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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遥远而恍惚的笑脸,渐渐与眼前的面容重叠。
她以前在戏里演过很多次结婚的情景,本来以为早就麻木了,可是从她踏上那满地花瓣、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胸中就涌起了一股子莫名的震颤,喜悦、激动、兴奋还有很多说不清的情绪充满了胸腔,让她想要大笑又想要痛哭,离他越近她就越激动,就连握着捧花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大步朝她走来,却并没有等霍威将她的手递到他掌中,而是激动难耐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忘情的紧搂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宾客中有人尖叫起来,接着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靳安这才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她,却依旧恋恋不舍的握着她拿捧花的手腕。
芬妮禁不住热泪盈眶,原本她一直对靳安心怀芥蒂,自从当年在惠灵顿与言晏相遇,从姆妈口中得知颁奖礼他失约的事后,一直觉得他不可信。
后来从惠灵顿到美国,经历了很多事,她一直作为挚友陪伴着她,看着她与病魔对抗,看着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又跌倒,看着她时常陷入噩梦中无法自拔,也看着她最终一点点的好起来……
她以为言晏会永远记恨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但是却又发现她始终爱着,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所以数年间依赖着他毫不间断的信息,却又不肯回复只言片语。
后来神奇的是他们不仅冰释前嫌,而且旧情复燃,好像不曾受到半点影响。而她也迅速的痊愈,变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好像不曾受过伤。
她想他们都那样了,竟然还能迎来守得云开见月明,那她跟霍威,绝对是有希望的吧?她泪眼汪汪的转过头去,看到霍威正一脸慈祥的将言晏的手交到了靳安手中,并轻声祝福着。
新郎挽着新娘往前走去,她忙冷静下来,跟过去接住了她手中的捧花,本来以为已经熬过了那阵子,没想到在宣誓仪式时再次哽咽出声。
旁边有人撞了撞她的手肘,她泪眼朦胧的侧过头,看到一张温柔迷人的笑颜,他耸了耸肩,递给她一块雪白的手帕。
她立刻破涕为笑,接过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眼角的泪水,“我的妆、我的妆没花吧?”她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他笑笑道,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芬妮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转过头去,看到仪式亭中的新人正将装着爱情宣言的瓶子扔进了大海,只听得‘噗通’一声,碧蓝的海面溅起了一片细碎的水花,那透明的玻璃瓶正飘浮在海面上,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司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接下来是交换戒指的仪式。
她又有些激动起来,忽然看到有人把戒枕交给了小灰灰,他郑重的托着两枚亮晶晶的戒指走上台阶,举到了单膝跪地的靳安面前。
他朝着小灰灰粲然一笑,拿起一枚精致的钻戒套在了她的手指上。然后言晏给他戴戒指的时候,芬妮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这个时候只期盼着仪式赶紧结束,自己就不用时哭时笑的丢人了。
正当她心潮起伏思绪纷乱之时,忽然感到手臂上凉凉的触感,耳畔再次响起催人泪下的音乐和激烈的掌声,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五彩的泡泡正在面前升起,映着阳光仿佛气色的彩虹一般。
而那彩虹后,一对新人正在接吻,此时婚礼的气氛已经达到了□□,要不是拿着捧花,她也一定会使劲鼓掌的。
就在她觉得已经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却发现切完蛋糕后还有个互喂的环节,于是她又激动的哭了出来。然后她就想着以后再也不当伴娘了,这种甜蜜的折磨真要命……
仪式过后,终于到了用餐环节。
芬妮也终于可以陪着新娘下去换衣服了。
“你怎么了?又哭又笑的?”言晏挽着她,哭笑不得道:“你一哭我就想哭,你一笑我也想笑,可是大家都看着,我当然得死命忍着。怎么忍呢?就悄悄用指甲掐着手指,你看,都快掐破了。”她伸出手掌给她看,手指上好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你看我干嘛?你不是应该看着你的新郎吗?”芬妮有些好笑道。
“我不能看他,你不知道……”她压低声音凑过来道:“他比你哭的还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芬妮有些惊讶道:“他一个大男人家哭什么?不就结个婚嘛,有这么激动?”
“你就在旁边,难道你没听到……噢,你在那里神游物外呢,司仪都发现了,然后让人把音乐声调大了点,幸好没有媒体,不然靳安婚礼失声痛哭的话题大概得上新闻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用孩子逼婚呢!他一哭我就乱了方寸,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跟他抱头痛哭。所以我得拼命忍住,不能盯着他看。”
“至于吗……”芬妮有些愕然道,“怎么连孩子都不如?我看你儿子在旁边的儿童游乐区跟几个小孩子倒是玩的挺开心,也没见激动的大哭呀!”
“小灰灰知道什么呀?只要我俩在一起,他就睡觉都能笑醒了。”言晏附在她耳畔悄声道:“我觉得他好像精神有点不对劲,要不等完了后带他去找皮克医生瞧瞧?你知道吗,他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交换完戒指有个接吻的环节嘛,吻完后他就抱着我不停的在我耳畔说言晏对不起,对不起言晏,我以后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你是说,他一直对当年颁奖礼的事耿耿于怀,快魔症了?”芬妮问道。
言晏忧心忡忡的点头道:“好像是……那件事我真的不怪他,但是我没法开口去说。”
“你现在害怕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吗?”芬妮问道。
她想了想,点头道:“怕。”
芬妮忍俊不禁道:“不错,挺般配的,你俩以后倒是可以做一对病友。互相监督,一起治疗。”
她们换过敬酒的小礼服后回来后已经开席了,独具地方特色的大餐引得宾客们称赞不已。
从甜点、酒水、水果再到每一道菜品,都是精心准备的,而且承办公司之前也了解过每位客人的饮食禁忌,所以每一桌都是按照客人的喜好口味变换。
言晏和芬妮刚一过来,原本正和伴郎说话的靳安立刻迎了过来,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你饿不饿?我先给你拿点吃的吧?”
“喂,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芬妮打趣道:“怎么有人结个婚给结傻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连颂给你拿?”他像是突然被打断有些不悦,敷衍道。
“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想霸占着你的新娘子。”芬妮故意与她做对,哼了一声道。
言晏忙笑着开解,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道:“你今天没事吧?一会儿要敬酒了,可别一激动又掉眼泪,不然要给人笑死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抓了抓头发道:“一辈子就这一次,难免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你放心吧,我现在早就冷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皱眉道:“我只盼着大家赶紧吃完饭散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单独相处了。你说,如果结婚只有新郎和新娘两个人多好呀?”
“人家婚礼动辄宴请上千人都没有说过什么,你就一百来个人还不耐烦了?”言晏被他的孩子气给逗乐了,抬手给他整了整揉乱的头发,道:“走吧,先去敬酒。吃完饭还有节目呢,大家漂洋过海的过来一趟,不能就让人吃个饭就走吧?一会儿有骑马、冲浪、滑沙、捡贝壳等活动,你可不能偷懒。对了,晚上还有篝火舞会……”
“你别说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逃婚了。”他捶了捶脑袋,一脸无奈道。
“要不,咱们偷偷跑吧?”他忽然抓着她的手道。
言晏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手拧了拧他的耳朵道:“拜托了,这不是在演电影,这是现实中,你清醒点吧!咱们跑了接下来让你爸妈和我妈去敬酒招呼客人吗?忍一忍吧,自己的婚礼都煎熬成这样,以后你儿子结婚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那边芬妮正和连颂有说有笑,好半天了才看到他俩达成一致往这边走来。
“你那哥们,是个妻管严吧?”芬妮双手抱臂,悠悠的问道。
“哪里还用管呀,他就是个妻控。”连颂摸着下巴道:“还没结婚前就在做资产评估呢,然后什么都乖乖的拿去交给言晏保管。结果人家没要,他还委屈巴巴的找我喝酒,各种想不通,觉得人家不重视他……”
芬妮不由得掩口轻笑,道:“据我所知言晏可不缺钱,国内有公司国外有投资收入。”
“你们在说什么呢?”他们走了过来,言晏笑着问道。
“我们在商量,一会儿客人们要灌新郎酒的时候,该怎么招架。”芬妮笑道。
“他呀,”言晏指着连颂道:“他的酒量你可千万别小瞧。好了,走吧!”四人相视一笑,缓缓入场……
次日傍晚,两人并肩坐在礁石上,望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行。
此时宾客已经散尽,所有亲朋好友都回国了,就连小灰灰也被言妈和靳妈好说歹说的给带走了。靳安终于盼到了梦寐以求的二人世界,可他依旧对昨晚失败的洞房花烛夜耿耿于怀。
“你应该把我摇醒的,我一向浅眠,你稍微叫两声就醒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睡过去呢?哎,你是不是故意的?”
海浪涌过来,轻轻的撞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轻轻的落在她雪白的脚面上,她笑着缩了一下,道:“你已经念叨一天了,烦不烦啊?是你自己不听劝,非要说红酒没事,结果几杯下去就被撂倒了,最后还是连颂把你背回去的。小灰灰没见过那种场合,高兴的什么似得,那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篝火晚宴,我当然得陪着他呀!等回去以后早就累的连澡都不想洗了,哪里还有功夫叫你?”
靳安磨着牙,一脸的不忿道:“在你心里,儿子果然比我重要。”
言晏沉吟道:“好像真是这样,”她点了点头,忽然坐直了身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