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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婶婶，我哪里长得像十六岁啊？”
韩艺扑哧一笑：“我哪里说你长得像十六岁，我的意思是你心理年龄不止六岁而已。”
“心理年龄？”
韩艺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便一挥手：“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在夸你就行了。”
“六婶婶方才实在夸我？”萧齐儿有些不信。
“当然了，你今日做的很好，若是你真的很叶蓝心走了，我都不敢想那个后果……”
韩艺一阵后怕，心有余悸。
萧齐儿有些奇怪的问：“那个叶蓝心到底是什么人？”
韩艺道：“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确定，你只要知道她不是个好人就行了……对了。”
她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你之前说她当时和车上的另外一个人聊天？长得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萧齐儿立即便摇摇头：“他遮着脸呢，我看不清。”
韩艺有些可惜，想着想着又突然灵光一闪，急忙问：“那你还能不能记得他的声音？”
萧齐儿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啊。”
韩艺满脸兴奋，问：“是什么样的？”
萧齐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韩艺：“我怎么给你描述出来？不高不低？不大不小？……”
还不待他说完，韩艺就用手指弹了过去，笑骂道：“小屁孩，消遣我呢？”
萧齐儿捂着额头，满脸怨念：“六婶婶，你再打我我就要变笨了。”
韩艺哈哈笑了。
“有时候看你那臭屁的样子手痒，我也没有办法……”
“嘶……”韩艺猛地收住笑容，捂着额头。
还不等她仔细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老道笑嘻嘻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看来徒儿和为师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我有时候看徒儿那笨笨的样子也手痒，没办法。”
萧齐儿看愣了，见一个老道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就打了六婶婶……
“哈哈哈哈哈哈……”下一刻萧齐儿就笑出声了，韩艺额头上有一个红印子，特别显眼，在额头中间。
韩艺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笑什么笑，给我走走走走，做作业去……”
萧齐儿连忙捂着屁股进了房间，房间里顿时两起两个小孩子的笑声。
韩艺对老道有着极深的怨念，透过眼神极强的传达给老道。
她幽幽道：“师傅，你来了……”
老道被她眼神看得发毛，抖了一抖：“你那是什么**神，看得我浑身难受。”
韩艺叹了口气，“师傅啊，我这心里憋了太多的问题了，要是今天得不到答案，我恐怕要憋死在你面前。”
老道吓了一跳的样子，连忙点点头。
“好好好，徒儿你尽管问，为师定然知无不言。”
正文 第269章 轮回之外
韩艺正要开口，老道突然一挥手打断了她。
“徒儿啊，你看这大晚上的，你不弄点夜宵？不然问着问着饿了怎么办？”
韩艺愣道：“我吃过了啊。”
老道说：“我没有啊，不然我答着答着饿了怎么办呢？”
韩艺：“……”
“琴儿！琴儿！去把饭菜热一热吧！”
院子里传来琴儿的答应声。
韩艺颇感欣慰，无论世界多么残酷，她还有一个好丫头啊。
……
韩艺看着老道好真实好不做作的吃相，不禁扶额长叹一声。
每次把老道当作一个高人来看待的时候，老道都会用他的实际行动去摧毁她的信念。
“师傅，你吃饱了吗？”
老道头也不抬的就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腿，含糊不清道：“没呢，你要问什么就问，我听着呢。”
韩艺精神一震，“那好，我问了啊。”
“师傅啊，您是神仙吗？”
“咳咳咳咳……”韩艺话音刚落老道就被呛住了，扶着桌子就一阵咳嗽。
“徒儿……咳咳咳……好想法……咳咳……”
韩艺瞠目结舌，砸吧嘴：“好，我知道答案了，算我没问啊。”
她拿过水壶倒了一杯水给老道。
“师傅，来来来，喝点水喝点水，不着急啊。”
老道拿过杯子就一口灌了下去，好歹将嘴里的饭菜都咽了下去，顺了口气。
“徒儿，你就不能问点正常的？比我问问我今天去哪里了啊，吃的好不好啊，钱够不够花啊都行。”
韩艺抹了一把汗，皮笑肉不笑。
“师傅，我没钱。”
老道瞪眼：“我的意思是想要你钱吗？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尊敬师长，怎么关心师傅！”
“小小年纪的又是姑娘家家的就知道成天把钱挂在嘴边……”他哼哼两声。
韩艺汗颜，到底是谁把钱挂在嘴边啊？
没办法，天大地大，除了父母，师傅最大，她韩艺一向自认为是一个很尊敬长辈的好孩子。
她拿出一袋银子，诚恳地道：“师傅，你说的对，徒儿决定听从你的教诲，这是一点小钱，您出门在外一定要吃好穿好睡好，不要让徒儿担心。”
老道一捏胡须笑得慈眉善目，觉得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啊……
“师傅，小蝶呢？”韩艺问，
老道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又渐渐消去。
“徒儿啊，为师跟你说，人生真的很短暂，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啊。”
韩艺：“……”谁要误入歧途了？
“师傅，小蝶死了吗？”
老道摇摇头：“没死，还不如死了。”
“怎么？”
“她皮囊下的灵魂早就背负了太多的罪孽，如今被困在皮囊里每日享受着极致的折磨，知道皮囊腐烂掉才可以出来。”
“那出来之后呢？”
“出来之后就永远流离在轮回之外，生生世世都不得转世投胎。”
“轮回之外是什么？”
“轮回之外不是什么，恰恰是什么也没有，没有太阳月亮，没有风，什么雨，没有声音，反正一根毛都没有，那是个连鬼都不去的地方，除了黑暗就只有孤独了。”
正文 第270章 不一样
韩艺沉默了。
“那小蝶永远都在那里吗？”
老道说：“那里没有永远的概念，若是对于她来说，那便是刹那永恒。”
韩艺惊异道：“咦，师傅，你用的词语好有深度啊。”
老道认真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为师一向是个有深度的人。”
他当然不会告诉韩艺，这是他们这一行的“专有名词”而已。
韩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师傅，我以后如果死了的话，会不会也不入轮回啊？”
老道皱着沧桑的脸笑了笑。
“有师傅在，当然不会。”
韩艺看着他，胸口热热的。
老道说：“你要是死了，那我不就没钱用了？”
韩艺：“……”
一口老血……
老道嘿嘿笑了两声：“徒弟啊，跟你说正经的吧，其实你这么个情况吧确实有点复杂。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啊。”
“小蝶原来呢也是个人，不过不知道是哪个世界来的人，她在原来的世界死了以后，凭着一股怨气没有去投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里，夺了好几个人的身体，害他们的灵魂被迫进入轮回，这就是变相的在杀人了。”
韩艺问：“师傅，有多少个世界？”
老道摇头晃脑的回答：“大道三千啊，一道又可变化无穷，所以世界亦是无穷之数啊。”
韩艺感叹了一声，表示很震撼，很惊讶。
老道透过窗户向院子里望去，目光竟有些悠远深沉。
韩艺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到。
“师傅，你在看什么？”
老道微不可察的轻声叹道：“大道无穷，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也不过触到了点边啊。”
韩艺笑问：“师傅，你是不是很想去别的世界看一看啊？”
老道摇摇头：“去不了去不了……”
韩艺道：“虽然我没有办法帮师傅去，但是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可以和师傅讲一讲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罢了罢了。”老道摆摆手：“不必讲，既然追寻不到，就不必留下幻想，以免造成更深的执念。”
韩艺抿着嘴。
老道说：“你不是说想知道你和那些妖有什么不一样吗？”
“嗯。”韩艺缓缓点头，既害怕又兴奋。
“但凡妖想进入别人的身体，一定是等别人死了的，像小蝶那种不等别人死亡，就强行赶走魂魄的妖是恶妖，我们修道之人见之必杀。但是你这个情况很是神奇，你的身体是活着的，也就是说，你这个身体的原魂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具身体，而是一直在深处沉睡着。”
“因为沉睡的很深，自己不愿意醒来，所以身体以为魂魄已经离体不在，发出了一种类似于死亡的信号，这时的你刚好在原来的世界里魂魄也离开了身体，所以阴差阳错之下不知怎的就来到了这个身体里。”
“前面说了，因为这具身体虽然发出死亡信号，但它实际上没有死，因而它将后来占据这具身体的你当作了它原本的灵魂，选择与你融二为一。因此，你和别的妖是不一样的。”
正文 第271章 紧张
“你的身体对你是主动接纳的这么一个状态，不像别的妖，身体早已死亡，并不具有生机……我这么说，你能听懂不？”
老道停下来，喝了口水。
韩艺半知半解的点点头，迟疑道：“大概差不多也许可能听得懂吧。”
老道有些恨铁不成钢：“老子这么聪明，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笨徒弟……我给你打个比方，别的妖占据身体就是一个把水装进瓶子里的过程，轻而易举就可以倒出来，你这种情况就是把水倒入土里，一下子就吸收了，变成一体了，你明不明白？”
韩艺哪能不明白，她明白的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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