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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子吧并没什么大不了,那我劝你趁早换职业,殊不知一个病人不单单是病人的本身,还有病人身后的家属,你一个疏忽大意了,让病人多受多少罪,让家属跟着多担多少心,行了,去吧。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做一名医护人员。”孟昕然一改之前的严厉口吻,言语之间的态度缓和不少。
苏琰倒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孟昕然,楼道里的年轻小姑娘的确是没几个了,看来是像那位面带娇羞状的阿姨说的,打酱油的和装着有病的名义实则是来看孟昕然的都被他一一给弄走了。她脑海里关于他的词语多半是没有能用正面词汇描述的,小心眼,腹黑,臭。仁心仁术,对待工作病人如此亲和对待工作如此严谨倒是第一次见到。
那红着脸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委屈劲:“孟医生,我也是为了不给医院的形象抹黑,我下次改。”说完转身将诊疗那个刚才被扎的痛不欲生的老人从里面搀扶出去,临到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站门边的苏琰。
苏琰看着那脸上的妆容的确是不能再精致了,衣服的领口像是改过的,里面的波涛随着走路若隐若现。她暗自腹诽,这哪是为了不给医院的形象抹黑啊,明明就是为了能在某人的面前眼前一亮好好露个脸。
孟昕然看到了苏琰脸上露出了笑意:“下课就过来了,这么心急。”
心急你妹啊心急,苏琰不想节外生枝,好言好语:“晚上还有课,中间有点时间就过来了。”
“是心急签合同,还是心急着见我想让我……”
苏琰心里暗骂,不要脸,此刻的孟昕然跟刚才的那个人判若两人,苏琰心里好不容易挤进去的关于孟昕然的正面词汇在一瞬间统统跑了个精光。“孟大夫真是不解风情,女为悦己者容,刚才的护士明明是为了您着装,您却偏偏当做看不见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寒啊。”苏琰瞬间转移了话题,将了孟昕然一军。
“吃醋了?嫌我跟女护士说话了?怎么才跟我上过两次床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
有病,苏琰心里暗骂着,冷笑道:“怎么会,我可不好意思独占公共资源。”
孟昕然听着苏琰的话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就喷了,什么玩意,骂自己是公共资源是几个意思。
苏琰心里解气,谁把谁当成工具还不一定,她拿出合同摆在了孟昕然的面前:“我问过了说流程已经过审了,您签个字就行了。”
孟昕然看着苏琰推过来的合同,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拿到结果,一分钟也不愿意跟自己多呆着,看来昨天晚上在还是没把她弄弄舒服。他笑着结果合同的时候正好触到她未及时收回去的手:“现在我们这是一桩肉体和金钱的交易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别把谁想得太高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活着的人总的吃饭,就像男人总的需要做某些活塞活动来需要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一样。”苏琰也笑:“所以,孟学长,孟老师,孟医生,我们这就是一桩肉体和金钱的交易,别给它冠上太好听的名字,谈情就俗了,谈钱来的实际些。关键在于,交易的人愿意不愿意交易,交易什么时候停止而已,我想我们的交易在这次之后就可以结束了。”苏琰拿起孟昕然签过字的合同小心翼翼的放进文件袋里。
孟昕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真是有意思,出了这种事不见她哭不见她闹,没有一点女孩子身上的那种的矫揉造作,回想昨夜她在的表现,哪有半点属于女人该有的柔如水的表现,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是敷衍,在她脑子里她想的也许也是只是一桩交易,只是把自己当个工具,她脑子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是,见识过她动辄就利器伤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都说放长线钓大鱼,这么快就收网了尽是些小鱼小虾的有意思么?”孟昕然习惯性的拱起手指轻巧着桌子。
“见好就收是我的心理防线,太贪心了兴许一不小心会被鱼吃掉也说不一定。”苏琰狡黠的笑着:“而且说实话,我对孟大夫的技术实在喜欢不来,华而不实的活,所以我不打算再和你做这桩生意了。”
孟昕然勾勾嘴角,明明是个雏,明明才被开了苞,虽然嘴上不老实,可是身体却很诚实,极尽之时明明也妖娆的绽放了,却在这损自己,才两天的功夫就在这跟自己摆个老手的样子。真是没吃过亏,到底什么是她的软肋,是钱么?还是身体的纠缠?或者是那三个字?又到了印证一百遮百丑一黑毁所有的季节了,来来来都露出大白胳膊大白腿伤害我吧。
☆、72、恻隐之心
医院的穿堂大厅里冷气十足,飘散着的浓重消毒药水味冲鼻而来,来往的人带着麻木的表情在诊室里不断地奔波着,挂号,排队,问诊,检查,缴费,取药,所有的流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活着,活下去,不管多艰难也要活下去。
苏琰拿着签了字的合同走出医院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喜悦的情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早该是她的劳动成功,她自认为勤奋,所有的大夫都给过暗示,如果孟昕然同意早就可以签了。
今天在这里,因为有了前两夜和孟昕然说不清道不明的撕缠,这份合同被冠上了另一层意味,令人厌恶的意味。
她第一次生出疲惫感,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满怀希望的观望着这个世界;奶奶去世的时候她有过短暂的绝望,可是她以为还有父亲的,没了涓涓如水的母爱,应该还有如山的父爱,那事一出,如山的父爱也崩塌了。
她久久的坐在医院外面的石凳上出神,思考着接下来的人生到底为谁而活。生了病的小孩子蔫蔫的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任意的哭着撒着娇,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子女的悉心搀扶下慢慢走着,一对小爱人因为得知爱情的结晶突然而至惊喜的在原地连转了三四个圈子。
眼里有满。
她记得奶奶临终前望着她时眼角流淌下的热泪,是不舍。
梁清晗曾痴痴笑说,不要紧,你没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还有既然我们都这么傻,那就让两个傻子一起傻下去吧,一个人傻的话会很孤单。还有还有我们要生两个孩子,生一个男孩像你,生一个女孩像我,这样等我们老了当你儿子给你买好看的衣服的让我羡慕的时候,我姑娘好给我买酒喝让你吃醋。
那时的苏琰以为,那样的誓言便是一辈子的了,以为真的不会再孤单了。
我们好像曾经约定过要一起白手到老,也一起约定过等到十年以后在花开的季节再回到学校的梧桐树下去看那开的正好的花,在不早不晚的时候像曾经许下诺言的那样再说一遍,我爱你,我也爱你。
而今在这里,在燥热的午后,在浓密的树荫之下,在僵硬的石凳之上,苏琰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了,有些承诺早已远去,有些人再也不能回头,那些无法忘却的甜言蜜语,都留在了梧桐树下,那些无法抹去的笑容,都留在了那两个年少孩子的脸上。
在这里,谁也不能在等谁,谁也不能再回首,谁也不要忍不住回头,就往前走,往前走。
她想,大概这个世界上爱她的和她爱的都已远去,或者离开了。
这个世界存在甜言和蜜语,存在随口而出的承诺,存在无法解释的失约,存在欺骗和虚伪,有些人总会离开,有些感情总会在刚一开始就结束了,可是,这个世界终究是这个世界。
老奶奶的话在耳边徘徊,人活一口气,活着,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见到前面花团锦簇的生活。
孟昕然在苏琰走后连续接诊了二十几个病人,站起来在窗户边上伸伸胳膊抻抻腿的时候看到了树荫下那个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燕一般的的人儿,凄楚可怜,收起尖刺,肩膀不住的抖动着。他的脸色很难看,她竟然一直坐在那,那些所有的坚强在离开他的第一时间就土崩瓦解了。她不过是个女子,只不过习惯了穿上无坚不摧的铠甲,习惯了带上厚重的面具。
有个笑靥如花的护士敲门说有个人来看病没挂上号想让他加一个。
搁在往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今天他脸色凝重的摆着手拒绝了:“不好意思,请让他找别人吧,我有事。”孟昕然说完三下两下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拿起桌上的包直接冲下楼下。
那小护士看着风一般消失在诊室的孟昕然露出一个略带失望的神情,本来还想趁机跟孟昕然搭几句话的,猜不透一向宠辱不惊的孟昕然为什么会看上去这般心神不宁。
医院的晚高峰,病人们都像要归巢的倦鸟,挤挤搡搡的等在电梯门口。孟昕然心里焦急,直接从电梯转向了安全通道,一口气从五楼直接跑了下去。脑子里尽是那个纤细的背影,不住抖动的肩膀。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浓密的树荫下石凳之上的人儿早已不见了踪影,空留一丝晚风。
孟昕然拿着公文包慢慢的跺去了停车场,他想起了罗树一直说自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人,说自己冷血无情,永远不会对女人动真心,可是现在从五楼像个傻子一样抛下来的自己多么可笑,人家跟自己谈的不过是一场交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动那个恻隐之心呢?
☆、73、自行车上笑
人的痛苦在于,好的不够全面,坏的又不够彻底,在好人和坏人之间转后角色,然后有时会忘了到底哪一张皮是自己的。
孟昕然初次体验这纠结的滋味是因为苏琰,风驰电掣不顾形象的冲下去终究是没有追到人,也好,做个坏人多快乐,做什么知心人。
苏琰最终答应了给陈班长帮忙,不管他是不是借着自己给院里人老师拍马屁,毕竟是同班同学,人家拉下脸来开一次口,不帮终归是不好的。
何宁知道之后在那告诫,不懂得拒绝别人,吃累的总是自己,你现在应得这样爽快等拉着你每天去走场的时候你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