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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不是先前还送了礼过来吗，我看到有布料的，拿两匹给长宁长希裁衣裳。”
辛老大想了想，建议道：“眼看着都入秋了，两个娃娃连件像样的秋衣都没有。长希还好，长宁到底大了，姑娘家一身破衣烂衫，走出去丢的也是我们辛家的脸面。”
“一共两匹料子，我早给你妹裁了衣服，哪里还有？”
一听说要送衣料，辛王氏心疼的急眼，连忙道：“他们穿不好都怪刘氏那个贱妇，克死你五弟不说，连个孩子都养不好。长宁都十二了，我好心帮她结个亲还骂我卖孙女。一家子白眼狼，衣料给了他们也浪费。”
“什么两匹，我明明看见是四匹的，娘，你老实说，是不是也给了老二了？”当日严家来送礼时，辛老大正好在家，是亲手点过的，一听知道数目不对了。
见这会子辛王氏还贪东西，辛老大再也忍不住，直着脖子吼了一句。
“不是，是给了老四家的。”眼见大儿子又要发火，辛王氏理亏的低了低头，把眼瞄向了四儿子一家。
辛老四一脸迷糊，像是还没睡醒，靠着墙边直打盹，听到辛王氏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42。第42章 42。辱骂
42。第42章 42。辱骂
见辛老大目光扫过来，四儿媳管氏立马跳出来道：“大哥别问了，那两匹料子是给我了，我已经给孩子裁好了衣服，这会是肯定拿不出来了。 还有，祸是二哥闹出来的，应该二哥去解决，不关我们的事。”
“你……娘啊，不怪别人说你卖孙女，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严家那礼是送给长宁的，你倒好，刘氏一点没见到，你先让老二老四瓜分了。”辛老大听得十分愤慨。
虽然从小到大，他一直知道辛王氏偏心，可没想到如今辛王氏已经彻底糊涂，不仅仅是偏心了。
听了辛老大的话，管氏不乐意了，斜着眉眼辩解：“大哥这话可不对了，什么叫瓜分，我们只拿了两匹料子，能值几个钱？二哥那三两银子都能买一车布料了。这大晚的，他们一家做缩头乌龟，你不去追问，反来折腾我们，哪里的道理！”
“是啊，赌博当贼的是二哥，关我什么事，你们慢慢吵，我睡觉去了。”辛老四起身舒了个懒腰，看都不看辛老大一眼，说着走了。
他一走，管氏立马跟，也走了。
眼见辛老四两口子扬长而去，辛老大气的脸色铁青，辛王氏则再次拍着床板怒骂道：“一个个的，这是要气死我啊，老大，还不快把老二给拖出来，我要打死他。”
“呜呜……娘，你绕了老二吧，他都快死了啊。”在此时，封氏哭的一脸鼻涕眼泪，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辛王氏面前。
封氏披头散发的，显得很狼狈，可是更惊人的，是她的手全是血。
“这是怎么了？”闻到浓烈的血腥气，辛王氏顿时被吓住了。
“还不是宁丫头干的，小小年纪，下手忒狠，老二的手背足足被插了筷子粗的一个窟窿，血都流了一盆了，到这会还没止住。老二知道丢人，不敢去请郎，可再流下去，怕是命都没得了。”
封氏连连磕头，哭喊着道：“娘，大哥，你们这有没有止血药，给我拿点。”
“老二真被戳的这么重？”辛王氏到底心疼二儿子，一听这话坐不住了，匆忙下了床往东厢房跑。
辛老大皱了皱眉，赶紧也跟了过去，见东厢房内，辛老二一脸苍白，鲜血浸透了手的纱布，疼的颤颤抖抖的躺在床。
床边半盆子血红的水。
“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见此情景，辛王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什么责备话都忘了，立马嘶嚎着扑了过去。
“娘啊，我冤枉啊，我这两天不在家，半夜回来听说长宁死了又活了，想顺路去看看。她家大门没锁，我叫了两声没人理进去了，进了后头还没照面，那丫头刺了我一剪刀，还大喊着抓贼。”
辛老二眼圈青黑，一脸常年熬夜的蜡黄色，举着手痛哭流涕的解释：“娘啊，你可要信我，儿子再怎么不成器，也没想过偷啊！”
“是是，都是那丫头的错，和她亲娘一样，都是黑心肝的贱货。”辛王氏听得连连点头，附和着辱骂辛长宁。
☆、43。第43章 43。无耻
43。第43章 43。无耻
“娘，二弟要去看长宁，什么时候去不好，非要半夜？五弟妹又是一个人，算没出了这事，万一传出去又有什么好名声，分明是二弟瞎说。 ”
辛老大瞧见那辛老二砂布的血迹已经有干涸的迹象，盆里的血水分明是水多过血，知道自己兄弟这是在施苦肉计。可偏心老娘偏偏吃这一套，立马当护犊子是非不分，他顿时被气的浑身发抖。
“大哥是要逼死我们啊，要是老二不成，我也不活了，苍天啊大地啊，老二血都快流干了啊……”封氏说着开始满地打滚，胡搅蛮缠的撒泼。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护着他，这事我不管了！”
知道再追责下去，还不知道能闹出多大动静被邻居听见，辛老大顾虑着这一点，无奈的出了东厢房。
回到自己房间，妻子李氏正在房里等着丈夫，她因为身子弱，常年服药静养，这种场合从来不露面。
见辛老大一脸怒色的回来，李氏微笑着劝道：“娘又包庇二弟了？算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你也看开点，别气坏了自己。”
“娘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辛老大坐下来喝了口茶，忍不住愤愤道：“老二赌钱她护着，现在做贼了她还护着，万一将来杀人放火，她是不是还得护着？”
“嘘，你小声点，别叫人听见，老二是好赌，做点小偷小摸的事，哪有胆子杀人放火。”李氏赶紧制止了他。
“我这会子是真后悔了，当年该和老五一起，分出去单过，也省的老五一个人背了那么多年的骂名，咱爹，分明是……哎！”
辛老大悔恨的拍了拍自己脑袋，连声叹息。
“过去的事别提了，咱们当儿女的，面对亲娘，凡事只有听着的份，哪有辩解的余地。”
想起了当年的事，李氏也有些唏嘘，叹口气道：“可惜老五也走了，长宁长希还小，五弟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日子是真艰难。”
“以后咱常去看看，能帮多少帮多少。”
想起辛长宁，辛老大更觉得愤怒，攥紧了拳头埋怨：“娘真是钻钱眼里了，这些年勒令我们不许和五弟妹一家来往，结果长宁刚出事，她把长宁卖了。开始是怕长宁成了孤魂野鬼，结阴亲也说的过去。可后来她还想把长宁嫁给一个鳏夫，为了不还人家钱，简直……。”
到底是自己亲娘，辛老大犹豫了下，把无耻两个字省了。
“嗯，得空我会去看看五弟妹。老二的事不好声张，先睡觉，明天再想法子管束，算娘护着，也不能任由老二胡来。”
“你说的是。”在妻子的劝慰下，辛老大总算平息了胸内的火气，沉默了一会床睡觉了。
可是他还没睡到自然醒，被辛王氏的骂声惊动了。
“心狠手辣的死丫头，丧良心的小****贱货，和你那死爹娘一样的黑心肝，这会子还有脸门讨说法，你怎么不去死……”
辛王氏嗓音尖利，污言秽语的辱骂着：“小小年纪对自家的长辈都下得了手啊，这以后还不杀人不眨眼啊，老天无眼啊，怎么不降个雷劈死这个小妖精呢……”
☆、44。第44章 44。上门讨说法
44。第44章 44。上门讨说法
此时的辛家大院里，辛长宁昂首挺胸的拉着刘氏，站的笔直。
二房的封氏，四房一家，辛九姑，辛王氏，包括一堆小辈，都站在各房门口。大家双目炯炯，全都盯着一早突然闯门的母女二人。
“长宁，咱，咱回去吧。”
被一道道的目光看的紧张，听着辛王氏的骂声，刘氏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哆嗦，连头都不敢抬，紧紧的拉着辛长宁的衣角。
“娘，既然来了，怎么可以打退堂鼓。”
辛长宁拍了拍继母的手臂安慰了下，随后莞尔一笑，目光平静的看着辛王氏道：“奶，您再大声嚷嚷下去，不用我说，全村人都会猜到二伯干了什么好事。”
“你敢，你个小贱人，这个家还没有你撒泼的地方，敢把这事捅出去，我明个发卖了你们母女。”
辛王氏当家做主了大半辈子，也泼辣了而大半辈子，可不怕一个小女孩，当即声若洪钟的回答。
“得，您要一条路走到黑我不拦着，到时候辛家为了一个赌鬼加盗贼发卖遗孤弱女，这个名声可是大大的好听！”
辛长宁故意轻描淡写的一笑，末了还看了辛九姑一眼，加了句道：“我估计传出去后，小姑这辈子都不用嫁了。”
“你敢咒我嫁不出去？”辛九姑立刻发飙了，厉声道：“辛长宁，你是不是皮痒？”
“娘，这丫头无法无天，合该打死。”
辛老二的手被辛长宁扎了个血窟窿出来，虽然伤势不重，到底流了不少血，还要花钱买药。此刻封氏是恨极了辛长宁，她死盯着对方，双眸猩红，几乎要喷出火来。
“对，给我打，让她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面对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辛长宁，辛王氏简直被气的发疯，拍着手叫嚣道。
封氏早有准备，立刻拿了擀面杖冲辛长宁奔过去。
“长宁，快走……”见状刘氏立刻挺身护着辛长宁，被气势汹汹的封氏吓得浑身发抖。
“呵，还真要打啊。”
辛长宁早有准备，她无所畏惧的冷冷一笑，将手一翻，衣袖落下，一把磨得锋利的菜刀显现在众人眼前。
她举着菜刀恶狠狠的瞪着封氏，大声道：“不怕死的，来打，今个我既然来了，没打算出去。”
次亲眼目睹了成虎娘被刘氏吓走的情形，让辛长宁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人人都怕死，遇到色厉内荏的人，你越豁得出去，对方越胆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