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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憨憨地看着我笑了,说:“我记得你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些事的。”
我白他一眼,嗔怪道:“亏您还记得。”
净空笑笑,接着往下说:“不过,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师父听了我说的这些后就两眼发直,沉默不语了,弄得我心里直忐忑,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看出我没全说实话,编瞎话骗他,伤心了。
你想啊,就我讲的那些事,也太离奇古怪了,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不会认为是我胡编乱造的呢?
反正,我当时看着他老人家那个反应,心虚到不行,以为自己的话没说圆,让他看出了破绽,吓得我赶紧给他跪下,说:“师父,弟子没有说谎,没有拿谎言来诳您,绝对句句实情……”
没想到师父不但没怪罪我,还双手将我扶起,说:“放心,我并没有怀疑你。净心那孩子打小就与众不同,不是个俗类;且聪明绝顶,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一般人,只是没想到他和咱们神龙寺的渊源这么深。”
我说:“对不起,师父,我没能照顾好净心,还净让他照顾我了,我还犯了戒,您就罚我吧,只要能让我们父子留下,您怎么罚我都认。”
师父当时叹了口气,说:“这都是命啊,我罚你又有何用?你们留下可以,只是不能说这孩子是你的,就说是捡来的吧。”
“谢师父。”
我忙给师父叩头,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当初救了我一命,现在等于又救了我父子两条命,这大恩大德,真是让我没齿难忘啊。
师父这时长叹道:“本来这方丈之位我是想等百年之后传给净心的,但净心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为师怕是等不及了。
净空,你要多用些心,守着这神龙寺,什么时候你师弟回来了,也好有个落脚的地儿。到时候,你就转告他,说我没辜负他当年的嘱托,把寺院守得好好的。”
我觉着方丈的话说得怪怪的,似乎话里有话,听得我十分的迷糊,便问:“师父,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大听懂。”
方丈当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用懂,转告净心,他自会明白。”
“那,如果我也没有等到他回来呢?”
方丈被我问得有些生气,瞥了我一眼,口气生硬地说:“那就让你的儿子接着等!”
我看师父不高兴了,就没敢再问,好在师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好象累极了似的,叹了口气,道:“我累了,想歇着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就这样我们父子算是有了落脚的地儿,但第二天早饭刚过,就听见外面乱了起来,原来是侍候方丈的小沙弥发现师父已经在禅房里坐化了。
小沙弥哭着说,头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着方丈还好好的呢,比平日还多吃了半碗,没想到早斋没见方丈去吃,以为方丈睡得晚了没起来,就把早饭送去禅房,打算侍候方丈用了斋饭,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方丈穿戴齐整,坐化在禅床上了。
在搬动遗体时,方丈身上掉下一封信。信是写给大家的,信中说自己年事已高,自知命数已到,将方丈一职交由我来暂管,他日,净心回来则把寺院交给净心。
并交代说,他活得够久了,已经很累了,不打算再转世轮回了,所以,要求我们将他的尸身火化,不要埋葬了,只将骨灰直接洒在这山林之中即可。
本来方丈无疾而终,一时间就已经够让大家难以接受的了,现在这封信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很多僧人心中不服,我是知道的,但师父的话,我必须听。按照师父的吩咐将他火化后,我就接手了方丈的工作。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我当了方丈之后,才发现,这活真是一点都不轻松。”
我奇怪道:“寺里不是有执事帮着处理日常事务吗?”
哪知净空的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愤愤道:“你不提他们还好,一提他们我心都凉到底了。先前师父在时,大家都好得很,对我还算尊重。师父一没,谁还把我当回事呀?
开始时表面上还应承着,渐渐的连面子都懒得给了,他们之间还明争暗斗,都藏了自己的心眼,暗中把寺里的财物转移了,只留下一堆难题给我。等我想起查帐时,寺里帐目上已经亏空得很了,根本就没有结余。”
“你就没有追究他们吗?”
“有什么用啊?人家成心做这事,早想好了一百个理由等着我,我这方丈只是个虚架子罢了。”
回想往事,净空的脸上郁闷难当,满满的都是怨愤哀愁。
“我当时那个愁啊,寺里大大小小百十来口每天都张嘴等着向你要饭吃,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养活他们呀?难啊。”净空说着长叹了一声。
“寺里不是有田产,能够自给自足吗?再说还有香客捐的香火钱呢?”
净空苦笑一声,“山上那点薄田哪够那么多人的开销用度啊。原来寺院能撑得住是因为师父经常下山去做法事,挣得银钱贴补寺里用度。师父他老人家德主望重,香客们也大多是冲着师父来的。自师父没了以后,香客锐减,寺院冷清了很多,功德钱更是少得可怜了。”
净空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陷入了不堪回着的往事中,许久,才缓缓地说:“从前,众僧人是往外撵都撵不走,后来倒好,一年下来,是留都留不住了。到最后,就剩下我和念慈在这儿守着了,我是不是特没用?”
第二百六十章 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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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生紧走几步迎上前去,恭敬地施礼道:“啊呀,陈公公,罪过罪过,本来是要去迎您的,没想到半路遇上我家小老板,好多年没见了,我一时欢喜竟把干什么去给忘了,瞧我这记性,您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陈公公没说话,只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微躬了身子,双手合十,不急不缓打招呼:“阿弥陀佛,陈公公好。”
陈公公轻轻地“嗯”了一声,转头变了笑脸对张连生说:“张老板,若是为着别的事你不去迎我,我还真要罚你一罚,不过,看在小老板一表人才的份上,我就暂且饶你一回吧。”
“哎哟,那我可谢谢您了。”张连生忙双手抱拳,很江湖的满脸堆笑着说。
陈公公一捻兰花指道:“你谢什么?跟你没关系,我是看在小老板的面子上才饶过你的!好啦,你们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扰了,你让伙计带我去验货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张连生一拱手,“哎哟,陈公公那可怠慢您了,您多担待。”
“行啦,别说那些没用的啦,你们久别重逢,自然有好多话要说,我可不想在旁边当那多事的棒槌。快忙你的去吧,我不用你陪着。”
张连一躬到地,“那可多谢您了,改天我再请您吃茶赔罪。”
陈公公一拈指,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下了。”
张连生忙点着头连声道:“好,那我就当您答应了,到时候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啊?”
陈公公点头,道:“好说。”
张连生一招手,马上过来一个伙计,弯腰做出请的姿势,对陈公公毕恭毕敬道:“请。”陈公公一扬抚尘,便大模大样跟着伙计往后院去了。
我随张连生进了里间,落了座。有人进来看茶,茶香扑鼻,竟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我拿起茶碗,吹了吹蒸腾而上的热气,轻呷了一口,微笑道:“张叔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啊,都做到宫里去了。”
张连生听了摇头道:“嗨,没什么,就是机缘巧合,遇上常出宫采办药材的陈公公,和咱这陈记药铺同姓,觉着亲切,而且咱这药都是一等一的好货,价钱还实在,童叟无欺,也算是名声在外了,所以乐得一起合作。”
原来如此。
我瞧见念慈盯着桌上摆的糕饼糖果馋得直流口水,便拿起了一块点心递给他,张连生这才注意到这孩子,好奇地问:“小老板,这哪来的孩子呀?长得还怪可爱的。”
我低着头一边给念慈拿着茶碗喂水喝,一边答话道:“哦,这是净空的徒弟,师兄他一个人下山卖菜,我带这孩子下山来找他,张叔您在这街市上没看到他吗?”
话说完了却没听到动静,我纳着闷抬头一瞧,只见张连生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孩子,脸色铁青,豆大的汗珠子从头上往下滚,象水洗的一样,吓了我一跳。
“叔,您这是怎么了?您哪不舒服吗?”我忙放下茶碗,急急地问道。
我这一问,把张连生吓得一哆嗦,只见他两眼发直,哆里哆嗦地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狠咽了下口水,身子瘫在椅子上,直往下出溜。
我忙过去扶他,岂料,他“啊”的怪叫了一声,躲闪着叫喊:“饶命,饶命啊!”
我看他神志不清,遂抓住他的肩膀,照他脸上来了一巴掌,“醒醒!”
他这时才回过神,有些惧怕躲闪着问我:“小老板,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嗯?这话从何说起?
我一手抓了他的胸前的衣襟,提着他靠近自己,他则吓得闭起眼睛,把脸左闪右躲地不敢看我。
我将他的脸掰正过来与我对视,高声道:“张叔,您好好看清楚了,我是陈雷生,我是人,不是鬼!”
“老板,您没事吧?”
这时,几个伙计听到动静闯了进来,看见我俩这架势有点蒙,不安地问道。
张连生忙摆手道:“哦,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那几个伙计瞅瞅我又瞅瞅他们老板,有些不太确定,就站在那里没动。
“怎么我说话你们都不听了吗?让你们下去你们就下去,我和小老板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哦,知道了。”伙计疑惑地答应着,哈了下腰就要退下去。
“等等!”几个人被我叫得一愣,我一指念慈,对他们说:“你们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