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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那般害怕!当日皇后将你接进宫,便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她是个心慈手软的,哪里真的愿意,不过是……”说到此处,便是再不愿说下去。
路惠男点头。“皇上与娘娘的心地,臣妾都是了解的,在后宫这段时日,若不是娘娘的照拂,哪里会有现在这般的日子。”
刘义隆不禁又想到今日她那样的眼神与绝情来。
“这些日子,臣妾在后宫也是闲得很,闲来无聊,便弄了这个。”路惠男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将怀中的一个香囊掏出来,托在手心里,呈到刘义隆的跟前。
刘义隆伸手拿过她绣出来的那香囊,她向来性子清淡,有些像齐妫,但却又不似齐妫那般骨子里总是执拗着;她更是放得开些,就在这宫中,她也是能静下心来弄这些,倒是叫刘义隆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来,虽是印象不深,但那香囊他倒是觉得与这个一般精致。“你倒是心静。”
“臣妾不过是想着,时间不打发打发,总叫人喜欢多想了去,但多想无益,思来便就整日里弄这些个东西。”说完兀自又羞赧地笑了笑。“不怕皇上笑话,臣妾手里的帕子,衣衫上的花朵儿,许多都是臣妾自己绣上去的,就是鞋面,也是有的,但因着手艺粗糙,不敢拿出去献丑,等好些了,想给太子绣双鞋来穿穿。”
刘义隆点头。“难为你想得到他。”说完抬头看着她问道:“可会下棋?”
路惠男一愣,自己本就是无根的浮萍,自小便是在艰难苦困中摸爬打滚过来的,对于上流社会上的一些风流雅事,却实在是不清楚,就拿着下棋一说,实在是只认得那黑白两道棋子,那方格子的棋盘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当下羞赧颔首道:“皇上,臣妾……不怎么会……”
刘义隆却是因为这漫漫长夜无聊得无甚打发,当即听着她说不会,却也不恼,只轻笑道:“朕教你罢。”想当初若不是她将自己的命救起,又何来今日这般的局面。
路惠男端的是受宠若惊,当下那头便点得跟什么似的,眼圈咋红,道:“臣妾……臣妾真是……”
刘义隆却命人摆好了棋盘,拿着那黑白棋子,一粒一粒地落在那棋盘之上。
不远处的烛光闪烁,晃动着二人的声音,窗外寂寂,未有烛芯燃烧成灰烬的“噗吱、噗吱”的细微声响,与那下落的棋子之声包裹在他温柔的言语声外,叫她愈发觉得软侬旖旎,她生生只要看着这画面,便是觉得这一辈子也是满足的。
自此,她很多夜里,都是随着轿撵被送到太武殿学刘义隆下棋的,从看不懂棋盘到学着方子,再学着保护自己的棋子,到后来能够舍弃一部分来挽救另一部棋子了。
而后宫很快就传来了,说是路婕妤夜夜宿在太武殿内,皇上尤为宠爱,而路惠男却是在后宫不置一词,因为晚间下棋较晚,她白日里除却前去苏氏请安之后,便是回来补觉去了。
但此话终究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内。她倒是并不在乎这些,其实皇上确是将自己召进了太武殿内,不过之后的事情,怕也只有房事太监知道的,但于后宫来讲,无非是一潭死水内丢进了一颗大石子,激起了几朵水花儿,各人总要寻些乐子的。
可她唯一不想的,便是当初将自己接进宫来的皇后对这些事情有所怀疑。
思来想去,便还是前去了坤德殿去了。
齐妫自打与刘义隆闹翻之后,自己的女儿竟也没能留在此处过夜,心中对英娥的思念已经大于对刘义隆的失望了,所以这后宫零零碎碎的琐事,她丝毫都未曾在意过。
鱼儿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也是难过,便是与她出了一个主意,道:“娘娘不如前去找了宁慈宫的老太太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齐妫想到她当初对劭儿那般喜爱,英娥现在正是懵懂的年纪,生得也好,她看到必然也是喜欢得不行的。“你倒是提醒了我,咱们刚巧也要去请安一番。”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同台
出门刚巧便碰见了路惠男。
“拜见娘娘。”路惠男见着她神色甚喜,想来她现在倒是不在乎这些了?
齐妫淡淡点了点头,便错开身子离去。
“娘娘。”路惠男在后面叫了一声。
齐妫顿了一下脚步,道:“有什么事情留到待会子再说罢!本宫现在前去宁慈宫。”
“臣妾也刚巧要去。”路惠男干脆紧随其后。
鱼儿自然知晓最近宫中传出来的话儿,眼下见着这路惠男,倒是并未觉得她高傲了三分,想当初在江陵时见着她的模样,除却非要跟着刘义隆,倒是未觉得她有其他科讨厌的地方了,想来她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必然开心的。心想着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向前走的齐妫。如今她与刘义隆成了这种局面,不知心中是几许忧愁几许心殇了。
其实齐妫又何尝不正是如此?只是有时候突然会想得通透明白了去——他现在于自己,不过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若真是还有一点牵连,那便是那一双可爱的孩子;所以,她有时宁可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也不愿意空下自己的心去想他了。
“娘娘,宫中传言臣妾在太武殿过夜的事情……臣妾想解释一下……”路惠男走在身后有些吞吐道。
齐妫蹙了一下眉头,并未言语。他现在连潘惠儿都能宠幸了,连吴美人都能生孩子了,眼前这个自己帮忙进来的路惠男宠幸不是很应该的事情么?只是想到这些的时候,那尘封已久的某个角落,会突兀地疼起来:他终究是将自己的诺言弄丢了,尽管她知道终有一日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她却没办法叫自己坦然地接受。
“臣妾虽是被叫过去了……但其实并未作何……这几日,臣妾,一直都在陪皇上下……”
“好了!你无需给本宫解释这些,这后宫的每一个女子都能够被皇上翻牌子,你也一样。”齐妫顿下脚步,清冷地道:“所以,你既是进宫了这些本宫便不会再理会了。”
路惠男说了半道的话,被她这般生生打断,一时之间如鲠在喉,觉得不说亏欠了皇后的信任,也亏欠了自己这在外的名声,可是如今就这样咽下去,真真是难受至极。
却不想到了宁慈宫,见到的除却苏氏之外,刘义隆竟是与潘惠儿都在,这场面咋然一看之下,却也是喜庆得很,但心中各怀心思,实在是感觉有些玄妙了去。
那潘惠儿本就因着路惠男的事情,眼白都成了红色的,这会子见着路惠男跟在齐妫的身后,顿觉心如刺疼,脸上的笑容再是挂不住了。
相互施礼毕,便都坐在了小几前。
苏氏笑看着几人,道:“今日可算是齐全了,我这儿从未有这般热闹,不如将太子也接了来,算是一起热闹热闹了。也叫他兄弟俩见个面儿。”
“外祖母,太子这会子正在太傅那里学习呢!一时回不来。”刘义隆含笑道:“今日也算是为浚儿庆祝一番的,晚间再叫太子瞧瞧去罢!”
苏氏叹了口气。“太子年纪还小,不用每天都拘着他了,小孩子就该有个小孩子的样子,别是将他逼成了小老头一般。”
“是。”
“外祖母,说起孩子的事情。臣妾倒是有一事相求。”齐妫突然站起来走到厅内的中央。
刘义隆的脸色一变,二人相处这么许多年,自然是知道她要说些什么的,但想着她今日便是想接着外祖母的话,来压制自己了。
苏氏对眼前这个精致的皇后其实一直都算是有好感的,尤其她生的那外孙儿,实在是机灵好看的得很,兼她虽平日里除却请安之后,并不常来走动,但贵在少言寡语,并不是那等狂妄之人。当下也是笑道:“何事?”
“臣妾曾经在江陵之时,捡到一个婴孩,父母不见踪迹,实在是可怜,便当时收养了,如今已有六岁的年纪,却不一直都养在宫外,臣妾想着,当时既是收养了她,现在却是将她丢给彭城王抚养,实在是说不过去,况宫中已有太子与皇子,独独未曾有公主,有个小女孩儿在,也是热闹些。”齐妫徐徐道来,拿着余光看向坐在旁边的刘义隆,却见他此刻面无表情,伸手拿住小几前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他向来是这个动作,便是用左手那茶杯,往日里要批阅文件,便是一边喝茶一边看,便成了这副模样。
她记得他的一举一动,他普通的喜好,甚至于他对眼下这几个弟弟看法,她都知道的。
但她唯独不知道,刘义隆对这些弟弟当中,最好的,当属是刘义恭,那是袁羽衣的孩子。当年他下令毒杀袁羽衣,自知亏欠了她,所以,对刘义恭,他更希望他能够成才。
苏氏听着是个半大的女孩儿,当下也是欢喜得不行,笑道:“那可是好!我正想着这后宫成日无聊的,也没个人陪伴的,听皇后这么一说,我这接下来的日子竟是好的。”
“黄外祖母,您这话可是伤着臣妾的心了,臣妾日日都来陪您,您这几日却是不乐意了。”潘惠儿做委屈状。
苏氏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嗔道:“你呀!现在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自然不能叫你日日陪着我这老婆子!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说完转头看着站在下面的齐妫,继续道:“你且依旧坐回去,孩子既然当初是你与皇上的女儿,自然是公主的,怎可长期住在外面的?倒是不成体统了。”
齐妫喜不自禁,今日也算是来对了,本也并未报什么希望,这会子赶紧躬身施礼道:“多谢外祖母的厚爱!”
苏氏转头看着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刘义隆,问道:“皇上,我一个老婆子,在这宫中也是闷得很,可是也愿意此事?”
“外祖母说的是!外孙照办便是。”刘义隆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齐妫,刚巧她也正抬眸看向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便如那电石火花一般,各种情绪在其中燃烧起来,只另外一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