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见窗内灯烛辉煌,几人正吃酒取乐,正是贾珍、贾蓉和一个玉容雪肤的女子,约莫就是尤二姐了。三人皆是衣冠不整,已有些醉意了。
贾琏一进门,就见到这个景象,三魂丢了二魂,意动神摇,笑说:“大爷在这里,兄弟来请安。”贾珍羞得无话,只得起身让坐。
贾琏忙笑道:“何必又作如此景象。咱们弟兄从前是如何样来!从此以后,还求大哥如昔方好,”说着,便要跪下。
慌的贾珍只说:“兄弟这么说,我无不领命。”贾琏忙命人:“看酒来,我和大哥吃两杯。”又拉尤三姐说:“你过来,陪小叔子一杯。”贾珍笑着说:“老二,到底是你,哥哥必要吃干这钟。”
林琯玉:“……”
先头还说是风姐姐安置了尤二姐在外头,这本是秦可卿的好意,怎么这宅子反倒变成了他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了?
还有贾琏,他难道不知道贾蓉贾珍是为了讨好他吗?他难道不知道王熙凤才生了个哥儿,还在坐月子吗?
她厌烦如此场景,皱着眉,又知道不能出声,不由胡思乱想,心道:男人都是这样的?不对,我爹就不这样。
往上一看正好是王颀很冷静的眼神,他摸了一把她的脑袋,示意她冷静。
只见那尤三姐站在炕上,指贾琏笑道:“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你别油蒙了心,打量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这会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你们就打错了算盘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如今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二房,偷的锣儿敲不得。我也要会会那凤奶奶去,看他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好取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们两个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喝酒怕什么,咱们就喝。”说着,自己绰起壶来斟了一杯,自己先喝了半杯,搂过贾琏的脖子就灌,说:“我和你哥哥已经吃过了,咱们来亲近亲近。”①
尤三姐极有分寸,专门挑着贾琏害怕的事情来说,唬的贾琏酒都醒了。贾珍也不承望尤三姐这等无耻老辣。弟兄两个本是风月场中耍惯的,不想今日反被着闺女一席话说住。尤三姐又叫尤二姐一道来吃酒,那尤二姐反倒不好意思红了脸,贾珍想要溜走,尤三姐哪里肯放,只是灌酒,吃到后头,她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
贾珍、贾蓉早已醉了,贾琏方才被唬住了,不敢多吃,最后只留他一个清醒的,叫人搀二人回去。尤二姐面皮薄,见这个光景,又羞又愧,尤三姐反倒洒脱:“你瞧,男人不过这个样子,你托付给他什么?咱们住的地方还是琏二奶奶给的呢,要我说,许个男人,你还不如给琏二奶奶去当丫鬟!”
尤二姐听到这里,忙说:“这哪里一样!”
“哪里不一样?”尤三姐掩好了衣裳,冷若冰霜地道,“再不然,咱们去青楼,人家嫖了反倒要给银子,也比这样好。”
尤二姐听她这样说,愧得掩面而泣。
这时只听见外头一道清冷的男声道:“你方才这样,不也是白嫖了他们?”
再一见外头,窗子被打开了,一个青年正站在外头,细看去虽然也生得极好的容貌,却没有贾家那几个那样的一身奢靡之气,反而疏朗如月,清冷如莲。
尤三姐定睛一看,下面还有个脑袋,不由噗哧一笑,说:“您说这样的话,我听了倒是无妨,可小姑娘可不该听。”
林琯玉听这个样子,她竟然是认识王颀的,不由大感意外。两人并肩进屋去,尤二姐看到王颀的时候已经傻眼了,被尤三姐三两句话劝回了房中,那尤三姐这时拜下了,口称公子。
林琯玉想了想,难怪他听到的时候这样淡然,当初的那个蒋玉涵就是他们的人,眼前这尤三姐显然也是,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尤三姐也是个妙人,看到林琯玉复杂地盯着自己,她虽然不是久经风月,在宁国府那个地方生存了这么久,也很能察颜观色了,当下就摸了她的脸一把,笑道,“咦,小姑娘,你吃醋了?”
林琯玉只觉得脸腾地一下红了,当下言简意赅地回了眼前这漂亮姐姐,“你放屁!”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红楼梦》原文
我最近天天熬夜,我打算重新做人,所以今天一更,最近都是一更,晚上六点,准时与大家相见~
(别打脸!)
☆、第八十四章 离家出走
尤三姐笑得花枝乱颤; 说:“好好好; 是我乱说; 公子你从哪里捡来这个宝贝的?”
小姑娘也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还瞪我了,啧啧啧啧; 我看王颀这个样子,知道肯定很招女孩子喜欢; 要不是我见过他和水溶假装逛窑子实则追查朝中大臣行踪; 当着我的面切瓜砍菜一般砍了人,我也喜欢她。
他手下这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哪个不是尤物绝色,就没见过他动心; 没见过他对谁这么耐心。
王颀看了林琯玉一眼; 说:“不是捡来的。”
是用聘礼换来的。
他看了一眼脸上有些愠怒之色的林琯玉; 不动声色地用手掌压了压她放在了腰间的手,林琯玉仍然觉得不愉; 冲他翻了个白眼; 别开了脸。
尤三姐至此不再打趣。她是个人精,她虽然给王颀办事; 但是王颀不好说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琯玉倒是看着不好说话,其实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和她可以打趣; 但是等换成了王颀开口,就差不多该闭嘴了。
她四处看了看,掩上了门窗,又亲手给两人倒了茶,才说:“我原以为只是元妃有孕,所以他们想着讨好贾琏,但是昨天贾珍找我姐姐喝酒,醉了的时候说了一句,要争个拥立之功。”
王颀抬了抬眼,纵然是他,脸上都有些诧异之色。
“谁和他说,贾元春腹中的,就是个皇子?”更何况太子的地位稳如泰山,虽然在木兰秋闱之时出了点意外,但是谁都没有听说皇帝有过废太子的念头。
“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说的,”尤三姐并不懂这些,但是看了看王颀的脸色,也觉得有些严重。
她在这看起来光风霁月的人身上感到了一股压力,不动声色地拂去了溅落在手上的两滴热水,又说,“之前贾宝玉的事情是在宁国府出的,虽然现在已经压下去了,但是荣国府的老太太对他们的处置还是很有些微词,认为宁府别有用心,所以贾珍、贾蓉父子想要借贾琏之力,重修于好……我姐姐只是脸能看,人却蠢,以前见过贾琏几面,一心一意只以为他是个可以托付的。”
王颀道:“你姐姐的事情,我会叫人处理。之后再有事情,你再找人告诉我。”
他当初顺着水溶的意思在宁国府插钉子,本来的人选并不是她,尤三姐是自己撞上来的。她是个漂亮女人,并且有一个虽然蠢却不得不照看着的亲姐姐,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不过他也没想到,姓贾的这么能出幺蛾子。
林琯玉被他拉了一把跟着往外走,仍旧是绕过七拐八拐的小巷子,她絮絮叨叨地说:“我怎么觉得你离京这一个多月,半点消息都没有落下?贾家这是什么意思,倘或元春姐姐生了个皇子,他们还真要争太子之位呀?我看他们往日娇惯贾宝玉,不像是这么有上进心的样子。”
王颀说:“太上皇去后,许多旧时勋贵都知道夹着尾巴了,贾家多年来未曾归还国库欠银,财务之上的漏洞雪球般越滚越大,要是再没有上进心,就该没落了。”
她“哦”了一声,又说:“那怎么知道是个皇子的?”
王颀冷冷地道:“这件事情,应该要问何赤暇了。我要进宫找他一趟,你要不要去?”
林琯玉想去,想了想,“跟你出来这么久了,要回家啦。”
她翻墙之前又拉了拉他的袖子,说:“你以后,不准单独见尤三姐。”
王颀挑眉,玩味地道:“不准?”
她点点头,说:“漂亮的女人最容易骗人,你看宁国府到底收留了她们姊妹,她却投诚于你,反咬一口,虽说是宁国府龌蹉在先,但是尤三姐无情无义,也是真的。”
王颀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要说吃醋,她兴许没能学会多少,但是她是真的担忧他。
他垂下眼,到底还是很轻微地笑了笑,说:“……知道了。走进去吧。”
林琯玉不知道他的意思,被他牵起了手,两人并肩从后门走进去。他最近似乎很喜欢牵她的手,不耐烦的时候是捉手腕,偶尔也会十指相扣。她一开始还不习惯,久了就发现被他牵着的时候可以放心地看边上,而不用担心会撞上人,渐渐的也就随便他去了。
却不料,才走进门两步,正好对上了钱氏和贾敏在说话。
贾敏道:“琯琯这个性子,要是交给别人,我还真——”
她见了鬼一般地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两个人,猜到是出去鬼混了,精致的眉峰微微一蹙,看了王颀一眼。林琯玉自知理亏,讪讪上前,说:“娘……”
贾敏的视线落在了两人相扣的十指上。
林琯玉回神,猛地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力度之大,差点没把自己给摔个踉跄。她狠狠瞪了王颀一眼。
你干嘛不让我翻墙!直接翻进来躲快一点指不定就碰不上她们了!你太久没有坑我了心里不舒服是吗?!!!
王颀莞尔,扶住她,撤开手。
出人意料的,贾敏没有生气。
她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少年少女,良久微微摇头笑起来,说:“你们……唉,这么大的两个人了。好了,琯琯,回你的屋子去。”
林琯玉趁她还没改变主意,一溜烟地跑了。黛玉正坐在她的房间里一脸着急,看到了她进门,脱口而出道:“姐姐,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王颀,我帮你去和爹娘说,你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