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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站在车侧,看着车子徐徐启动,冷风吹得她在风中瑟瑟发抖,吹乱了她原本梳理得很是整齐头发,也吹碎了她的心。
骑在马上的刘武紧抿着唇,看着风中凌乱的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飞身下马,快步走向了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身上,帮她在胸前系好带子。
鱼儿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将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地做完,傻傻地看着他看了自己一会儿,转身便快步上马离去。
齐妫听着后面快速的马蹄声,忍不住掀开了帘子,却见着路边一个七旬的老头儿,静静地看着自己,他的白发在风中飞扬起来,脸上被胡子掩盖着,那唯一露出来的两颊肌肤,满是苍老的皱纹,唯独那双眼眸,既熟悉又陌生,满是哀伤却又似包含着其他……
突然眼前一黑,听见刘义隆温柔的声音。“太冷了,小心染上风寒。”
齐妫怔怔地回头,想起刚才的那老头,总觉得有些奇怪,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了?”刘义隆见着她的神色,好奇问道。
齐妫含笑摇摇头。“没什么,许是天气太冷了。”
刘义隆伸手将她的身子拢了拢。“嗯,要快些回去。”
鱼儿含泪将披风解下来抱在怀里,看着那老头儿还孤零零地站在风中,枯草一般的白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本来就难看的模样,更叫人觉得不堪入目。道:“走了。”
老头儿回神,转头看了看她。“你不该回来的。”
鱼儿默不作声,只自己向前走去。
一路上,潘惠儿并未再使什么劲儿了,倒是平静了好一阵。
这日到达建康,已是临近岁除,城内早已是一派浓浓的年味了,看得苗禾那丫头喜不自禁的。独齐妫一个人心中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刚巧如果栖院,瞧着那虚掩的门,心中一动,倒是生出几分疑虑出来:这里从自己走了以后,并未将它给任何人,现如今应该是关掉了才对,又如何是虚掩的?
“皇上先进攻,臣妾下去走走。”齐妫作势便要下车。
刘义隆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这冷天,虽说有了阳光,但到底风大,你出去作甚?”
齐妫回头看着他,道:“想去看看栖院。”
他的手一松,点点头。“早些回来。”
齐妫点头,便叫停车子跳了下去。
那红木色的门,已经有些泛黄陈旧了,但却是一尘不染,那铜环还在下午的阳光中泛着光泽,想起那时的三人虽清贫却幸福的时光,若细细听来,好似还在这屋内缠绕着;如今物是人非,过往的一切都随着人亡而消散了去。
轻轻推了一下门,便开了去,齐妫迈开脚步,缓步走了进去,伸手却是被苗禾扯了一下袖子,道:“娘娘,这里,太安静了。”
齐妫含泪,点头。轻声道:“是啊!它曾经是我在建康城内最后的小窝。”
苗禾当即便不再言语了。
齐妫愕然发现门两边的小厮,还是几年以前,刘义真硬塞给自己的,竟是到现在也没有离去。
那些小厮也是吓一跳,不知今日皇后来访,慌忙便跪在了地上。
“起来罢!如何还未离开,你们现在在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月例不成?”齐妫看着几人。
“奴才当初是奉庐陵王之命留守在这里的,庐陵王当初说了,没有他的指令,便是一直都不能离开的。至于工钱么?”那小厮抬头看了她一眼。“奴才们也是不知,反正每月总有人会给我们月钱的。”
“可知什么人?”齐妫疑惑不已。
三个小厮摇头。“每月都会变的,所以摸不准是谁给的。”
齐妫也不追问这些。指着这上上下下打扫着的院落,问道:“这里,常有人来打扫吗?”
几个小厮闪烁其词,只往里面看去。
齐妫心中一惊,撂下身后的小厮,便匆匆跑了去。“霁儿——霁儿?是你吗?”喊完这一句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四处看着,前厅,房间,后院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定是她了!不是她还会有谁来这里打扫得这般干净。“霁儿!可是你回来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栖院叨叨
院内一片平静,齐妫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并未有任何的回应,她不甘心,沿着院落到处打量着,边走边叫道:“霁儿!我想你了,你离去的这许多日子,从来没有在我的梦中出现过,我恨透自己了。”说完便是忍不住蹲下来哭了起来,自己的父亲曾经在魏国惨死,霁儿也死在他们的刀剑相逼之下,可自己至今都无能为力,国力不胜,何以随即发动战争了去?现在自己所要做的,只能与刘义隆,将这宋国天下治理好。
“霁儿,你说好要做姨娘的,我却失信于你了。”泪眼朦胧中,却有人递给自己一方手帕。
齐妫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抱住来人叫道:“霁儿——”
来人手里拿着帕子不知所措地咳嗽了两声。“皇嫂。”
齐妫弹簧一般地弹开了来,抓着他的帕子使劲地擦了起来,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刘义康,吸着鼻子疑惑问道:“殿下如何会在这里?”
刘义康脸色殷红,看着她眼睛哭得跟个桃壳似的,脸上也是哭得红了起来,倒是看起来粉嫩欲滴的,讷讷道:“按理我是不在京中的,但要来这里朝会,便来了。”
然后呢?怎么会来我这院中?齐妫盯着他。
刘义康心动不已,赶紧别开了头,轻声道:“我,几日前经过这里,见着环境这般清幽,实在是好住所;便推门进来了,那些个小厮支支吾吾的也是说不清,我便干脆自己进来了,叫他们打扫了一番,便今日来这里打算吃一顿饭的。”
齐妫听着他说完,径直走向了厨房,果然见着厨房内各色的菜都准备了,只怕下锅炒菜了去。但厨房并无其他人,禁不住好奇问道:“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做?”
“对。”刘义康轻笑道。“前门叫个小厮来烧火便可以了。”
“你,一个王爷,会做饭?”齐妫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刘义康点点头,看着她那一脸不相信的神色,道:“皇嫂要不要,留下来试试?”
齐妫点头。“好啊!”说完真的就坐在灶火面前烧起火来。
刘义康愣愣地看着坐在那里的齐妫,心中忍不住想到:这个,算不算夫妻间的事情?
“锅都烧坏了!你倒是炒菜啊!会不会啊?”齐妫粗鲁起撸起袖子叫道。
刘义康回神,将菜放下锅,道:“皇嫂你小心些啊!”
齐妫毫不在意地挥手。“你放心,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多了。”
刘义康忍不住笑了起来,争辩道:“你这话可是说得,尽算了你就比我大四岁了。”
“四岁你知道能经历多少事情去了罢?我不是与你争这个,不过就是告诉你,许是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如你,但其他的事情,你还真是不会如我。”说完还顺带拿手在自己的额头抹了一把,顿时额头上多了几道黑线。
刘义康看着她那模样,想想堂堂一国之母,竟然这副模样,实在是别人想象不到的,顿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齐妫一脸的蒙,抬头看着他笑得花痴乱颤的,连着那眉眼都笑没了去。
“娘娘——”苗禾找了这许久,才发现皇后竟然在这里烧火?竟是成了个火夫?再瞧瞧她额前那几道爪印,顿时笑了起来。“娘娘,您如何来这里了?”
齐妫蓦然想起她竟然还是有丫头的,仿佛一切都回到了现实一般,淡淡地笑了一下。“是啊!我也是体验一下民间的生活。”
苗禾看着这哪行啊!赶紧上前跪在地上道:“娘娘,您起来罢,您真想要体验一下,也是要注意仪态啊!还是让奴婢来罢。”
齐妫伸手指着默不作声炒菜的刘义康,道:“还不给王爷请安。”
苗禾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转头果然见着正在炒菜的人竟是刘义康,赶紧上前又施了一礼。
“好了,既然王爷与皇后都在这里,你一个丫头就打打下手就够了!别的你还真帮不上什么忙。”齐妫豪放地指挥着。
苗禾点头,便是赶紧给刘义康切菜了去。
一顿饭下来,二人都是畅快淋漓。
刘义康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她,此刻倒是有一种奇异的亲近感,似那本真的模样。
齐妫看着本盘狼藉的桌面,打量着这四周,轻声道:“这里,曾经是我所有的希望。”
刘义康并不知晓这里的过往,更不知道她的之前,只得点点头。
“我曾想着,我会在这里待上许多年,等到有一日,我嫁出去了为止,亦或是我嫁出去了,也不会离开这里。”齐妫低声絮絮叨叨地道:“我也未曾想过,竟然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离开我,包括曾经在这里耍过无赖的庐陵王……”
说起庐陵王,这一直是在刘义康心中的一个梗,当年传闻西上时,明明父皇是将她指配给庐陵王的,后来也一直中意他二人在一起,甚至听闻庐陵王曾来到她的住处提亲了,却不想最后怎么会嫁给了宜都王,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叫刘义康着实地想了许久;因为在当时除却太子,庐陵王绝对是眼前的她最好的人选,无论是在品貌还是在地位上,他都要胜皇兄一筹。“臣弟听闻,当年二哥也是……”
齐妫吃了点小酒,已是有些糊涂了,道:“我还忘记问你了!王妃呢?如何未跟你一同前来了?”
刘义康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了去。他现在与谢仪琳根本就是各自为政,做什么事情都不相干的;二人倒是肉落得清闲,谢仪琳每日操练兵将,偶尔出去威风一下,也算是为民除害,也不做那等有违道德的事情;而刘义康呢,前段时间去了一次荆州,也并未带上她,美其名曰是不肯叫她旅途劳顿,实则是各自放飞;这次回来之后,竟然发现二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