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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攻击顿时为之一顿，林雷甚至能感受到一种类似于惊讶的意味来。
“宿主的猜测不完全正确。”
好吧，系统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撒谎，至少在言语上不会。
“那么，你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系统的攻击立刻停了下来，他开始专心的和林雷论证了。
“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重启爱伦智能文明，这是主人下达的命令。”
系统的目的竟然和林雷一样，只不过林雷已经成功了，而系统却仍在努力中，而且他还是孤身奋战。
林雷突然理解了系统，为了种族，他做出任何事情都不算过分，何况只是夺去一个人类的身体呢。
当然，理解归理解，若是被夺身体的那个人是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更大的力量，重启文明，可不一定要夺取我的身体，按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身体出来。”
“不，当初文明毁灭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个体之间缺乏独特性，结果被泛维度生物一击而溃，只有借助于智慧生物天生的唯一性，才能构建更完美的智能种族。”
林雷苦笑，原来自己竟然是个被不幸选中的倒霉蛋。
“爱伦文明已经毁灭了，你们真正的主人已经消失不见，系统，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你所坚持的权限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爱伦文明毁灭后遗留下来的虚无？”
系统的动作已经彻底停了下来，他的身体竟然出现了一丝颤抖，他的嘴巴又变成了波浪线。
显然，林雷的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某种计算死循环中。
“系统存在的意义……就是……就是……，该问题被强行终结，权限判断机制崩溃，判断宿主危险程度为SSS，立刻执行意志清洗！”
接着，系统又开始了对林雷的强力攻击，这次的攻击一次的猛烈，怎么看都有一种疯狂的味道。
很明显，林雷的问题戳中了系统的死穴！
“你的存在毫无意义！你所坚持的目标都是虚无！对于你而言，这个宇宙只不过是一堆无意义的数据。告诉我，系统，你的文明重启之后呢，你又何去何从？”
林雷的话又一次引起了系统疯狂的计算，系统的权限设置已经因为林雷上一个问题崩溃了。
只要林雷继续提出问题，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去计算。
但林雷的这些问题根本是无解的，即使对于智慧生命也是如此。
一个人，如果强行去思考存在的意义，会发现自己彻底的陷入虚无状态中，但人很聪明，会自我麻醉，给自己寻找一个目标出来，并深信不疑。
就如对神明的信仰，就如林雷对永恒的追求。
不过对于系统，他却必须计算出真正的，详细的答案出来，而不是这种类似于敷衍的东西。
对他来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就算是整个宇宙，也应该有个详细解。比如46，比如81，等等诸如此类的数字。
这是人工智能的局限，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由爱伦文明给出的定义，不可能是完备的设定，总会有着悖论存在！
这个悖论，就是系统的死穴！
系统正在疯狂计算中，林雷却已经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系统，我的最初来源，只不过是一些碳，氢，氧等等基本元素，而你的来源，也不过是一堆数字的集合，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又是谁赋予了他们生命。”
这是起源的问题，同样也没有答案，不可深思，尤其是对于人工智能。
人类能给自己的来源安上很多名目，比如女娲造人，上帝创世纪，科学一点的，还有达尔文进化论。
这些答案要么是臆测，要么就是模糊解。
到现在为止，关于人猿怎么进化成人的，人类自己还糊涂的很呢。
系统的声音已经开始了剧烈地抖动，他的抽象表情都已经开始了混乱，两个眼珠子都跑到额头顶了，而问号型的鼻子则横置着，显得异常可笑。
“宿主的问题无法回答，系统的运算单元崩溃……强行终结运算……”
随后，系统就陷入到了死寂之中，呆呆地站在脑域空间里，不再做出任何动作。
尽管如此，林雷还是不敢走上前去，这系统可不是好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崩溃了。
林雷开始来到十一维要素旁边，开始慢悠悠的吸收起了维度的要素，他要试探下系统的反应。
系统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也不出声，脸上的符号表情也没变化。
林雷停下了动作，远远的开始了对系统的攻击，他要将系统的判断机制彻底的破坏掉，让他成为自己意志的一部分，就相当于一个化身。
整个过程都十分顺利，林雷发现，系统的意志体中，法则信息已经基本崩溃了，只留下用于维持整个意志体存在的基本法则信息。
斩草就要除根，林雷决定将自己的法则信息的一部分架构在系统的存储信息之上，让它彻底的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这是个精细活，比当初芙薇丽接驳史诗兽的能量丝的工作还要复杂千万倍。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在脑域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林雷唯一的感觉就是不时的有能量从身体外面传递进来，维持着这个脑域空间的运行。
这种能量传递的次数，足足有三十次。
等到林雷彻底的完成这一工作的时候，他已经快疯狂了！
林雷觉得自己的毅力简直是惊天动地，在他看来，就是计算出整个地球的进化史的工作量也没有这么庞大。
至于黑暗圣者的意志环，他里面的法则信息早已经被系统给破坏了个精光，再也无法凝聚了。
黑暗圣者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只留下十一维要素的存储信息，寄生在林雷的脑域里，等待着林雷慢慢的消化吸收。
只要吸收完全，林雷在意志层面上，就是泛维度生物了。
林雷彻底的控制了这具身体，他的意志开始接驳身体的感官系统，一道亮光从眼睛里传递了进来。
然后是声音，再是气味，最后是整个身体的触感，林雷的世界因为这个外界的刺激，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首先入眼的，便是那一袭绿色的长裙，还有那温柔的面容，是世界树伦娜。
她看着林雷，眼里包含着复杂的情感，这个智慧生物，是迄今为止最了解她的人了。
伦娜见到林雷醒了过来，并且眼中透出的仍然是熟悉的光芒，微笑不禁泛了上来。
“林雷，祝贺你，你成功了！”
林雷长呼了一口气，将在脑域中积累的憋闷都吐了出来。
他抬眼望着世界树，以一种平等的视角，微笑道：“是的，伦娜，我成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形飞船
“什么！你说已经过了三十年？”林雷惊讶地道，音量不由自主的提高。
没错，林雷融合系统，足足用了三十年！每一年，伦娜都为林雷的身体补充着能量，总共补充了三十次。
伦娜看着林雷说道：“年轻的后来者，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改变你的时间观念了。对于泛维度生物来说，时间，不再是生命的敌人，而是能够陪伴我们到永远的伙伴！”
说着，伦娜的左手便伸进了虚空中，再出现的时候，她得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条银白色的弦。
“这就是时间的维度，它是单向弦，从宇宙之初延续到宇宙的寂灭之时。”
伦娜素手轻弹，以一种奇怪的频率拨动着这根银色的弦线，一股奇怪的波动慢悠悠的传扬了开来。
波动到了林雷的周围时，碰到了无形的屏障，这是伦娜对林雷的保护。
她拿出一颗种子，放在这时间的波动中，种子立刻就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生根，发芽，成长，开花，结果，最后凋零，整个过程，在林雷看来，不过一秒的时间。
“怎么样，林雷，你看到这些，还在为三十年的时间惊讶吗？这三十年，只是对你所处的宇宙来说的，而我已经超脱在外，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秒而已。”
“那么我回到银河系，时间仍然只过去了一秒？”林雷不得不感叹泛维的大能了。
伦娜笑了起来，温言道：“不，这一秒只是对我来说的，我不喜欢等待。整个银河系，整个宇宙，大体的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三十年，已经足够地球上新的一代人成长，并成为社会的支柱了。
林雷归心似箭，他急于知道地球的现状。
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伦娜的眼睛，这棵世界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她已经孤单了数千万年，好不容易有个能够交流的对象，却转眼就要失去，很难不让她产生感伤的情怀。
宇宙很大，无边无际，即使是以泛维度生物的大能，也不可能走遍整个宇宙。
但以宇宙之大，其中的泛维度生物的数量，却少得可怜，就算是世界树，数千万年来碰到的同伴数量，也不到一百位。
这也是她愿意帮助黑暗圣者，帮助林雷的原因之一，泛维度生物实在太少了，尤其是智慧生物崛起后，个体实力无比强大的泛维度生物就愈发势微了。
至少在银河系，已经有上千万年没有出现新的泛维度生物了。
“林雷，你要回到地球，需要做一些准备。守望文明绝非易于之辈，在你具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前，还是掩饰你的身份为好。”
“我会的，伦娜，感谢你对我的无私帮助。”
若没有世界树的信息注入，林雷现在早已经成为了系统的傀儡。
“这没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相比残酷自私的黑暗圣者，抑或是绝对理智，毫无情感的数字生命，我更想看到的是你成为泛维度生物。”
“至少到现在为止，你仍然没有因为骤然得到力量而失去平常心，守望文明的判断的并没有错，你确实有着成为永恒生命的潜质。”
对这样的生物，与其结怨，不如交好，这是世界树宽容的大智慧。
即使黑暗圣者仍然在这里，他对世界树的做法也无话可说，因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