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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艺微微歪头，笑道：“祁王对她还真是喜欢啊，竟然问都不问就帮我。”
居鹤有些焦急地转着圈圈：“怎么算不出来呢……这天道还真是爱开玩笑……”
韩艺哼了一声：“天地不仁。”
居鹤说：“要是真不仁，又怎么会留你一魂一魄？”
韩艺没有理会他，看向萧翊寒，狠声道：“以后我做任何事情都不得干涉，否则我就自残，让你心爱之人承受百倍痛苦！”
萧翊寒声音微沉。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韩艺笑道，“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如今我的一切都没有了，都被她拿走了，我拿自己的身体出出气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居鹤急道：“你不要乱来啊，老夫作为修道之人都不动你，你要好自为之，否则自己也深受其害。”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 选择
韩艺淡淡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居鹤心道这姑娘已经破罐子破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自己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顺着她来。
便对萧翊寒说道：“我说小寒啊，你千万要稳住，不要乱着急上火啊，她要是不乱来，那傻徒弟现在还是没事的。”
韩艺冷笑了一声，转身回了房内。
居鹤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应该啊不应该，这怎么可能这么快呢？我实在是想不通……”
萧翊寒却想到今日韩艺遇袭一事，怕是有人知晓了韩艺身上的这件事，以此来打乱他的节奏，又或者有别的什么目的。
他说：“道长，我会照顾好韩艺的，等她回来。”
居鹤连连摆摆手：“不不不，现在这不是那么个事儿，我跟你这么说吧，原先这残魂就没有跟着主魂一起离开身体，而是留在了意识最深处沉睡着，后来不知被什么刺激到了，所以逐渐苏醒了几次，恰巧徒弟先有那命怗老头孙女给的鼠尾草，可以压制一下，后来又得到无问加持过的佛珠，才没有出什么大事，但是一直这么压制着，她的怨念反而越来越强……”
“……现在佛珠全部掉落，她算是完完全全地占据了身体，傻徒弟现在的意识不知道在哪个小角落里缩着呢，你根本唤不醒她的，只能等这残魂主动离去或者被外力打散，总之啊，你就先看好她，但是不要刺激她，别的法子还是我来想。”
萧翊寒皱眉问：“韩艺此刻真得不会有事吗？”
“不会……”居鹤摇了摇头，“就像睡着了一样，意识被强行沉睡了。”
萧翊寒轻点头。
居鹤唉声叹气：“气死我了，怎么就失算了呢？算了，我先去白马寺一趟，你自己注意点。”
说着居鹤不知如何，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和来时一样，萧翊寒只感受到空气中的一点细微波动。
他微顿了一下，像房内走去。
韩艺正坐在铜镜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脸。
见萧翊寒进来，便说道：“祁王殿下，想必对于我的事情，你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吧？”
萧翊寒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她。
韩艺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说，我又什么错呢？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不公？”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萧翊寒说。
“我自己的选择？”韩艺哈哈笑了起来，竟有些癫狂，她猛然转过头，恨恨道，“我有什么选择？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明明是我订亲在先，木汩却偏偏与为了那个知府之女，宁可背弃诺言，一再伤我，让我被世人耻笑……这是我的选择吗？”
萧翊寒缓缓道：“这不是韩艺的错。”
“对，这些事情确实怪不了她，可是她是个强盗！她强占了我的身体，强占了我的爹娘，我的哥哥，我一切的一切，这一切我都知道，我全部在旁边看着的呢！自从我的第一次重生以后，我便再也没有沉睡过，我看得清清楚楚。”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 翌日
她抬手轻抚上自己的脸庞。
“你可知我心中是何感受？所有本该爱我的人全都在关心她，而我，却被那几颗珠子压得动弹不得，连自己的身体都要不回……”
“她，和秦池乔有和区别？硬生生地抢走了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萧翊寒说：“你要知道，这一切不是她主动选择的。”
“那她为什么不把身体还给我？！”韩艺转过头盯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萧翊寒淡然道。
“你？”
“因为她也有了所爱的人，眷念甚深，同你一样，如何都不愿轻易离开。”
韩艺不语，背对着萧翊寒，半晌，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那又怎么样呢？”
她伸出手指擦了擦镜子，指甲猩红地有些诡异。
“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
萧翊寒摇了摇头：“你想做什么，我不干涉你，但你要保护好自己，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韩艺嘲讽一笑：“我可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话。”
萧翊寒转身去了外间：“你早些休息。”
韩艺看着萧翊寒离去的地方，有些怔忪，要是，木汩也能……
秦池乔过得这般舒坦，自己却在地狱里受着煎熬，实在不痛快了些。
……
鸡鸣三声，天微微亮。
琴儿和画儿端着温水敲了敲门。
“王爷，小姐。”
萧翊寒开了门，脸上看不出情绪。
琴儿和画儿立即躬身行礼：“王爷！”
萧翊寒略一点头，往后望了一眼，然后说道：“王妃心情不好，小心伺候着。”
说完便自顾离开了。
琴儿画儿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解。
心情不好？昨晚可是洞房花烛夜，怎么会心情不好？难道是吵架了？不应该啊，昨晚她们离得不远，没有听见什么争吵的声音。
画儿小声问道：“琴儿姐，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琴儿摇摇头：“不要乱猜了，赶紧伺候小姐起床，过后可还是要进宫面见皇上太后的。”
“嗯，好。”画儿也不以为意，自家小姐那个性子，再心情不好也不会拿她们出气的。
纱幔半遮着，大红的婚床上，韩艺微微阖着眼。
画儿笑着跑过去叫道：“小姐！小姐快起床了！”
韩艺睁开眼，眼神一冷：“画儿，是谁教的你如此没规矩？”
“啊？”画儿愣在当场，回头看了看琴儿，后者也是一脸懵逼。
画儿小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想到韩艺四处打量了一眼，反而笑了声：“好得很。”
这……画儿已是糊涂不已，“可是王爷说……”
“好了，过会儿我还有事，帮我洗漱吧。”韩艺说。
琴儿心觉奇怪，小姐这个样子好像之前有过一次，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样，当时还为此事找过杨公子，但是第二天，小姐又像没事人一样，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韩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冲她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琴儿，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但是聪明不要乱用。”
琴儿一怔，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 见太后
等韩艺收拾好一切的时候，萧翊寒已在前厅等候。
见她来了，便一挥手，让所有下人都离开了。
“今日，跟我进宫，见过太后。”
韩艺点点头：“好。”
萧翊寒看她一眼，往外走去，韩艺不急不缓地跟上。
章霖正守在门外的马车旁。见韩艺跟着萧翊寒过来，挑眉一笑：“见过王妃。”
韩艺却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觉得此人甚是无礼，竟然当着祁王的面对自己挤眉弄眼。
章霖察觉到韩艺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看了萧翊寒一眼，萧翊寒却没有表示，只说：“出发。”
章霖以为二人吵架了，只好不再问，随同二人一起往南清门方向行去。
一路穿过南清门，由太监宫女引路进了太后的凤栖宫，宫黎夕正喝着茶，等他们进来以后头也不抬。
萧翊寒与韩艺按规矩行了礼：“太后千岁。”
宫黎夕慢慢放下茶杯，视线转过来落到二人身上，不由得眯了眯眼，真是越看越刺眼。
她只见过韩艺一次，就是那一次，印象也极差，她一直认为韩艺商女出身，不懂规矩，不遵礼仪，怪不得那位杨知县的公子最后选了知府小姐，想必也是因为知府小姐出身名门，乡野村姑总归是比不上大家闺秀的。
萧翊寒真是一世英名，却白瞎了一双好眼睛。
“起来吧。”
萧翊寒伸手去扶韩艺，韩艺却下意识一缩。
这个动作自然落在了宫黎夕的眼中，不由心生疑惑。
宫黎夕冲韩艺笑道：“祁王妃真是好一个标致的姑娘，怪不得让祁王如此宠爱，力排众议也要娶回家呢。”
韩艺微微俯身：“太后娘娘过奖了。”
宫黎夕一招手，“你过来些，同哀家说些体己话。”
韩艺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萧翊寒略一皱眉。
宫黎夕说道：“祁王，皇上在书房等着你呢，你先去吧，新娘子就留在哀家这里，不会弄丢的。”
萧翊寒看了一眼韩艺，韩艺却没有看她，依然低眉顺眼，很懂礼貌的样子。
他朝宫黎夕一点头：“过会儿我来接她。”
然后便离开了凤栖宫。
萧翊寒一走，宫黎夕笑意渐渐消失不见。
“你真的出身商贾？那怎么会遇见祁王的？”她问。
关于韩艺与萧翊寒相知相遇的过程，她是全然不知的，自然也无法回答宫黎夕的话，便道：“妾身确实出身商贾，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这说话的语气，和当初的韩艺完全不像一个人，宫黎夕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