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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
好似低喃的话语带着一份愧疚的哭腔，虽然微不可闻，不过安格尔却轻而易举的发现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艾斯了。
艾斯肯定在自责，在愧疚，在害怕。
害怕安格尔会讨厌他，责怪他，因为他而感到伤心。
所以，现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才能让艾斯感觉好受一些吧。
“怎么了，因为输了一次就放弃了吗？”
安格尔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好像艾斯只是输了一次普通的切磋。
此时，海军已经陆陆续续从军舰上下来了，普通的小兵保卫了整片区域，而由鼹鼠中将率领的精英部队笔直的朝安格尔和艾斯这边走来。
安格尔却完全没有在意后面的情况，专心致志的安慰艾斯。
“失败了一次没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嘛，赢回来就好了。”
“桀哈哈哈哈！赢回来？”
一旁冷笑了半天的黑胡子突然大笑起来。
“你真的以为艾斯还会有机会活下来吗？桀哈哈！”
安格尔突然沉默了，他慢慢的直起身子，刘海在他的眼睛上撒下一片阴影。
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开始慢慢散发出来。
“安格尔。”
艾斯此时抬起头，不过坐在地上的他怎么也看不清安格尔的表情。
海军那边，第一个发现安格尔状态不对的是鼹鼠中将。
可惜，犹豫他的片刻迟疑，他并没有来得及阻止安格尔接下来的举动。
下一瞬间，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格尔一下子闪到黑胡子面前，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到了地上，另一只手拔出了腰侧的匕首，快速扎在他的耳边，割下了他几缕头发。
“安格尔少将！”
“咔嗒咔嗒！”
无数的子弹上膛的声音将艾斯从震惊中拉回神来，他环顾四周才发现，所有的精英海军已经整齐划一的瞄准的安格尔。
为什么……安格尔不是海军少将吗！为什么会被海军瞄准啊！
果然……是因为我……
“听好了，黑胡子。”
然而安格尔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身处的危险，银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黑胡子还在奸笑的嘴脸。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几乎不带有任何一丝的感情。
“我啊，现在并不想找你的麻烦，因为我有我想做的事情。”
“不过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安格尔少将。”
一个安格尔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过会，一把枪抵上了安格尔的后脑。
“请您起来吧。”
那是范斯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的味道。
这是范斯第一次称呼安格尔为少将，然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在那玻璃镜片的背后，没有人知道有多少痛苦与悲伤被死死的压抑在那栗色的瞳孔里。
安格尔欣慰的笑了一下，不过才稍微挑起的嘴角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啊。
收回匕首，安格尔举起双手慢慢的站了起来。
“安格尔少将，你想怎么解释你刚才的行动？”
鼹鼠中将沉声说道。
“刚才？我不过是稍微的危险了一下某个海贼而已。”
安格尔笑着转过身，看向了鼹鼠中将身边拿着一沓文件的小兵。
“七武海的文件，不是还没给他呢吗。”
只有持有政府的邀请函的海贼才能成为七武海，而现在，邀请函还没有递到黑胡子手上。
说完，安格尔收回了匕首，慢慢的走回艾斯的身前。
此时，艾斯已经自责到无以复加了。
连范斯都……那个最敬仰安格尔的人都用枪抵上了安格尔的头……
海军到底对安格尔做些什么……
因为……我……
安格尔看着艾斯的一身伤痕，淡淡的说了一句。
“医疗兵呢？”
海军的医疗兵听到后看向的鼹鼠中将。
鼹鼠中将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点头，随后医疗兵才小跑到了艾斯身边开始疗伤。
原本这肯定是不需要的，不过实际上，战国还说了一句话，鼹鼠中将并没有转达给安格尔。
『“如果那孩子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尽量都满足了吧。”』
他还记得，战国当时的语气中的无奈与纠结。
说到底，不管安格尔现在站在哪一边，之前六年的相处，他已经是成为了战国最宠爱的孩子。
而如今，不管发生了什么，战国依旧会尽力去为安格尔争取一些权利。
因为他还想继续做安格尔的“战国桑”，而不是冷冰冰的“战国元帅”。
此时，安格尔看着医疗兵已经开始处理艾斯的伤口，鼹鼠中将又在和黑胡子交涉，便一屁股靠着艾斯被拷在是木桩旁坐下，闭眼休息起来。
艾斯这个角度看不见安格尔，却能感受到安格尔的温度，呼吸，心跳。
安格尔就坐在他的旁边，就像好多年前，一起在达旦家的屋顶上看星星是一样。
不知为什么，原本紧张的跳动的心渐渐平和下来了。
突然，安格尔说话了。
“艾斯。”
“嗯？”
艾斯平静的回应着。
“后悔吗？”
和一个多月前一模一样的问题。
“不后悔。”
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的答案。
“在蒂奇动手的那一刻我这一刻的命运可能就已经决定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艾斯竟然笑了。
“我注定和他有一战，哪怕他再强我都不会放弃。”
“如果向力量屈服我身为男子汉就没有意义。”
“我不会为选择和蒂奇一战后悔，仅仅是因为我太弱了有点自责罢了。”
说到这里，艾斯的声音又失落了下去。
“我输了给你填了不少麻烦吧，安格尔。”
“笨蛋，说什么呢。”
安格尔欣慰的笑了笑，一只手摸上了艾斯被拷在身后的手，一点一点的分开攥紧的拳头，最终，十指相扣。
“你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麻烦啊。”
“我，甘之如饴。”
“但是，如果我没有被生下来的话……”
艾斯攥紧着手心中细嫩的手掌，好像生怕安格尔会松手然后离他而去。
“安格尔是不是会活的更加自由？”
“自由？哈，或许吧。”
安格尔轻笑了一声，握了握艾斯的手安抚着他。
“但是啊，艾斯。”
安格尔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在我从卡普桑手里接过你的时候，从我看到你的第一个笑容开始，你就是我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了啊。”
“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了你的存在，它到底会无聊到什么程度啊，真是想都想不出来啊。”
“艾斯。”
安格尔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你的存在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全部意义啊。”
“滴答滴答……”
一滴滴泪水流过伤痕累累的脸颊，在干燥的土地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艾斯，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人鱼之歌 九
大海是奇妙的，他广阔无边，孕育了地球上最初的生命，此时还在孕育着无数的生命。
人鱼，大海中的精灵，海洋的宠儿，海洋的主宰。
艾斯趴在木筏子上，看着水中的安格尔自由自在的游弋着，与鱼群为伴，银白色的鱼尾和长发在深蓝的海洋里异常显眼，让艾斯的视线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丢，只要一转头，安格尔的快乐表情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艾斯的眼前。
真·如鱼得水呢。
艾斯无聊的用手划拉划拉水。
这已经是他们出海之后的一周了，他除了待在木筏上和安格尔聊天以外什么都干不了。
啊……无聊啊……
突然，水面下围绕着安格尔的鱼群四散奔逃，艾斯还在诧异，安格尔却已经一脸严肃的迅速浮出水面，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怎么了吗？安格尔？”
听着艾斯的疑问，安格尔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一次潜入水下，侧耳倾听。
这一次，他得到了答案，一个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再次浮出水面，安格尔严肃的艾斯说。
“暴风雨要来了！”
“哈？”
艾斯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老天爷很快就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天灾。
“来了！”
远方的乌云伴随着狂风巨浪滚滚而来，艾斯乘坐的小木筏不过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几个大浪就已经开始松散了，艾斯着急的想要拉近绳子固定，可是他连绳子都没摸到，安格尔就一下子把他拉下了水。
下一瞬间，一个大浪就把艾斯的小木筏拍了个七零八落。
强大的水流冲击着艾斯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
艾斯从来没有如此清醒的直面死亡的恐惧。
然而，一双温暖的唇突然覆上了艾斯的嘴，一条柔软而灵巧的舌头撬开的了艾斯紧咬的牙齿，温暖着艾斯冰冷的心。
身处海洋的艾斯睁不开双眼，不过因此，身体的触觉愈加敏锐。
一条长长的鱼尾缠住了艾斯的腰，修长的手臂环着艾斯的脖子，散乱的长发铺散在艾斯炽热的胸膛上。
啊，我现在一定深处天堂吧。
此时的艾斯在黑暗中想着。
tbc
只能靠小剧场缓一缓我受伤的心灵了呢QAQ
话说艾斯和安格尔的吻没想到竟然先出现在小剧场里了啊，世事难料啊。
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章 被遏制的痛苦
“啊啦啊啦，终于哭出来了。”
安格尔笑着挠了挠艾斯的手心。
“是不是感觉好受多了~”
“安格尔……”
艾斯的声音颤抖着，隐忍着哭声。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所以，不要想着救我了。
我不值得你这么付出啊！
“笨蛋，你应该说'才没有哭！这是眼睛里进沙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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