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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郭伟,你应该请教请教我泡妞招数,看妞和看嫌疑人一样,你看得出她心里的真正向往才能投其所好啊……是不是以前献殷勤都白献了?”小木笑着道着,说得郭伟面红耳赤,抿着嘴不敢吱声,而关毅青更不敢接茬了,借故和那两位警员站在一起,看搜索的结果。
瞧瞧,太明白的人,注定没朋友,郭伟也不理他了,扭过脸了。
嘴刚闲了几秒钟,那两位警员有一位以崇拜的眼光看着小木,小心翼翼问着:“同志……您在哪儿受的训?”
“受训?”小木一愣。
“就是这个……”那位警员比划着,这种画肖像的方式匪夷所思,他是头回见,传闻着国际刑警里有类似的培训,能用简单的线条勾描,在电脑上恢复一个人的脸部轮廓,似乎刚才小木用的就是了。
“这种事得有灵性,不是能培训出来的……来来,我再给你玩一个。”小木道,拿过来了笔记本,拿着触笔蹭蹭蹭几笔画着,一亮给大伙问着:“看,这是什么?”
呃……四位警员齐齐愕然,这尼马画得是一个肚脐一片毛,活灵活现的女人下半身,关毅青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思维有定式,眼光也有定式啊……如果这样看呢?”小木把电脑屏幕翻过来了。
然后众人又是一呃,倒过来风景迥异了,成了一个满头乱发的老人形象,肚脐像嘴、褶子成了眯起来的笑眼。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他的笔触动着,一撮毛蹭蹭一扩展,转眼成了一个威武的狮子头,狮子头一颠倒,又成了一个虬髯的脸部形象,然后又添几笔,眨眼变成了一个哈士奇的形象,变得眼花缭乱,看得四人目不暇接,小木兴起道着:“技术宅的眼中,世界是0和1构成的;而画家的眼里,世界是色彩和线条构成的,精妙的化妆就是改变色彩和线条,利用人的视觉误差……对了,那位蓝妮是此中高手,不是简单的化妆师,肯定学过绘画,她化的太漂亮了。”
小木把电脑放下时,众人在惊愕中还没有省过来,回头时,林其钊也在愕然看着,表情像见鬼一样,被吓到了,小木看他没反应了,出声问:“怎么了?”
“哦……木先生,您出来一下。”林其钊叫着小木,小木跟着出去了。
关上门,方才惊省的一位问着:“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人不是警察。”
“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郭伟问。
“这么牛逼的人物,当警察太屈才了。”那位看着屏幕上的画,惊讶地说道。
“又猜错了,他去报考巡警,被招聘的撵走了。”关毅青淡淡地补充句,然后那两位听傻了,十足不相信的眼神。
恰在这时,电脑上的警讯闪烁着,那是已经有消息了,速度这么快实在出乎意料,关了画屏,家里传输过来已经是电子档案的显示了。
四个人,用时不到十分钟,全部现形了。
没错,四个人,都有案底,小木的简笔画,和罪案建档留存的照片,几乎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一模一样!
“神啊,我们这次抓捕,要开作弊器了!”
一位警员凛然道着,众人面面相觑,愣是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大的惊喜……
……
……
走廊外,申令辰和林其钊正看着小木,黄金宝的审讯有点小问题,不是审不下来,而是不可能那么迅速地审下来,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时机。
“肯定有顾虑。”申令辰如是评价。
“刚被捕,抵触心理不可能没有。”林其钊道。
审讯,就是一点一点,慢慢的消磨你的抵抗,一点一点击溃你的心理防线,两人奇也怪哉地问上小木了,小木好奇看着他们,申令辰解释道着:“开始前我想咨询你一下,别像潘双龙那样就麻烦了。”
“对,你在陕省接触过类似的事,您觉得他的心理弱点在哪儿?”林其钊问。
“就是为钱驱使的,这种人好对付……先给我找套警服,这么吓唬一下,绝对奏效。”
小木小声道着,两人附耳听计,听完了,似乎有点嗝应,申令辰使着眼色,反正黑天半夜的,那有那么多讲究,林其钊勉为其难答应了。
开审前,嫌疑人已经找出来了,申令辰和林其钊兴奋得直击掌,有这些面部特征再加上一个线人的口供,滨海发生的盗窃案已经不是难题了,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林其钊拿了件五队队员匆匆找来的警服正装,给小木换上,相携到了审讯室的门口,申令辰和林其钊,先行进去了。
落坐,开记录仪,被葫芦兄弟折腾了一通的黄金宝嘴里还残留着橡皮泥的颜色,乘机跑没跑得了,又被揍了一顿,绳子解了,现在换上铐子了,猝来的变故让他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怕是这种情况下,该着破罐破摔了。
“黄金宝,东西哪儿来的?”申令辰问。
“取错货了,还没来得及看呢。”黄金宝幽幽道着。
“光那一袋子表,几百万打不住啊,你真想自己扛着?”林其钊问。
这是个最严重的问题,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什么,黄金宝嘴唇直哆嗦,可惜就是憋不出一句话来……对了,这种东西,只能胡诌八扯是捡的、拿错的,以及任何和自己无关的情况等等,想着想着,黄金宝突然想到下落了,直道着:“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那群人的,就找我那群人,领头的叫大葫芦,大名叫胡一明,他大哥叫木林深。”
哦……申令辰和林其钊相视一笑,林其钊笑着道着:“这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题,我们掌握的已经够多了,其实你的口供真不那么重要,一定想明白了再选择一个认罪态度啊。”
林其钊很温和,申令辰也不难为他,两人的样子真像是知道的够多了,黄金宝急切辨着:“真的,真是他们的,木林深原来就是毛世平手下的马仔,毛世平一走,他成大哥了,想黑吃黑嘛,和我真没关系,他们存的东西,我不敢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哦……那,我介绍给你一个人认识一下,进来吧。”申令辰道,门应声而开。
正装、警服,小木扶扶帽檐、整整警容,迈步进来了,双脚腾地一合拢,向林其钊和申令辰敬礼道着:“报告申副政委、林处长,警员332642奉命归队!”
咚……黄金宝两眼翻白,毫无征兆地一骨碌栽地上了,椅子是焊死的,这货也真可以,浑身软得像面条,直接昏厥过去了。
我艹,吓过头了,申令辰和林其钊哭笑不得了。
对付这类人,小木已经有办法了,他上前蹲下,恶狠狠地喊着:“黄金狗,五哥说了啊,货丢了,特么滴小心把你全家扔大池子里。”
哦……呀呀呀……黄金宝一阵抽搐,又吓过来了,吓得口吐白沫、出气不匀,两眼惊恐地看着小木,你你你……半天你,就是憋不出来。
“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说,问你呢?”小木吼着。
“知道,知道。”黄金宝吓得点头道。
要是这个人是警察的卧底,那就死路一条了,小木附身道着:“知道了你就别犯傻,你是秘密被抓起来的,我现在就能散布消息说你携货私逃了,信不信五哥弄死你全家?”
“啊,别别……我求求你,我什么也没干,就帮他们送送货。”黄金宝拽着小木哀求着。
“是啊,你藏匿罪又不大,赶紧找着正主啊,货是他们的,就你这鸟样没这么大本事……坐好。”小木道着,把黄金宝扶到了审讯椅上坐好。
话已至此,黄金宝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涕泪长流地哭腔道着:“哎哟哟……木爷啊,你可把我们坑死了。”
“绝对没有,兄弟我是相当照顾你啊,我已经向组织上反映了,潘双龙、马寡妇和丧毛是主犯,你就是小从犯,你要扛着,就当我没说。”小木道。
这痞气太浓了,申令辰一摆说道:“出去吧。”
“是!”小木严肃地一敬礼。回头对着涕泪长流的黄金宝猛地喊了一句:“哭什么哭……把他们送上死路,你才有活路啊,赶紧交待!”
这当头棒喝,黄金宝像醍醐灌顶,一抹鼻涕泪,语无伦次地说着:“我交待,我交待……货真不是我的,是丧毛的……不不不,是潘子带人偷回来的……找到下家才卖,马寡妇被警察追得紧,五哥说这货暂且不敢动,等风头过了再说……”
小木掩上门时,黄金宝已经陷进了极度疯狂状态,开始语速飞快的交待,死路和活路之间,该怎么选择谁也清楚。
只是如此迅捷的,像喜剧表演一样的情景转换,把另外几位警员可看傻了,林其钊手下高手不少,一直对小木钦佩有加的那位,指着出去的小木脱口道:“他是警察!”
“你的判断怎么又变了?”郭伟好奇问。
“这个诈术用得非常好,撩起嫌疑人趋利避害的心态,一下子就打开口子了。”这位警员道。
“我向你保证。”关毅青严肃地告诉他:“他……绝对不是警察。”
可为什么严肃的表情,还有那么多的哭笑不得呢?
隔了好一会儿,关毅青在监控上看不到小木,有点心焦地从房间出来找人了,没找着,守门的刑警给她指了个特询室,他推门而入,一下子僵在门口了。
小木已经脱下了警服,工工整整叠好,手正摩娑着警帽,难得见他这么正经一回,关毅青看了好久才出声道着:“你好像有警察情结?”
“嗯,有,小时候玩警察抓坏蛋,我们都要抢着当警察,谁也不愿意当坏蛋。”小木轻声道。
“或许……你有机会成为警察的。”关毅青安慰道。
小木回头了,脸上是一种神秘的笑容,关毅青好奇问:“笑什么?”
“其实职业和姓名一样,都是一个符号,非要把人生用一种符号来定义,那就会失去它原本意义的。”小木道。
“很难懂啊。”关毅青一下子没明白。
“不难懂啊,像围城,城外的想进去,城里的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