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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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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立刻起身下跪,即便跪到了念珠上咯了膝盖,她也咬牙忍着撑着。

    “说话呀,你到底说了什么,两人要哭成那样?嗯!”

    “回太后的话,锦衣真的只说了方子的事……”

    “来人,掌嘴!”太后不客气的吩咐了一声,立刻左右的两个丫头就要上前,身边的顺帝见状刚要制止。太后却看向了顺帝:“皇上!您可是答应哀家只看而不问不管的,今次的事,是由哀家来处理的!”

    顺帝无奈只得落座,而此时只听到啪啪两声脆响,锦衣已经被两个丫头各扇了一巴掌。

    “哀家再问你一次,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哀家就叫人把刑具搬来,就在这里用刑。你别以为皇上疼你,你就可以满嘴跑马,我告诉你,哀家处事最为公断。今日里不为贵妃讨一个公断,我枉做她的婆婆!”

    锦衣的脸上火辣辣的烧,可人却并不慌张,她正了正身子,恭敬的对着太后与皇上磕头:“回太后的话,锦衣并未扯谎,当真只与贵妃说了那方子的事……”

    “啪!”剩下的半截念珠被太后一把甩到了锦衣的面前:“你这丫头倒还嘴硬,你当哀家和你说笑吗?来人,去取刑具来!”

    “是!”殿外有太监应了声而去,此时顺帝急的脸色都白了,忍不住小声说到:“母后,有什么不能好好问呢,何必一定动刑?锦衣说只说了方子的事,兴许就只是说了方子……”

    “皇上的意思,是哀家武断了吗?”太后说着一摆手,一旁的柳儿立刻打开了角门,当即,春梅与蔡宝还有孙太医鱼贯而出。

    “皇上可以问问她们,如果您觉得春梅的话不足信,那蔡宝呢?孙太医呢?他们可是都看见锦贵人一脸泪水的从正殿跑回到含香殿。”

    顺帝闻言立刻扫向这三人,当下三人都是下跪行礼确认他们是见了锦衣挂泪而归的。

    “锦衣,你到底和贵妃说了什么,你快说啊!”顺帝有些不安的看向了锦衣,可锦衣却是抬头看着他咬了唇:“皇上,您别为难锦衣了,锦衣确实只和贵妃主子说起了方子的事,虽然事后贵妃也告诉了一些话给锦衣知道,但锦衣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朕叫你说!”顺帝紧攥着拳头盯着锦衣,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令锦衣这般闭口不谈。

    锦衣咬了唇,只管磕头却不说话。此时殿门拉开,几位太监鱼贯而入,夹板,藤条纷纷出现在大殿内。

    顺帝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刚要吼他们出去,太后却先拍了桌子:“来人,给她上夹板!她不是嘴硬吗?我看她说不说实话!”说着太后竟闭上了眼。

    锦衣的心砰砰跳着,但是她面上却是一副要视死如归的模样。当夹板的绳板套上手,当左右两个太监开始分列而站的时候,她扫了一眼孙福兴。

    “用刑!”

    “慢!”

    与太后同音的一个慢字,却是两人发出的,一个是顺帝,一个是大步而出的孙福兴。

    太后诧异的看了顺帝一眼,眉头微蹙,继而转头看向孙福兴:“孙大人喊慢?是何因由?”

    孙福兴跪在地上,颔首而答:“启禀太后,臣可能知道贵妃和锦贵人说了什么。”

    “嗯?”顺帝闻言发出诧异之声,当下有些激动的说到:“你知道?”

    “回皇上的话,臣有一发现一直难以开口,但这会的,臣觉得若不说出来,只怕锦贵人带其受过也不能了了这事,所以臣……”

    “孙太医,有什么你就说吧!”太后微微翻了下眼珠子,依旧闭了眼。

    “是。”孙太医说着看了下殿里的人,似有些犹豫,但还是大声的说了起来:“臣为锦贵人看过脉象出来的时候,迎面正撞见贵妃娘娘浑身是血的回来,当时臣吓坏了,以为娘娘受了什么伤,正要问,便听见杀人的事。贵妃娘娘不避臣的进了殿,稍后就有侍卫守门,臣进退不得,看见娘娘浑身是血,便还是抖着胆子进殿问娘娘可曾有伤,娘娘没理会臣,叫臣滚,臣便只好退出,但毕竟撞上这事不敢走远,便一直在角门恭候,后来,贵妃娘娘自尽,皇上叫太医,臣这才再度进殿,可贵妃娘娘已经无救……”

    “孙太医,你到底要说什么?”太后冷声打断孙福兴的陈述,显然没心情听他废话,此时孙福兴忙说到:“回太后的话,臣在旁助仵作收殓时发现,娘娘她,她发丝沾有粉尘,手指微缩,皮薄擦碰之下可破,显然是,是长期服食寒食散才有的症状!”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蕙质兰心得后赏(二)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蕙质兰心得后赏(二)

    “寒食散?”太后终于睁了眼。她直勾勾的盯着锦衣再不出声,而此时顺帝却是脸色极为难看:“你说什么?惜颜竟服用寒食散?这,这怎么可能?”

    孙福兴躬身将各种表象都背了一遍,细细说着,顺帝听的大为惊讶,而太后却一言不发的看着锦衣,慢慢的嘴角漾起一丝丝浅浅的笑。

    “春梅,你是贵妃跟前的贴身丫头,你主子有没有这回事?”太后忽然出声而问,一直跪在旁边的春梅听了这话,赶紧出言到:“回太后的话,奴婢伺候贵妃这些时日,并未发现有此症状。”

    孙福兴闻言摇摇头:“太后,寒食散驱散伤寒时,乃是服用,旁人看起散寒行走,便知其用,不得隐瞒,但如是吸食,不漏于表象,旁人难以得知。臣乃太医院掌院。无论旧朝新朝,在其位也有十几年的时间,知道有一法子可检验,只要将其发丝以水清洗,洗后水面有一层淡紫浮油,若沉淀再将水以细纱过滤后,纱面将有细微颗粒,那此人必吸食寒食散。这法子医术上有记,臣可日后翻阅出来供太后与皇上查验,臣请对贵妃发丝借以洗梳而断,到底有无吸食,一洗便知。”

    孙福兴说着便下跪磕头,俨然一副要为自己的发现做个公断的样子。

    太后闻言摆了手:“既如此,那就验吧。毕竟这事,事关贵妃行事操守,说来哀家也不信她会违背宫规,吸食此物。皇上,哀家一个老婆子了,就不看这份验了,不如您去……”

    “母后再此等候,朕这就为贵妃洗发!”顺帝说着一皱眉带了孙福兴出去。

    太后冲蔡宝摆了手:“跟好你主子,这里侯着做什么!”

    蔡宝自然赶紧退了出去,殿内除了丫头,剩下的便是太后,锦衣和春梅了。太后使了眼色,柳儿莲儿带着春梅便退了出去,还将殿门紧闭了。

    此时太后看着锦衣慢慢将笑放大。最后冲着她一伸手:“起来吧!皇上不在,你也不用再做那贤惠姿态。好一招代人受过,除个人,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锦衣恭恭敬敬的冲着太后磕了个头,人并未起,而是低声说到:“太后过奖了,锦衣只是和贵妃娘娘说话时,不小心提到她的补药要的多了些,至于贵妃娘娘她自己心虚做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却不是锦衣可知的了。”

    “她以死来希望哀家别在追下去,想要给她妹妹一条往上爬的路,可你倒好,把这事捅了出来,这下贵妃死的可很不光彩,玉昭容的算盘可要落空了。”太后说着再度摆手:“起来吧,难道你还要哀家亲自下去扶你这个功臣吗?”

    锦衣立刻颔首:“锦衣何德何能敢劳太后相扶,这一生锦衣只求太后惦念,就足以了。”说着再度叩首,而后站了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贵妃吸食寒食散的,那春梅可是贵妃跟前的人,她都不知道。你却知道。说来听听。”太后说着微微斜了身子,一副很期待的神情。

    锦衣抽了下嘴角说到:“锦衣若答太后,这话只怕要伤到春梅。但太后问,锦衣不敢不答,更不敢有半句假话,故而……太后您姑且听之。”

    太后点点头,扬了手,锦衣这便说了起来:“锦衣曾是贵妃跟前的丫头,早先贵妃未冷时,锦衣是不得伺候在近前的,可是后来贵妃被冷,锦衣便有幸伺候在旁。贵妃先前因受冷,性子火爆而怒,锦衣并未当事,可后来贵妃忽然沉寂下来,不闻不闹,安心的在宫内静养三月,锦衣伺候在前后,发现贵妃每隔三天总要从内务处要一些补药,之前贵妃也会索取,但却不多,锦衣问过韩公公,一个月娘娘才有一回,也不知贵妃娘娘是不是闷到了,便要的多了些。锦衣听闻此事就上了心,后来娘娘被冷的久了,这补药索要便难了,宫里常常是不给的,锦衣就发现娘娘白日里慵懒无比。而倒了夜里经常会砸东西,但蹊跷的时,到了早间却又不见碎片。”

    “嗯?”太后闻言蹙了下眉,但却很快抹平了示意锦衣继续。

    “锦衣后来就留意贵妃殿内的摆设,发现屋内的东西常换。锦衣便知晓娘娘的性子有些厌戾。后来贵妃复起,药材又供,娘娘倒亦如之前那般温婉随和,锦衣便没往心里去。前些日子锦衣才知贵妃有孕,正是高兴的时候,可贵妃莫名的不许锦衣声张,说是,说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怕惹太后您生气,她便有些像隐瞒。锦衣觉得奇怪,便希望贵妃娘娘说出来,还特意寻了一尊送子观音要送给贵妃,可不想她却很不高兴,未几安贵人这么一处,弄的贵妃没了孩子,可锦衣这两日消停下来一想,便觉得奇怪,今日里太后您说要锦衣想办法把玉昭容制在妃下的位子,锦衣便寻思着该这么做。后来才想到这个法子,贵妃既不占着位,昭容也没得到便宜,向来也能算是一石二鸟吧!”

    “对啊,这的的确确算是一石二鸟。”太后说着一笑:“今日要是孙福兴不开口,你打算还真不说?”

    “那倒不是,若刑一动,只怕锦衣就要招了,幸好有人瞧出蹊跷,替锦衣开了口。”

    太后呵呵一笑:“好一个幸好!你到外面候着吧!”

    “是。”锦衣恭敬的推了出去,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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