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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斗法的时候,都不用自己出手,身边的宠物出动,就直接解决问题了。
那种威风凛凛,那种傲然于世……
葛抱想想,就觉得怦然心动。
此时,两人走到了厅,祁象随口道:“在天目山,你慢慢去找吧。”
“天目山……貌似很宽广。”葛抱不死心,再问:“有没有具体一些的方位?”
“天目山中段吧。”祁象想了想,建议道:“反正距离城市人烟越远越好,你多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幽深峡谷、悬崖绝壁之间找找,或者能有发现。”
“……等我闲下来再说。”
葛抱的热情,顿时削减了大半:“我现在很忙,没这个闲工夫。”
“忙什么?”祁象顺势问道。
“笃笃!”
葛抱坐了下来,手指头在桌面上敲了敲,似乎是在措词。祁象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他相信葛抱找上门来,肯定是有事相求,这事他有主动权,不需要着急。
“祁象,你懂授箓么?”葛抱忽然问道。
“授箓?”祁象一呆,惊奇道:“你问这个干嘛,我当然不懂,而且也没有这个资格。”
尽管祁象研习符箓之道,但是他却很清楚,符和箓,区别不小。
符在道家眼中,应该算是“天神的文字”,似篆字状。又名云篆、玉字、丹书、神符。所谓的画符,说白了就是以天神的指令,镇魔压邪,治病求福。
至于箓,本义为薄藉,也就是记录。
箓分两大类,一为纪奉道者之名册,记载受箓道士的姓名、道号、师承和所授之道阶;二为纪诸天曹佐吏之名讳与职能等。即“天神名录”。
在道家信徒的观念之中。只有通晓了法箓,才能召神遣将。除妖镇邪。所以,只有得受法箓,才能名登天曹,才能有道位神职。
有了道位神职,斋醮中的章词。才能奉达天庭,才能得到神灵护佑。之后再修持一生,超凡脱俗,一旦羽化,即可凭箓登仙,颁以仙职,免除冥府地狱之苦。
通俗的解释,所谓的箓。就相当于身份证和通行证的结合体,有了这个证件,就表示你和天上的神佛,那是一家人。
你有什么事情,这些家人肯定出手帮你。让你后顾无忧。
所以在古代,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热衷于授箓。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期。道箓与西方宗教的赎罪券差不多,只要你出得起钱,谁都可以求取。来者不拒。
那个时期,道箓已经变质了,成为了敛财的工具。
到了明代,皇帝觉得这样不行,干脆制定了严格的管理条例,只允许龙虎师天师府有资格授箓。诸派道教宗坛,不能再私下授箓了,违者必究。
这个规定,一直沿袭到现代,都没有改变。甚至授箓的程序,也越来越细化了,要经过各种审批复核培训,十分的麻烦。
所以祁象才说,自己不懂,也没有这个资格。
“你不要装傻。”
然而,葛抱却瞪眼,没好气道:“我说的,不是经过宗教事务局审核,才能传授的道箓,而是法箓,能够召劾鬼神的法箓。”
“不是一样的么?”祁象笑道:“道箓和法箓,字面上的解释,都差不多。”
“差不多?”葛抱嗤笑道:“那你画的灵符,与街上的售卖的纸符,也一样吗?”
“咳!”
祁象喝了口茶,轻描淡写道:“一样,都是符!”
“……厚颜无耻。”
葛抱为之气结,该要多厚的脸皮,或者说多不要脸,才能把两种符等同起来。
如果机械印刷出来的符纸,都是能够沟通天地灵气的灵符,天下修士谁还辛苦修炼啊,直接开印刷厂算了,每天开足马力印印印,印个几亿张,全用在自己身上,还怕成不了仙?
“……你不要扯淡。”
葛抱冷静下来,认真道:“我在说正经事呢。”
“我也是啊。”
祁象放了下茶杯,正色道:“我虽然能够画几张符,但是不代表我能够授箓。你应该很清楚,灵符和法箓,虽然有些功能是重合的,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却是两套截然不同的系统。我懂得画符,不代表我就可以授箓。”
“这倒也是……”
葛抱沉吟了下,迟疑道:“不过符与箓,文字应该是相通的。要是我给你一张现成的法箓,你能不能依葫芦画瓢,再画一张?”
祁象一怔,又惊异,又不解:“你有现成的,还让我画,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那是图谱……”葛抱白眼道:“跟排帮的黄金书简一样,属于传承的范本,不能拿来直接用。”
“难怪。”祁象恍然。
“不要废话了,你给个实话,能不能画?”葛抱追问,有些急切。
“……不好说!”
祁象思虑了片刻,不确定道:“没尝试,没实践,我没把握。”
这也是事实,然后轮到葛抱犹豫了。
法箓的图谱呀,可不是已经泛滥成灾的修真秘籍。对于玄修来说,类似这样的图谱,从来都是有一件算一件,非常的珍稀。
不管谁得到了,肯定是秘而不宣,极少示人……
第237章 机密,共赢,补偿!
对于葛抱的犹豫,祁象也表示理解。换成是他,估计也会纠结。
毕竟人心自利,喜欢独享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物,倒是可以考虑和人分享。但是很珍贵的东西,不要说与人分享了,恐怕都不想告诉其他人,免得让人惦记。
这就是人性,无可厚非。
所以祁象很有耐心,继续烧水,沏茶,自斟自饮。
好半响之后,葛抱才抬头,却说起了与法箓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你刚才说对了,那幅画残缺的地方,的确是我切挖下来的。”
“……为什么?”祁象顺势问道,他也颇为好奇。毕竟好端端的一幅画,切了其中一部分下来,就破坏了它的完整性。
不完整的画,价格肯定差了不少,差四五百万啊。
葛抱稍微犹豫,才开口道:“因为画上的文字,揭示了一些机密,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就毁去了。”
“机密?”祁象又惊又愣:“不是吧,徐渭的画,能有什么机密?”
“看,连你都不知道,不是机密是什么?”葛抱表情神秘,略有几分自得的笑意:“我敢肯定,天下知道这个机密的人,绝对不超过屈指之数。”
祁象眉头微皱,又轻轻舒展:“到底是什么机密,让你这么在意?”
“我在意的不是机密。而是机密之中蕴含的好处。”葛抱直言不讳道:“不然的话,我才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乱毁什么画。”
“这机密,有什么好处?”祁象再问。
“嘿嘿。”葛抱笑了,反问道:“对于徐文长,你知道多少?”
“……应该不少。”祁象沉吟:“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词曲家,明代三大才子之一,英才天纵。屡试不第,担任胡宗宪幕僚。平海患。之后,自杀九次不死,中年杀妻,囚七年,昨晚贫困潦倒。十分悲苦……”
“那些都是表面的经历。”葛抱轻笑道:“一般人,只会注意表象,难道你也不能透过表面现象,看透其中的本质吗?”
“本质?”祁象一呆,若有所思。他认真的琢磨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他自号青藤道人,应该也是修过道的,不过……当时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吧。”
徐渭出生于正德十六年,幼年青年中年,都是在嘉靖年间度过。
而嘉靖皇帝,却是著名的道君皇帝,生平最崇信道教。上有所好。底下的官员大臣,包括读书人。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欢,也要跟着钻研。
所以嘉靖一朝。出了许多青词宰相,道学翰林。
所谓青词,又称绿章。是道教举行斋醮时献给上天的奏章祝文。一般为骈俪体,用红色颜料写在青藤纸上,要求形式工整和文字华丽。
大名鼎鼎的奸相严嵩,就是由于青词写得好,才入了嘉靖皇帝的法眼,然后一路高升,爬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当时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徐渭肯定不能免俗,在担任胡宗宪幕僚期间,胡宗宪于舟山捕获白鹿,他更是亲自操刀,写了几篇《进白鹿表》青词文章,得到了皇帝的赞赏。
整个时代背景就是这样,那么徐渭也不可能背离当时的环境,再加上他当时的各种悲惨的遭遇,那么崇信道教,寻求心灵上的安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不,不一样。”
葛抱摇头:“当时的读书人信道,最多是浅信,但是徐文长却不同,他应该是真信。你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他在自杀的时候,那手段……啧啧,多狠!”
祁象听了,目光立时一凝。
史料记载,严嵩倒台之后,胡宗宪也被捕下狱,幕僚解散。
当时徐渭文名在外,礼部尚书李春芳招揽他,想让他帮自己写青词,以讨好嘉靖皇帝。但是徐渭没答应,自然受到了威胁。
诸事不顺,他居然发狂了,屡次自杀。
自杀的场面,是极其惨烈的。
先以利斧击自己头部,血流被面,头骨皆折,幸而不死。
又一次似鬼神附体,他以三寸长的柱钉刺入左耳数寸,然后用头撞地,把铁钉撞入耳内,丝毫不觉得痛苦,又不死。
之后又用椎子击碎自己的肾囊,仍不死。
这些残酷、极端的自杀方式,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以前祁象看到这些记载,还感叹徐文长这样的大才子,在万恶的封建社会的逼迫下,居然这样的悲惨,令人扼腕。
可是现在,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种自残的行径,怎么看着很像是……
“怎么样,想到了?”葛抱淡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场景很像是修炼旁门左道的功法,然后导致了魔念丛生,所以才屡次自残吗?”
“像……”祁象表情古怪:“非常像……不过,也只是像而已,又不能说明,一定就是。除非……你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