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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会儿来,”姬渊拿着笔回头看着楚玄,妖妖娆娆地笑,“莫不是来替我画眉的?”
楚玄轻笑了一声,反手将那半扇门关上,缓步走了过来,当真一手接过姬渊手中沾着墨色的笔,一手轻轻将姬渊的脸端正向了铜镜,然后矮下身子对着铜镜一点一点地替他描着眉。姬渊微微惊讶了一瞬,却又淡笑着由着楚玄动作。
楚玄替姬渊描好了右边的眉,一手按在姬渊肩上,对着镜子看了看,才笑道,“我画的眉如何,你可还满意?”
姬渊仔细对着铜镜瞧了瞧,笑道,“想不到王爷还有张敞之笔,怕是平日里闺房之乐中没少练过吧?”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楚玄笑着拿笔又开始替姬渊画另半边的眉毛,“我平生二十六年里,可是第一次这般替人画眉。”
“那姬渊还真是荣幸。”姬渊轻笑了一声。
“姬渊,”楚玄细心替姬渊描着眉,忽然道,“我记得你曾说过我负不负你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别负了这大魏天下,此话可真。”
“自然是真。”姬渊回答。
“接下来这一仗极险,我必需要让父皇对我卸下所有防备,”楚玄手中的笔顿了一顿,摇了摇头,“所以我不能娶薛家小姐——”
姬渊静静地听着,楚玄手中的笔又动了起来,“可是父皇有意在今日宴上为我指婚,我若拒绝,父皇难免就会以为我还对萧书玉有情。故而今日我必须从在场的众家小姐中挑出一人来,让父皇为我赐婚。”楚玄顿了一顿,继续道,“可是今日在场的诸家小姐里哪一个身后没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势力纠葛,我仔细想过,无论选谁都不合适。唯有一人——”
姬渊一怔,就要转头。
“别动——”楚玄却是用左手捻住姬渊的正颏阻止了他,又将他的脸正向了铜镜,柔声道,“画歪了可就不好看了。”
姬渊沉默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看着楚玄慢慢替他将另外半边的眉毛画完,上扬的垂珠眉一瞬间让他的脸生出一种眉飞色舞的艳色。楚玄放下笔,双手按在他的肩上,俯身对着镜子看了看,而后笑,“不错。”他又叹了一声道,“姬渊,其实我能想到的,你早就该想到了不是么?”
“王爷只是因为如此才想要娶她?”姬渊淡淡问。
“自然不止是如此,”楚玄淡笑道,“她是这世间难得聪明的女子。你我远在北疆,她孤身一人就算计了墨越青和赵尚书,一连替我清理掉了刑部和户部两大麻烦,还摆了秦王一道,破坏了他被荐为储君的最好时机。我很欣赏她,若她成为我的正妃,对我而言将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那么王爷是否喜欢她?”姬渊又问。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你许多次,”楚玄笑了一声,反问道,“为何你从来不肯回答我呢?你在怕什么?”
姬渊沉默不答。
“其实墨紫幽成为我的正妃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楚玄又笑道,“墨家已经不行了,倘若墨越青和宁国公府出事,就算他们分了家,也难免会受到波及。可若她是我的王妃,自然没有人敢去动小墨府。而她将来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成王妃而已,她还可能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对一个女子而言可是莫大的荣耀。而我想若有如她这般的女子辅助于我,你我所求的海清河晏定然不远。”
姬渊依旧沉默着,他那双总是雾意迷离,含情带笑的凤眼,此刻正一片清明地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他看见映在铜镜中的楚玄正用手指温柔地梳理把玩着他乌黑的长发。
“你还来得及阻止我,”楚玄握着姬渊的一络乌发,抬眼透过铜镜与姬渊对视,“只要你现在去求父皇让你脱出贱籍,再将她赐给你为妻,我想以父皇对你的宠爱,他一定会答应的。”
纵然姬渊不过是一介身份低微的戏子,可真论起地位势力来,墨紫幽远比不上他。再加上她如今的名声着实不佳,只要姬渊脱出贱籍,皇上纵然将她赐给姬渊,也不会引来太大的非议。
“姬渊,你要怎么选?”楚玄一边细细地把玩姬渊的那络乌发,一边盯着姬渊那双映在铜镜之中的凤眼,笑道,“我等着你的决定。”
他抬手,任由姬渊那乌黑滑亮的发丝从他手中滑落,转身开了屋门方迈出了一步,却听见姬渊在他身后道,“王爷,不我阻止你,只是因为我不替她做选择。”
楚玄一楞,回头看姬渊,就见姬渊也转过身来看着他,缓缓道,“王爷以后便会明白,她从来就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人。”
楚玄微微眯了眯眼,回转头大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卡,出去溜个狗再回来写下一章,今晚应该不会再睡着。。。OTZ。。。。你们念了好几天的狗血情节出现了。
话说我两三个月前就在纠结这一段要不要让楚玄帮姬渊画眉,但是因为我如今的画现已经歪到西伯利亚去了,我还是让他画了。。。。OTZ。。。。
第181章
仙池园中已极热闹,墨紫幽看见园中北面一座龙凤鸳鸯亭中设着皇上与萧贵妃的龙凤案; 亭外男女分左右设席; 左侧上座坐的是亲王宗亲; 右侧上座自是妃嫔; 然后才是官员家眷按品秩地位设座。
因侍剑和飞萤不能跟进来; 墨紫幽向着楚卓然行礼分开后; 便自己接过侍剑手中的木匣子向着女眷席上去。落座时,她才发现这席位还另有玄机,每一张椅子都是特制的; 椅下套着取暖的铜制炭炉,坐在椅子上任是这仲冬之风再如何寒气逼人,也不觉得冷。
墨紫幽方将手中的木匣子随手放在面前的长案上,就见楚玄走进了仙池园一路与男客席上的官员拱手打着招呼走到了左席上首的楚卓然身边落座。似是感觉到墨紫幽的视线,他抬眼向着这里看过来,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微微一笑,斟酒举杯向她遥遥相敬。墨紫幽不知他是何意; 也正要举杯回敬,却听见右边有人低声道,“薛二小姐,成王殿下在向你敬酒呢。”
墨紫幽举杯的手又落了下去,她转头去看薛玉,薛玉已经红着脸举着酒杯遥遥与楚玄相敬。墨紫幽笑看了楚玄一眼,楚玄眼中露出几分无奈; 但还是没拂薛玉的脸面,与她将这一杯酒对饮而尽。
“薛二小姐,成王殿下果然有意于你,”有人小声向着薛玉笑道,“听说今夜皇上欲给成王殿下指婚,这个成王妃怕是非你莫属。”
“别胡说。”薛玉一脸羞涩地道,双眼不住地往楚玄方向看,显然芳心暗许已久。
就在此时,皇上带着萧贵妃和一众妃嫔进了仙池园,众人立刻离座跪迎,山呼万岁。皇上携着着萧贵妃一路行至龙凤鸳鸯亭中,抬手免了众人的礼后才与萧贵妃一起落座。其余妃嫔也按品级在右席上首落座,自从徐淑妃,武贤妃死后,后宫之中便是萧贵妃一人独大,再无人敢与之争锋,故而一众妃嫔倒也全都安分得很。
因是庆功之宴,自是先由礼部说了一番祝词,再由皇上褒奖此次联手重创戎狄王庭的楚玄与楚卓然,又赐下许多赏赐方才开宴。开宴之后,那大戏台上自也开了戏,果然唱的是《连环记》里的一出《掷戟》。
墨紫幽边吃着酒食边听着戏台上传来就阵阵唱词,就见姬渊扮着貂婵哀伤唱着一支《锁南枝》:“……妾命薄,泪暗流,无媒径路羞错走。勉强侍衾裯,见人还自丑。叹沉溺,谁援救?我欲见温侯,温侯嗄,怎能够?”
扮着吕布的小生上前几步伤感接唱道,“青青柳,娇又柔,一枝已折他人手。把往事付东流,良缘叹非偶。簪可惜,双凤头。这玉连环,空在手。”
“温侯嗄,你好负心也!”一看见“吕布”,扮着貂婵的姬渊顿时就满含悲怆地喊了一声,他声音本就清冽如冷泉冰碎,如此细着嗓子娇弱悲痛地一声喊来,将哭欲哭,似泣未泣,既伤且恨,几将席上诸人的怜惜之心全都勾起。
楚玄执着酒杯也正看着戏台上的姬渊,与墨紫幽的貂婵相比,姬渊的貂婵更多了两分娇柔,三分妖气,若说墨紫幽的貂婵是倾国倾城,那姬渊的貂婵便是妖惑众生。在扮相上二人实是难分伯仲,但姬渊到底比墨紫幽多了七分功力,一动一舞,一颦一笑,皆入戏入情,瞬间便让人忘记了他原本的身份,只记得他是那戏文中聪慧美貌的女子。
几出戏唱过,皇上全便让人唤了姬渊换了装过来伴驾。十一月十五的寒夜冷月下,他依旧穿了一身白色斗蓬,懒懒,漫漫,自左右两席间走过,冰雪的月华洒落在他俊美的容貌上,引得两席之间低叹之声不绝。只见他缓走到龙凤鸳鸯亭前先向着皇上和萧贵妃行礼,然后才步入亭中亲昵地立于皇上身边替下了韩忠的功夫为皇上斟酒布菜。
“想来,大家都已听说朕有意在今夜从诸家女眷里挑出一人为成王指婚。”皇上饮了一杯姬渊斟的酒后高声向着两席众人道。
听见此言,众人虽都沉默不语,但目光全看向薛玉。谁不知道近来楚玄与东乡侯府走得极近。皇上也远远看了薛玉一眼,又笑道,“今夜诸家姑娘想来都已从梅园里挑了一盏宫灯吧?”
“谢皇上恩赏。”右席上的女眷全都离座向着皇上行礼谢恩。
皇上抬手免了她们的礼,接着道,“你们可知梅园里挂的宫灯每一盏样式皆不同,朕昨日也赐了成王一盏琉璃宫灯,而这盏宫灯与梅园里其中一盏的样式相同。成王对朕说他所中意之人今夜一定会从梅园之中挑出那盏与朕赐给他的一模一样的宫灯来。所以今夜哪家姑娘挑中了那盏宫灯,朕便会为她与成王赐婚。”
众人这才注意到楚玄的桌案上也摆着与诸家小姐桌案上一模一样的漆色匣子。顿时纷纷议论起来,都说拿到那盏宫灯的必是薛玉,如今不过是走走过场。
“玄儿,要是她挑错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