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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跟我一起为他做场法事吧,送他一程,也算是尽了人事,对得起他了。”
净空应了,只是看着杜宇的肉身,眼神有些悽然。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好歹灵魂在里面蜗居了那么久,只怕是有时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杜宇还是净空了吧?
有时候,戏做久了,也就成真的了。
我让大家先去抓紧时间休息。每个人都很听话,只有净空走到杜宇肉身旁默默坐下。瑶尘想要跟过去,被我拦住,悄悄拉走了。
时间不多,就让他和它做最后的告别吧。
安顿好大家,我去寺里与众僧一起吃过晚饭,跟执事交待了慧贤的事,又在方丈堂处理了一些小事,等清静下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回到藏经阁,看着墙上的卷轴,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而那美丽的东西似乎有了生命,感应到我的视线,竟漾起了阵阵波光。
我将手一扬,卷轴便自动卷了起来,眨眼间便已飞入我的手中。
抚摸着它银白光亮滑润细密的表面,看着它在我的目光中变成拇指般大小,柔软的心尖似乎微微的颤了颤,隐隐觉得这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这卷轴世界与外部世界的唯一联系,我的任何一个决定可能都会对里面人的命运产生重大的影响,甚至说对里面的一草一木,乃至一粒微尘的命运的影响都是致命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只回眸望我的梅花鹿。原本是应我之念而生,却又因我之念而亡,一种草菅生灵的罪恶感忽的在心中升起。
一直以博爱众生自居的我,非常惭愧地认识到,过去的所为未免太过草率。
握紧手中的乾坤轴,我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慎用自己的能力,可不能太随性而为了。
移步来到了后山。当年焚烧过的焦土之上已经长满了蒿草,此时枯黄了叶子,顶着残雪,在月光下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发出阵阵唰啦唰啦的响声,更显萧瑟。
我将卷轴展开,放出里面的众人。
瑶尘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抿着嘴哑然而笑。我忽然就看得痴了,想起当年那个去寺里找我,倚着门框、立于槛外靓丽可人的小女子。往事历历在目,竟恍如昨日。
净空偷偷扯了下瑶尘的袖子,小声道:“媳妇,你傻笑什么呢?”
“秘密!”
瑶尘瞥了他一眼,一扭头看向别处,却拿了眼角的余光扫向我这边。
净空瞅瞅我,挠着头,心里颇不是滋味。我忙说:“没事,师兄,回头我把秘密告诉你。”
瑶尘一听就炸毛了,跺着脚大叫道:“哎呀,净心,你要是敢这么坏,告诉他,我绝不饶你!”
“嗨,小嫂子,你急什么?不就是在这儿出过糗吗?我师兄又不是外人,还怕他笑话你不成?”
“出的什么糗啊?”
净空疑惑地看向瑶尘,瑶尘就急得扯了他的胳膊左右摇晃着说:“净空,净心他欺负人,想当年我在这儿好好地练功,谁知他乱扔石头把我头砸了个大包。”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头,“又红又肿,差点没破了相呢。”
“还有这事?”净空和离都惊奇地看着我,好象这是什么天大的事似的。
我笑着打趣道:“师兄,你可别那么瞅着我,这事真不能怪我。我当时可不知道她躲在草丛里,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踢,真不是故意的。师兄你明察秋毫,可不能因为这事替你媳妇报仇啊!”
净空一听也笑了,“这么说来,谁都不怨,就是巧了。”
我让大家让开块地方,把杜宇放在当中,并将周围五步开外一圈的草全部拔掉,免得引起山火。拔掉的草也没浪费,全放在了杜宇的身下。
大伙退到圈外,我带头施礼道:“请原谅我等唐突,只能在这里为您举行火葬。
净空师兄代你做了一段时间的蜀王,但想来您也清楚,他绝非有意占着您的肉身,一切皆是机缘巧合。
若您在天有灵,还请看在他尽心竭力治理国家,并将蜀国版图扩大了的薄面上,原谅他吧。
世间的一切,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愿您放下执念,就此安息。”
说罢,再未多言,弹指过去,杜宇身上便突的有烈焰升空,哔哔啪啪爆然了起来。
此时的杜宇虽是无魂之身,但我仍是念起了往生咒,不为别的,只为那个穿越崇山峻岭来到巴蜀的孤寂少年。
我的咒语在空旷的山谷里重叠回荡,一波强似一波,仿佛空气都在震荡。
起风了,天暗了下来。
仰头一看,原来四面八方的乌云正集卷而来遮住了月亮,不远处天地相连的一条巨大的长龙冲着我们这个方向旋转着直扑过来。
我大叫一声:“不好!”忙去拉身边已经吓傻了的人。还没拉到,龙卷风就已拔天撼地呼啸着到了跟前,将我们尽数卷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魔鬼生灵
风很大,刮得人睁不开眼。身体不停地撞上一些东西,又迅速分离,也不知道撞上的是人还是什么物件。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浑身的毛孔仿佛一瞬间都丧失了功能,无法接收到任何的信息。昏天暗地的旋转搅得人七荦八素,很快,我便在旋转中失去了知觉。
我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我还是个孩童,在医馆里倚在老爹膝头看着他给人看病开药,伙计在柜台后面勤快地给病人抓药,老爹第一次听我叫他爹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在梦里回顾了自己的童年,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内心。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让我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突然,一滴水落在我的脸上,飞溅开来。冰冰凉凉的,惹得我浑身一激灵,所有的感官仿佛在一瞬间开启,恢复了功能。
脑海中的影像从模糊到清晰。原来,这是一个山洞,洞壁湿漉漉的,不时有渗出的水滴滚落,在洞壁上形成一条细细的水线。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滴答的水声,那是洞顶上渗出的水珠滴落在洞底岩石上发出的声音。
我缓缓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抱着一块大石头,头正歪在一侧,枕着自己的胳膊。
我直起头,活动活动脖子,有点酸痛。手臂上麻涨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我有些吃惊,这得抱着石头呆了多久啊,能让我有这种感觉?
心里想着,便松了手,放下腿,想从这石头上下来,结果脚下一空,身体就开始急速下坠。我大吃一惊,赶忙趔趄着重又抱回大石,同时双腿紧紧将其盘住,控制住身体不再下落。
好险啊,头上出了一层白毛汗。待往下一瞧,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这下面竟是一条两丈来深,宽度不足一丈的深壑。深壑的两侧怪石突兀,十分的凶险,看得我暗自咋舌,这刚才若是掉下去,怕是要头破血流,摔成半残了。
唏嘘了一阵,稳定心神才发现,我抱的这块大石原来是一根巨大的石柱,顶天立地的杵在这沟中,而我此时就象个小猴子一样挂在这石柱的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我被此刻的情景给雷到了,这都什么情况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大灵光,有点慢。眨了几下眼,才慢慢想起之前是遭遇了龙卷风。
我左右看了看,净空他们一个人影都没看到。看来,我们这是被吹散了呀!
摸清了情况就好办了。瞧准一侧的沟边,身子一弓,双手和腰一用力,两脚便同时向上踏在了石柱紧挨着手下方的位置上,然后一拧身,两脚一蹬,便象只大猫一样腾空跃起,稳稳地落在了沟边的地面上。
我把着沟沿往下看,沟壁上潮湿却没有长青苔,底部还有残留的水洼。奇怪,这应该是长年有水冲刷的水道才对呀,可水呢?水哪去了?
正想着,突然远处传来隆隆的声音,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连地面都跟着一起震颤。
我刚往后退出一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道急流翻滚着白色的浪花便从远处呼啸着冲了过来。
好大的水呀!眼看着水线不断上涨,眨眼之间就接近了沟沿。我忙就近又蹦回石柱,手脚并用地爬到石柱顶端。好在水位并没溢出深沟多少,只是喷溅出一些水花,打湿了地面。
这水流速太快了,湍急得让人心颤,这若是有人掉进里面磕磕碰碰的,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没的。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水位又开始下降了。下降的速度和上涨的速度一样的迅速,眨眼之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啊呜,好神奇呀,看来这水是间歇性的,我应该就是被上次上涨的大水冲到这儿来的。
不过,在这么潮湿的环境里我的衣服却只是潮而已,并不是**的,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已经抱着柱子很久了。
也就是说,两次有水的时间相隔至少得有大半天。
我居然在昏迷的状态下抱着柱子呆了这么久,我自己都要服我自己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也象我一样卷进这水里,离和烛龙可能还好,净空和瑶尘怕是。。。。。。我不敢深想。
这洞看起来挺大的,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先走出去再说。
我想,自己是被水冲进来的,那就是说我往从水流来的方向走,最起码我能知道自己是从哪进到这洞里来的,也许那正是我和他们分开的地方。
从石柱上重又跳到地面,往上游走。目力所及,百十丈远的地方就是洞的尽头了。我迫不及待地移身过去,却发现这里另有乾坤。原来,在这儿有一个角度颇大的弯,由于视觉的问题,离远看还以为到头了呢。
绕过拐角,发现沟的宽度在逐渐加大,最后扩成了一个方圆五六十丈的深潭。
这潭底肯定是跟地下水连着的呀,难道我是从潭底进到这里的?难道我的胎吸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