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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有人喊。
周宋反应过来,“他们有计划……快,大家上船!”
滴翠亭下不知何时藏了一艘小船,莫雨和康雪烛一上船便向外划,将水底的机关一一避开。而长歌门众人混乱中找到的船都在漏水,只能在岸上干瞪眼。
“莫雨这厮果真是背信弃义的小人!”韩非池怒骂,将剑狠狠插在木桩上。
“我来!”
众人闻声回头,见杨青月和张婉玉抱着琴站在杨逸飞身侧。杨青月二话不说,来到岸边一撩长袍便盘腿坐下,将琴放在双膝之上,眼睛却望着远去的小船。
张婉玉道:“你若将他二人拉回来,我便陪你去杭州。”
“好!一言为定!”杨青月傻乎乎一笑,抚琴的瞬间犹如变了个人,眼神凌厉,指法精准。
杨逸飞道:“所有弟子听命,原地打坐,护住心神。”
众人不知所以,但还是照做。不大会儿,康雪烛和莫雨那边显然受到内力影响,都十分痛苦,替他们划船的人早已七窍流血而亡,两人只能勉强划船往前。
而杨青月低头弹奏,十分专注。
不要说穆玄英,连不少长歌门弟子都感到惊讶无比。杨青月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弹弹曲子,怎会有如此内力,能致人暴毙?若这么说,他的内力必定在杨逸飞之上。
杨青月依旧是像玩一样,专心地弹琴。
而莫雨和康雪烛已受内力影响,在原地停步不前。康雪烛早已不省人事,莫雨跪在船上,不知作何打算。
“快看!”崖牙喊。
众人看去,那小船竟然结了冰,冷气还在不断外延,以莫雨为中心,四周不断有冷气蔓延。
“凝雪功?”韩非池说了一句。
杨逸飞看了一眼张婉玉,张婉玉点点头,朝杨青月说:“能再厉害些吗?你未尽全力我是不喜欢的。”
杨青月嘟嘴说:“我累。”
张婉玉心疼起来,看向杨逸飞征询,见杨逸飞很坚定,便俯身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杨青月有些不情愿,但手指果真比方才快,嘴里也开始念叨。不知是不是他的缘故,不少内力不济的长歌门都开始昏昏欲睡,显得有精无力。
穆玄英虽未打坐,但也用了五成内力护住心脉,此时竟然都感觉吃力。
再看莫雨。
穆玄英心里很清楚,这么强的内力,他不能硬抗,所以莫雨在散去他自己的内力,以凝雪功做掩护,让人以为他在和杨青月对抗,实则是化整为零,变成软绵绵的一团气,自然没人能打中他。而唯一和他交手的杨青月却什么都不管,只知弹琴,哪里看得出莫雨的计谋。
法子是好,但杨青月愣头青似的进攻却实在不可小觑,恐怕莫雨撑不到那时。
第230章 第十一章
【豪赌】
莫雨撑不到离开主岛。
穆玄英脑子里这句话不断提醒他眼下他面临的局势。
砰!
杨青月被击中后脑,晕倒在地,琴声戛然而止。自然,莫雨和康雪烛遭受的折磨也同时消失不见。
“青月!”张婉玉慌忙蹲下身去抱起杨青月察看。
“你做什么?”韩非池心里满是疑问。
穆玄英道:“对不起。”随即转身,将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在双手,朝水面一送。
莫雨和康雪烛的船果真前进!
“他要助那两恶人逃走!”韩非池喊,“快拦住他!”
崖牙、周宋,甚至杨逸飞都很清楚穆玄英的品行,对他信任有加。谁都没料到他会突然打晕杨青月,公然帮助恶人谷的人逃脱。他们几人都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长歌门弟子,一拥而上。
好在穆玄英距离他们远一些,紧要关头,他必须尽快促成此事,只得集中全力,在人赶来前将小船送出了众人的视线。一切发生在瞬间,等杨逸飞几人有所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不——”高绛婷突然滑到在地上,哭喊着、望着小船消失在水天相接的地方。
紧接着穆玄英便被韩非池擒住,他没有反抗,任由韩非池五花大绑仍在岸边等候杨逸飞发落。
“不……不!”高绛婷哭喊,“追他们回来!快!去追他们回来!船呢?船呢?”
杨逸飞一言不发,只是任由高绛婷胡闹。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高绛婷叫起来,抢过韩非池的剑,却是剑指穆玄英,凶巴巴说:“是你!是你放走了他们!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放走康雪烛!”
“你有机会杀他时不也下不了手吗?”穆玄英横躺在地上,很冷静地反问。
闻言,高绛婷愣住,神情像是在思考什么,也停止了哭泣喊闹。
“高前辈刚才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放他们走吗?你无法下手杀你所爱之人,我也做不到看着我爱的人死在这里。”
“不——你胡说!你胡说!”高绛婷上前一脚踢在穆玄英腹部。
杨逸飞忙用手将高绛婷拉住,“姐姐,姐姐你别急。”可高绛婷已经因仇恨失去了理智或者说爱而不得让她变得有些神志不清,她用手又抓又扯,对杨逸飞拳打脚踢,“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不帮我!”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却是没人上前。
高绛婷形象全无地哭闹,失去理智的她终于将杨逸飞的脸颊抓伤。
凤息颜当即便要上前,杨逸飞像是早已料到,只说:“我没事。”用手擦掉溢出来的血,有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一抹嫣红,高绛婷自己也吓了一跳,痴痴地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喃喃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杨逸飞不答。
高绛婷看向他,泪眼婆娑,神情十分倦怠,轻轻道:“你说不论我要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可你为什么不肯帮我杀了他?”
“姐姐真的想要他死吗?”杨逸飞问。
穆玄英这才意识到,其实杨逸飞早已看出高绛婷的心思,所以方才才没有自己动手,而是交给高绛婷。
果然,高绛婷下不了手。
杨逸飞又说,“只要你想,我这就带人去追,哪怕天涯海角,一定杀取他性命。”顿了一下,“可那时候姐姐就真的开心了吗?你回答我,我一定要听到你的回答,你开不开心?”
高绛婷露出了“自我否定”的神色,显然她自己也拿不准自己的想法。
杨逸飞扶住高绛婷的肩,说:“姐姐,忘记他好不好?不要再纠结于此,都忘了吧。”
“我忘不掉。”高绛婷摇头。
“你可以忘掉!”杨逸飞吼了一句。
“我忘不掉!我忘不掉!”高绛婷也吼了回来。
杨逸飞狠下心来,破釜沉舟似的说:“自你我幼时相识起,我便倾心于你,那时我便立誓,若有朝一日我能弹奏令你欢喜的曲子,我就告诉你。当我以‘四指流云’闻名天下时,你却和他去了万花谷,我知……”
“不要说!不要说了!”高绛婷喊。
“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但我可以等。等来的却是你被他伤害,不但身心俱疲,还因恨入魔!姐姐变得越来越不像你,那个在扬州教我弹琴,对我软言细语、关怀备至的姐姐去哪里了?你住在万花谷的日子,我以为那里可以让你变得温和些,这次再见,我每一夜都无法入睡!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一直以来,你要做的每件事我都会帮你,我是不是错了?姐姐变成今日的这般模样,都是我一手促成!倘若我能早一点阻止你去恨,早一点将你从仇恨的漩涡里拉出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是今日的样子!是我!是我让姐姐你变成琴魔的!是我!是我做错了!”
杨逸飞的话字字珠玑,声泪俱下,话说完,他已满面泪水。
穆玄英想:一定是爱的很深很深,他才会为了她隐忍不发,哪怕背弃心中的道义,也要迁就她、帮她。可到头来,高绛婷也并没有活的很开心。
“姐姐,不要再记着了,忘掉好不好?”杨逸飞柔声哀求,“我会帮你,由我来帮你,我会帮你重新做回你自己。”
也许是杨逸飞的话说动了高绛婷,她半阖双眼,眼角含泪,抬手擦了擦杨逸飞的泪痕,轻轻地说:“你怎么哭了?小时候你说,你爹爹打你你也从不哭的。我记得我们分开的时候你也没哭,是不是?”
杨逸飞将她抱进怀里,道:“我哭了。”
“说谎。”
杨逸飞又道,“我哭了。因为不想和姐姐分开。但是我知道,只有跟师父去学琴,我才能永远守着你。”
高绛婷笑了一下,也伸手抱住杨逸飞,“那你现在为何哭?我不是在这里吗?”
杨逸飞收紧手臂,将高绛婷紧紧抱住,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我没哭。”
……
等到晚间,一直被关在屋里的穆玄英又饿又渴,终于听到外面有人声。
门打开,崖牙抱着食盒走进来,在穆玄英面前放下,细心地摆弄一番,道:“穆哥哥,你吃点东西,我们处理岛上的事到现在才顾得上你,对不住了。”
穆玄英侧躺在地上,朝崖牙笑了笑。
崖牙看他不动,放好食盒便上前来扶穆玄英坐了起来,却听穆玄英问:“长歌门打算如何处置我?”
“啊?”崖牙对穆玄英的直白表示了惊讶,随后囫囵道,“穆哥哥你放心,只要你解释清楚,门主一定不会冤枉你。”
“我没什么可解释。”
“协助莫雨、康雪烛逃走,你是指这件事你没什么可解释?”杨逸飞带人走了进来,不大会儿屋子里就站满了人。
“穆少侠,我劝你还是解释解释的好。”韩非池道。
穆玄英摆出不想说话的模样,盘腿坐在地上,双手依旧被捆在身后,抬头打量杨逸飞。
杨逸飞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放在穆玄英身前,道:“物归原主。”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穆玄英一看便知那是什么,立即说:“杨门主留步。”等杨逸飞站住,才说,“杨门主来,难道就只为这东西?我放走了康雪烛,你不追究?”
“门主公正,愿听你一面之词,只要你说清始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