利无比的箭头全都瞄准了不足三十步外的陆飞。
“陆娃娃,想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吗?哈哈哈……”呼延赞哈哈大笑。
一见这阵式,陆飞到心中豁然了,要杀我一刀就够了,非得弄这许多虚张声势的花架子,你丫不会杀老子的。
陆飞当即加快了脚步,倒把呼延赞给看得有些惊讶不已。
呼延赞看着已经来到帅台之下的陆飞,冷冷道:“陆飞,你就不怕老夫一箭射死你?”
陆飞微笑着一拱手,道:“晚辈陆飞,见过呼延将军,陆某亲自送还老将军的家眷乃是一片诚心,将军名动天下,忠义无双,定不会杀我。”
呼延赞冷冷哼声道:“张狂小辈,你也算有胆识,可你的胆子用错地方了,区区厢都指使你就敢逆天意而行,欺我大宋无人乎?”
陆飞绕到侧面,正要顺台阶而上,却被层层甲士所阻。
“让他上来!”
亲兵闪开一条道,陆飞缓步来到了呼应延赞身边,笑而拱手道:“将军的天意所指为何?”
呼延赞哼哼道:“天下承平,大宋国祚永固,你所效忠的那个大唐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废墟里。”
陆飞却呵呵一笑,道:“将军只说对了一半,往远说,三代以来,一统于秦,继起汉晋,隋唐相继,说近些,几十年前,梁唐晋汉周宋都曾称是天道,天道从来就反复无常,何曾有过定论,如今大唐复兴,谁能说这就不是天道循环的正道?”
呼延赞哈哈一笑,道:“无稽之谈,五代十国连年征战,大宋崛起之后,以战止住战,方兴这大治之象,天道自在人心,如今这四海宾服,天下承平,你却一意孤行,屠杀赵氏皇族,你比那契丹人还可恨,刚刚息罢的战火又要大兴于世了。”
陆飞手一摊:“所以陆某只身前来,作一说客,想劝将军就此收手,共保大唐,将军若肯如此,这天下就乱不起来。”
“痴心妄想!”呼延赞冷笑道:“老夫一心忠于宋室,岂能助纣为虐,你的小命现在可攥在我手里。”
“那你为何还不动手!”陆飞手一背,一幅引颈就戮的样子。
呼延赞愣了愣,突然喝道:“来人,燃一柱香,陆飞,念你胆识过人,又送老夫的家小,老夫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一观此,陆飞更是豁然,原来你呼延老将军卖这么大力气也只是为自己博一个更大的机会,待价而沽呀。
陆飞此时半点惧意都没有,从容在帅台上踱步,缓缓道:“老将军一心忠于大宋,这勤王之帅来急打得稳,不愧带兵有方,你派人将掘黄河的流言散播城内,目的不就是想逼我现身吗,所以我来了,亲自来了。”
呼延赞不动声色,冷冷道:“继续!”
第0133章洗礼
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也许都不怕死,但个个都比一般人更惜命,战场上的命不值钱说没就没有了,呼延赞百战余生,他比别人更懂得今天的一切都来自之易,那是多少将士血洒沙场才换来的,是自己多少次出生入死挣来的,而且不光是他自己,他身后还有个庞大的家族和绅贵群体都在指望着他,他不能出事,更不能在这种改朝换代的政权大变革时出一点差错。
原本陆飞对外城的防御没有多少信心,但这一昼夜下来,气势汹汹的龙卫军表面上看恨不得摧枯拉朽般要席卷汴梁,可现在看来,不是城内守军多卖力,而是龙卫军好像也在磨洋工,只是一直在展现自己威武雄壮的实力,攻城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这也更让陆飞越来越确信,老子怕,原来对方比老子更害怕。
有个小笑话怎么说来着,某君在街面上耀武扬威,叫嚣着‘老子天下第一,谁敢惹老子’,不久,街面上又来一比此君更横的主上前挑战,看他那架式和块头此君不敢小觑,略一思量当即上前拱手,遂向众人道:咱哥俩天下第一,谁敢惹咱俩。
对,打不过你就加入你,不管咋的老子都是立于不败之地。
陆飞是这心思,弄不过你呼延赞那就拉笼你嘛,他也相信呼延赞也是这想法,汴梁是天下最为坚固的城池,皇城的守卫和工事更是固若金汤,呼延赞才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家底都扔在这。
陆飞绕着帅台走了几步,观看着四周龙卫军气势磅礴的阵容,感叹一句道:“老将军戎马半生,为大宋立下过无数的战功,对赵炅曾是忠心耿耿,对士卒也是亲如兄弟,是个有难可同挡,有福会同享的仁义之士,正因为如此,陆某才可见这撼山填海的虎狼之师,仅凭这一点,陆某对老将军钦佩不已,这是真心话。”
呼延赞冷冷一笑,道:“用不着你来恭维我,香一灭老夫就要拿你的人头祭旗。”
陆飞微微一笑,指着前方的汴梁城道:“老将军,汴梁城近在咫尺,别看它城高池深,可你我都知道,我守不住,同时你我也都知道,拿下汴梁之日就是你呼延赞元气大伤之时,没有龙卫军这点家底,不管是大宋还是大唐你都没有办法在朝堂上立足。”
呼延赞愣了一下,随即又一转身,拂袖忿然道:“一厢情愿!”
陆飞笑道:“我是不是一厢情愿老将军心里明白,天武军向训已经向大唐宣誓效忠,且不论他是真心还是逼不得已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这个人不信什么情义忠诚,我只相信一点,利益,处在向老将军那个处境,降唐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你也别看那么多兄弟跟着我上刀山下火海,谁都知道,这些人跟着我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光凭一份忠心情义他们就心甘情愿把生死交到我的手里?不可能,他们只是觉得跟着我有出头之日,这和情份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