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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果然是博学的,我们都方才听闻。”袁妍适时地附和。
齐妫记得姑奶奶姓谢,且嫁与王家,难道姑奶奶竟是这样的大家族出来的女子?难怪她的言行举止都高于常人,如今听得刘义真说来,这王谢两家那是当今的贵族了。“不知,谢道韫这位才女可是出自此家?”
刘义真蹙眉,看向齐妫。“你如何知道她的?”
齐妫一愣,差点说漏了嘴,笑着摇头道:“我只记得她有一首《泰山吟》,觉得写得极好,想来她那般厉害,便问问是不是与二公子您刚才说的谢宰相有关。”
《泰山吟》?她竟也知道?刘义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妫。不知道眼前这姑娘还知道多少。竟是一时忘记答话了。
在一旁的茂英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只记得她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身为女子,她果然是厉害的!”
霁儿是知道的,她倒是明白,怎么齐妫不愿意说认识谢夫人。但她不说,自己也不知道轻重,遂在一旁沉默不语。
几人还真向谢家走了去。在门口时,茂英说了自己的身份,竟是惹得主人出来相迎。
“这下估计父皇要派人来接我了。”茂英一脸的苦恼。
那才好呢!刘义符在一旁心道。
“要不然,与主人知会一声,我们看一会子就有,无需通知宫中的。”齐妫建议道。
不多时。从里有出来一人,身穿儒袍,温文尔雅,眉眼间却又尽显风流洒脱。
他们几人早已上前一步,互相行礼。
齐妫才知道,眼前这位便是当今享有名声的谢灵运诗人,书法也是当今屈指可数,画艺也是超群,如今官至秘书丞,心里着实的又多了几分敬仰。
将公主及几位小公子迎进去之后,便安排了下人与他们去处。
这时刘义真才又道:“谢大人也是刚回建康的,正好趁着现在秋高气爽,便邀了城内些好友相聚,我这也是闻着风声而来。”
这话自然是谦虚了,可想而知他的文采也是被这些个文人所喜的。齐妫心里思忖着,由人带至了一处开阔的地方,一眼望去,一众人都或三五成群或单独边走边看,兀自言语或点头的,好不热闹。
“这诗会还没开始呢!大概是在赏析谢大人的绘画。”刘义真走在最前头,与周边的人解释道。
于是都抬眼望去,果然见着那廊下挂着些书法,或是行书,或是隶书。几人走近了瞧着,虽大多都看不懂,却也不妨碍他们长了见识。
“几位小公子也是来参加诗会的么?”
众人闻声回头,却见一翩翩少年,站在廊下的不远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扬起,阳光斜斜扫过脸庞,温和一笑地问道。
正文 第五十章 曲水流觞
众人都道:好一个清奇的少年。
这边却见刘义真迎了上去,还像模像样地作揖称呼道:“凤兄!”
这刘义真口中的“凤兄”便是谢灵运的长子谢凤,性子与谢灵运大相径庭,显得内敛而温和,笑容中多了一份羞涩,倒是看痴了那一群没见识的姑娘家。
谢凤赶紧走过来握住刘义真的手,笑道:“一直在等你,却未见下人通知,莫不是偷着进来的。”
刘义真转身,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茂英,道:“可是堂堂海盐公主驾到呢!”
谢凤一愣,细细看了那男儿装的司马茂英;赶紧快步上前道:“失礼了!未曾远迎公主到来。”
茂英笑着摆手,道:“不妨事的。不过我可是偷偷出来的,还望公子莫让令尊说与了我父皇才好。”
谢凤为难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方才道:“我尽力护公主周全。”
众人松了口气,刘义真又将众人介绍了一番。几人互相认识了,便由着谢凤引着一众人往院子后面走了去,到后院便见一道溪水,快缓不同,已经有一众人席地坐在了旁边,互相交谈着什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加之这文人相聚,倒让人想起了王右将军的《兰亭集序》来。
正好刘义真看向齐妫,齐妫也想着他必是懂得,也正拿眼瞧他,二人相视,突然又笑了一下。便各自找了个远离溪水的地方坐下来,看这曲水流觞是如何来的。
其他几个人也坐在了一起,觉着热闹。
“这是作何?”刘义符见着似乎齐妫与二弟都是懂的,心里竟是有些不痛快了。
“这是家父效仿当年王右将军的曲水流觞,虽不如王右将军,到底是图个热闹。”谢凤笑道。
众人虽有不懂的,却也不好再问,显得自己不学无术了去。不如静静地看着这席该如何开始。
果然见上流处放置酒杯,酒杯顺着水流时急时缓向下,停滞一处时,那人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便开始吟诗作对起来,待众人一番品评之后,便将手中的酒杯重新斟满,放入溪水当中,如此落入到下一位文人的跟前,依次下去。
几人都觉着都有趣至极,抬着头痴痴地看着,且听他们各自即兴作诗吟词的,就算不喜这些的,到底还是佩服得紧。
一路下来,一众人又是喝酒又是作诗又是品评,好不热闹,下面的小公子哥儿也是看得热闹。
可好巧不巧的,这一樽酒却在谢凤他们一行人中停了下来。
坐在席首位的谢灵运见酒樽停在了那里,便示意谢凤端起来。
这谢凤虽是整日里熏陶了家父的灵气,却于作诗上却是万般不能,但父亲既让自己端起,在这一众人面前,如何能失了体面的?
正在这踌躇之际,刘义真站起来,端过酒樽一饮而尽,看得一群人面面相觑,待反应过来,却见刘义真已经躬身作揖道:“久仰谢康公之名,今日有幸,能得一见如此盛大的场面,小生颇为感慨,想来兰亭之聚也不过如此。”
可是大话得很!齐妫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他不会真能作诗?
“小生年幼才疏学浅,作诗这等高雅之事,实在不能,还望大人见谅。”刘义真倒是不急不躁,有条不紊地朗声到来。
谢凤在旁边也是干着急,父亲速来喜爱文人墨客,如此一个不明所以的孩子,他如何看得上眼?!
他自然不知,谢灵运已到门口见过他们,当时一眼望去,只觉得刘义真与另一小公子生得颇为养眼,看着觉着赏心悦目,如今看他的做派,胆子还算是不错的,便等着他接下来说些甚了。
“小生只能吟诗一首,还望谢康公见谅!”刘义真清了清嗓子,便朗朗念道:“昔在老子,至理成篇。柱小倾大,绠短绝泉。鸟之栖游,林檀是闲。韶示牢膳,岂伊攸便。胡为乖枉,从表方圆。耿耿僚志,慊慊丘园。善歌以咏,言理成篇。”那清亮的童声,吐词清晰,情绪恰到好处,加之他那有模有样的慢慢踱步,时而抬头仰望晴空,时而垂眸扫向四周,气度非凡,好似一代王者,再坐的年轻者老者,无不觉得眼前这小小少年颇有前途。
而所念的诗便是着康公所做的《陇西行》,那坐在那里沉默的谢灵运向这边投来了赞赏的目光,朗声一笑,道:“来人,斟酒!不错!”说完自饮一杯又道:“魏晋以来,天下文学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自古至今,其他人等共分一斗。哈哈……”
众人也附和,都举起身边的酒樽,一饮而尽。
“小友果然是聪慧过人!不知系属哪家?”谢灵运饮毕问道。
“建康刘家。”刘义真铿锵有力地道。
众人一听,竟是当朝重臣的公子,又是如此聪颖过人,便是都议论纷纷起来,一时间都望向了这边。
几个孩子瞬间觉着那目光多如繁星,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好!刘公府上出人才!当日三公子四岁首京口,如今也是井井有条。”谢灵运谈笑间洒脱自如,并不将世间礼数放在心间。侧目见那一群孩子,也都颇为出众便又道:“何妨介绍一下你身旁的小友?”
刘义真回神,待将身边的人一一做了介绍,临到茂英时,便停了下来。只自己回身向谢灵运作揖。又指着齐妫道:“小生的这位好友,颇喜文学;也是素来喜爱康公的诗词。”
齐妫还只当刚才与他一笑泯恩仇了,却不想他竟在这等场合之下将自己推了出去,实在是下不来台,且不说自己并无多少学识,就是努力学了,在这群骚人前面,也不过是班门弄斧,实在是可笑至极了。
可如今这话已如泼出去的水般收不回来了,若是自己一味在这里推辞,越发显得自己矫揉造作了,只得福了一福,颔首道:“回康公!齐童不过是个粗鄙之人,哪里敢与刘公子相提。如今他这般抬举齐童,便要烦请府中琴一用了。”
当时介绍齐妫时,刘义真并不知她现在的名字,又是一身男儿装,便成了齐童这样的怪名字了。
众人见着都称奇,这一个两个都小小年纪又是吟诗又是抚琴的,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且见他二人的模样,真真是万里挑一的,一个俊秀飘逸,一个灵气逼人的,看得一众人都恨不能自己有这样的孩子,又有些恨不能有这样的小弟的。都一时沉静下来,看他二人的表演了。
齐妫与刘义真相视笑着,内心却是不停地算计起来。
不多时,府中的下人便抱着琴到他们二人跟前,放在了齐妫跟前,齐妫绕过琴上前一步对谢灵运道:“小生独自抚琴太无趣,方才刘二公子念诗声情并茂,若能加入到小生的琴声当中,必然使得小生的琴声添色!”
刘义真现在旁边脸都绿了,她这是逼迫自己念诗了?可是长本事了!果然还是成了小姐的架势不一般了!
见刘义真点头答应了,齐妫满意地转身来到琴前,盘腿坐下,伸出十指,弹出了一个音调。
那音刚出,谢灵运的脸色便是一变,蹙起眉头开始细细打量着那抚琴之人,却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未注意到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