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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光大汗淋漓，但又两边都不想得罪，只好立即和应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欧阳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祝修之趁此机会，又重申了一遍。
“按照祖制，是需要请苏家人走一趟的，不知道丞相大人可有什么意见？”
此言一出，文光是再也不做出头鸟了，他紧紧闭着嘴巴，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有些后悔，之前不应该出声的，现在不但得罪了欧阳术，在宫钰面前也没落下什么好脸。
欧阳术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宫钰，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宫钰脸色没什么起伏，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我没什么意见，既然是祖制，那自然要遵守的，我可不愿意做个违背祖制的罪人，哈哈……”
欧阳术也露出笑意，但内心却是疑惑丛生。
按道理来讲，文光说得是没有错的，如今朝局确实不稳，皇上体弱，太子年幼，双王又在虎视眈眈，应该避开都来不及，又怎会往刀口上撞呢。
正文 第337章 多想想
欧阳术想不通宫钰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苏家人来京是对他们有利的。
朝会散了之后，文光在半路上喊住了欧阳术。
他笑道：“尚书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
欧阳术又一次打断了他：“朝廷之上不是说过了吗？都是开玩笑，文大人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有公务处理。”
说完欧阳术就一步都不停的离开了。
文光看着欧阳术匆匆离去的身影，心里思虑良多。
他回到家，妻子李氏见到他长吁短叹，便奇怪地问道：“老爷，今日朝堂之上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愁眉苦脸的？”
文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今日之事大致都与李氏说了。
李氏一听，立刻关紧门窗，有些失色：“老爷，欧阳术今日如此针对你，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你有告他一状的打算？”
文光缓缓摇头：“不，一定不是，我下朝之后还去试探他了，他显然没有很将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说明他针对我的事，不是因为那个，我想了想，也许是为了杀鸡儆猴。”
李氏有些担心：“老爷，今日这个头你实在不应该出啊。”
文光也有些后悔：“我确实冲动了些，不过，实在没想到丞相大人竟然对祝修之的提议十分赞同的样子……”
李氏迟疑问道：“会不会是丞相大人也……”
“不会。”文光一挥手，他是明白自己夫人心中的想法的，但是他否定了。
“宫钰可是出生名门世家，他的父亲靖国公是有名的忠臣良将，他的老岳丈周安是吏部尚书，最重要的是，宫皇后可是宫钰的亲生女儿啊，要是丞相都生出了逆反之心，那皇上可就真没有什么胜算了，玥黎的皇位立时便能换了人做。”
“你小声点！”李氏吓了一跳，捂着心脏就去窗边张望了两眼，见没有人在附近才略略松了口气。
她冲宫钰翻了个白眼：“你喊给谁听呢！”
文光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嘛，如果连自己家里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了，那我这兵部侍郎也别当了，回老家种地算了。”
李氏拉着他：“我知道你憋屈，但是隔墙有耳，祸从口出，你还是长点心吧，别无端惹祸上身了。”
“再说了，如今这个局势，如果真打起来了，鹿死谁手也不一定，如果安王和成王的人手与苏家对京城形成双面夹击的话，京城还真不一定能守得住，到时候，你若是站错了队，那我们一家都要玩完。”
文光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夫人，问：“谁告诉你这些情况的？你怎么分析的这么清楚？”
李氏长叹了一声，感慨道：“我害怕啊，生怕我们走错了路，所以也只能多想一想，多看明白一分，心里也能多舒坦一份。”
文光点点头，攀住李氏的手：“你说的对，是该好好想，如今欧阳术对我起了一些戒心，那我那封折子就先不递上去了。”
正文 第338章 算账
文光拍了拍李氏的手：“这个家，辛苦你了，也幸亏有你啊。”
李氏深情地看着他，笑了笑：“老爷，妾身就是希望咱们都能好好的。”
文光点点头：“是啊，好好的。”
……
欧阳术没有回兵部处理公务，而是直接回了家。
他确实有事情要处理，但不是公事，而是家事。
事情很简单，但是也很复杂，归根结底就一句话——为了欧阳兴。
此时的欧阳兴在花园里的石椅上半躺着乘凉，虽然看起来悠哉惬意，但是心里却堵着一口气。
欧阳术几步就跨进了花园，用脚踢了踢欧阳兴，语气比较急促。
“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出去吃个饭就能醉成那样？还干出这种事来……你……你简直把老夫的脸都给丢尽了！”
欧阳兴不大怕自己的老爹，虽然欧阳术经常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他，但是从来也没有真对他生过什么气。
他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哪里就丢脸了，不就是一个妓女吗？我睡过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他当日在酒楼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女子正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怀里。说实话，虽然对于这种香艳的场景他是见得惯了，但是一时间他还是有些蒙圈的。
他立即叫醒怀中的女子，女子哭哭啼啼的，他不耐烦地问了一番才知其中缘由。
原来是秦风见他喝醉了，所以安排了一个丫鬟去服侍他，如此而已。
要是这样，其实也倒没什么，但是不知怎么的，服侍他的丫鬟最后竟然躺在了他的怀里，所以就传出他在酒楼里喝醉并且侮辱女子的事情。
虽然他对于这些话已是见怪不怪，但是这些话却传到了欧阳术的耳里。
欧阳术自认自己身居高位，德高望重，从来没有人敢说他的坏话，但是现在大家都在嘲笑他的儿子，所以觉得自己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丢人。
所以他赶回家就找欧阳兴算账，不料他却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简直令他牙痒痒。
他喝道：“什么妓女？人家是酒楼的丫鬟，是良家女子！被你这样糟蹋了，你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欧阳府！”
欧阳兴抬了抬眼皮，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啊？我都已经‘声名’在外好久了，也不差这一条，老爹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气大伤身呐。”
欧阳术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早晚会被自己的儿子气死。
他问：“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酒楼喝醉？你跟谁喝酒呢？”
欧阳兴嘻嘻一笑，眨眨眼。
“老爹，说起来这个人还是你们兵部的呢，就是那个巡防军指挥使秦风啊。”
“秦风？”欧阳术怔了怔。
欧阳兴点点头：“对啊，他这个人虽然是个讨厌的伪君子，但是上次还是很够义气的，请我喝的酒可是上等好酒！”
欧阳术有些纳闷儿：“你怎么跟秦风跑去喝酒了？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外的白马山脚下驻守吗？”
欧阳兴耸了耸肩：“我哪知道。”
正文 第339章 运气不错
欧阳术怒道：“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喝什么酒啊？”
欧阳兴一脸无所谓的笑着：“喝酒怎么了，酒好喝啊，谁叫你不爱喝酒，你要是也跟我一样，保证老爹你今日不会这么说我了。”
欧阳术气得直摇头，跟欧阳兴吼着。
“你这两天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什么时候外面的风言风语过去了，你再什么时候出去，听到没有！”
欧阳兴又懒洋洋地躺在了石椅上，用宽大的袖子盖住脸，一句有气无力的话从袖子底下传了出来：“知道了~”
欧阳术着实拿自己的小儿子没办法，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可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依然是一副流氓地痞的老样子，总不能真往死里打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欧阳兴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将手臂放了下来，袖子从脸上滑开了。
他皱起眉头，自语道：“不知韩姑娘去哪了。”
他那天醒来没有见到韩艺，还特意找了一阵子，但是无功而返。
虽然他和韩艺才不过认识一天，但是他对韩艺那种不羁的性格倒是欣赏得很，一点也没有别的女子那般矫揉造作，他还有点可惜，当日躺在他怀里的不是韩艺。
不过显然秦氏兄妹都认识韩艺，哪天再找他们问一下就是了。
他想通了，便翻了个身，就在石椅上惬意地睡起觉来。
天气这么好，他欧阳兴可不是个白白浪费时光的人。
……
欧阳兴虽然心无旁骛的舒服休息，欧阳术却是心肠百转，将许多事情都放在一起思虑着。
对于这个秦风，他其实不太了解，虽然秦风算是他的直系部下，但是二人除了工作问题上的交接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私交。
秦风作为龙鳞巡防军的指挥使，虽然看上去只是五品，官衔不大，但是手里握着实际兵权，是绝对难惹的角色。
欧阳术不是不想将他变成自己人，但是他不止一次的试探过他的态度，得到的回应都是模棱两可，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风其人，心思细腻，城府深厚，他在两派之间游刃有余，不亲近谁，也不得罪谁，而且工作上也完成的很好，基本上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对于欧阳术来说，他就像是个让人无处下嘴的刺猬。
他微蹙眉头：“想不到秦风竟然和兴儿认识……”
他忽然意识到一点，既然他们年轻人之间有些交往，不知道是否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将秦风收入囊中。
念及此，他加快了脚步，去了兵部。
按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