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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悦也不等他有所反应,转身踏出牢房。
似乎当真只是为了告诉他真相一般。
“把人给放了,做的隐秘些,另外―”雅悦话语一顿冷冷地看了不住冒着冷汗的属下,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我说过,不准伤了那张脸,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自己去刑房领三十杖,长长记性!”
“多谢小姐开恩。”恭敬地谢了恩后,那群汉子便恢复了沉默。
侍女阿红小心地扶着她慢慢地向外走去,虽然竭力忍耐,但是微微发抖的手却出卖了自己内心得恐惧。
若是在平时,雅悦肯定不会轻易饶了她,但现在,她有些自顾不暇。
五脏六腑犹如刀绞,气血逆行,一口气闷在胸口,坚持了百来步之后,她终于坚持不住,一口血喷出,整个人如秋风中的落叶,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姐?!”
这一番动静自然瞒不住瑶溪帝姬,待她带着人匆匆赶到时,雅悦犹自沉睡,瑶溪帝姬为此大发雷霆,除了几个资历较老,忠心于她的侍女,其余的皆被她以侍候不周的名义打发了出去。
或许是觉得是该和女儿好好聊一聊了,瑶溪帝姬难得地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一直守到她醒来为止。
“母亲……”当雅悦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斥责。
瑶溪帝姬将煨的正是火候的百果甜羹端到她的面前,又拿了个软枕让她靠着,雅悦有些受宠若惊,急忙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甜汤,却被她瞪了回去:“大夫说你伤了心肺,不好好养着就会落下病根。”
“母亲,我错了……”雅悦原本清脆的嗓子哑了,因着气息不稳,声音细的很,像极了寒冬里的猫崽,可怜极了。
“你知道错了?可是你不后悔对吧?”瑶溪帝姬悠悠地叹息一声:“痴儿,当真是痴儿,可偏偏你是我的女儿,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呗。”
“母亲……”
瑶溪帝姬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儿啊,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不心疼你心疼谁?可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母亲的一片苦心。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东西值得珍惜,在你心中,除了男女之前,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我……”雅悦本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疲惫软弱的母亲,她只能将辩解的话吞咽下去。
她很自私,无力为自己辩解。
“我早就让你长痛不如短痛,趁早割断心中的妄念,就是怕有一天管不住你,你便做了傻事,这迷魂术是多么邪门歪道的法术,你竟然敢随意动用,你自以为学会了施用的方法,却不知画虎画皮难画骨的道理,险些丢了小命。”一想到爱女差点死去,饶是刚毅如她,亦忍不住垂泪。
雅悦第一次见母亲伤心落泪,不由彻底慌了神,情急之下只得紧紧抱住母亲,母女俩一时伤感,俱哭成了一双泪人儿。
而这一切,远在另一处的灌云与锦绣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日是锦绣的乔迁的日子,两人约好了要一起庆祝。
明媚的阳光下,灌云站在半人深的溪流中,苦恼地皱起了眉毛。
前段时间山中连下半个多月的雨,上游的水冲垮了堤坝,倒是为下游的他们带来了不少肥美的鱼儿。
而今日让他头疼不已的,正是这些肥美的鱼儿。
昨日他同锦绣打赌,说他能不凭法术捕到鱼儿回去炖汤,可谁曾想看似简单的捕鱼却是难得很,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灌云,你行不行啊?”坐在岸边的锦绣十分惬意地躲在树荫下,拿着个桃子啃的起劲,十分逍遥自在。
其实自五年起,锦绣便不惧怕阳光了,自然不愿意继续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于是便搬到了山谷里,同他做了邻居。
相比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锦绣更喜欢自己动手,灌云也不以为意,只要锦绣说好的事,他都拍着手赞同。
灌云回头看了看她,觉得口更渴了。
“绣绣,我要吃桃,”灌云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狗。
锦绣挑了个最大的桃子掷了过去,笑眯眯地提醒他,吃完桃子还得继续捕鱼。
灌云拿着桃子恨恨地咬了一口,郁闷地盯着那些在脚边游来游去的肥鱼,决定晚上吃个全鱼宴。
想他一个堂堂风流佳公子,竟然还搞不定几条鱼。
哼,气死他了!
第63章 重重风沙眼迷离
夕阳西下,山林之间,有户好人家。
袅袅炊烟,正值好时光。
劳碌了一天,是该好好吃顿大餐来犒劳自己。
然而锦绣的动作奇慢无比,在厨房磨叽磨叽,才鼓捣出一碟子煎饼,根本不够塞牙缝。
灌云毫无形象地坐在门口的小桌子前,百无聊赖地拿筷子敲着自己面前早已空空如也的碗,时不时地往厨房里瞟。
咕~
肚子弱弱地发出抗议,委婉地提醒主人该吃饭了。
坐在一旁的小女孩看他模样可怜,犹豫再三,忍痛将啃了一半的糖包放进他的碗里。
“喏,你吃,吃―”两三岁的孩童正是牙牙学语时,稚嫩的声音如刚出生的小雏鸟儿,十分惹人怜爱。
灌云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将糖包又塞回她的手里,示意她自己吃。
“好了没啊,再不快点都赶上夜宵的时间了!”他再一次将目光放在继续在厨房磨蹭的锦绣身上,将碗敲得更大声。
“闭嘴!”
锦绣皱着眉头同那些讨厌的鸡毛战斗着,顺着声音扔了一颗鸡蛋出去。
“啊―”在如愿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被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取代,锦绣得意地扬了扬眉。
同这家伙待久了,拿东西砸人的准头倒是越发准了。
黏糊糊的蛋液顺着额头滑下来,十分狼狈。
好在灌云早已习惯了她越发暴躁的脾气,也不生气,伸手将脸胡乱一抹,继续敲碗抗议。
最后半个糖包下肚,小女孩满意地拍了拍自己圆圆的肚子,舒服地打了饱嗝。
换来另一个人的无限哀怨。
她见灌云敲得有趣,以为又是什么新奇的游戏,一时来了兴致,咧嘴笑得更加开心,甚至有样学样地拿起勺子叮叮当当地跟着敲了起来。
灌云也没有制止她,反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示意她继续。
小女孩受了“美色”的诱惑,顿时更加起劲,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叮叮咚咚的声音此起彼伏,合着男人与孩童的嬉笑,飘荡在宁静的山野。
被外面那些噪音吵得心焦,锦绣将手中的调料随手往锅里一丢,摔着帘子冲到了两人面前。
“都给我安静点,吵死了!”锦绣没好气地瞪着一大一小,手里的锅铲微微摇晃,带着不可质疑的威胁意味指着“罪魁祸首”骂道。
这十年的相处,锦绣似乎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他了,一样的粗鲁,一样的叛逆,年少是的温柔体贴,端庄秀丽,似乎是镜花水月,同自己毫无关系。
被拿着锅铲的锦绣狠狠修理了一顿的一大一小瞬间老实,低头顺目地不敢与之争辩。
“好凶的女人。”直到她重新回到厨房,灌云才敢将心里的话吐出来,小女孩拍了拍他的胳膊,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这一幕,正巧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带着理所当然的误解。
重重树影下,男人的身影被稀疏而下夕阳光影割的残破凋零,长久的奔波劳碌空自消瘦了那副皮囊。
此番波折,他瘦了许多,亦老了许多,他不自觉地抚摸着突兀的颧骨,有些暗自神伤。
他与那人,仿若美玉与乌瓦,也难怪……
仲书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黑色的斗篷掩住了伤痕累累的躯体,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愤怒与嫉妒汹涌如吃人的洪水!
他自半月之前逃出雅悦仙姬设下的重重陷阱,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才捡回来一条命,他靠着刻在灵魂里的契约,排除万难找到这里,却看到了一个他并不想看到的结果。
路人的议论,小女孩的存在,两人亲密的言行,一点一点印证着雅悦的话。
“原来誓言都是假的吗?”尽管眼前的一切都那样让他刺骨锥心,但他仍然不肯死心。
眼见不一定为实,他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勉强自己不要轻易下决定,他决定再等一等,再看一看,即使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就是对他的一场凌迟。
女孩的一声声的爹娘叫的他心凉,一颗心没得空了,荒凉而虚无。
夜晚的风有些凉,锦绣担心孩子受不住,便早早地哄了她睡,生怕她染了风寒。
“这样的你倒是有了几分慈母样。”看着熟练哄娃睡觉的锦绣,灌云忍不住取笑她。
“要是当初我也像普通女孩那样,也许我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锦绣不知想起了什么,噗嗤一笑:“都一年多了,我可不像某人,连孩子都抱不稳。”
被戳中痛脚地男人恨恨地咬了一口有些焦味的鸡腿,敢怒不敢言。
这孩子是灌云一年前带回来的,乳名叫做豆豆,据说她父母在一场天灾中没了,灌云便顺手将她捡了回来。
他一个大男人带了几天便受不了这小恶魔,毫无愧疚之色地将孩子丢给了锦绣抚养。
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锦绣也不能当真不管她,反正长日漫漫,索性就将这事当做消遣,从最开始的磕磕碰碰,手忙脚乱,到后来的熟能生巧,有条不紊,渐渐地生出一颗慈母之心。
锦绣整日同灌云这不太正经的混在一起,十年的时光逝去,与她而言也只是虚长了年岁,性情到还如十五六岁的时候,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
见孩子睡的熟了,锦绣方才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拉着喋喋不休的灌云走了出去。
“你小声点,别把她闹醒了。”锦绣的话中带了几分不满,伸手戳了戳他那光滑的脑门。
“知道啦。”看着一脸护犊子的锦绣,灌云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待了一年多,你就这样护着她,再过几年这小丫头片子还不得上天啊。”
灌云不满的嘀咕传进锦绣的耳朵里,引来她一个不屑的白眼。
“她到底是谁的心肝宝贝儿?”
“你都知道了?”灌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掩饰性的咳嗽两声。
自从他们安定下来,灌云便开始再一次寻找自己的恩人,终于在寻找五六年之后,有了这个孩子的下落。
这个孩子出身贫寒,父母又都亡故,若是任由其流落街头,十之八九是活不了。
灌云不想重蹈覆辙,便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