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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凡轩深吸一口冷气，稳定住心神。
“你说的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赶快回答我，不然你另外一只脚——”
齐老大此刻巨痛难耐，脸色惨白，但神智却是非常清醒的，“不要，我说，我说。”
“最开始，我们也什么都拿，因为兄弟们都想趁着慌乱捞上一笔。……可是年前，组织里有不少兄弟病了，得了电视上那个病，头儿不想暴露目标，就把那些得病的兄弟关在了一栋老楼里。”
齐老大磕磕巴巴地讲述着，“当然那病没得治，被关在老楼里的弟兄相继也都死了。头儿选的那座老楼地方偏僻，现在外面又乱，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个地方。”
“然后呢？”杜凡轩呼吸再次加快。
“又过了半多月，负责老楼那边事情的人一直没有回信，头儿就觉得不放心，派了我在内的几个人去老楼看看……然后……然后……”齐老大说着说着，又开始发抖。
“是鬼！！是鬼！！！他把所有人都吃了！！我一进房子，就看见他在吃人脑子……”
杜凡轩听到这里，倒没觉得什么，末日十年，变异毒体进食的场景他没少见，早已习惯了，于是冷静地问，“你看清楚那个鬼的样子了？”
“看、看清楚了！！”齐老大牙关打颤，“它脸是蓝色的，手也是，眼珠子血红血红，速度还特别快，一看到我们，就立马丢了手里的人头，往我们扑来。……我当时脑子都吓懵了，只知道快点逃跑，一起去的几个人里有人跑慢了，就直接被那鬼咬死了，……幸好那鬼顾着吃人肉，我们才逃跑了。”
“回去之后，我们把事情告诉了头儿，……上面的人就让我们谁也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半个字，之后，好些地方都出现了那种鬼，上面就让我们多抢吃的，……再后来，大城市里有军队镇压，我们就……”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杜凡轩心里也有了定论，国内出现变异毒体已在他的意料之中，眼下彻底证实了，心底反而松了口气。
倒是这些四处打家劫舍的邪教组织却是变数，杜凡轩不得不防备着，“选在这种小地方抢劫的就只有你们么？”
“不止是，也有其他的……”齐老大报出一系列稀奇古怪的邪教名字。
杜凡轩扶额，“……”
齐老大等了许久，没听到回应，不由着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杜凡轩扁了扁嘴，他原本就没有想过杀人，否则也不会有意蒙住这人的眼睛，不过，怎么处理也是件麻烦事。
“他的脚被我废了，丢出去自生自灭吧！”
元敕知道杜凡轩已经得到他想知道的情报了，便如是说道。
杜凡轩知道元敕的手段，也不担心今晚逃走的人明天再来，哪怕他们明天再来，这个齐老大也就是他们的下场。
元敕一脚迈上楼梯台阶，又顿住了，“我要沐浴。”
杜凡轩，“………_…｜｜｜”
洁癖什么的最讨厌了，末日要节约用水造伐！
……
第68章 卷二：神弃时代 068：以恶制恶
服侍元大仙人洗完澡，杜凡轩下楼处理剩下的事情。
把昏迷过去的齐老大拖出房子，放到房门口。
杜凡轩想着那帮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等到天亮了还会再来，把齐老大丢在这里，也算给那些人一个警告。
至于那帮人留下来的面包车，杜凡轩进去看了下，面包车里面被改装过了，除了驾驶座以外的其他座椅都被卸了，腾出来的空间或多或少都放着几个大编织袋。
杜凡轩打开编织袋，里面有大米以及食用油，不过有一两袋大米的包装袋已经开封了，想来应该是这帮人从人家家里抢来的。
对于食物，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杜凡轩全部照单全收，放进了葫芦空间里。
剩下的也没什么了，倒是这辆车让杜凡轩犹豫了一下。
好歹也是一辆车，可惜车里太脏了，异味过重，就算杜凡轩不嫌弃，那位估计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叹了口气，杜凡轩决定还是放弃这辆车。不过，虽说自己不要，但说什么也不能把车还给那帮人。
昨夜的抢劫虽然未遂，但那是多亏了有元敕出手，换做只有杜凡轩一个人，孤掌难鸣，届时下场堪忧，被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每想到这里，杜凡轩都是一阵后怕，辛辛苦苦筹备了近两年，最后却在强盗手上功败垂成，杜凡轩怎么能甘心？！！
从面包车上翻出一条长长的铁链子，铁链很粗，几乎和自己手腕差不多，也不知道是拿来捆什么的。
杜凡轩把铁链子拖出来，绕着面包车的前后轮胎，仔仔细细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葫芦空间翻出一把大铁锁，将铁链的两头锁上，这还不算完，杜凡轩还有竹签堵住锁眼，将里面彻底堵死，任凭是神偷出手，也绝对不可能打开这把铁锁。
完成这一切之后，杜凡轩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
回到房子，杜凡轩先去浴室冲了个澡，简单吃完早饭后，便又开始每日的必修课——练字。
六孽从玉佩里飞出来，落到窗台上，阴阳双翅轻轻扇动。
“打蛇不死，蛇必伤人的道理，你可懂得？”
杜凡轩笔下一顿，“明白。”
“那你昨晚为什么还要拦着元敕？杀一儆百，才能以绝后患！”六孽说着，语气之中也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杜凡轩嘴角一勾，六孽的想法果然和元敕如出一辙。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在你原本所在的地仙界，那个世界修仙者杀几个凡人完全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在我这个世界，杀人就是犯罪，警察会找上门，调查我，把我抓起来。”
将昨晚对元敕说的解释再重复了一遍，杜凡轩如是道，
“当然了，元敕也可以解决掉那些警察，不过，事情会更加麻烦，而且元敕的身份不能暴露。”
“……你们凡人就是麻烦！~~~”六孽不耐烦了。
杜凡轩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笔，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神色一动。
“那帮人来了！！！”六孽振翼而起，杜凡轩也伸手撩开窗帘一角，往楼下看去。
又是两辆面包车停在了距离房子不远的地方，车上下来十来个人，都是高高壮壮的。
这帮人十分谨慎，隔着一段距离打量小楼，估计知道房子里的人有“枪”，所以也不敢贸然走近了。
当然，这青天白日的，房子里的人再大胆，也不可能大白天开枪，更何况自己这边还那么多人。因此，让这帮人真正不敢接近的原因，还是因为那门口躺着的齐老大。
他们不敢走近看，所以也不清楚齐老大是死是活。
僵持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这帮人里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其中有两个人直接冲了过来，快快跑到门口。
两个人中，一个人架住齐老大的胳膊，一个人抬着下半身，然后就是死命往外面跑。
回到人堆子里以后，这两个人放下昏迷不醒的齐老大，适才看清齐老大的脸，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额头不知道被什么打了，肿起一个紫里泛黑的大包，凸起来快有鸽子蛋那么大，眼圈乌黑，嘴唇青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有人伸手探了探齐老大的呼吸，“……还，还有气儿！~~”
众人这才舒了口气，不过，看一看齐老大这凄惨的模样，就可以想象那楼里的人下手之狠辣，绝对不是他们之前抢劫的那些平头小老百姓可以比拟的。
这伙子人本还想仗着人多，强行干上一票，眼下看到齐老大的下场，也不敢再有那心思了，一部分人带着齐老大先行离开，另外一些人则想去把昨晚留下的那辆面包车开走。
不过，杜凡轩事先早有准备，这些人完全拿铁链子没办法，折腾半天无果之后，几个脾气暴躁的家伙直接骂开了，全是一些粗鄙的脏话。
杜凡轩听着，眉头皱紧，却又无可奈何。
“啪！——”
什么东西飞快一闪，楼下骂得最难听的一男人被打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个变形的空矿泉水瓶子落到地上。
显然，打中男人的就是这个矿泉水瓶子，瓶子虽然是空的，但那个男人照样被打得满嘴是血，脸也瞬间肿了。
旁边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立即闭上嘴巴，没有人再敢多说一个字，迅速拉起地上的人，逃也似的回到面包车上，开车逃命……
皱紧的眉舒展开，杜凡轩嘴角再次勾起，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元敕刚才那一手，实在是太解气了！！~~
这才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
第69章 卷二：神弃时代 069：六孽警示
看着那些人仓皇逃走的窘样，杜凡轩郁气全消，重新拿起毛笔。
“你就打算这么算了？”六孽意外地问。
杜凡轩耸耸肩，豁达道：
“我心里当然非常厌恶那群人，趁着社会动荡，到处打家劫舍。但是冷静想一想，那些人眼下再怎么横行无忌，也不过都是些普通人罢了，等到末日，嗯，也就是天人五衰真正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就只剩下垂死挣扎。所以，我根本犯不着和那帮人生气。”
六孽振翼飞过来，轻轻落到杜凡轩肩膀上，“你说得对，……不过，昨晚你怎么不干脆把那个车放进玄天至宝里，省去一些麻烦。”
“我要是收进葫芦里，那才麻烦了。”杜凡轩眼睛微微眯起，“葫芦空间算是我最大的底牌，当然也包括你和元敕的存在，这些都是绝对不能暴露在第二个人面前的。我所在的这条街虽然冷清，但多少还有几户人……”
六孽扇动蝶翼的动作一顿，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杜凡轩的侧脸，晨光下，侧脸的轮廓微微泛着光晕，五官虽因年纪尚显稚气，但精致秀美，别样风华。
以前六孽对杜凡轩的印象，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