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佐曼脸色严肃,没有半分放松:“我会尽一切努力。”
两个人快速的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换衣,洗手,消毒,舒曼看着他们消失在手术室的门里,手术室上“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大字亮了起来。
舒母发出一声崩溃的泣音,慢慢的坐了下去,舒曼扶着舒母坐下,陪她等在了手术室外。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手术室外的红灯一直未曾熄灭,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的堙灭,手术室外走廊的灯光亮了起来,喧嚣的声音慢慢褪去,耳边只剩下舒母哽咽的啜泣。
舒曼的表情像是一个完美的面具,冷静又麻木。
凌晨三点。
这个城市大部分人都在深眠中,医院里值夜班的护士和医生偶尔会经过,舒母也累的支持不住,靠在舒曼的肩膀上似睡似醒。
手术室的门被无声的打开。
护士推着轮床走了出来。
舒母像是被针扎的一般,猛然一个打挺,迎了上去,为首的护士长拦住舒母,脸上的表情很紧张:“不要紧张,情况暂且不明,您现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舒母茫然的看着舒父的轮床被推走,舒曼终于从边上的椅子上站起来,扶住舒母,依旧是冷静的表情:“别担心,最起码手术成功了,妈妈。”
很快佐曼走了出来,他换上了白大褂,但是里面的手术衣还没有脱掉,看起来憔悴的不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栗色的长发因为带着手术帽太久,已经被汗水浸湿,变成一缕一缕的,湖蓝色的眼珠盛满了疲倦,他看样子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舒母也许被他太过疲倦的样子惊到了,或许是害怕听见更糟糕的消息,到底没有扑上来,只能焦躁的看着他。
佐曼露出一个柔和的笑:“不要担心,手术很成功,接下来72小时的危险期很重要,要等着一段时间过去。”
舒母发出一声尖利的啜泣声,舒曼只觉得眼前一晕,小腿就像失去知觉一样,她缓缓的瘫软在了地上,捂住脸尖利的哭泣了起来。
………。
舒父的状况还比较稳定,但是谢宁却不敢懈怠,半个小时来看一次监测情况,确保舒父的身体数据相对正常。
他的状态看起来还相当不错,脸上虽然惨白,但是精神却似乎正好。
☆、柔软
舒父的状况还比较稳定,但是谢宁却不敢懈怠,半个小时来看一次监测情况,确保舒父的身体数据相对正常。
他的状态看起来还相当不错,脸上虽然惨白,但是精神却似乎正好。
舒曼对他的体力都感到震惊,舒父的情况一看就知道基本上是快要救不回来了的状况,谢宁能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的技术已经可以说不能是专家能够形容的了。
舒母坐在外面公共座椅上发呆,舒曼靠在墙边望眼欲穿,谢宁看到母女俩的状态的时候,甚至有点儿想笑,他给了舒曼一个安抚的眼神,蹲在了舒母的面前,将手放在了舒母的膝盖上,抬头看着舒母。
“阿姨,不要担心,叔叔的状态都还好,他会挺过去的。”
谢宁的安慰让舒母平静了许多,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温柔又体贴的样子:“我知道您很担心,但是我要给您说一下叔叔的情况。”
“车祸的主要创口都在脊柱和大脑,叔叔脑溢血的后遗症比较重,身体的骨头比较脆,所以心脏和肾脏也有所损伤,通过手术虽然可以修复损伤,但是……。”
谢宁犹豫了一下:“手术很成功,我不能保证他一定会醒,大脑出血有点儿严重,他的状况稳定了也可能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了……”
“颈椎那样的伤,他一定会高位截瘫……。”
舒母笑容带着一点儿苦,更多的却是理解,她打断了谢宁的话,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发丝,握住他的手:“我明白的,孩子,尽人事听天命,我明白的。”
“你的手太凉了,去休息一会儿吧,你需要休息。”舒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明白的,也感谢你。”
舒曼最后陪着谢宁回办公室休息,让舒母继续在外面守着,她劝不过舒母,只能让她在外面等着。
走到谢宁的办公室,舒曼才骤然发现谢宁的不对劲……。
这个男人遇事向来冷静,就算是病人手术失败死在他的手术台上,他也能波澜不惊的对着病人家属说一句:“抱歉,节哀。”
舒曼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镇定功夫,但是从舒父车祸到现在,他甚至不是冷静能够形容的了,谢宁一直亚健康的身体状况舒曼很清楚,坚持到现在他甚至还有点儿亢奋,这简直不像是正常人能支撑的体力。
到了走进办公室,舒曼才发现谢宁的手在细微的抖,他的手在发抖。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儿。
他是医生,就算主修的是神经内科,但是他还有辅修的神经内科,他的临床水平绝对是专家级的,他在米国的时候其实真正的科室也是在神经外科,回国之所以签在神经内科,主要是内科的手术少,工作相对轻松,没想到院长倒是很喜欢他,一纸调令换到了神外。
经历过无数大小手术,天天和手术刀打交道,眼睛厉,下刀稳,谢宁的专业水准根本不可能出现手抖这种情况。
但是他的手真的一直在抖。
舒曼上去握住他的手:“阿宁?”
谢宁猛然转过头去看舒曼,似乎被惊吓到了一样,他瞳孔放大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用一种较为平和温润的表情:“怎么了?”
舒曼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沙发上,坐在他的身边:“你怎么了?”
谢宁有点儿茫然,舒曼却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蹙眉。
不出意外的,果然非常冰凉,要知道现在已经夏初,天气转暖,医院里因为病人身体虚弱,供暖通风都非常良好,温度适宜,根本不可能冷着,谢宁的体温却简直低的可怕,舒曼都怀疑他是不是刚刚从冷库里出来。
“你的手在抖。”
舒曼低声的,沉默的说出来,让谢宁猛然一怔,他低头看去才恍然想起来自己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
“你……”
他迟疑了许久,才慢慢的组织好语言:“你父亲,他状况有点儿危险,这72小时不容易渡过,要……”
舒曼倾身抱住了他。
谢宁停下了要说的话。
舒曼:“谢谢,谢谢你,阿宁,不要害怕了,我父亲他现在很好。”
谢宁的身子忽然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舒曼倾身抱住他,所以没有发现他骤然崩溃的表情,像是平静的冰湖因为一颗小小的石子骤然碎裂,搅起大片的碎块。
他全身都在抖,声音却还平静的,只是稍有断续,缺乏逻辑:“我……能够,他活着,我救了他……不是无能为力,没有缺憾……”
舒曼用力的抱住了他,不能控制眼角的泪水成串的滑落,沾湿了谢宁的脸颊,脖颈,和衬衫衣领。
她找到他失常的原因了。
他在纪念他的父母,这一次他成功的救下她父亲,就好像当年他真的成功的救下自己的父母一样。
他终于在这样一次突兀的事件里,还原了过去被他锁在记忆深处匣子里的,那份铺天盖地的惶恐和无能。
“没关系的,阿宁,说一说,说出来会舒服一点儿。”舒曼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能用力的抱紧他的身体,颤声安抚。
谢宁茫然的张了张嘴,才突然的,缓慢的说出几个字来,他的声音哽咽而难耐:“我,该恨萧佑的。”
“他们……他们是被萧佑咬死的。”
…………。
谢宁是一个天才孩子,这毋庸置疑,他早年跳级,仅有十六岁便考上大学,成为H大医学院那一届年纪最小的大学生。
谢宁从小跟着父母关注各种医学知识,在医学上的天赋亦无与伦比,大二的时候便被葛教授破格收为助手,参与一项变异细菌的课题研究。
肺炎链球菌变异菌株,这是经过培育新发现的一种细菌,是医学院大四学生参与的毕业研究课题。
萧依,她是生物化学系的大三学生,因为优秀的成绩,被加塞到这里面,做关于生物化学方面的研究。
他们的认识起源于此,因为这个课题而熟悉,互相欣赏,在一起。
那时候谢宁认识了萧佑。
萧依和萧佑的父母餐饮业起家,靠一家小饭馆做起来,开了一家小公司,成为暴发户的一员,当然谢宁并不在意,可是他在萧佑的身上,第一次见识到了华国古老又腐朽的重男轻女思想。
萧佑是全家的宝贝,包括萧依,从小被父母教育灌输的知识就是:弟弟还小,他是男孩,调皮,所以作为姐姐的萧依要照顾他,要让着他。
他是被宠坏的孩子。
所以,可以在父亲因为初中学业不优秀而停了零花之后理直气壮的找姐姐要钱,姐姐不给也可以任性妄为的打碎细菌培养皿,也可以在感染细菌之后无所顾忌的抓住为他换药医生的手咬下去。
在感染了细菌被隔离治疗之后,萧佑的情绪极度不稳,丝毫不肯配合治疗,在谢母一次换药的时候,扯掉了谢母的手套咬破了她的手腕。
谢母在第一时间要求隔离,却还是没有控制住情况,再次传染了两个人,其中一位就是为谢母处理伤口的谢父。
在感染者出现四例之后,能够有效控制细菌的联合抗生素和疫苗研究都陷入瓶颈,谢宁看着父母在隔离病房配合各种实验性用药,一天天的消瘦衰败,高烧昏迷,无能为力。
他只能拼命,再拼命一点儿,努力,再努力一点儿,他用尽所有的努力,最快的速度,他成功了,如果不是他的发现,变异菌的疫苗的研究恐怕遥遥无期。
然而……
谢母在疫苗真正出来的前一天病逝,其后分别为谢父和萧佑注射疫苗,谢父却引发了神经性过敏反应,同萧佑同样的病症,不同的病因,萧佑因为感染导致感染性多发性神经炎,中枢神经受损,双腿感觉神经和运动神经障碍。
谢父却是过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