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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的心里，浮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江天的身后，张伟依旧是知道一切的表情。
而且，他并是不在故弄玄虚，换言之，他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毕竟张伟这家伙，从见到老少四人的那一刻起，不仅注视着面前的四人，同时还留意着身边几人的表情。
然后他发现，其他人的目光，大多聚集在两位老者身上，只有s——虽然仅有片刻——但黑发男子，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小男孩身上，神色中也闪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恭敬。
加之手握的诸多相关情报，所以，他得出结论的过程，要比叶莲娜轻松的多。
“笑？”
见少年这般模样，小男孩倒不着急了。他没有理会一旁恭敬的黑发青年，也不再急着催江天，而是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的新一代，可真是平静，也罢，你我便看着，事情会如何发展吧。”
小男孩将双手抱于胸前，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偶然，当小男孩刚做完这些、下一刻，躺在江天臂弯里的碧翠丝，就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这是……”
在旧日的岁月里，吃了那么多苦头，碧翠丝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江天站在跟前，她还以为自己依旧没醒呢，所以发着愣紧盯着江天的脸庞。
“碧翠丝，你回来了！”
江天则是一阵兴奋。
他再一感受，原先分明空荡荡的身体里，此刻被少女的气息填满，充满了温柔甜蜜的味道。
一嗅到这个，爱丽丝顿时从江天的肩膀上，跳到了碧翠丝的怀里。
“咦……不是幻觉么？”
碧翠丝露出惊讶的表情，还用白皙的双手，捂住了微张嘴巴，借此来压抑住自己的难以置信。
“说什么呢！”
江天弹了一下傻呆呆的少女的额头，想打醒对方，并以示教训。
“太、太好啦！”
带着宠爱的微痛，让碧翠丝确认了现状。
她惊喜地表达自己的感慨后，主动地张开了双臂，一把抱住了江天。
哎呀，小爱丽丝困在两人的怀抱间，有些困扰呢~
“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居然还舍得回来……”
尽管少年也很开心，但有些场面话，还是要说说的。
“江天，你不能怪我哦！”
碧翠丝紧紧地搂住少年的脖子——在记忆中，妈妈就是这样抱着爸爸吧？——确认记忆无误后，她撒着娇继续说道，“我被困在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那里，有个人告诉我，就算我不在了也没关系，反正会有别的人替代我。所以，我本来都打算不回来了……”
江天有点搞不懂少女的意思，但叶莲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怔然愣住。
“可是……可是……我听到了、你貌似在找我，你说让我留在你身边，然后我发现，不是有没有人替代我的问题，而是我不想被替代！”
“我不想被替代，我不想被替代，我不想被替代！”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想留在你身边的、想留在大家身边的、就是我，也非我不可！反正我就是想留在你们身边啦！”
碧翠丝斩钉截铁的说道。
“还说不怪你……”
听到这，江天不开心了，“留在大家身边的，当然非你不可呀——这种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都是身为笨蛋的你的错！”
“不许怪我！”
可碧翠丝这次，没有顾虑周边人的想法，只是坚守着自己的心意，“总之，就是不许怪我！我没有错！”
因为……每次妈妈这么说的时候，爸爸都缴械投降了，所以……碧翠丝觉得这样做就没问题啦！
哎哎哎，优雅的公主，居然在撒娇耶！
江天大开眼界了一次，然后他那在碧翠丝面前、本就不怎么硬的心肠，变得更柔软了。
“好好好，你没……”
他苦笑着，准备举手投降，败给撒娇的少女。
但是！
“小心！”
站在江天身后，默默吃着狗粮的张伟，突然满脸凝重的开口提示道。
然而，已经晚了。
一道沉重的黑影闪过，待江天的视线再次清晰时，他发现怀里的少女，居然不见了！
“空！”
但江天瞬间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唰”的一声站起，冷着脸叫出某位少女的名字，神色十分可怕。
“别那么亲切地叫我的名字啦，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亲密哦~”
空一手举着电锯，一手掐住碧翠丝的脖子，留着血液的双眼的视线，直直的射向少女的那对明眸。
“比起他，我更在意你哦，小女孩~”
她咧开嘴，粲然一笑，“好奇怪，真的好奇怪。上次见面，我居然没认出你呢——”
“很久很久以前，被我随手淹死的小家伙~”
是她！
本就对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的少女，听对方这么说，顿时想起了，她刚回到过去的记忆、初次躺在小床上做着香甜的美梦时，有一个笼罩在黑袍里的怪物，也是如此刻一般，扼住她的脖子，捏碎了她的喉咙。
前不久在轮船上见面时，她和她都没认出对方，恐怕就是因为，当时的碧翠丝，还没有取回全部的记忆。所以当时她的瞳孔里，还没有空曾经见过的色彩。
“为什么你还活着呀？”
狞笑之余，空陷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疑惑。
“嘛，其实原因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哟~”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思考。
因为呀，活着的话，再杀掉一次，不就好了吗？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可怕的疯子
“这么说，就是你吗！”
一旁，叶莲娜满脸憎恶的看着空，两只小手，握成了充满怒火的坚硬拳头。
难道说，就是她杀掉了我的外甥女？
然后，也是因为她，姐姐、姐夫被迫加入了组织……最后，姐姐就是被她所在的势力、害死了？
叶莲娜的双目，顿时变得赤红无比。
所以说，我加入这边的组织、拼尽全力成为了一名情报贩子、所要找到的仇人，就是她吗？！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叶莲娜成功的引起了某个疯子的注意力，“但你双眼中的仇恨，让我感到十分愉悦。所以，你把一切的账都算在我的头上，也没关系哦~”
“你这家伙啊啊啊！！！”
听到这，叶莲娜当即暴走，抡起粉拳，就想往空那边用力砸去。
“小叶子，冷静！”
可江天用一只胳膊拦住了她。叶莲娜正在发狂的边缘，本来不会听江天的阻拦，然而少年脸上的表情，十分怖人，那份彻骨的冰寒，让她想起了碧翠丝的存在。
结果，叶莲娜还是咬牙切齿地忍住了恨意，站在了江天身后。
“把她交给我，安、然、无、恙、的！”
安抚好这边，江天甩出了最后一句、可以称作心平气和的话语。
“咦，生气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这次轮到小男孩笑笑，“你先前的冷静呢？”
小男孩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他并没有记仇、或者嘲讽江天的打算。但此情此景，他说出这句话，除了嘲讽，貌似也没有其他的作用了。
“现在，你还要说、诸如‘我们可能是敌人’的这类话吗？”
柳言志也幸灾乐祸的、适时发来了“贺电”。
但这些，江天全都没有理会。
他之前，并不是怀着戏弄的心情面对这些家伙。
与柳言志那一伙人之间，就算此刻发生了这种事，只要“她”在，他们也依旧是敌对的；说给小男孩的回答，也是千真万确，不仅不会给他，江天不会把碧翠丝交给任何人。
包括，某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呐呐~”
空吐吐舌头，炫耀似的把碧翠丝举高了点，然后歪着脑袋看向江天，“是从什么地方涌出的勇气、支持着你，让你说出了那番话啊？”
仇恨？愤怒？想要杀人的冰冷目光？
嘻嘻，拜托，别弄这些玩意啦！
空都快笑出了声。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认为，她会被吓到乖乖听话啊？
面对可怕的威胁，她只会……越来越愉快好么？！
好爽！
咀嚼着来自四周的恐惧，憎恨，讨厌，愤怒，空都快爽上天啦！
好爽！好棒！好开心！好快乐！好高兴！
空的心脏剧烈的砰砰直跳着，她现在宛若陷入了热恋之中，脸蛋已经涨成了熟透的番茄。
啊，有些糟糕~
如果空能腾出一只手，她一定会摸摸自己的下面，看那里是否湿了一片。
咦？
是什么支持着我，让我有勇气说出了那样的话呢？
江天没有立刻回答空，而是看向自己的双手，扪心自问。
唉，困扰。
因为碧翠丝的情况危急，留给江天思考的时间不多，所以，他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比起勇气什么的，说是纯粹的杀意，也许会更好。
“呐，比起废话，你还是快点去死吧。”
都说了，上面的那个，是最后一句说出口的平静话语，因此这个，只回荡在江天的心间。
“嗡——”
强悍的气息在江天身上拔地而起，下一刻，他的双眼猛地闪过一抹电光，继而，他的身体急速的冲向了空捏着碧翠丝的那只手臂。
“这家伙，又变强了？！”
相同的念头，在张伟和柳言志的脑海中窜过。
他们还记得，当初在罪土的时候，少年不依靠外力，也仅仅是跨进王榜而已。如今没过多久，他居然已经跃到了榜前、乃至触及到了榜首的位置！
“他先前说的，应该是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