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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不长,很快就到了牛迎春的住所。牛迎春进屋之后,招呼范剑南和破军坐下,自己却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铁盒子。这铁盒子没有丝毫的奇异之处,就是那种非常普通的铁皮饼干盒。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上面的油漆都褪了,显得锈迹斑斑。
牛迎春却仔细地用一块抹布擦干净盒子,缓缓打开道:“东西都在里面了,两位可以过目一下。这东西在我手里二十多年,我就从没想到,还真的会有人来取。若是你们再不来,等发叔过世之后,这东西我就会按照约定烧掉了。说实话,你们能来拿走,我在心里也为发叔感到高兴。”
范剑南点点头,接过了那个盒子,缓缓打开了。这个盒子似乎很久没被打开过,封口有些紧,他费了些力气才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卷残破的书页,颜色有些严重泛黄,是老式的那种线装书。范剑南小心地掀起一页,却发现这书页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因为年代久远而变脆,而是依然很柔软。范剑南微微一愣道:“宋纸?”
再一看那书上的字迹,全是标准的手写蝇头小楷。字迹工整,但笔画之间依然能够看出飘逸的味道。“王重阳手迹?”范剑南到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已经从郑发那里知道这本书是一本古书残卷,但没有想到这会是重阳子王嚞的亲笔手书。
王重阳生活在宋末元初,当时的宋纸在现在而言非常名贵。在刚刚结束的中国嘉德春拍上,一张宋代“金粟山藏经纸”以29。9万元成交,甚至比许多艺术家的书画作品还要贵。而这本重阳子手书的价值,简直是难以估量。因为王嚞是道教全真派的开创者,地位非常特殊,他的亲笔手书,就算不计其金关玉锁诀术法的价值。单是这些字,这本书的价值就该超过百万了。
这位以开大排档为生的牛老板竟然保存着价值数百万的古籍,而丝毫不动贪念。难怪郑发说,这个人绝对可信了。范剑南对牛迎春一抱拳道:“牛老板,我代发叔多谢你了。”
“这算啥,小事而已。”牛老板豪迈地一摆手道。“走,你们的菜还在做着,现在差不多应该好了。今天我老牛做东,宵夜免单。”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范剑南正想推辞,突然神色一动,收起了那本古书,对破军低声道:“外面有术者来了,从术力波动上看,来的应该都是好手。”
“一共四个,东南两个,北面两个。”破军神色严峻地点头道。“怎么办?”
“不动声色,前面就是夜市,我们出去,尽量不要牵连了无辜的人。”范剑南淡然道。破军点点头,转向牛老板道:“那我们就先去大排档了,你先不急,等我走了五分钟之后再走。”说完他对牛迎春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有人在跟着他们。
牛迎春虽然只是个大排档老板,但是在庙街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多年,早已深谙街头生存的智慧。破军一个眼神,他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不再说话。
范剑南和破军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了楼。
居民楼的楼道口,站着两个人。为首的人是个光头,穿着黑色背心,两条胳膊上的刺青鳞甲森然,赫然是一副朋克打扮,正是左道的术者田十。而在他的身边则是范剑南曾经交过手的便利店女店员,何小诗。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怎么,两位这么悠闲?也出来逛夜市么?来吧,我在牛记的大排档叫了吃的,不如一起?”
田十靠在墙角,也不说话,只是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那只煤油打火机似乎是变魔术一般在他的指间飞舞盘旋。何小诗冷冷地道:“我们没有兴趣。我们只是来告诉你,今天已经是五号了。还有五天时间,你们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的话,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算是威胁么?”范剑南微微一笑道:“小妹妹,你还太嫩了点。田十就比你聪明得多。有时候沉默才是一种威胁,而且话越少,威胁的力量就显得越大。因为话一旦多了,就容易露怯。尤其在你内心并没有那么坚强的时候,应该少说话。”
“我并不是不说话。”田十缓缓地道:“我也并不是在威胁你。事实上,我们今天来找你,就连伍陆也不知道。”
“瞒着伍陆来找我?什么意思?”范剑南皱眉道。
田十冷冷地道:“我们是来警告你,最好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因为你们的对手是伍陆。所以你们的一切行为,都会给其他的人带来无可挽回的灾祸。”
“你想说什么?”破军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们今天拜访了某位老人。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能知道,就代表着伍陆也能知道。”田十淡淡地道:“这个夜晚很美,而你们的所做所为,却为这夜色增加了一抹艳色。”他抬起手指向了远方的天空。
范剑南和破军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远处的天空似乎被一片火光笼罩。火势极大,几乎照亮了这个瑰丽城市的一角。
那是他们今天去过的养老院方向。范剑南的心了猛然一痛,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猛然回头,怒不可遏地瞪着田十道:“那里有很多无辜的老人!这种事情,你们怎么得出来?”
“不是我做的,但是我们也阻止不了伍陆。所以我们才来找你。”田十的眼中似乎有些忧伤,“这次的悲剧全是拜你们所赐,你们明知道伍陆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偏偏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和他对抗。真正害了这些人的,正是你们。因为你们的自以为是,才导致这样的悲剧。以后再做什么事情,自己考虑好后果。”
“你这个畜生!”范剑南冲上去一把抓住他,厉声喝道:“伍陆在哪里?”
田十摇摇头,“十号你们约定的时间,你一定会看到他。我是左道的术者,你如果想对我做点什么,你知道伍陆会有什么样的手段作为报复。”
范剑南松开了田十,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行事没有底线的疯狂术者,也从未感到如此的愤怒过。
第659章 惩罚
何小诗看着范剑南道:“这只是一个教训,我想你们应该接受。别再我们背后耍花招了,除了连累更多的人,没有任何用处。”
田十摆手道:“好了,别和他们废话了。我们的话已经带到,也该回去了。”他慢慢地转身走进了巷子,如无其事地离开。
“太嚣张了,你就让他们这样走了?”破军在范剑南的身后低声道。
范剑南摇摇头道:“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田十说得很对,他只是个带话的小角色,我们如果想对他不利。伍陆就会毫不犹豫地大肆杀戮,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禁忌的。他在尝试激怒我们,所以我们现在更必须保持镇定,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况且这一次,确实是我欠考虑了。没有想到伍陆竟然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破军看着远处夜空映照的火光,“郑发死了?”
范剑南掐指计算,突然神色一动,摇摇头道:“没有。我刚才算了一卦,他似乎是得贵人助,有惊无险。”
“贵人?会是谁?”破军讶然道。
范剑南缓缓地道:“刚才的那两人。”
破军微微一惊道:“刚才那两个人不是伍陆的手下么?他们为什么要救郑发?”
“不是救郑发,而是救了所有人。”范剑南皱眉道:“我不知道田十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他有其他的理由。但是他的确救了养老院里所有的人。”
“你是说伍陆的手下,在和他唱对台戏?”破军皱眉道。“我们要不要再到养老院去看看他的情况?”
“决不能去,这只会让他更加危险。”范剑南摇头道:“郑发一直在装病,所以伍陆并不在乎郑发,他在乎的是我们和郑发之间有了联系。说穿了他是害怕我们从郑发那里得到金关玉锁诀。虽然郑发隐藏得很好,伍陆认为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他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会对郑发下手。”
“那我们怎么办?”破军皱眉道。
“我也不清楚,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范剑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上衣口袋,那卷金关玉锁诀古书还在。这让他心里微微轻松了一点。破军也知道,尤其范剑南现在身怀《金关玉锁诀》,这个时候在外面游荡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两个人商定之后,决定立刻返回天机馆,和龙大胆等人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在黑暗的巷子里,只有远处的几点昏黄灯光,这夏日的夜晚,竟然让人觉得有些阴冷。田十一言不发地走在这条巷子里,直到他身后的何小诗抢上一步拦住他。
“你想干什么?”田十缓缓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
何小诗咬着嘴唇道:“有几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问吧。问完就滚,别来烦我。”田十依然一脸颓废地挥手道。
何小诗冷笑道:“刚才那家养老院的火一起,你就在楼下拉响了火警,究竟算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是火灾演习么?”
田十看着她道:“我从来不拿人命当演习。那栋楼里有几百人,大部分是些老人。你想让我怎么做,真的站在那里任由大火烧起来?我不能这么做。”
“你这算什么,想忏悔?想不到田十居然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何小诗冷冷道。
田十摇摇头冷笑道:“我这个人一身的坏毛病,几乎什么都有,但是从来就没有良心。没良心是没良心,不过我还不是畜生。出道十年以来,我杀过很多人,但是从来不杀没有还手之力的普通人,更别说是养老院里那些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伍陆有他的规矩,我有我的。你要是觉得不妥,大可以现在就去向他告发我。”
“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伍陆的脾气,如果被他发现,你背着他搞鬼,就连我也会受牵连的!”何小诗厉声喝道。
“我不是疯子,伍陆才是。他不但是个疯子,还是头嗜血的野兽。”田十冷笑道:“你也别装得那么无辜,看到我拉响了火警警报,你当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