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青愁当日在明月楼的库房当中,的确看到过一个铁算盘,江湖上用算盘为武器的人本就不多,他对杨寸心也有怀疑,后来一查,发现杨寸心两年之前秘密打造了一个,铁算盘,其重量和样式都和他从师门里带出来的那个一模一样,如此算是坐实了他的怀疑。
不过也仅止如此,今天这一遭,事先他不知道,是朱小指私下定计,约摸是想买个好给他,但这个情,他并不愿意受。
方才与萧庆凤交手,他也有些心气,想要公平一战高下,而后发生这样的事,他先是有些微恼,后来又释然了,心下自嘲,反正自己也没光明磊落过,还求什么公平决斗,反正当了婊…子,难道还真要立牌坊不成。
正当沈青愁自嘲之时,在场情况又是一变,话说萧庆凤已经退到了柱子边,在场其他九幽堂的人也死的死,被控制的控制。
而外头,三分堂安排的人马正在强攻吊门堡,九幽堂的多数子弟都陷入了外间的苦战,一时间这喜堂之上倒是消停了片刻。
只要这堂上斩杀萧庆凤,砍了他和他弟弟的头挑出去,外间的战斗也就提前结束了,毕竟老大都死了,小喽啰也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可是,有那么容易吗?
当然没有。
萧庆凤假意眼晕退到柱子边不是没有理由的,理由就是——有机关。
这个机关只有萧家嫡系才知道的,就算是杨寸心这样的心腹也不知道,萧家是武林世家,住的地方有密道不奇怪,没有才奇怪了。
萧庆凤心知败局已定,今日只有侥幸逃生,他日才有机会复仇,于是望了一眼惨死一旁的二弟,毅然拉了柱子上的灯托子,身下石板一松,整个人就掉了下去,眼看石板要合上,一道黑影以迅雷之势跃起,跟着钻了进去。
那道黑影就是沈青愁。
…
棺材已经打开了。
就像潘多拉的盒子。
潘多拉的盒子里装的是灾难,而这一口被何必费尽心机带进来的棺材里,所装的东西对花鸢而言,与灾难无二。
棺材里装的是一个有着凄美面容的女子,柳飞红。
柳飞红来了,真相还会远吗?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女主很憋屈的问题,就当欲扬先抑吧,本文最激烈的冲突要开始了,想要跳得高,先要蹲下去。
113
113、第一百一十一章 。。。
何必是个生意人,既然可以为一柄剑擒拿柳飞红,自然可以为了别的东西救出她,只要他觉得值得。
沈青愁把柳飞红看得十分重,因此关押她的地方也就异常凶险,当何必手下的人,包括从小跟着他的小魏也为此付出了生命,“值得”两字就变得更加艰难。
何必已经穿好了衣裳,棺材板被他打开,里面的人正是柳飞红。
昔日柳飞红的美貌闻名天下,今时她已能跻身当世屈指可数的绝世高手之一。
她本是柳大先生之女,三十年前,柳大先生就已经实同江南总盟主,彼时风光无限,是跺一跺脚武林中就要四方变色的人物。
那时的柳飞红还年轻,花样年华,自然对武学也就没那么热衷,但凭着家学渊源也能算得上是高手之列,后来经历种种变故,在诸多打击和磨砺之下,心性大变,武功方面有所意外收获,时至今日已经今非昔比,对于这样一个人,何必为了擒住她,手段也不够磊落,算是下三滥了。
不过若是和沈青愁比起来,沈青愁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不忠不孝。
姑且不论他是如何神奇的擒住了柳飞红,弄到了沈青愁那里,沈青愁为了制住她,却是用铁环锁穿透了她的肩胛,锁住了她的琵琶骨,然后铁链从两肩之下的肉里串出来,以制住她的武功,防止她逃脱。
这法子对不相干的人,虽然残忍点,但用也就用了,可柳飞红却是他的生母,他仍是如此,可见是真的毫无母子情分了。
何必这会儿虽然是把她救了出来,却也顾忌她的武功,就没有将锁链取下,因此当花鸢面对柳飞红时,首先便看到了她肩骨的惨烈伤处和黑黑红红粘着鲜血和血痂的锁链,趁着那一张凄惨的面孔,更加触目惊心。
不由暗道,如果她真是沈青愁的生母,沈青愁也委实过头了。
再一想,他对自己还不是如此这般,说他是冷心的狠人,只怕还不够他毒辣的万分之一。
“……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如果你不相信,不防问问……柳前辈,不过你开口之前,仔细看看柳前辈的容貌,如果忽略那道令人扼腕的伤痕,这一张脸,难道不像一个人吗?”
柳飞红像谁?
或者说是谁像她?
花鸢盯着柳飞红看,心中异常激动。
其一,当年她与其父花洗心受人埋伏,年幼的她藏身树上,看到有两个人袭击她的父亲,其中便有这两半脸的女人。
仇人见面,怎不是分外眼红。
其二,当时离得远,除了注意到对方脸上怪异的伤口,也看不甚清楚,这会儿看得清了,便注意到,她的模样与沈青愁确然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凤目,简直如出一辙。
有些事情,是太熟悉了而没往那方面去想,现在注意到,又不止一宗了,若说起来沈青愁不光眉眼像柳飞红,他的下巴额角却是带着花洗心的影子,是疑心生暗鬼,还是大意了从未注意过?!
花鸢大惊失色,脑中千回百转……是巧合吧?
柳飞红和父亲虽然有感情纠葛,可是就算沈青愁是她的儿子,也不定是父亲的……可是……万一呢?
万一沈青愁就是父亲的骨肉呢?
万一他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清波湖上,那一段悱恻的缠绵……不,不可能!
花鸢已是手脚冰凉,面色极是难看,她死死盯着柳飞红,阴狠狠的道:“柳飞红,你说,沈青愁真是你儿子?他父亲是谁?你赶紧说实话,不然我杀了你。”
其实她还要问她的问题有很多,比如当日和她联手杀花洗心的人是谁,比如花洗心后来是怎么死的,不过此时实在是被“沈青愁是她儿子”这个消息震慑住了,便最先问了出来。
这个答案,一旦成立,就涉及了许多方面的问题,不止是感情纠葛,还有道德伦理,以及推翻了过往的很多认知,令人怀疑一直以来沈青愁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如果他是知情,发展到如今,那该又是一番如何丧心病狂的用心?
想到此,花鸢不由的嘴皮子直哆嗦,内心充满了恐惧。
棺材是竖立的,柳飞红也是站直的,但她没有走出来,一直就像嵌在了里面一样,一动不动。
前半生如天之骄女,后半生形同鬼魅,她低垂着眼,面容怪异,就像一个破裂被拼缝起来的木偶,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生机,也感不到一丝活着的感觉。
但她却实还活着,还能呼吸,还能视物,还能听到些什么。
她人虽是在棺材里,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事,知道有人救她,知道那人未必是良善之辈,知道现在在另一头的女孩是沈陌的女儿,更知道她的儿子这些年来一直和她在一起……
她的儿子和沈陌的女儿,多么怪诞的联系……
沈陌,沈陌,从她割下他的头起,她就已经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她恨的不仅是他,更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与无知,又怎么会识人不清,以致父亲惨死呢?
那个人已经死了,天底下,她再不能放过的人,是自己呀……
花鸢不知道,多年的自责与内疚已经将柳飞红折磨得性情大变,异于常人,时而清晰,时而迷糊,半痴半狂。
花鸢只是急,害怕知道答案,又渴望知道答案,迫切要了解,自己以为的那些是真相,还是何必说的那些,她不由皱眉大喝:“臭女人,你快说话!”
她就像怒了的野兽那样,绞扯着锁链不顾一切的外冲,刚刚走了几步,就被锁链箍住,走不动半步,只听得到她粗粗的喘息和哗啦哗啦铁链抽动的声音。
这时候柳飞红才抬起眼皮,目色还算清明,她嘴皮子动了动,嗓音低哑,连身边的何必都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但是花鸢武功了得,耳力甚佳,她听清楚了,柳飞红是说——你就是当年藏在树上的小女孩么?
花鸢怒目,又蹭起来往前一冲,张牙舞爪,若非锁链绞扯住了,真像是要扑过去掐住柳飞红的脖子似地。
“那天……是谁……究竟……和你一起伏击我们父女的人究竟是谁……”花鸢眼睛红了,咬牙而道。
就是多年前的那一天……至此父亲就一去不回。
柳飞红却古怪的看着她,半晌才冷笑道:“沈陌他……死有余辜,我割下了他的脑袋……”
花鸢脑中腾得一片空白,脚下虚浮,险些没站稳,虽然知道父亲身故,却从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如今听说起来,父亲竟然死得如此凄惨,怎能不心如刀绞,她心情起伏巨大,伤痛如潮水般袭来,却奈何手足被锁链锁住,动弹不得,双手双脚狠狠扯着锁链,将已经结痂的腕处伤口全数勒破。
花鸢泪如泉涌,牙关咬得作响,手攥成拳头,紧紧发抖,那模样恨不得扑上去吃人一样,委实可怕。
柳飞红又道:“你哭什么,沈陌死有余辜……可惜杀他的不是我,而是李郁风,也是当日之人,此人好像在朝廷做官,你要报仇报冤,自可以去找他。”
柳飞红一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