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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她,也还是笑着的。
同在相府,舒柔难得好梦,有的人却还未入眠。
主院之中,张氏漫不经心地刺绣,她的眼睛看着针线,心神却全都集中在了门口处,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早点出现。
终于,门被轻轻推开了,带进一阵冷风,张氏心中一喜,直接把刺绣丢在一边,起身快速地理了理衣裳,脸上露出端庄又热切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柔声唤道:“老爷,你回来了。”
舒泽随手将门带上,拉过张氏的手,轻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不是已经让下人告诉你,我今天会很晚吗?”
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好似缠绵的情话,再加上那双满含关心的眼睛和那紧握着她的温暖手心,张氏的脸便有些热了起来,久等不见人的焦急和恐慌全都消失不见。
她抬头看向舒泽,满眼柔情:“只要能等到老爷,多晚都没关系,比起我,老爷才真的辛苦。”
舒泽笑了笑,任由张氏牵着他进入里屋,在张氏的殷勤侍奉下,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放松。
张氏一边忙碌着,一边挑出几个有趣的话题,不动声色地夸了夸舒雯,最后,才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舒柔。
她悠悠一叹,不掩愁色:“雯儿和敏儿我不担心,只有柔儿……她的脸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婚事上恐怕不很顺利啊。再过一年,她就要及笄了啊!”
闭眼享受张氏按摩的舒泽,眼皮子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那夫人想怎么做呢?”
“柔儿是个好孩子,虽然她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也不想委屈她。有上进心的寒门子弟或者是朝臣勋贵家的庶子,也许还能找到些合适的,只是,得花些功夫细细去寻。老爷事务繁忙,怕是没有时间,妾身愿为老爷分担,为柔儿找户合适的人家。”张氏说得滴水不漏,只希望能从舒泽口中得出个肯定的答复。
然而,舒泽沉吟一阵,还是摇头道:“夫人,柔儿的事,你无需烦心。”
张氏的心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强自镇定:“老爷是不信任妾身吗?”
“怎么会呢?夫人你贤良淑德,堪为典范,我怎么会不信你?”舒泽安抚地拍了拍张氏的手,“不过柔儿的事,夫人真的不必太过忧心,我自有计较。”
就因为你答应过李氏那个贱人,一定会亲自为她的女儿挑上一门好亲事吗?
张氏的脸上一瞬间露出了狰狞之色,却很快压制了回去,她收回自己的手,温顺地应道:“是的,夫君。”
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掐出了深深的痕印,张氏不愿违背舒泽的意思,可,若是舒柔自己有了想法呢?
十四岁的少女,情窦初开,恋上了谁家少年,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皇宫,御书房。
三更已过,崇元帝已经处理完了今日的政务。
可他却一直坐在那里,足足半个时辰没有动。
他的眼睛盯着那一份早已写好只差一个印章的奏折,神情竟有些迷惘。
这便是那份封赵思琴为宁王,并赐婚舒柔的圣旨。
崇元帝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他见过舒柔,知道那是个好姑娘,原本还准备赐下玉蚕逗逗她,谁想她竟会遭遇那样的事,这让崇元帝对自己倚重的舒相很是愧疚,结果峰回路转,赵思琴竟然主动提出求娶舒柔。
赵思琴痴傻,舒柔容颜有损,他们两个成亲,一次解决掉了两个烦恼,大家都有缺陷,谁也不会嫌弃谁。
从理智上讲,崇元帝觉得这是门好亲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越发迟疑了起来。
尤其在今夜,琴妃的忌日,他的心便越发忐忑起来。
琴妃是崇元帝在这一生唯一深爱的女人,他曾发誓会给她最好的,会永远保护她,却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永远闭上了眼睛。
他不愿意见到赵思琴,不只是因为他的痴傻,更是因为他那一双和琴妃一模一样的眼睛。
看着那双眼睛,他便会感到心痛,感到愧疚,感到窒息,唯有远离,他才能获得一丝安宁。
他可以忽视赵思琴,冷待赵思琴,但对赵思琴的婚事,却比任何一个孩子更慎重。
赵思琴,毕竟是他和琴儿唯一的孩子啊!
“琴儿,你觉得这个媳妇合适吗?”崇元帝喃喃自语,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人,静得发慌。
“这毕竟是小峰自己求来的,应该不会错。”
崇元帝可以看出来,赵思琴是真心喜欢舒柔的,就算她毁了容,也不介意。
崇元帝想着当年他为求娶琴妃所做的诸多努力,终于拿起了手边的印鉴,稳稳地盖在了圣旨之上。
“但愿,这个小姑娘也能好好对待小峰。”崇元帝悠悠一叹,收好圣旨,终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准备休息。
【作者题外话】:崇元帝:儿子,爹还是爱你的!
赵思琴:没感觉到。
舒柔:乖,姐姐疼你!
赵思琴:嗯!
崇元帝:……(吐血)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天灾
云山寺后院。
漆黑的屋子里,原本早已睡着的圣僧忽然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巧轮到值夜的空明听到动静,立刻敲门询问:“师父有何吩咐?”
元悯皱了皱眉,想起梦中所见,当即道:“随我去天问院。”
天问院?
这么晚了,师父还要去占卜天意?
空明心中一惊,只怕是有大事发生。
他不敢有半点耽搁,立刻拉铃叫起师兄弟,一时间,后院灯火通明。
云山寺值夜的僧人看到这情形,也是一惊,连忙将此事汇报给了方丈。
方丈大师年逾七十,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曾亲眼见证了两次元悯大师的预言,后院的异动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那两次的情形,当下也立刻起身,叫起几位掌院,在后院外等候消息。
这一等,便是一夜,直到天光发白,后院的门才打开了。
一直跟在元悯身边的空明先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惨白,好似大病了一场,让方丈大师心里一沉,这次的大事,只怕是一件极坏的恶事。
只是,没有皇室的许可,他不能问。
方丈迎上前去,没等空明开口,便道:“车马已经备好了。”
空明摇摇头:“师父说,不用马车,我们骑马去。”
自觉已能做到云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方丈大师,平静的表情一瞬间破碎,惊呼道:“圣僧也要去?还骑马?”
空明点点头:“师父已经出发了,特意让我来告诉方丈一声,无需再等。话已带到,我得快些追上师父,方丈请回吧!”
说完,空明便运起轻功,一瞬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方丈在原地静默了片刻,道:“我们回佛堂诵经。”
望佛祖保佑,无论要发生什么事,大商都能平平安安度过。
元悯圣僧已有九十高龄,身子骨却十分硬朗,不输小辈,等空明追上他的时候,他已到了皇城门口。
此时,崇元帝还在早朝,议完了政务要事,他正要示意高公公宣读那份赐婚圣旨的时候,突然得到了圣僧元悯的消息,震惊不已,当即离朝,还没宣读的圣旨也被收回。
崇元帝走得太过匆忙,朝会被迫中断,却未明言结束,大臣们只能继续在大殿中等候,不到半个时辰,高公公就匆忙出现,宣布散场,独将丞相舒泽和六部尚书召往议事堂。
其他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同于前几天空明进城的高调,元悯大师的行动极其隐秘,与他们接触过的人都被暂时拘了起来,因此,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
议事堂中。
被崇元帝急召而来的舒泽等人听着元悯圣僧的讲述,各个面色凝重,心中骇然。
西北地区在近几日会发生百年难遇的地龙翻身?范围广阔涵盖幽州、燕州、梓州三地?
西北本是荒僻无人之地,但在数十年前,大商人口增多,先皇开辟三州,使得三州人口从最初的千余人,发展到现在的数万人。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若是真的发生了,对于现在的大商来说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
“众卿说说,要如何才能避过这场大难?”崇元帝的表情比诸位大臣更加凝重,他继位以来,勤于政务,励精图治,只希望大商能够在他的手中走上巅峰,百年之后面见先人,也好有个交代,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巨大灾难,却会在一瞬间毁掉他这几十年的努力。
“陛下,幽州乃我边军重地,那里有事关我大商军队的诸多机密,必须立即撤出。”兵部王尚书率先开口。
崇元帝点了点头。大商之所以能够稳定发展,有雄兵猛将镇守边关便是关键,而大商军队的强大,除了兵将们的个人力量,更重要的就是那些兵器装备,幽州地广人稀,兵部在十多年前,便在他的首肯下,在那里建立的秘密的研究院,专门研制武器装备,这是大商的核心机密,必然要保护好。
有了王尚书带头,其他几位尚书也纷纷开口,针对百姓、官员、财物等各方面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崇元帝一番听下来,每个人说的都很有道理,然而,丞相舒泽却始终不发一言。
“敏言为何不说话?”崇元帝问他。
舒泽回答:“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圣僧。”
崇元帝看了元悯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道:“准。”
舒泽转向元悯,恭敬道:“敢问圣僧,这地龙翻身,何时会发生?”
元悯面色沉重:“远则两三日,近则今夜便发。”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从京城到西北三州,远隔千里,就算用最快的方法,也只能到晚上才能把消息传到,若是今夜便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