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命,真的值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看似我为了大家做了很多,可其实他们为我做得更多,是我害了他们,他们为我,不值。
夜深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把我从悲痛中唤醒。
藏经阁!我突然想起了还没去那里看看呢!烛龙不会还在地下等着我呢吧?
我瞬移到藏经阁,青铜锁依然挂在门上,而钥匙已不知所踪,我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一手将锁拽掉,直奔墙上的卷轴而去。
心念一动,卷面上流光一闪,瞬间缩成拇指大小,被我收入怀中。按动机关,挪开石板,毫不迟疑地跳了进去。
还是从前熟悉的路线,当我出了通道,进到祭坛的时候,感觉一切恍如昨日。
我只是扫了一眼面前这旷世的杰作,便瞬移至椁内。椁内除了石棺还乖乖地杵在那儿,棺盖早掀翻在了一旁。我跳上去往棺材里瞧,除了那堆宝物,竟没有烛龙的影儿。
我失望地跳下去,从椁内退了出来。回头看着那巨大的石椁,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
对了,去它家瞧瞧!
我移到滑道入口处,向里面看了看,便手脚并用,使出我的壁虎**顺着滑道原路上到那段通道。通道旁到处是散落的碎石,想来就是当初烛龙为了找我用身子撞碎石壁留下的了。
延着通道往裂隙的方向走,拐角处,我那个“到此一游”的印迹还赫然嵌在那里。往事涌上心头,让我更想快一点见到烛龙。
这回我可不那么蠢了,速度控制得刚刚好,一个瞬移,已到了通道的出口,就是那个被烛龙扩了一大圈的裂隙。
我踩着碎石钻过去,那个久违了的阿鼻地狱终于再一次呈现在眼前。深渊中浓雾依旧弥漫,水声阵阵,却不见烛龙的身影。
它在哪?难道没和净空一起回到现在,而是遗失在了错乱的时空中?天啊,那我们再见面的机率岂不几乎为零?
希望落空,说不出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烛龙”,来渲泄一直压抑着的悲伤。
我垂足坐在天坑边上,凝望着遮掩了一切的浓雾,回想着和烛龙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脑中闪现它第一次带我和离来这里时,盘卷着身子观察我的样子。那次,若不是因为离发现了那截燃烧过的木棒,把事儿给搅了,没准我当时真就为了面子一时糊涂跳进这万丈深渊了,也许真就一了百了,也就没了后来的那许多事。
当初被瑶尘吸了血,昏厥过去,烛龙也不知是怎么把我弄到卷轴里去的?我出了卷轴后,它就缠在神树上那么紧张兮兮地看着我,任我在这深渊的半空之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来回折腾,直到我身轻如羽,能自如控制方向了,它才用杂耍般的动作来表达了自己的喜悦。
它对我的感情是最最真实和深刻的,我很怀念。
可是,这个不会说话的朋友啊,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想下去看看,那万丈深渊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烛龙你会不会正在里面睡大觉?
可是我怕了,不敢冒这个险了,我怕外一又落到另外一个时空,净空那一对父子可怎么办?净空已经够惨了,我不能让他再经历苦难了,我觉得自己有责任让他们父子过得好,过得有尊严。为了身边的人,我不能再冒失地去涉险了。
我双手掩面,心里反复地默念着“对不起”,同时,也许下了誓言:“烛龙,等我了了心愿,若你还未出现,我一定下去找你。”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浓雾萦绕的深渊,毅然转身原路返回。这次,我没了来时的焦急,步伐多了一分稳健,心变得更加坚定了。
“烛龙,我就在神龙寺,我等你回来。”
出了藏经阁,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树影婆娑。两声猫头鹰叫,引得我抬头望了过去。
还是那只熟悉的孤独的老猫头鹰,可能是刚抖了身上的羽毛,满身的羽毛还乍乍着,看到我在看它,竟忘了收拢,就那么乍着毛,瞪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我,傻傻的。
难道它认出我了?
记得我刚上山时它就在了,这样算来,怎么着也有十岁了吧?没想到它的寿命竟如此之长,还真是高寿呢!
这样一想,不免又多看了这个老寿星两眼。
回了方丈室,收拾好床铺,想着今天的事也是有些怪,冥冥之中似乎有神明指引一般,真是无巧不成书,封在塌下的信偏竟被我一个马趴给发现了……
迷迷糊糊地想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回了寺里,心就象是靠进港湾里的小船,安定得很,就算外面有再大的风浪也与我无关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传来左一下右一下挠门的声音。我激灵,腾的从塌上蹦了起来,象只野兽一样伏在塌上,侧耳聆听。
“别挠,别挠,到别处玩去,师叔睡觉呢!”是净空压低着声音说。
“师父,师叔怎么这么懒啊,太阳都晒屁股了,念慈都起来了,他怎么还不起啊?”念慈奶声奶气的抱怨。
“师叔累了,别吵,让他好好休息。”
“可念慈还想跟他玩呢!”一听声音就知道这孩子噘嘴了。
“你喜欢师叔啊?”
“当然喜欢啦,他长得那么好看,谁不喜欢啊?”
这个小家伙!
我笑了,赶紧穿好净空的僧袍,移步至门前,猛的将打开。两人一起扭头来看,一大一小,动作整齐划一,可真是父子啊,这么有默契!
两人被抓了包,都不好意思起来,净空忙着解释说:“吵着你了吧?这孩子喜欢你,一大早上就嚷着要来找你玩,刚才没看住就自个儿跑来了。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把着门,笑着微微点头,“好。”
再看那小家伙,刚才挺勇猛的,这会儿不知怎么反倒怂了,扯着净空的手,躲在他身后,只露个小脑袋,食指放进嘴巴里吮着,呆呆地看着我。
第二百六十三章 父爱如山
我抽自己一嘴巴的心都有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嘴欠?做个糊涂鬼有什么不好?世间的糊涂事多了去了,难道什么都非要弄得明明白白吗?
我懊悔不迭,只恨自己不能替他承受这痛苦。
最终,他在我的怀里安静下来,不动了,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伏在我的膝上,沉默了良久,突然小声地问:“净心,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我的身子一僵,刚放下去的心倏地又被他提了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背对着我,幽幽地说:“我刚才好象做了个梦。”
瞬时间,感觉屋内的空气都没有了,窒息难当。
我屏住了呼吸,一言不敢发,手指被我握得发白,紧张地等着他的下文。
只听他幽幽地说:“我梦见了那个晚上,我拿着刀横在藏经阁的大门前。他们人好多啊,我很怕,可我不能让他们进,因为,你说过,只有方丈才能进的,藏经阁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可是,对不起,他们人太多了,我拿着刀他们也不怕,我拦不住。
他们把我围起来了,一点点地缩小了包围圈……终于一拥而上了。
不知道怎么弄的,我现在也是糊涂的,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身上就挨了一刀,出了血。
我缓缓地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有些奇怪,我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啊,好红啊,流得到处都是……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那群人好象都被吓着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都老实了……
我并没感觉到疼痛,也不知道害怕,反倒是他们象是被吓着了。
看到他们那个样子,我甚至还有些得意,扯着嘴角笑了。
很快,我就耳鸣了。他们惊恐万状的,好象争论着什么,可我什么都听不见,就那么带着笑容倒下了。
哈哈,他们都被我吓跑了。我心里好高兴啊,他们终于肯放过我了。
他们害怕了,很多人连夜收拾东西跑路了。
没人管我,我就那么一直躺在藏经阁的门前。我动不了,也不想动,我要一直守在那儿,谁也别想进去。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有人来看我了,他们蹲下来用手指试我的鼻息。不一会,有人找来个席子把我卷了起来,几个人合伙把我抬走了。
我想反抗,想挣扎,可我动不了,只能由着他们抬着我走。”
净空说到这里突然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我说:“奇怪,我怎么能看着他们抬着我走呢?我好象一直跟着他们走,他们却好象看不到我,只能看到他们抬的那个。”
“后来呢?”
净空将视线缓缓移开,空洞地注视着前方,穿越眼前的一切,仿佛看到了情景再现。
“走到半山腰那儿,有一个人说:’差不多了吧?还真是死沉死沉的,要不就埋这儿得了。’
其他几人也都同意了,就把我扔在了地上。他们或坐或站的捶着胳膊,嘴里喊着’要累死人了。’
歇了一会儿,他们就开始挖坑,然后,然后他们就把我给埋了。”净空说到这里又抑制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按在我的膝上,把头埋在他的背上,陪着他一起默默地流泪。此时,这个男人,已泣不成声,就象个柔弱的婴儿。
“净心,我死了,我死了!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的鬼啊!我还当自己是个好人儿呢,每天劳作,守着寺院,喂养孩子,原来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个鬼啊!”净空越说越激动,嚎啕起来。
我开始还跟着一起悲悽,但渐渐地我就受不了了,我把他拉起来,直视着涕泪交零的他,大喊:“鬼怎么了?鬼就低人三等吗?你凭什么要自轻自贱?我不觉得你比那些所谓的人差!”
净空擦了把脸上的泪痕,怯生地问“你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