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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千君几步来到了柴房外,放慢脚步。
微亮的灯光从门缝渗出,隐约能瞧见一个在地面蠕动的人,那人的脸蒙着一块布巾,凌乱的刘海儿挡住了额头,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或长什么样。
却能瞧见那双露在外的迷离幻彩的眸子,仿佛在诉说着屈辱与难耐,以及在发现门外有人的时候,燃出了飞蛾扑火的多彩渴望。
但这眸子不似世俗的雍盲,反而眸子犹如雪夜闪亮的启明星,格外引人目光。
南荣千君从小开始纵横四国二十年,什么样凶狠、阴险、迷离、或柔弱的人没见过,却从未见过此种变化多彩的眸子。
他好心大起,莫名的趋势让他想要推开柴房的门。
身后的仆人反应过来他若坏了公主的事只能被处死,便赶忙扑来抱住了南荣千君窄紧的腰身,“南荣王,不要啊……”
南荣千君都想笑,这样的阻挠不是更能证明里面有鬼吗?
他脸色一正,故作厉声的质问:“莫不是你们这些下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藏在此处,怕本王发现告诉公主?”
“不不不,当然不是,是,是……”
“是新买来的奴婢,南荣王,那柴房里是新买来的胖奴婢,不过买回来第二天便发现她犯了疯狗病,病情着实严重,全身都是黑紫色,还到处咬人,本想将她带到城外秘密处置,可怕过路人误会,才又带回来绑在里面,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处置,若是南荣王不信,弯月可打开门让南荣王看一看。”弯月站在后院门口处喊道。
她庆幸自己赶到的及时,暗暗的瞪了一眼那仆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公主留你何用?
仆人明白弯月的眼神儿是什么意思,也不知公主会怎么处死他,吓得脸色发白身体瘫软,“噗~”滑倒在地。
弯月惊慌的捂住了嘴,好像看到了可怕的事情。
指着地下的仆人,“快快快,这王二定是昨日被那疯狗病的丫头咬了一口,也染了疯狗病,这发病太快了,快来人将他带下去。”
“是!”柴房门口的两门看守立刻将地的仆人拖走。
弯月故作后怕的拍拍胸口,绕开晕倒的仆人来到南荣千君身边。
道:“好在昨日不是我给那疯狗病的丫头送饭,不然,怕今日瘫在这儿的是我了,哎,对了南荣王,您若还不信,奴婢带您看看那疯狗病的丫头吧,她虽被绑了,力道却是不小,还请南荣王莫要离得太近被误伤到。”
南荣千君自然不会相信,准备推开柴房的门……
“嘭~”的一声,门内一根粗壮的木棍意外的穿门而出,砸在南荣千君的额头……
并伴着传出的一声女人发疯的粗吼:“妈蛋,劳资要杀人!”
“啊~”南荣千君捂住额头疼,好在有门做阻力,不然头都要被这意外的大力砸出个坑。
正以为门里面喊叫的人会冲出来,却没有了任何声音。
弯月也很是诧异,里面的林丑妹不是被绑起来了么,怎么能扔出跟粗木棍?
不管怎样,林丑妹这发疯的举动到是很恰到好处。
弯月担忧的道:“南荣王,你没事吧!说应该早点儿埋了那胖丫头才对,公主是心太软,想着拖一拖能医治好,没想到她疯的把南荣王都砸了,我现在去扒了她皮,给南荣王出出气。”
南斌进了后院也恰恰看见南荣千君被砸受伤,气愤不已的飞奔而来,“疯狗也敢伤我家主子,待我进去灭了她!”
南荣千君阻拦道:“不必了,这种疯病治不好,让公主莫要心软,及时处置吧!南斌,本王时间有限,咱们先一步告辞。”
只有疯子才有破门而出的巨大力气,正常人也不会激动的喊完后立刻安静。
看来应该是疯狗病,染了疯狗病,体内血气凌乱无用,是一个废人,用这胖女人的体骨做引子来弥补玉如意的裂痕也是无济于事。
天注定他南荣千君的玉如意有这一劫,算了!
南斌还一副不忿的样子,“哼,要不是咱们时间紧,才不会放过她!”
……
送走南荣千君,弯月回到正厅,恭敬的禀报:“公主,南荣王走远了。”
夙沙无垢庆幸的笑笑,放下茶杯,抬眼问道:“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都是奴婢亲自在街边挑的身染恶疾,如饥似渴的乞丐,保证一会儿的活春宫能让公主看得过瘾!”弯月答。
“好,很好。”夙沙无垢很满意。
5。第5章 条件
屋外下起了毛毛细雨,柴房里也跟着阴暗潮湿。
柴房外,夙沙无垢稳如泰山的坐在太师椅,让人将林丑妹抬了出来,并示意那些乞丐可以去享受了。
原本臭烘烘的乞丐们还兴冲冲的准备去尝试女人的滋味,但当借着灯火看清林丑妹的脸,立刻怨声载道:“丑死啦,这么丑,我才不要睡她。”
“是是,太难看了,还有股怪味。”
林丑妹眼人影重叠,大脑一片凌乱,只记得刚刚体内一股异的力量爆发而出,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
随便抓住身边的一个棍子扔了出去,并且速度快到惊人。
她还因为身体难受的大喊了一声:“妈蛋,老子要杀人!”这一喊完,整个人却又虚脱了一样无力倒地。
这会儿很多人看着她看什么?
弯月怪林丑妹为何没有了春,药的反应,“公主,要不要再给她下些药?”
林丑妹闻言,脑子清醒了些,抬头向前看去。
不远处的太师椅,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女,瞧那肤如凝脂,美目眇兮,一身淡橙色的碎花裙更是将其衬托的高贵优雅,尤其那双探究丑妹的眸子,闪烁着探究、肯定、以及意味不明的不屑。
她不明白,她与这宛若初雪的少女,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夙沙无垢对于林丑妹的镇静,倒是有些好,不愿开口般懒洋洋的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那是你的事。”林丑妹事不关己般的将脸扭向一侧。
实则她体内那股力量和速度又开始充盈了,扫到暗处隐藏的暗卫,心粗略估算这里有多少手下。
夙沙无垢笑了,却是嘲讽的笑,“是,这是我的事,你说的,没错。”
母妃说过,她夙沙无垢出生时,父皇外出回宫,可第一件事不是来慰劳因为产子而险些丧命的母妃,而是先与萧妃娘娘鸾凤和鸣。
后来直到她百天,父皇才起给她取名无垢,只因当时南楚国边关战乱,父皇希望在危难时刻,她可以豪无私无垢,与邻国和亲换取南楚国百姓的安居乐业。
轮到萧妃娘娘产子时,父皇紧张冲进去亲自接生,更是给萧妃娘娘生的小公主赐名无忧,寓意着一生无忧无虑,快乐生活。
同样是父皇的女儿,一个随时要为国贡献一生,而另一个被父皇捧在手心视为珠宝。
这两种天差地别的命运,她夙沙无垢又怎能不怨?
母妃当初受到的委屈,和父皇对她的不公,以及始终不让她掌权的埋怨,今日终于可以一并了解。
“那你也不怪,我为什么明知道你要杀我,我却不怕你?”林丑妹反客为主的问。
她不感兴趣的事,这少女未必也不感兴趣。
果然,夙沙无垢好的很,起身,靠近丑妹,观察其神色,却看不出什么猫腻,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
林丑妹故作沮丧的叹了口气,手暗暗准备好即将爆发而出的速度和力量,缓缓前移,“哎,因为呀,俗话说得好,‘杀王八要先砍头’!”
话音未落,急速起身,向前一涌精准的锁住夙沙无垢的喉咙,退到院子一侧,占据有力的主动位置。
不管什么原因造成她速度和力道的增强,只知道若是不用这些潜能,都太可惜。
但她必须要快,不然一会儿这能力再突然消失,很可能冲不出去。
“你是活腻味了吗?怎敢这样做?”夙沙无垢完全没想到林丑妹会胆大到赶在她的地盘动手。
她漂亮的发髻被蹭的凌乱,尊贵之姿稍显狼狈。
林丑妹一边观察着欲要扑来的杀手,一边沉沉的反问:“你找了这个多乞丐要侮辱我,我又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弯月给角落一手下使了眼色,那手下抬手一出,“嗖~”一把飞刀直林丑妹的后颈处。
然,林丑妹连身也未转,一挥手“啪~”飞刀被打偏,深深的扎进柱子里,足有三寸。
那些手下不免震惊,难怪这丑女人一点儿也不惊慌,原来暗藏着本事,才什么也不怕。
林丑妹瞪一眼那抛飞刀的手下,加重锁夙沙无垢喉咙的力道,“看到了,想暗算我,做梦!只要你们再敢前一步,她立刻会死!”
夙沙无垢是一国长公主,腥风血雨的事情见得吃饭都多,又怎么可能怯场,极快的冷静下来,“说吧,你的条件!”
林丑妹不免赞叹,呵呵,这女人反应到是很快,“让你的人准备一匹千里马,五百两银子,水和干粮,等我带着你逃到边关,自会放了你!”
她要先彻底消失在敌人的掌控范围,再偷偷遣返回来找娘。
“呵,才要这么点儿,给你一万两黄金怎么样。”夙沙无垢真是遇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让人知道堂堂一国长公主的性命换取这么点儿东西,还不让人笑话三天三夜?
林丑妹好想打人的说,给她一万两黄金,负重辣么多还肿么逃,这女人以为她是傻子吗?
她道:“少特么废话,我要五百两,快叫你的人准备!”
夙沙无垢觉得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示意手下去准备林丑妹要的东西。
不一刻的功夫一匹矫健的千里马,和一个装着银子和干粮的布袋出现在眼前。
“还挺快,谢啦!”林丑妹一手掌握好锁夙沙无垢的力道,一手像大力神一样抱着夙沙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