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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慢解开他衬衫第一颗纽扣,微微侧了侧头,舌尖顺着脖颈动脉滑下去,含住喉结,声音含含糊糊地:“七点……”
舌下感觉有点神奇,微微凸起的喉结,中间浅浅的凹陷,她顺着那凹处缓慢舔过去,就感受到它在口腔中滚滚滑动。
周行衍微仰了仰下巴,任由她埋在自己颈间啃,手臂向下捞着她腰下一把把人抱起来,向歌顺从盘住他腰杆,双手撑在他肩头,微微弓着身从上面垂头咬他唇角,手下动作没停,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指尖顺着肌肉的纹理向下,从胸口到腹间。
周行衍一手揽着她的背回应,抱着她走进房间,拐进卧室,走到浴室门口,才放开她的唇。
暧昧的丝线自两人唇间拉出,缓慢的伸长,崩断,落在向歌唇角,晶亮的。
裙摆翻起,向歌人微微向下滑了点儿,就碰到了一个有点硬度的东西。
隔着布料,熨烫着她腿内肌肤。
她低低“唔”了一声,人条件反射似的往上缩了缩,又缓慢的贴回去了。
周行衍长长地,压抑的出了口气,单手开了洗手间门走进去,俯身,把怀里的人放在马桶盖上。
向歌顺从的坐上去,红唇启着喘息。
周行衍直起身来,视线滑过,又移开,声音暗哑:“去洗澡。”
向歌抬起眼来,微微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还没说话,他转身出去了。
向歌:“……”
这是什么操作,和洁癖上个床就这么难吗?
向歌坐在马桶上缓了两分钟,蒙了层雾的脑子清醒过来,慢吞吞地站起来进浴室洗了个澡,人才出来。
卧室里没人,她走进客厅,客厅那边洗手间的门才开,周行衍头上扣着条白毛巾,单手抓着揉了两下,抬眼看见她。
他没睡衣,身上穿的是酒店白色浴衣,水珠从鬓角渗出划过下颚到脖颈最终藏进衣领里,比起平时的清淡禁欲多了点懒洋洋的感觉。
周行衍看起来身材有些削薄,结果摸起来该有肌肉居然也还都有。
一个澡洗完,其实刚刚旖旎的小心思已经退的基本不剩下什么了,向歌站在沙发旁边,看着他走过来,就上前两步去拉过男人的手,扯着领进卧室。
站在床边,她仰起头来,不死心的看着他,舔了舔唇瓣:“继续做吗?”
“……”
周行衍想笑,垂头亲了亲她唇角:“不做,睡觉。”
向歌“啊”了一声,听起来还有点失落埋怨:“你怎么这样啊。”
周行衍声音低淡:“太早了。”
向歌抬眼:“我们认识八年了。”
周行衍“嗯”了一声,抬手抓了抓她下巴,逗小猫似的:“我是说你明天要起太早了,觉不可以睡不够。”
向歌:“……”
有一个养生老干部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体验,就是为了让你睡够觉,他甚至可以选择不跟你睡觉自己去洗手间解决问题。
向歌想反驳不就是来一发吗!能少睡多一会儿啊!
想了想还是闭嘴了,这个好像也不是她说得准的。
于是晚上十点钟,她慢吞吞地爬上床,看着男人在另一边躺下,给她拉好被子,关了床头灯,一张床上纯睡觉。
迷迷糊糊睡着的前一刻,她还在想这样下去不行。
向歌很少睡这么早,是个不到凌晨不肯沾枕头的夜猫子,所以睡眠足了,她第二天倒是在闹钟响起之前醒了。
清晨六点,晨光熹微,周行衍还没醒,安安静静躺在旁边。
她睡相不太好,大半个身子都跑到他那边去了,他却睡得很老实,只占个床边,侧身躺着几乎没动过的样子,鼻梁高挺,额发塌下来,露出额头。
长长的眼睫覆盖下来,眼底有一点淡淡的青色。
向歌突想起昨晚他站在门口,眼角低垂,微微抿着唇安静看着她的样子。
“我连着上了两天夜班。”
“就为了能请出一天假。”
——来见你一面。
向歌微微扬起唇角,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又想起手机闹钟还开着,怕吵醒他,翻身抬手从枕边摸过手机来,把闹钟关掉。
周行衍觉轻,怀里人窸窸窣窣的动,人就醒了。
向歌一回头,正对上他的视线。
眼底很清,甚至没有刚一醒过来的朦胧睡意,和平常几乎无异,清亮安静看着她,缓慢开口:“醒了?”
如果不是因为声音沙哑着,向歌都怀疑他是装睡的了。
她眨眨眼:“再睡一会儿吗。”
周行衍没答,只反过来问:“你要走了?”
向歌点点头。
他微微垂了下眼,突然抬起手来,扣着后脑把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人动了动,贴上来,下巴蹭了下她发顶,声音低淡:“那再抱一会儿。”
向歌被他按在怀里,刚想说话,嘴巴张开,又合上了。
半晌,她声音闷闷地叫他:“行行。”
周行衍鼻腔嗯了一声,声带震动。
向歌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只眨眨眼,低声提醒:“你的行行硬硬的。”
“……”
“硌到我了。”
周行衍:“……”
作者有话要说: 《行恨歌》
作者:周行衍
我连着上了两天夜班,
就为了能来见你一面。
你他妈外面还有狗了,
你说你对不对得起我。
第49章 不快乐
向歌大学的时候曾经跟室友女生夜聊; 也聊到过很多限制级的,朦胧又美好的异性话题。
其中有一个课题是; 男生晨勃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犹记得当时在知乎上看到的点赞数量最多的一个答案是——如日中天。
向歌当时原本觉得这个词还是比较抽象的; 没什么体会。
直到今天早上。
触感好像确实挺恐怖,比昨天晚上还要恐怖。
此时; 她人已经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周行衍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看着她从洗手间出来又进去,一趟一趟。
差不多六点半; 向歌房门被敲响。
她整个人一抖,从洗手间蹭进卧室;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周行衍就很淡定的; 没什么表情和她对视。
向歌想了想; 人走过去,按着周行衍的肩膀,一点一点把人推下去了; 单手拉着被边,哗啦一下掀上去; 把床上的男人整个盖住。
黑色的发丝从被沿冒出来几缕,向歌又按着他脑袋往下按了按,才一脸淡定的去开门。
来人是白远道身边的一个小助理; 向歌应了两声关好门,又走回卧室。
周行衍人一动不动的被她闷在被子里,鼓鼓的一坨。
向歌想笑,又忍住了; 走过去把被子掀开了。
周行衍姿势都没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头发蹭的有点乱,飞起来了几根。
向歌揪着他的头发帮他捋了捋,又没忍住笑,俯身去咬了咬他下巴:“老公去上班赚钱了。”
周行衍眯了下眼,似笑非笑睨她。
向歌笑眯眯地:“你什么时候走啊?”
周行衍撑着床面重新坐起来:“下午,”他抬眼问她,“你下午几点结束?”
向歌侧了下脑袋:“我也不知道,五六点吧?”
周行衍点点头:“那我七点走。”
向歌不说话了,盯了他两秒,突然倾身靠过去,抱住他。
她人坐在床边,脸埋在他颈窝,手臂收了收。
即使昨天晚上用的是酒店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周行衍身上还是特有的,他的味道。
向歌唇贴在他颈间,声音有点闷:“行行,我会努力不NG,然后很快拍完回去的。”
周行衍把她揽在怀里,没说话。
好一会儿,才低低嗯了一声:“我等你回来。”
*
向歌跟着剧组的车一起去片场,季然看见她,朝她招了招手。
向歌想起昨天晚上周姓某醋缸的表情,有点想笑,人走过去了,叫了一声季老师。
季然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别吧,我好像也没比你大几岁,也没什么资历。”
向歌弯着眼笑:“季老师的《贞观》很好看。”
季然显然没想到,有点惊喜,又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你看过《贞观》啊。”
其实向歌没看过。
她对于这种古装剧一向没什么兴趣。
向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了,因为很火啊。”
准备工作还在进行,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向歌手机突然响了。
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跑到旁边去接。
周行衍声音冰冷,平静陈述:“你再跟野男人说话,家里的巧克力会全部不翼而飞。”
向歌:“……”
周行衍:“到时候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它们都去哪了。”
向歌沉吟片刻:“行行。”
“嗯?”
“你是葫芦娃里的二娃千里眼顺风耳吗?”
周行衍:“……”
故事的开端就是学校,从女二号的视角讲述“我的那个怪异的同桌”切入,片场在一所私立高中,向歌化完妆出来,就始终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
顾怡走过去,想跟她说话,被苏艺宁拦住了。
苏影后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单手撑着下巴盯住角落里的人:“现在别跟她说话了,她不会理你的。”
顾怡在暗处撇了撇嘴。
就她专业?一个新人装什么啊。
等一切准备就绪,场记板声音清脆响起,向歌抬起头来。
几乎是除了白远道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女生眉眼间刀锋似的削薄锐利攻击性和懒洋洋的肆意都没了踪影,黑眼光亮尽散,古井似的,漆深无波,视线落在你身上有种如坠冰窖的冷感和恍惚空茫。
她沉默的坐在角落,放下书包,一本一本慢吞吞的翻出书本,教室里女生三两一群的闲聊,男生们哈哈大笑的声音,仿佛都跟她没有关系。
顾怡走过去跟她说话。
她长睫颤了颤,微微抬起来,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去,纤细的身子无意识往后缩了缩,搭在桌边的手指指尖痉挛似的,先是往前抬了抬,又一根一根缩回来,握紧成拳。
向歌之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