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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关键点反问他:“那你还怕让他知道?”
“这不一样。法师您应该清楚,人对我们是有偏见的。我们自称为精怪,而人却称我们为妖,这明显就是对我们的歧视!”
说到这里,吉利巴尔明显有些气愤,握紧拳头一捶地毯,愤愤道:“明明我们心地善良、爱憎分明,即使是上了巫师的身,那不也是为了给人治病吗?凭什么非要视我们为死敌?弄得我们在人堆里就跟过街的老鼠似的,人人喊打。哎,也不知是哪辈子结下的冤仇?”
说到这里,他胖嘟的白脸蛋因愤怒而染上了一层红晕,眉头拧拧着,眼中是说不尽的哀怨。被我弄散了的头发刚好有几绺散落到脸上,此时因鼻孔喷出的粗气而一颤一颤的,莫名地让人觉得十分的滑稽。
本来应着此时气氛,我也该义愤填膺地慷慨陈词,随着他痛斥一番这不公的世道才对。可我偏偏不应景地没忍住,笑出了声。
吉利巴尔把头发往脑后一捋,咬了一下红嘟嘟润泽的嘴唇,恼道:“法师,您不同情也就罢了,怎么还笑话我?我不说了!”
我忙把笑憋住,忍着肚子疼,把话岔开,“大总管,您接着说,我哪敢笑话您呐?!”
这个吉利巴尔简直太可爱了。说心里话,我觉得象他这样的妖我真是蛮喜欢的,简单、随性,孩子气,象他自己说的,还爱憎分明,要比很多人强太多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借坡下驴
在这个以人为王道的世界里,人类自大的将自己视为万物之主,孰不知在精怪的世界里,他们才是特殊,若反转定义,是妖的该是他们吧?所以,人类应该包容万物,平等以待才对。
吉利巴尔气呼呼地吐了几口粗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我是十分珍惜与兰巴的友谊的,可越是珍惜越不敢道出实情,就怕他无法接受,到时候大家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而且,此事若泄漏出去,我将无法陪伴王侧了。法师,您说,若换作是您,您敢亮出自己的妖精身份吗?”
他这一反问,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可不,从小到大,一直以来,我始终隐瞒着自己与众不同的体质,怕的不就是被人当成怪物吗?这和他的想法又有什么不同?
“那蜀王知道你的身份吗?”
吉利巴尔小脖一梗,道:“不知。”
我思忖了一下,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到以这种方式来报恩的呢?”
“法师有所不知,杜宇王在位时手下除了王妃和兰巴一文一武算是人才外,其他大臣多是酒囊饭袋、碌碌无为的庸才。
我王登基后,连个体己的可用之人都没有,每日日理万机,疲惫不堪,十分的可怜,我便想帮帮他。于是,我就寻了个机会与王来了一场偶遇,自荐为王效力。”
我左手一捋衣袖,右手竖了大拇指,道:“总管大人,您这哪里是举一人之力呀,连族外之人也被您召来一起为王效力了,真是太有号召力了,佩服!”
“族外之人?”
吉利巴尔一愣神,旋即明白过来,手指门外问道:“哦,您说的是他们吧?那可不是我有号召力。
他们都是跟我一样当年受了蜀王治水恩惠的精怪,亲眼见证了蜀王心怀百姓、与民同甘共苦的所作所为,被他的德行所感动,才能让我一呼百应的。
我们大家都是因蜀王而聚在一起,绝对的忠心不二,为了他可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鳖灵可真有两下子呀,能让这些精怪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此前鳖灵在我脑中的印象可能因为瑶尘的事有些先入为主了,觉得此人阴险、狠毒、狡诈,怎么到了这里,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夸赞他,这倒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呐?
吉利巴尔就象知道我心中所想一样,见我蹙眉便言之凿凿道:“蜀王是个心怀万民、心地善良的人,真的是难得一遇的明主啊,我看他很器重您,要不您就留下和我一起辅佐他吧!”
心地善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会去追杀一个禅让给自己王位的人吗?纵使他有万种理由,在实施这个计划时他也是邪恶的,让人难以原谅。
吉利巴尔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有门,便锲而不舍地劝我:“您不了解他,您要是知道他有多好,就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了。这样,您信我的,您在他身边呆一段时间,若觉得我说的不对,您再走也不迟啊!”
原本来到都城的目的就是要接近他,弄清事实真相,现在借坡下驴,正好。
我假意为难道:“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先试试。不过,咱们可事先说好了,只能是试试,我是闲散惯了的,可受不得半点约束。”
“哎呀,没问题!”
吉利巴尔突然伸手掐了自己的脸一下。没看出他还有自虐的喜好,我惊道:“你这是干什么吗?”
他揉揉被掐红的脸,嘿嘿笑道:“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告辞道:“法师,不早了,您歇着吧。我现在就去给王传递信息,王肯定会重用您的,您就等的消息吧。”
我打趣他,“这回不会再给我下迷药了吧?”
“哪敢呐?”吉利巴尔窘笑着,挠挠头,贴心地把门关上出去了。
听着他下了楼走远了,我才起身去了里间。张盏舞人灯还立在那里。
我走过去,里面的灯油是满的,看来又被人续上了。我用指头沾了一点灯油放在鼻尖处嗅嗅,与昨晚的不同,灯油中夹杂了一股令人心情愉悦的迷迭香的气息。
也不知道他昨晚用的是什么迷药,无嗅无味,竟然没被我发现,找机会得问问他。
倒进被子里,一时难以入睡,今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象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走过。
我知道从我出门开始,其实一直是被监视的,那种被人紧盯的感觉不会有错。我曾在路边摊挑东西的时候留意过是否被跟踪。按理说当时街上的行人并不太多,但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兰巴能进那家饭馆绝不是偶然,肯定是得了消息,先行一步把我拦住,给吉利巴尔制造机会找台阶化解尴尬的。
可是,到底是谁的跟踪技术这么好,竟能逃过我这个全身上下都是眼睛的人呢?一定是我漏过了什么。
我将脑海中的画面重新一个一个的过,每一个人都是在自自然然地做着自己的事,的确没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这就奇了怪了。
重新将画面调回,这次我不只看人,天上地上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别说,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有只乌鸦无论在哪个画面里都有它。
原来是它在跟着我,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我不是没望过天空,也不是没看到它,只是当时惯性思维,认为跟踪我的应该是个人,才把它给忽略了。
这个吉利巴尔有两下子呀,这些山精野怪的都给他做事,跟无冕之王又有什么区别?亏得他没有异心,否则,夺取王位那岂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啧舌。按说,这妖比人要强大得多,如果妖不守妖道,为祸人间,那才是末日来临呢!
此时,我不免好奇鳖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吉利巴尔甘心为奴,如此头拱地的帮他?
第一百七十八章 恼羞成怒
善良?或许吧,但做王的人仅有善良怎么够?就凭他调查我的做法,怎么着也是比净空有手段呐。
哎,净空啊,你们都在哪呢?是不是已回到江源,去寻那口井去了?离和烛龙有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我枕着对他们的思念进入睡,而入睡前的惆怅却丝毫未影响到我的睡眠质量,一夜无梦,睡得酣畅淋漓。
我是伴着清晨窗外叽喳的鸟鸣声醒来的。推开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窗框上还有水珠滴滴答答地滚落,看来,夜里是下了一场雨。
一开门,就见昨日那几个侍女已立在门口,我合眼一看,和昨儿在楼梯上瞧见的那个一样,还真是一群毛绒绒的小耗子。
这做侍女的耗子脾气就是好,见了我,不急不缓地给我施礼。也不等我说话,打头的侍女便不言不语地上了榻榻米,径直走到与卧房门正对的另一侧墙壁处,伸手按了一下墙壁上一朵浮雕荷花中心的莲蓬,墙上便开出了一道门,其他几个侍女抬着冒着热气的水桶跟着打头的侍女进去,哗啦哗啦的也不知在弄什么。
我忙跟过去一看,原来里面有个大木桶,侍女们正将一桶桶的热水往里倒。
噢,我明白了,这是要我沐浴呀。说心里话,我还真想洗洗了,可这几个侍女都站在一旁不动是几个意思啊?
我翻了翻眼睛,一指门口道:“我现在要沐浴了,请你们出去吧。”
她们却不理我,都低眉顺眼地立在那儿。
怎么不说话?难道都是哑巴吗?
正挠头无奈之际,门外传来了吉利巴尔轻稳的脚步声。
“法师,法师!”
这风风火火的脾气,人还未到,声先传过来了。我扭头看过去,无奈答道:“我在这儿!”
吉利巴尔出现在门口,他双手撑着门框,看见我与侍女们对峙的一脸冏相,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法师,原来也有您不淡定的时候啊?”
我随手拿起搭在木桶上擦身用的擦脸巾扔了过去,正砸在吉利巴尔的脸上,“有你这样的吗?弄一群不会说话的耗子站这儿看着人洗澡?你信不信明天我抓几个鬼来天天站你床头?”
“那我换楚楚过来侍候您,怎么样?”
“出去!”
“哎呀,跟您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我怒瞪双眼,一指门口,“出去!”
“好,好,好。”吉利巴尔便对打头的侍女道:“还不快走?”
打头的侍女这才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