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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要给袁齐妫的,便只差等这一日了。
身边的小丫头早已告诉了自己;于是袁妍便拿好了琴谱往夫人的屋子里走了去。
谢舒钗彼时正在那里练字,寒冬腊月的,也算是暖暖手。听见袁妍的声音,头也未曾抬起,便疑惑地问道:“不是刚来过了么?怎地又来了?”
听这言语便知道,袁妍也不算是得夫人的心的;其实仔细一想便知道:大小姐袁婳气质出众,学东西也是颇为认真,何况年纪稍微大些,都已经学了些日子了,自然是比她们二人好多了去的。
“夫人,孩儿在看琴谱,可有好些地方看不懂,思来先生都已经休假了,少不得要来打扰主母了。”袁妍声音本来是尖中带细的,但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于是便是细细的,听来也有些怯弱的感觉。而她前头的“夫人”,后头的“主母”,可见这孩子很会做人。
谢舒钗写完“福”字的最后一笔,将笔放下,方才抬眸看向袁妍;袁妍的长相尤其是眼睛,似极了她的母亲;但是脸蛋儿要好看些,细长的小脸儿,看起来也是小家碧玉。“拿来我看看。”
袁妍便一边走一边将那本琴谱展开,嘴里还不忘道:“本来毅弟弟在的话,他也是很懂的。”
这倒是提醒了谢舒钗,大半日都未见这孩子了。对着身边的嬷嬷道:“可是毅儿上哪里去了?”
嬷嬷看了一眼袁妍,袁妍似没看见,只将琴谱放在谢舒钗的跟前。
“兴许是在屋子里看书罢。”嬷嬷淡淡地道。
“这孩子,最近野着呢!哪里能安静地看会子书。”谢舒钗倒是不在意,一边看谱一边道。
“孩儿刚才听闻下人们说,毅弟弟好像往二姐姐的院子里去了。”袁妍当做无意地说了句,便伸手指出自己看不懂的地方。“主母,是这里。”
谢舒钗的脸色却是一变,她不是没跟毅儿说过,让他少亲近些那外面来的“小姐”,谁也不知道她的底细;可这孩子就是不听,这会子还亲自去她的院子了?怎么?还像这“姐姐”请安了不是?“嬷嬷,让人去把他给我叫回来。这孩子,真是没天理了,成日里就知道到处厮混,没个男儿的样子了。”
袁妍嘴角扬了扬。静静地看着嬷嬷离去的背影……
却不想嬷嬷刚出门,就听见院子里袁毅的惨叫声。
这屋内的谢舒钗本不欲出门的,听见这一声惨叫,放下手里的琴谱,便冲了出去。
出门就见着袁毅摔成了一个狗啃泥的姿势在地上。慌忙地走了下去,与嬷嬷一道扶起了袁毅。
“怎么这般不小心的;拿眼睛仔细地看路。”谢舒钗一边唠叨一边伸手将他身上的雪拍落下来。
袁妍站在石阶上:若是往年,母亲也是会这般对顽皮的自己的;而现在,母亲不知道冷不冷,饿不饿,她,她会不会……想到这里,袁妍的眼眶便红了起来,对着袁毅问道:“毅弟弟,梅摔疼罢?”
袁毅闻言抬头看向袁妍,展颜一笑,头上的雪花点点,举起手上的物件,道:“三姐姐,我没事呢!”
谢舒钗看惯了你争我斗,就喜欢这孩子纯真的性格;瞧这模样,着实是可爱。“还不进屋。”
袁毅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来到袁妍的跟前,眼睛笑得弯弯的,道:“你猜我去做什么了?”
“你跑去你二姐姐那里做什么?”谢舒钗问道。
袁毅将手掌摊开,手里是个小巧的瓶子。“这是孩儿从二姐姐那里讨要过来的擦手的膏药哦!听说很有用呢!”说完拿眼睛看着袁妍。
袁妍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常,笑道:“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呢!”
谢舒钗半信半疑地拿过瓶子,打开了盖子闻了闻,点点头。“嗯。确实是个好东西。”也不知这丫头从哪里弄来的。
“对啊对啊!”袁毅兴奋地道。“我看三姐姐的手因为弹琴受伤了,所以特特地跑去要了这个来给三姐姐用呢!”
我?袁妍不敢相信地看着袁毅,一则觉得他不应该是去为了这事;二来他肯定是去送荷包无疑;他如何能将事情做得这般圆滑?
袁毅已经将小瓶子递给了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的袁妍,笑道:“三姐姐,不要谢谢我哦!”说完便拉着谢舒钗走了去。“娘亲,我有事情要与你说呢!”
屋内烤着火,齐妫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来信,是母亲的。说今年除夕就不会来了,让齐妫好生照顾自己,等过些日子再想法子将她接去。
齐妫将信放在炉火上,信笺迅速地燃烧了起来,发出了耀眼的火光,映着外面的日光,她眯着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那很快便化为灰烬的信纸。
“是不是,还不能去建康?”霁儿试探地问道,看着齐妫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便知道信里必然不会提到什么好事儿的。
岂知齐妫难过的并不是这个,是母亲竟然愿意这样,愿意为了所谓的看不到的未来,将才刚刚见面的孩子又留在了异地。想到此,遂微笑着站了起来,望着外面的阳光,将手掌伸手窗外,捕捉到了那一丝冬日的温暖。“霁儿,今年的雪尤其厚,难得这几日好阳光,这会子融化了,不如出去走走罢。”
霁儿本来双手是交叉放在胸前的,这会子看着她那一系列的动作,便点头跟着她往外走了去。
二人本都是有心思的,一路也并不言语,不过是信步地走着;院子里有红梅,也都是花骨朵儿,看起来虽是美,看多了也觉得无味,倒是外面这到处是枯枝的,雪融化的水滴滴滴从树枝上滴落下来,在阳光下晶亮亮的,别有一番风味。
“放我出去!难道过年还不让我去见老爷么?”一个粗野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人一惊,随即意识到:这是到了关年姝梅的地方了。
“什么老爷?你想老爷还能愿意见你?猪油蒙了心了!公子你都敢下手!”是一个尖锐的中年女子的声音,一听便是那种墙头草,见风使舵的人物。
“老爷会见我的,我去承认个错误,说不定老爷就原谅我了!或者;何况,公子不是好好的么?老爷脾气好,不会计较的。”年姝梅自我陶醉地说着。
里面传来不屑地冷笑声。
“或者,或者,让我见见妍儿也行啊!就见她一面。”这样的声音近乎是祈求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为什么
“想得美了!安心地待在这儿罢!不死怕是出不来了。”那尖锐的声音不屑地道。
“就是,就你现在这模样,老爷见了都不认得了!啧啧!真真成了一个老婆子了!”这是另一个年幼一些的声音。
站在外面的人虽然是不喜欢年姝梅,到底见不得下人这般欺凌一位夫人了。
“我说这二位姐姐,这二夫人也没欺负你们罢了。”霁儿在外面叉着腰就开始训话了。“就是老爷不待见了她,还能待见你们去了?”
里头的人先是一愣,再细细辨认那声音,那气焰倒是比之前更盛了。“哎哟!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这里教训我们老人儿了?这府里有你们这些个小犊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们说话干你什么事儿了?”尖锐的音声再一次想起。
“再说了!这二夫人会领你的情么?”年纪小些的声音。
霁儿转眼看了一眼齐妫,觉得这府里卧龙藏虎啊!这说话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了。“小妹可是不敢训话你们,不过是想着,万一老爷回来见了夫人,又原谅她了,可是有你们好果子吃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罢!”
“我们留不留后路干你何事?你几斤几两了?在这叫嚣,不过是收买了些个人罢了!就以为在这府里人人都愿意跟着你了?”年幼的姑娘似乎还不解气。“成日里不过是说东道西罢了!做什么了!不过是个外来的小姐,用得着这么费劲么?”
霁儿瞪大了眼睛,袖子已经撸了起来,就想着直接用脚踹门冲进去与那二人厮打起来了,一旁的齐妫慌忙拉住了她。“二位姐姐,我这丫头多话,不善言辞,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二位姐姐见谅。”
霁儿恨不得给齐妫一巴掌,这里头的两个家伙说的是人话么?她倒是好,还在这与她们说得这么好听。
里头的人着实给吓住了,并不知道她也在这旁边,虽说是个外来的小姐,到底是个小姐,也并没有落魄,她这么一说,里头便是讪讪地笑了一下。
“但,霁儿刚才说的这些话,也不无道理,我虽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到底望你们好好的;夫人虽犯下大错,但到底是夫人……善待了他罢。”齐妫淡淡地道。
里面的人许久并没有言语,话说心里还是有不服的,这会子听得她这般说,似乎也不好反驳,便道:“是。”
齐妫也不再言语,对着气呼呼的霁儿笑道:“有些事情,与咱们无太大干系;说得过的,咱们说便是,说不过也不是咱们能做的。”
“二姐姐倒是说得干净得很呢!”后面的声音冷刺刺地响起。
二人转过头才见后面站着袁妍,也不知几时来的,都听了些什么,好在二人也并不曾说什么不对的话。“三妹进来可安好。”齐妫笑问道。
袁妍脸色并不好,眼神冷冷地看了一眼齐妫。道:“谢谢二姐姐关心,小妹挺好的,不过是来看看母亲罢了。”那“母亲”二字咬得很是清晰。
齐妫愣了一下,不知她为何要这般恨自己。何况今日也并没有得罪她。这番话,也并未说错。
“不知二姐姐来这里作甚?难道也是来见小妹母亲的么?”袁妍一句句地逼着。自上次因为荷包的事情没能有什么结果,她心中便是一直都郁郁,现在看着她穿戴整齐,模样标致的样子,更是心中不痛快得很。
“回三小姐,我们家小姐路过而已。”霁儿牵着齐妫转身便走了去。
留下袁妍的气都没处撒;抬眼看着高墙,却无法看见高墙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