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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声你还能让她出门了?”如儿自言自语。又笑道:“这不是怕你担心么?”
“现在就不担心了?可回来了?”王心蕊穿上鞋子便要出门。
如儿一把拦住,道:“夫人现在是病人,怎可以出去?那刚才的事儿不全穿帮了么?”
“那月儿呢?岂不是又要挨打了?”王心蕊心疼地道。作什么孽哦!身上的伤还未好透呢!怎么又私自出门去了?这孩子,越来越猜不透了。
如儿也是不明所以,所以也只能迷茫地点头,道:“小姐聪明的,不必担心。”
哪有母亲不担心自己孩子的,若说聪明,前次怎么又会失手呢?
采儿见叫不出王心蕊,便到前院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气得谢舒钗心中一阵乱跳,加之今日袁婳又是不遂自己的心,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若是这样,你叫她好生养着,半月别出门了!”谢舒钗锁着眉头,拍着桌子站起来叫道。
采儿得令了一般,赶紧又飞回了后院。
谢舒钗泄气般地重新坐了回去,对着站在旁边的袁婳,似有意无意地道:“都是没法管了!一个个都是不愿听我的话了!”说完又是唉声叹气起来。
袁婳装没听见,对着她道:“今日浪费了大半日了,女儿回院子抚琴去了。”说完也不待谢舒钗答话,便兀自走了。
这人还未出前厅门呢!迎面倒是走来了兴高采烈的袁毅与袁齐妫了,二人有说有笑,看得袁婳都怀疑这袁毅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袁齐妫的了。“被这般得意。母亲在厅内等着呢!”袁婳瞧了一眼齐妫,冷冷地道。最是看不惯这些野孩子,本就没多大能耐,不过是借着母亲的美色,倒是在府中过些日子就作威作福,惹是生非了。
齐妫闻声抬眸,忙走上前去请安了。“长姐回来得甚早呢!主母也回来了么?”
“不然呢?等你在外面疯够了才回来?然后什么都不知道?”袁婳冷着眼神,瞧着她走路的姿势,大概是伤势还没好全,竟然就敢出门,真是不要命了!果然是没有家教的野孩子!
“大姐姐!不是二姐姐要出去的哦!是小弟求了她好久,最后被小弟强行拉走的呢!”袁毅赶上来道,手里举着一本书籍。
袁婳也懒得瞧,转身便走,道:“与我何干?”
与我何干?这句话叫齐妫愣了愣,这话多像他刚才对自己说的啊!说得多洒脱,多干脆。
“都给我进来!”谢舒钗在厅内叫道。
袁毅倒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跳着步子向厅内走了去。扯着母亲的袖子道:“娘亲!我买了好东西哦!”
谢舒钗见着他笑得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本打算训他几句的,心却早已软了下去,这失而复得的孩子,在她这里得到更多的是溺爱。“什么书啊?也不与母亲讲一声,就自个儿出门了?外面多乱啊!”
袁毅眨巴着眼睛,笑得娇气,道:“孩儿见您没空,特特求了二姐姐好久的,她才肯与我一同去买了这琴谱。”说完兴奋地又举了举手里的那本琴谱。
齐妫早已上前请安;见着袁毅这样说,也不言语,只站在那里沉默地傻愣着,这会子的眼圈看上去还有些微微地红呢!
谢舒钗转头望向齐妫,有些不相信自己孩子的话。问道:“为何是叫你二姐姐去?你不知母亲将她禁足了么?”
“啊?”袁毅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叫道:“孩儿忘记了;孩儿也郁闷呢!求了二姐姐那么久,她总是不愿意,最后还是孩儿扯着她的袖子,硬拉着去的呢!”
这本起草了一肚子要训袁齐妫的话,被袁毅这一席话给全说没了。
“主母,女儿知罪!实在是不应该在禁足之时,还与毅弟弟出门的。”齐妫颔首立在那里,本就心中委屈,如今自己又说了这话,竟是眼泪又流了出来。
袁毅赶紧上来,弯下腰去看垂头的齐妫,道:“二姐姐,对不起啊!我忘记了;若是娘亲要罚你,我便与你一起受罚好了。”
谢舒钗见着这模样,虽是对袁毅的话半信半疑,但总归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道:“谁讲要罚你们了?”
袁毅闪亮了眼睛,又跳到谢舒钗的跟前,扯着她的衣袖,笑道:“真的么?”
“多谢主母!女儿一下一定注意。”齐妫抬头,眼睛里依旧含着泪水,那脸颊之上,有着泪流过的痕迹。
见着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叫袁毅愣了愣:说好的是演戏,她这戏也是演得太真了罢?那泪水表示一下就可以了的,这还流个不停了?
谢舒钗也不再言语,只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哪知那丫头转身了还一个劲地在那儿抹泪,真个把袁毅惊到了;这演技!
却说这一出戏是怎么来的?
正文 第六十章 木瓜
原来袁毅早知道这齐妫还是个“戴罪之身”,若是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出门了,府内这么多人,哪有个不嚼口舌的?便与她一同出门之后,又在城内下车,之后在城内逛了一圈,买了手里的那本琴谱。
待她们二人回城,便又爬上了车,将手里的钥匙交与霁儿,让她依旧从后院子翻进去,进柴房,然后将钥匙拿给如儿;如儿便借机将那钥匙放回夫人的房间,若是放不回,便直接扔在袁毅的房间里,就说是小孩子贪玩,拿出来玩了。
他们二人便依旧从前门入,演了刚才那么一出戏。
且说齐妫一个人独自经过后院的圆拱门,便是去院子的一条青石板路,路旁都是些藤萝植物,此时正值秋季,叶子早已凋零,愈发显得冷清;往右去绕过一座假山,便出现一片树林,细细一看,竟全是梨树;树不算高大,大概都是在几年前栽种下的;此刻也全是凋零落了,只剩下那灰暗色的枝干,显得孤单而无助;齐妫猜想是因着自己喜爱这梨花糕,是母亲种下的罢?梨树不远处,便是一个小巧的院子,那便是她如今的住处。
进了院子,齐妫便安静地进了房间,坐在窗边,泪水依旧涟涟,也不作声,也不言语,就这般坐到夜幕降临……
却说自那日离开建康,刘义隆一直都闷闷的,眼眸中的神情,更是冷淡疏离了;刘粹有时都不敢轻易与他讲话了。
这日傍晚,二人终于赶到了京口;此刻已是晚秋,城中在暮色的映衬下,倒是多了几分萧条来,加之刘义隆的心情不好,更是见着这等景象,又添了悲秋情绪来,一路竟是没有半句言语。
那刘粹怀里一直揣着齐妫给的手帕,想着都是小孩子的事儿,到底给他还是不给?自己也没去瞧瞧是个什么东西,想来也不应该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扔了又怕有重要的东西,纠结了好一阵。
待回到府内,已是掌灯十分,刘义隆也不曾吃晚膳,与那游魂一般,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粹是饿得不行,将一桌子菜吃了个精光,才记起这公子粒米未进,且一路劳顿的,咳疾怕是又要加重了。
果不其然;晚间便见房间里的嬷嬷进进出出的,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发热了。这又是咳嗽又是发热了,刘粹只得连夜请了大夫来。
哪里知道,这小子将那熬好的药都原原本本地放在桌上,一口都不曾吃,见那咳嗽是越来越厉害了,一动而发全身,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刘粹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莫不是就这样完了罢?想到这又对自己连呸了几声。
“嬷嬷熬这药也不容易,天未亮就起来了呢!你瞧那一把老骨头的,也忍心不吃这药?”刘粹头疼地道,一个大男人的,真不知怎么安慰人;再说了,这府内上上下下的,竟是一个年纪合适些的丫头都没有,也真是难为人了。
刘义隆也不言语,也不去瞧那药,靠着枕头坐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
刘粹看那窗外,都是些远山罢了,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景致。“不吃,这京口待谁来管?若是治理得不好,可不要枉费了你之前的一片心了?”刘粹无所不用其极。
刘义隆身子动了动。
“是啊!公子,这几年你费尽了心力,若是现在一病不起,那让百姓如何是好呢!”嬷嬷从门口走了进来。
刘义隆眼珠子动了动,转过头看着他们二人;又是一阵剧烈活动咳嗽。
刘粹适时地将药端了过来。
刘义隆咳嗽完之后,看了他一眼。
刘粹突然记起什么来,从怀里逃出那包裹着啥的手帕,道:“这个,是那姑娘给你的。”
刘义隆的脸色一变,拿起刘粹手里药一饮而尽,转头随手抓住被子,蒙头睡了去。
刘粹一头雾水,望着手里的手帕,顺手将它扔在桌上,将那药碗递给嬷嬷,便转身出去了。
嬷嬷见药喝了,倒是开心,迈着小脚也出了门。顺手还将门合上了。
半晌,发现屋子内没了声响,放将脑袋探出来四周再张望了一遍,再掀开被子,爬起来,瞧见桌上那一方裹着的帕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拿了桌上本书,认真地看了起来,可那眼神总也忍不住飘向那一方帕子上;又提醒自己不去管它去,将眼神收回到书本上,半晌,又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如此反复,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拿了过来。
抽开系着的小绳子,赫然出现了一颗血红色的豆子,刘义隆拿在手里细细地瞧着,是一颗色泽鲜亮的红豆,俗称相思豆;母亲给他的荷包里有这个,不过后来那荷包却丢失了。
相思豆?刘义隆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了起来,想起那巧笑嫣然的模样,还有那浅浅的酒窝。伸手又将桌上的帕子拿起来,是一方普通的手帕,再仔细一瞧,见那上面绣着一只浅黄色的木瓜;针法极其粗陋,且针脚歪歪扭扭,真是难为她能将这样的东西送人。
“真丑!”刘义隆明媚地笑起来,深邃的眼眸满是星辉,满室的黯然也陡然明亮起来。木瓜!
《诗经》