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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牢死囚被劫那晚之后,一连大半个月,朝廷之中弥漫着紧张诡谲的气氛,大臣们没人敢多说半句闲话,唯恐在这风头上惹祸上身。
然而同样是默不作声,但这件事情在张李二党之中,却有着迥然不同的发展,因为负责看守天牢的将领俞山松是张照玉的远房外甥,当初就是他在皇上面前力保远房外甥当上禁军将领,如今出了乱子,该有的责罚绝对免不了。
这些年来,两党之争在台面上虽然和缓了,但在私底下的角力之战却犹如紧绷的弓弦,两方都在等着机会将对手给赶尽杀绝。
众人屏息以待,等着皇帝的罪责,但是凤阙却没有半点动静,据服侍的内官透露,说主子这些天起居正常,没有半点不寻常之处。
张李二党都收买到了这个消息,但这个消息却听得众人头皮发麻,就在不久之前,天牢里有三十几个死囚没声没息地消失了,在这种时候皇帝的不动声色,才真的是不寻常!
接照李的想法,主子应该龙颜大怒,追究负责将领的过错,这一追究下来,不过只是俞山松死罪难逃,张照玉脸面无光,在朝廷里的威势也将大大受损,到时候他们自然可以拾得现成的便宜。
而张照玉与一干门徒可是个个心里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他们当然知道李永康等人心里所打的算盘,虽然心里不甘,但是在主子的旨意未明之前,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八月的风,重一暖之中已经带着一丝微凉、草木依旧翠绿,然而早开的桂花却已经在暗一不秋天的脚步已经近了。
凤阙坐在半山上的小亭里,俯瞰着水光邻洵的湖面,眸光深沉,冷静的脸容教人完全无法窥探出一丝情绪。
他并非不知道大臣们拿银两收买内官,探听他的动静,但他就是故意让内官放出消息,故意要扰乱他们的视听,而至于收到的贿金,就当作是那些大臣们替他给奴才们的赏金。
「这些日子大臣们的反应如何?」凤阙淡然地开口,深沉的眸光定定地望着波光灿亮的湖水。
「回皇上,朝臣们一日没得到皇上的旨意,只怕是一日不得舒坦。」李呈祥十分谨慎地回答。
「是吗?」凤阙轻冷地笑哼了声,「就让他们继续折腾着吧… 浴道些年来,他们也让朕没一日能得清闲,朕怎么能让他们好过呢?」
「难道皇上没打算究责吗?」
「功必赏,过必罚,一直就是朕任命朝臣的准则,如今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朕怎么可能不究呢?但是,比起究责,朕更想知道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件事,而且,一日没揪出里应外合的奸细,朕就一日不能放心。」
「正如皇上所说,如果没有内奸,牢里的人犯怎么能够轻易逃出,牢门上的锁却丝毫无损,这件事情微臣正在详细调查,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结果。」
「嗯。」凤阙淡然颔首,冷峻的脸庞波纹不兴,依旧是一贯的沉静,「这件事情确实该办,不过,上回朕交代你调查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皇上所指的是『 雷门』 的幕后指挥者吗?」
「嗯,朕相信必定有这个人存在,石燕然虽然在『 雷门』 之中颇得人望,不过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武夫,他没有那种能耐调兵遣将,所以在他的身后必定有高人指点。」
「关于这件事,微臣倒是已经得到一个很可靠的线索,这两日已经着手派人前去调查,一定很快就能给皇上满意的答复。」
「爱卿所谓的可靠线索,倒是说来听听。」凤阙饶由昌兴味地勾起笑痕,转眸看着李呈祥。
「是。」李呈祥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对主子不敢有半点隐瞒,「多年来,朝廷一直无法知道『 雷门』 的总舵位置究竟在何处,眼下微臣倒是得到了一个极精确的地名,就在离洛阳不远之处,有一个名叫阳城的县府,地方不大,倒是人才济济。。。。。。」
凤阙静静地听着,一双沉锐的眸光望着湖水,幽悠荡然的湖水映在他深邃的黑眸深处,像极了他心中正在起伏盘算的思绪。。。。。。
第二章
秋天的风已经渐感凉飕,山野之间的枫树叶片也已经红透了,攀爬在山崖边的地衣也添了几抹艳红的颜色。
挽灯没让香玉跟随,一个人走出了湖心小筑,她很坚持要一个人散心,好好的一个人想事情。
秋尽了,冬天即将来临,转眼问又将是一个年头过去。
在她的心里有着感叹,也有着忧虑,虽然大哥与福大叔等众人都极力保护着她的身分,说什么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她自己心里明白,一次又一次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闹出大事,就像是孩子玩火一样,稍不留神只怕会落得玩火自焚的下场。
近半年来,她一直想起义父当年临终交代的遗言,那老迈的嗓音好像仍旧不断在她耳边一字字、一句句叮咛,没有一日在她的心里或忘。
如果还要让更多人做无谓的牺牲,那就算毁掉也无妨。
做老子的人,还会不懂自己充子是哪块料吗?老夫不敢奢望要妳嫁他为妻,但是,就算是当一辈子兄妹,妳也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挽灯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轻笑,心想就算义父没给她交代,她也绝对不可能会见死不救呀!
一阵沁着冷意的风迎面吹来,在风中有一丝浓艳的气味,凡是阳城人对这种气息都十分熟悉,是雪艳草开花的味道,它的花儿十分不起眼,但花味却非常强烈,带有些微毒性,会使人昏迷无力,当地人会在盛开的季节避开它。
挽灯没料到自己在深思之际,不小心太靠近谷地,她自然也不会任意亲近雪艳草群聚生长的地方,但就在她转身要离去之时,一声鹰鸟高亢的鸣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挽灯昂起娇颜,看见了一只矫健的雄鹰在天空中盘旋飞舞,而在牠的下方,正好是雪艳草开得最茂盛的谷地。
她看见鹰脚上的金色环扣,在阳光的反射之下发出刺眼的光芒,立刻就知道这只鹰儿已经被, JlI 服成家禽了,如今牠盘旋不去,想必牠的主人就在附近,而且极有可能就在谷地之中。
如果她猜想得不错,牠的主子应该已经中了雪艳草的招了!
「鹰儿呀鹰儿,你应该正在苦恼着要如何救自个儿的主子吧!」她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昂起娇颜,盯着在天空中盘旋的鹰集。
彷佛响应她的话一般,鹰鸟发出了锐利的叫声,从天空俯冲而下,停驻在距离她不远的一株枯木枝杆上,直直地盯着她。
「想要我救你的主人吗?」挽灯可以看出鹰集聪慧的资质,想必牠的主子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时,鹰单没响应她的问题,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冷不防地再度振翅飞上天际,直接往谷地飞去。
在牠的身后,挽灯轻轻地叹了口气,拾裙随牠而去,柔嫩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无奈,「好蛮横的鹰儿,吃定了我一定会救你的主子吗?看你的模样,我几乎已经可以猜想你主子绝对不是个好惹的狠角色。
挽灯如玉葱般的纤纤指尖,轻抚过男人飞扬的眉,她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上,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但她犹然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任由时间悠悠流过。
在她的心里有着疑惑,也有着诧愕,因为,就在她初见到男人的第一眼时,就识出了他的身分!
他是当今皇帝,凤阙!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阳城呢?
前几日,她听说城中几代经商的富商陈家招待了几名从京城来的贵客,陈老爷一向与朝廷交好,人们耳语他这次接待的客人是皇室权贵,但任谁也想不到这名贵客竟然就是当今皇帝!
挽灯仔细地端视着凤阙沉睡的脸庞,果然一如人们的传言,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从眉目之间透出身为帝王的威严,他的身长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大挺拔,结实的体魄可以看出来他并非是一个纵欲过度的皇帝。
她觉得自己的心态真是奇妙,他们两人明明就是宿敌,她理应趁这个机会把他给杀掉才对,但此刻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评论他这个男人的模样。
但除了评论他的模样之外,在她的心里还有更多的想法,一个个不受她控制地浮上脑海。
蓦地,一朵笑花泛上她的唇畔,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小姐,汤药熬好了。」香玉小心翼翼地将冒着热烟的汤药端进来。
「嗯。」挽灯收回了停留在凤阙脸上的视线,回眸轻声地吩咐道:「先搁在桌上吧!等汤药稍凉了我再喂他。」
香玉依言照办,把汤碗搁置在桌上之后,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一肚子想说的话,「小姐,难道妳没瞧出来,这位公子的模样好似。。。。。。」
还没听婢女把话说完,挽灯几乎已经能够猜到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几乎是立刻就打断了她,「嘘,小声些,别打扰公子歇息。」
「可是。。。。。。」
「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也很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在她柔软的嗓音之中充满了不容否决的坚定。
闻言,香玉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硬是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他们家小姐的脑袋瓜子不知道比她聪明多少倍,哪里轮得到她大放厥词呢?
自始至终,凤阙的意识都非常清楚,他只是感到全身虚乏无力,但并不代表他的神智也跟着昏迷。
但就算是清醒了,他也没有急着想要睁开眼睛,心里明白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陌生之地,不轻举妄动才是上上之策。
他暗自斥责自己太过大意,早在他带着随扈骑马出门之前,陈庄主才叮咛过在城北的一座谷地之中正盛开着有毒的花朵,其香味独特,嗅多了会使人四肢无力,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