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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王宝玉望着干妈林召娣,鼻子有些发酸,从小到大,干妈最疼自己。至于自己没上完初中,绝对不是因为山高路远,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明白,都是年少不更事。
贾正道嘿嘿笑着,说道:“现在也不晚,宝玉刚刚十八岁,正是学这个的好年龄。”又看着王宝玉说道:“等有机会爹出去给人看风水,你就跟着学,不但可以见世面,还能被人高看一眼,到时候谁不客客气气地喊你声师傅?还有啊,席上的方肉、片肉、五花肉能可着劲的吃,真是两嘴角淌油!”
贾正道说到好处,眼睛放着光彩,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用手连连捋着胡子,似乎是回味无穷。
听干爹这么说,王宝玉是心花怒放,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干爹这话不假,他每次出去给人看风水,回来的时候,嘴巴上都是一层油,还可以给家里拿回来个五张或者十张十元的大票,而自己和干妈,只能逢年过节才能沾上点肉腥味。
“爹,你真带我出去见世面?”王宝玉不敢确信地问道。
第0005章 村长相请
“自古都是儿子糊弄爹,哪有爹糊弄儿子的?就这么说定了!”贾正道一本正地说道,随后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起身打开身后的木头箱子上的铜锁。
王宝玉一看干爹的这个动作,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这个箱子里都是干爹的宝贝,是整整一大箱子的古书,平日里神秘兮兮的整天锁着,估计这会要传授给自己点什么东西了。
跟王宝玉预料的一样,贾正道撅着屁股,从箱子里翻腾出来三本线装本的黄纸书,递给了王宝玉,分别是《堪舆真诠》、《麻衣神相》和《断易天机》。
王宝玉接过这三本黄纸书,可能是存放太久,几本书还散发着微微的木头香气,他捧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像是捧着自己的未来的命运一般。
“宝玉,爹只能教你堪舆,也就是风水,其余的爹也不明白,你自己研究吧!”贾正道重新坐好后说道。
“儿子一定好好学,将这些书都学会。请爹娘放心。”王宝玉的语气十分坚定,完全一幅不打败敌人绝不回头的架势。
“你们爷俩快吃饭吧!都凉了。有啥事儿明天再接着唠。”林召娣已经喝完了一碗稀饭,看父子俩只顾着忙乎,忍不住在一旁催促道。
王宝玉听话地放下书,捧起碗大口喝起粥来,一阵“滋溜滋溜”的声音响起,贾正道也拿过一块玉米饼准备掰了一块放在嘴里,吃起饭来。
就在这时,门外了传来了一声喊:“贾师傅在家吗?”
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男人声音,全村人都熟悉,因为这是村部大喇叭里最常出现的声音。贾正道连忙起身,下炕穿鞋,嘴里急急地说道:“马村长来了,一定有大事情。”
贾正道和林召娣都迎了出去,王宝玉却没有动弹,继续喝着粥,夹了一根咸萝卜干,咯嘣嘣放在嘴里嚼着。他心里暗骂道:“什么他娘的村长,他家分的耕地最多,而且都在好地段。村民们都住土房,他家却已经住上了砖房,准是贪官一个!”
要说这马顺喜,他并不是本地人,他娘才是。小时候,马顺喜家境十分贫寒,十几岁上时死了爹,第二年大雪又压塌了家里的那两间破破烂烂的土房子,加上族里人丁不旺,没依没靠的,他娘实在是生活不下去了,便带着他投奔了娘家。
也是马顺喜时来运转,二十多岁时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和老村主任的女儿郑凤兰眉来眼去的结了婚,再后来接了老丈人的班进了村部,如今已是东风村的一村之长。
随着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村长马顺喜跟着贾正道夫妇进到屋来,也没正眼看王宝玉,王宝玉并不在乎,因为他也看不上马顺喜,这人肚里明明没什么墨水,中山装上衣兜里却天天别着一支钢笔,再热的天,脑袋上都顶着干部帽,装腔作势的,让人十分厌恶。
马顺喜将手中拎着的两瓶二锅头和一包点心放到桌子上,一屁股就坐在炕沿边上,贾正道则在对面坐下,林召娣没有坐下,而是到一旁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马顺喜。
“马村长这么晚来,有什么吩咐啊?”贾正道正襟端坐,一脸恭敬地问道。
马顺喜放下水杯,从衣兜里拿出一盒老刀牌香烟,取出一根递给了贾正道,贾正道连忙双手接了过来,林召娣从烟笸箩找来火柴,划着火给马顺喜点上,然后又给贾正道点上。
马顺喜吸了一口烟,这才缓缓说道:“贾师傅,我爹的坟地是他去世之前自己选的,离这里几十里远,来回上坟很不方便,我想将他老人家的坟迁到咱们村,还劳累贾师傅给选一块风水好的坟地。”
王宝玉听到马顺喜这么说,差点笑了出来,这马顺喜打小在姥姥家长大,又是倒插门沾了老丈人的光,如今连他死了几十年的爹也要跟着倒插门了,也不知道他心里咋想的。
马顺喜又指着桌子上的酒和点心说道:“这是一点儿心意,还望贾师傅不要嫌少。”
贾正道听马顺喜这么说,眼睛直放光,已经两个月没人来找看风水了,还真有些技痒,他连忙说道:“小事一桩,马村长太客气了,我一定给令尊选一块最上等的风水宝地,到时候时来运转,说不定马村长还能官升一级呢!”
马顺喜显然对官升一级的话很受用,脸上乐开了花,但嘴上却说道:“当官还不是为了给老百姓服务嘛!迁坟的事贾师傅多费费心,关键是让老爹能够死得其所,睡得安稳。”
王宝玉听到这里,轻蔑了笑了下,这是什么干部啊?就这文化水平,也能混到村长的位置上。“死得其所”和“睡得安稳”竟然放在一块说,再说“死得其所”一般都是用在大人物上,就凭他那个死去的穷爹,如果知道儿子贪腐,恐怕要“睡不安稳”了。
贾正道拍着胸脯说道:“马村长放心,经我手选的坟茔地,家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家屯的张三峰,儿子考上了大学;太平村的会计李石民,现在当上了副村长……”
贾正道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表情很是兴奋,王宝玉却听得很困,就差点睡着了。干爹的这些伟大事迹,谁来讲给谁听,他听了没有二百遍,也有一百九十九遍,碍于马顺喜在这里,王宝玉还是硬着头皮,支愣着眼皮,用了近半个小时,又听了一遍。
马顺喜并没有打断贾正道的话,听得倒是有滋有味的,期间还不停地递烟,等贾正道讲完之后,才起身说道:“贾师傅的本事,在这十里八村,是人人皆知,等迁完坟地后,另有酬谢。”
寒暄了几句后,马顺喜没有多做停顿,起身就离开了,贾正道夫妇二人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贾正道忽然说道:“唉!怎么忘了问迁坟定在哪天了呢?”
火炕上,王宝玉抱着三本黄纸线装书,靠在火墙边,已经打起了呼噜。
第0006章 实习
有道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就到了深秋时节,枝枯叶落,草木凋零,一片萧索。已经收完庄稼的田地里,间或立着几根干枯的玉米秸秆,呈现出空荡荡的冷清景色。
东风村的村民们总算是忙完了这一年的农活,正带着些许收获的喜悦,开始准备过冬,迎接凛冽的寒风和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
到了这个时节,家家户户开始腌酸菜、辣椒、豆角、黄瓜等,并向地窖内存放许多大白菜啊、土豆啊、萝卜之类的,北方的冬天长,这些菜要吃小半年,来不得半点马虎。
等村民们忙完了这一切,便没有什么活要做了。闲暇时间,大家走东门串西门的,唠个闲磕,打个小牌什么的,惬意的等待来年的春种。
相比之下,东风村有名的二流子王宝玉,一扫往昔的懒散,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苦读《麻衣神相》。起初像是看天书一般,又是生字又是图画的,但这架不住王宝玉抱着一遍遍的琢磨,研究,正所谓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渐渐地王宝玉能够看懂一些书上面描述的含义,加上他初中时的语文学的不错,还有《新华字典》的帮忙,现在已经能入门几分了。
也许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王宝玉越研究越有兴致,大有废寝忘食的劲头。而且王宝玉还有个野心,他不想像干爹一样,一辈子只看风水,谁家整天迁坟盖房的?所以一年到头干爹也存不下几个钱。王宝玉心中早有了自己的打算,知识全面化,那就是风水看相算命一起抓,技多不压身嘛。好比是百货商店,这样不卖那样卖,横竖是赚钱。
看到儿子长进,贾正道也很高兴,有功夫也会亲自传授些学问经验啥的。但是一到天黑,贾正道便会催促王宝玉早去睡觉。原因很简单,术士学问博大精深,不是一天半会学会的,宝玉这么年轻,来日方长,何苦晚上亮着灯泡费电。林召娣也经常提醒王宝玉早休息,主要心疼儿子身体,怕他累着。所以,时不时的,王宝玉手里就会被林召娣悄悄塞一个滚烫的红皮鸡蛋。
经过了两个月时光,王宝玉肚子里有了些墨水,可谓是今非昔比。现在的王宝玉,已经知道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天庭、地阁、颧骨、眼睛、眉毛、鼻子、嘴巴等重要部位,这当然是废话,本来就有,谁都知道有。确切说通过学习,王宝玉了解到这些部位的高低错落、颜色浓淡是看面相的重要依据,一个人的性格、运气、寿命、疾病等等都可以从这些部件上看出来。
当然,这中间李秀枝来找过他,还是缠着问何时能抱上大胖小子的事情。通过学习,王宝玉已经不再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他认为不能再胡诌了,自己还没学明白,不能信口开河,做术士也要有诚信。于是就搪塞刘秀芝说,这种事情春暖花开的季节看最好,此时万物凋落,毫无生机,不利于求子。李秀枝倒也识趣,没有过多纠缠。
王宝玉一边学一边从偷着打量身边的人,好将所学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